“皇上,憑著這顆藥就做下決斷,未免太過草率,誰知道這藥是不是什麽迷惑心智的藥,害的郡主說出那種話呢。”


    見雲景軒震怒,以前受過雲景肆提攜的官員站了出來,勸阻道。


    “孫大人,您這樣便是在質疑敬王妃的醫術了。”


    上官冷冷地道:“這整個雲墨國,誰人不知敬王妃醫術高明,藥到病除?今日這吐真藥雖然不是治病的藥,卻是可以讓人說實話的藥,星月郡主已經說了真話,大人為何還不相信呢?”


    孫大人臉色一冷:“國師,我自然不懷疑敬王妃的醫術,但是,這藥到底有什麽效果,我們卻不知道。”


    “那孫大人不如也來試試?”


    醜兒晃了晃手中的瓷瓶,冷聲道。


    她的聲音低沉嘶啞,分不清男女,也分不清年紀,叫人聽了毛骨悚然。


    孫大人臉色一僵,狼狽地往後退了一步。


    “既然孫大人不想試,那就不要廢話了。”


    上官千機陡然冷下臉色,對著雲景軒說:“皇上,您可以問問郡主細節和前因後果,這樣才會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雲景軒點了點頭,立刻去問雲星月:“星月,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麽發生的?你可還記得?”


    雲星月神色痛苦,如實回答道:“當時,我聽說了千丞哥哥大婚的消息,便想提前回京。我是瞞著父親母親出來的,雲星辰便來送我,路上我們在客棧留宿,我們喝醉了酒,就……”


    那一晚,她把雲星辰當成了夜千丞,可第二天卻發現,雲星辰的佩劍在自己房間,雲星辰正在房間中呼呼大睡。


    她心中痛恨至極,想要用那把劍殺了雲星辰,可想到這麽多年的兄妹情分,最終也沒能下的去手。


    雲星辰醒來什麽都不記得了,她便拒絕了雲星辰的護送,獨自回了京城。


    “雲星月!你醒醒!你在胡說什麽呢!”


    雲景肆再也忍不住,大步上前,狠狠的一巴掌打在雲星月臉上,雲星月眼前一黑,隻覺得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王爺!這是你那逆子做的錯事,你打星月做什麽!”


    雲南王妃一陣心疼,上前抱住了雲星月。


    “父親打我做什麽?這又不是我的錯的。”


    雲星月冷冷地捂著臉道:“我早就說要嫁給千丞哥哥,你們偏偏不肯,非要把我拘在滇南。若是我一直在京城,也不會和千丞哥哥生分了,他也不會娶了楚凰歌 !現在更不會發生這一切!”


    說完,她冷冷地剜了凰歌一眼,眼中的怨毒不言而喻。


    “你說!有沒有這回事!”


    雲景肆雙眸通紅,目眥欲裂地盯著雲星辰問!


    “父王,我沒有!”


    雲星辰捏緊了拳頭,在地上跪的筆直:“我確實去送過妹妹,可是我是她的親哥哥,我再禽獸,也不會做出那等事情來!”


    他是喝酒了,但是沒有喝醉啊!而且喝完之後就回到自己房間睡覺了,醒來也還是在自己房間,雲星月這是吃了什麽藥,非要這樣誣陷他?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雲景肆轉頭,看見滿大殿的人都是目光驚奇,像是在看著什麽奇怪的髒東西一般,嫌棄地看著他們一家,他心中頓時一痛,口中腥氣翻了上來。


    “皇上,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請容臣弟回去查清楚!”


    雲景肆跪在地上,頭低低地伏在冰冷的地麵上。


    “去吧,這也是你們的家事,你們自己回去處理吧。”


    雲景軒臉色冷漠地揮了揮手,立刻與雲南王府劃清了界限。


    雲景肆謝恩過後,立刻拖著雲星辰雲星月離開了宮中。


    “多謝敬王和敬王妃的鼎力支持,今日若是沒有你們到場,我便是說出實話,也得不到證實。”


    等雲景肆一家走了之後,上官千機特意朝著夜千丞和凰歌行了一禮。


    “國師嚴重了,這場大戲,不都是你一個人安排了許久的嗎?”


    夜千丞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不冷不熱地道。


    “那我就當敬王這是在誇讚我了。”


    上官千機笑了笑,勾唇道。


    經過今日這麽一場又一場的鬧騰,上官千機知道,自己這個國師是樹立了足夠的威嚴了。


    剛剛上任,就讓皇上的親弟弟吃了這麽大的一個悶虧,朝堂上還有誰不懼怕他?


    “好了,今日鬧了這麽許久,朕也累了,你們先用膳吧。”


    雲景軒臉色不愉,起身道:“敬王夫婦,上官,你們隨朕來。”


    凰歌和夜千丞對視了一眼,知道雲景軒一定是有話要問他們,便也隨著去了。


    到了禦書房,雲景軒讓蘇明安守在門外,隻留了凰歌和夜千丞,以及上官千機在自己跟前。


    “敬王妃,你今日所用的藥,可真的用後效果?”


    雲景軒摩挲著手中的扳指,皺眉問道。


    “皇上,確實有效果,凡是吃下那藥的人,隻能說實話。”


    凰歌如實回答道。


    同時,她臉色複雜地看了雲景軒一眼。


    她這樣說,也就承認,雲星月說的是實話了。


    可雲星月和雲星辰,是親兄妹,即便是醉酒,也不該發生那樣的意外啊!這究竟是可怕的意外,還是另有隱情?


    “如此說來,他們真的做下了那等苟且之事了。”


    雲景軒深深地歎了口氣,捶胸頓足地道:“作孽啊,真是作孽啊。”


    隨即,他皺眉看了看凰歌和夜千丞:“朕這裏也沒事了,你們早些回去吧,隻是今日的事情事關皇家顏麵,還是不要往外說了。”


    凰歌心裏冷哼一聲,臉上擠出一個乖巧的笑容來:“皇上放心,我們不會隨便往外說的。”


    嗬嗬,今日在場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若是雲景軒當真不想讓人往外說,就不會當這麽多人的麵兒,那樣問雲星月。


    真是虛情假意。


    夜千丞搖了搖頭,和凰歌一起走出了禦書房。


    “皇上是跟雲南王府有什麽仇嗎?非要這樣整治他們!”


    先是雲星辰,又是雲星月,這兄妹兩個,顯然 沒一個有好下場的。


    “當初爭奪皇位的時候,雲景肆是雲景軒的勁敵,所以後來,雲景軒登基,才讓雲景肆去了雲南那種地方。”


    夜千丞聲音清冷,為凰歌解答道:“雲景肆在滇南招兵買馬,恐怕早已經引起雲景軒的忌憚了。”


    “怪不得,今日雲星辰持劍傷人,他什麽懲罰都不給,卻偏要讓在這數九隆冬裏廢了雲星辰一雙腿。”


    凰歌冷冷一笑,心中情緒十分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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