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可是你親眼所見?”


    “是啊是啊!這位大兄弟,可還知道什麽內幕嗎?快說與我們聽聽!”


    “若皇後娘娘真是來興師問罪的,也不知敬王妃會如何處理!據說這幾天敬王可不在家呢!也不知道敬王妃會不會被皇後欺負了去。


    眾人頓時熱情高漲,紛紛伸長了脖子往敬王府的門裏看去。


    皇後娘娘和敬王妃,可算是京城裏最為顯赫的兩個女人了吧?兩人若真的對峙起來,不知道會是什麽結果呢……


    “我有在敬王府裏做事的兄弟,他今日回家歇班兒的時候告訴我,說皇後想請敬王妃去林家為太子提親,可那嬤嬤卻對敬王妃不敬,這才被請了出去。


    有知道更多情況的人得意洋洋的說了一句,周圍的人頓時把他包圍了起來,詢問起更多的情況。


    此時,皇後已經下了馬車。


    “見過皇後娘娘。”


    敬王府的管家帶著下人地跪了一地,有些緊張地行禮道。


    “都起身吧。”


    皇後穿著一套紋著祥雲和百鳥朝鳳的宮袍,端的是優雅高貴,她淡淡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群,見其中沒有凰歌,頓時有些不悅:“你們家敬王妃呢?怎麽不見她出來迎接本宮?”


    “皇後娘娘大駕光臨,實為我敬王府之幸運,隻是我家王妃今日早晨被人氣病了,如今還在床上躺著呢,所以不能起身迎接皇後鳳駕,還請皇後寬恕。”


    白露從地上站了起來,微微一笑道。


    皇後的目光不禁落在白露的臉上,見她一身丫鬟打扮,目光之中頓時多了一抹意味深長:


    “你就是襄陽縣主了吧?本宮聽說你被封為縣主之後依舊留在敬王府中,本以為你在敬王府中地位會有提升,怎麽還是一副丫鬟打扮呢?”


    當初,白露破壞了她的好事兒,救了太後立了大功,被太後和皇上親自封為襄陽縣主,本該風光無限的,如今卻依舊在敬王府當丫鬟?果然是天生的窮命!天生的下賤!


    “皇後娘娘,敬王妃對奴婢有恩,奴婢心甘情願做丫鬟伺候她。”


    白露輕輕一笑,眉眼之間竟然不見害怕與緊張。


    皇後冷眼看了她一會兒,心中越發不爽。


    這襄陽縣主不過是個小丫頭而已,在麵對自己這個皇後的時候,竟然絲毫不見緊張害怕,可見這整個敬王府都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


    皇後胸口似乎有氣堵住了。


    “既然敬王妃病了,那本宮便親自去瞧瞧她。”


    皇後臉色不愉,抬步往王府裏走去,白露和寒霜跟在她的身後,從容不迫的指著路。


    越往敬王府裏走,皇後的臉色越難看,等到了凰歌的住處以後,皇後的臉色已經鐵青了。


    區區一個王府,竟然比皇宮都要奢華幾分,她堂堂皇後,竟然在敬王府中看到了許多在宮中都沒有見過的東西!這叫她如何愉快?


    “皇後娘娘,這裏便是我家王妃的臥室了。”


    白露和寒霜帶著溫皇後走了進去,輕輕地喚起床上熟睡的凰歌:“王妃,醒醒,皇後娘娘來看望您了。”


    皇後冷眼瞧著那月光紗帳中熟睡的女人,隻見她雙眸緊閉,小臉通紅,嘴唇卻格外蒼白,身上蓋著厚厚的幾床被子,當真是發了高燒的模樣。


    皇後情不自禁的捏緊了手指,心中狐疑了起來。


    若是借機裝病,必然不能如此真實,難道楚凰歌真的病了?


    床上的女子毫無動靜,白露歎了口氣,輕輕地推了推凰歌,又叫了一聲,床上的人兒依然沒有反應。


    白露便隻能折回來對著皇後行了一禮:“皇後娘娘請恕罪,我叫王妃發起了高燒,如今正昏睡呢,還請皇後娘娘稍等片刻。”


    金嬤嬤飛快地插嘴道:“今天早晨我來的時候,敬王妃還生龍活虎,怎麽突然就病了?”


    白露眼圈頓時紅了,含淚指責金嬤嬤道:“還不都是被嬤嬤氣的?若不是您早上對王妃娘娘說那番話,她又何至於高燒不醒?”


    這話倒是引起了皇後的疑心,她冷冷的看了金嬤嬤一眼:“你早上對敬王妃說什麽了?”


    金嬤嬤臉上閃過一絲慌張:“奴婢隻是把皇後娘娘吩咐的事情告訴了敬王妃,其他並沒有說什麽啊?”


    那敬王妃分明是裝病故意折騰自己的!金嬤嬤哪裏能不知道呢!


    “早上的時候,嬤嬤可不是這樣說的。”


    寒霜上前一步,冷笑一聲道:“又不是嬤嬤說我叫王妃沒用,王妃娘娘也不會氣病了!”


    皇後一頭霧水,冷冷的看向了金嬤嬤:“到底怎麽回事?”


    金嬤嬤回宮之後,分明說楚凰歌桀驁猖狂,不肯答應為太子提親的事情,可怎麽來到敬王府之後,似乎又另有內情的樣子?


    “皇後娘娘,奴婢並沒有說過那樣的話!這都是她們誣陷奴婢的!”


    金嬤嬤神色慌張,趕緊解釋道。


    金嬤嬤跟在皇後身邊多年,皇後自然是了解她的,看到她眼底的慌張便頓時明白了。


    一定是金嬤嬤從中作梗,為自己了惹麻煩!


    想她堂堂皇後,還要為這點小事跑一趟,都怪這個刁鑽的老奴!


    此時,皇後心中的氣雖然還有一部分在凰歌身上,更多的卻轉移到了金嬤嬤的身上。


    “你們告訴本宮,金嬤嬤到底是如何頂撞敬王妃的。”


    皇後氣極反笑,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冷冷的問。


    寒霜便繪聲繪色的學了起來:“今日金嬤嬤來了府中,把皇後娘娘想讓我家王妃去林家提親的事情說了之後,又極盡嘲諷說不指望我家王妃,話裏話外都在暗示王妃娘娘沒用,王妃這才生了氣發了高燒,這才拒絕了此事。”


    “這點小事還害得皇後娘娘親自跑一趟,真讓我們過意不去。”


    白露輕輕的行了一禮,嘴裏說著過意不去的話,臉上卻沒有任何過意不去的樣子。


    金嬤嬤心中大驚,瞪大眼睛指著白露和寒霜罵道:“你們兩個血口噴人!我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金嬤嬤,我們院子裏的人可都聽到了,我們不是想抵賴吧?”


    “當時王妃拒絕了以後,嬤嬤怕皇後娘娘責罰,還嚐試給王妃道歉呢,難道嬤嬤這就不記得了?”


    白露和寒霜有一說一,卻句句逼人,絲毫不給金嬤嬤反擊的餘地。


    “你們。


    金嬤嬤氣急敗壞,可轉頭看見皇後的臉色越發陰寒,隻能跪在地上求皇後道:“皇後娘娘,你一定要為奴婢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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