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便慢慢地開了口,隻是舌頭還因為疼痛有些不太靈活:“蘇大夫,我們真的好了,不過舌頭傷口還有些疼,就不多說了。”


    “是啊,現在我們也能正常吃飯了。”


    “感謝林公子!感謝濟世堂!是你們,又給了我們三人一次機會!”


    幾人說話之間雖然有些緩慢,但是還都算流利。


    圍觀的人見狀,頓時激動地議論了起來:“他們真的可以說話了!我還以為這三人要一輩子做啞巴了呢!”


    “哎呀,這林公子和錢大夫的醫術,果然是高明啊!濟世堂果然名不虛傳!”


    “天哪,舌頭被割掉了還能接上,還能恢複如初,這真是神醫啊!”


    說完,一群人激動地朝著凰歌和錢大夫行禮:“兩位真是神醫在世!請受我們一拜!”


    那三人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淚流滿麵地表達自己的感激:


    “如果不是兩位大夫,我們三人這一輩子,都要做個沒有舌頭的啞巴了!”


    “兩位神醫,你們的恩情,我們永誌不忘!”


    “日後,我們一定管好自己的嘴巴,珍惜自己的舌頭!”


    三人說的十分誠懇,掌櫃的縱然這麽多年見多識廣,卻還是感動不已,情不自禁地掉下了眼淚。


    “幾位快請起。”


    凰歌和錢大夫把三人扶了起來,道:“這件事情,你們本來就是受害者,咱們作為大夫,本來就該懸壺濟世,我們不過是盡了自己的本分而已。”


    三人站起來,更是感動的嚎啕大哭。


    懸壺濟世就算是本分,可這濟世堂卻是一兩銀子都沒有收他們的,這哪裏是懸壺濟世,這是菩薩在世啊!


    眾人也都十分感動,眼中淚光閃爍。


    以後這看病啊,還是得來濟世堂!


    蘇大夫臉色難看地站在一邊,心思百轉。


    “蘇大夫,如今林公子和錢大夫已經贏了,你是不是該兌現賭約了?”


    人群中有人叫著道。


    “是啊,當初可是你死活要拉著林公子和錢大夫賭一局的!”


    “今日我們大家都來了,你說怎麽辦吧!”


    蘇大夫臉色更加難看。


    錢大夫走上前去,勸道:“蘇兄,我知道你醫術高明,也有自己的一套見解。可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咱們行醫治病,也該多多學習,不能固執己見才對。蘇大夫,不如這次賭局就到此結束,以後你我一同留在濟世堂,為百姓們造福。”


    見錢大夫對自己苦口婆心地相勸,蘇大夫不但沒有感激,反而惡語相向:“什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行醫多年,我的醫術本來就是京城第一!你和這個臭小子,不過是歪打正著而已!不過,我蘇達羌也不是那等耍賴之人,願賭服輸!掌櫃的,給我把這個月工錢結了,我這就走!”


    說完,他氣哼哼地往椅子上一坐,等著掌櫃的挽留。


    這三人的舌頭能治好,分明是那林公子的功勞,那林公子一看就養尊處優金尊玉貴,怎麽可能來濟世堂給他們坐診?所以啊,這濟世堂,終究是離不開他蘇達羌的!


    蘇大夫心中有底,覺得掌櫃的肯定不會放自己走的。


    錢大夫臉色一僵,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解了。


    眾人臉色一變,紛紛朝他投去了鄙夷的眼神。


    “你醫術第一?你是臭脾氣京城第一吧!”


    “嗬嗬,就你這樣,還醫術第一呢?人家敬王妃多沒說自己醫術第一!錢大夫和林公子都沒說自己醫術第一!我看你狂妄自大排第一!”


    “是啊,你這人為啥心裏這麽沒數呢?”


    蘇大夫狠狠地瞪了這群人一眼,又氣呼呼地看了一眼掌櫃的。


    當初他請自己來坐診的時候可是千辛萬苦三顧茅廬的!他一定來求自己的!誒等等?掌櫃的在做什麽?他什麽拿著算盤?


    蘇大夫氣的胸口一疼,險些沒暈過去。


    “工錢一月五兩銀子,本月共來十三天,遲早十七天,早退六天,拒絕出診五次……”


    掌櫃的打著算盤,念念叨叨地算完,長歎一聲道:“蘇大夫,我本該扣你工錢的,可如今年關了,就算了,這五兩你拿走,我再多給你一月的工錢,你也能回家過個好年。”


    說完,掌櫃的拿出了十兩銀子,遞給了蘇大夫。


    “哼,誰稀罕這幾兩銀子!”


    蘇大夫一把搶了過來,提著自己的小箱子,惱羞成怒地拂袖而去。


    眾人看的瞠目結舌。


    錢大夫歎了口氣,道:“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可這醫學界可不一樣,我們諸位醫者都該謙虛謹慎,畢竟學無止境的。這蘇大夫醫術也不錯,隻是可惜脾氣不好,早知道,我不該與他賭的。”


    錢大夫隱隱覺得,蘇大夫是因為自己的歸來,感到壓力,才如此排擠自己。


    掌櫃的輕輕地搖了搖頭,安慰錢大夫道:“這蘇大夫人品不行,若不是為了濟世堂,我當時也不會去請他。隻是他來了之後,除了收診金之外,還私下向患者索賄,我暗示了他幾次他都不聽,如今走了也好,否則長期下去,隻會損了咱們濟世堂的名聲。”


    “這蘇大夫喜歡索賄貪戀錢財,這我們早就有所耳聞!”


    “是啊,當時我過來看病,他竟然私下裏要多收我一兩銀子!那可是我幾個月的工錢呢!氣的我跑去了別的藥堂看了。”


    “哎,錢大夫,幸好你回來了,不然我們還得繼續受罪啊!”


    眾人中不乏有來過濟世堂看病的,紛紛抱怨。


    掌櫃的低下了頭,十分愧疚。


    “諸位放心,我們濟世堂,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歪風邪氣!”


    錢大夫行醫多年,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情,突然聽聞,頓時氣憤不已,信誓旦旦地對著眾人保證道。


    “好!錢大夫,掌櫃的,我們從今以後隻來濟世堂看病!”


    眾人頓時精神抖擻,高聲承諾道。


    也有人希冀地看向了凰歌:“這林公子醫術如此高明,是錢大夫的高徒嗎?”


    錢大夫連忙擺手:“我的醫術比林公子低多了,林公子怎麽可能是我的徒弟。”


    凰歌輕聲笑道:“師父,你怎麽忘了?當初我們去柳家給柳小姐治病的時候,可不就是師徒麽。”


    當初,兩人確實是師徒相稱,凰歌才得以進的柳府。隻是時間過的如此之快,錢大夫竟然不記得了。


    “那是以前不知道……”你的身份!


    錢大夫話大到了嘴邊,趕緊收住了。


    凰歌的身份,不可輕易泄漏。


    之前那個黃大夫的身份被人識破,她好不容易弄出來了一個林大夫,若是再被人知道了真實身份,又要費心去再弄一個了。


    好在眾人也沒有追問,又熱鬧了一會兒,紛紛散去了。


    凰歌也趁機告辭。


    她本想在家中修煉呢,若不是為了看那蘇大夫的下場,她才不會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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