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所謂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便是這個道理了。不過如今她倒黴,也和我們沒有什麽關係,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寒霜抱著凰歌的肩膀撒嬌:“王妃,奴婢知道,我這不是太開心了嘛!”


    想想雲星月被人嘲笑被人休棄,她都快樂的要飛起來了。


    凰歌無奈地揉了揉她的頭發,道:“昨天我和杜蘅他們約好了,今天去西山書院拜訪一下,你們兩個在家待著乖乖等我回來。”


    她去書院,自然還是以林平之的身份去,畢竟以黃大夫或者敬王妃的身份都不合適,帶著兩個小丫頭自然是不好,至於寒冰麽,他最近露臉頗多,也不帶了。


    凰歌換了男裝化了妝,瞬間變成了一個可愛俊朗的年輕公子。


    想到剛才王妃還讓她們在家中,乖乖地等他回來,寒霜不禁有些紅了臉。


    “這臉怎麽紅了?不會是思春了吧?”


    凰歌單手抬起她的下巴,調戲道。


    寒霜小臉兒頓時通紅,飛快地躲開了凰歌,一雙大眼睛裏滿是羞怯和氣惱:“王妃就會拿我開玩笑!”


    凰歌笑了一陣,才讓寒冰備馬,出了門。


    長治街上人潮湧動,人人都在情緒激昂地討論著什麽,凰歌側耳聽了聽,便知道是在議論昨日的報紙內容了。


    “這也太讓人震撼了!原來敬王不是太監!我去!當初到底是誰胡亂傳的消息?讓我們誤會了這麽多年!”


    “這上麵不是寫了嗎!是皇上當年最為寵愛的貴妃信口說了一句,然後旁人誤會了!不過敬王這麽多年以來一直都沒有解釋一字半句,可能是出於對那位死去的貴妃的緬懷吧……”


    “那是皇上的貴妃!九千歲緬懷什麽?依我看啊,這九千歲啊,不過是懶得解釋罷了!你們想想啊,坊間還傳聞他嗜殺成性呢!這麽多年以來,咱們可有親眼見過他殺任何一個無辜的人啊?”


    “這報紙上不是也說了嗎?說他嗜殺成性是因為,當初幫助皇帝登基的時候確實殺了很多亂黨的性命……聽說還整整齊齊地讓人把屍體碼在宮門口呢!”


    凰歌邊聽邊走,唇角帶著一絲笑容。


    這些百姓們聽消息都是道聽途說,鮮少有什麽正規的渠道,如今聲名遠揚的京都報社站出來給夜千丞澄清,他們自然就接受了。


    不過關於夜千丞為什麽嗜殺成性的說法,她還是第一次知道。


    “對了對了,聽說今日報社還出了加急版,是關於昨日宮中的發生的事情的,咱們快去報社買上一份來看看!不然全部都被那些貴人們給買走了!”


    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眾人立刻朝著報社的方向湧了過去。


    凰歌騎在馬上,也被這群燃燒著八卦熊熊烈火的人差點兒給擠了下去,凰歌生怕馬受驚傷到了他們,便一邊安撫馬兒,一邊無奈地等他們過去。


    等人群全部都擠過去之後,凰歌才下了馬,可她和報社之間,已經隔了無數的人了。


    凰歌看著擁堵的人群,無奈地苦笑了一聲。


    聽起來,好像是杜蘅他們弄了個什麽加急版的報紙,才導致今日的京城如此火爆。


    “大家都不要吵了,今天的報紙我們已經賣完了,隻剩下這幾份是報社的人拿來校對的,現在免費送給大家,大家一起看看好嗎!”


    林安平從報社裏走了出來,站在凳子上對著下麵的人群喊道。


    昨日的關於夜千丞的采訪,報社印了六千份,後來宮中的眼線傳了信息回來,他們便把雲星辰刺傷了夜千丞,以及雲星辰和雲星月之間似乎有貓膩的消息,又洋洋灑灑寫了兩篇慷慨激昂的文章,全體報社人員通宵一夜誰也沒睡,連夜印刷出了一萬份。


    早晨滑板少年去各家各戶送報紙的時候,便極力推銷加急版的報紙,幾乎所有人家都買了加急版,尤其是那些達官顯貴,更是十幾二十幾份的買,說什麽要送人,還說什麽有收藏價值!百姓們知道了這個消息,也紛紛來排隊賣加急版和采訪版,所以,雖然這才不到中午,全部報紙就已經被搶購一空了。


    “好!我識字!給我一份,我讀給大家聽!”


    林安平話剛落音,人群中就有不少識字的要求報紙。


    林安平把餘下的報紙都分發了,等人群散去之後, 這才看到了旁邊牽著馬的凰歌。


    見凰歌又是從前那個林平之的妝容,林安平眼前一亮,上前施禮道:“林兄。”


    凰歌的化名和他的名字聽起來十分相似,兩人便兄弟相稱了。


    凰歌見他如此上道兒,輕輕地笑了一下, 把手中的馬交給了林安平:“你們把雲星月的事情也做了一版?”


    “那是自然。”


    林安平把馬拴在一邊,笑著道:“昨天傍晚,消息傳回來的時候,我們就意識到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商機,杜兄 和趙兄當機立斷,寫了幾篇文章出來,我們連夜趕製了一萬份,今早瞬間被搶空了。”


    凰歌讚賞地點了點頭,和他一起走進了報社:“不錯,你們很有商業頭腦,也很決斷。”


    隻是,這下子,雲南王府的那點子事情,真的要鬧的人盡皆知了。


    不過,她到底是個生意人嘛,咳咳,雖然有些小小地同情雲星月,可銀子那麽好的東西,他們不能不賺啊!


    “王妃,您來了。”


    杜蘅眼底青黑,可精神卻很亢奮:“我們初步計算了一下,今日一天報社就賣了大約一千銀子!”


    凰歌讚賞地看了他們一眼,道:“不錯,這都是大家努力的結果,今日的銀子你們就留下來吧,如今快年關了,就算是給大家的分紅了。”


    杜蘅和趙峰趕緊推辭道:“王妃,不可!我們平日裏工錢也不低,您偶爾還把額外收入給大家,大家已經心滿意足了,怎麽可以再拿這些銀子!”


    他們每個月花費在報社的時間並不是很多,大多都是在學完課業之後才來,可每個月的工錢已經比朝中很多大臣的年俸高了,他們已經很是知足了!


    “報社日常都是你們在打理,我並沒有出過力氣。”


    凰歌淺淺地笑著道:“今日的加急版也你們當機立斷做出來的,收入自然也是你們的。”


    杜蘅等人還要推辭,林安平卻道:“杜兄,趙兄,這都是王妃的一番好意,咱們還是不要推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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