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京城之中便傳出了太子雲燁和林家小姐婚期已經定下來的消息,同時,京都日報也寫了一篇關於太子在大婚之前竟然要立側妃的文章,整個京城都轟動了。


    “太子這是什麽操作?咱們普通人根本看不懂啊!竟然在大婚之前把府中的丫鬟立位側妃?這不是要打林家的臉嗎!”


    “是啊,我也覺得很是過分!可是更為過分的是,聽說林家聽了這件事情之後竟然沒有絲毫反應!”


    “可不是嗎!林小姐好歹也是林將軍的遺孤,從前還聽人說林老爺子夫婦很是疼愛這唯一的孫女的,現在看來,倒是不盡然了。”


    街邊,有人看著手中的報紙,無奈地歎息著,討論著,明顯看不懂太子府和林家這些反應究竟是為何。


    “哼,我倒是聽說,那丫鬟是從前整治楚天歌的時候立功了的,當時太子為了答謝她才答應封她為側妃,隻是諾言既出,便是必須要遵循的啊!”


    “林家早已經衰敗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一個重新崛起的機會,又哪裏會放過?依我看,即便那太子府是刀山火海,林家也會把林小姐送進去的 !”


    長治街上,一群人為了此事吵的麵紅耳赤,顯然很是氣憤。


    凰歌坐在馬車上路過,聽見這些人的爭吵聲,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前幾日在宮中,雲燁還承諾會好好地對林阮阮,沒想到這麽快就傳出來了這樣的消息。


    那個鬆香,她是有印象的。


    鬆香從小兒就在國公府中做丫鬟,一直都跟在楚天歌的身邊,和聞香凝香幾個,可以說楚天歌的心腹了,隻是後來為了在太子府中的地位,就輕而易舉地拋棄了楚天歌,雖說是楚天歌活該,可這鬆,也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雲燁突然立了鬆香為側妃,怕根本不是為了什麽承諾不承諾的,隻是為了惡心林阮阮給林阮阮一個下馬威而已,畢竟,雲燁可從來都不是遵守諾言的人。


    “王妃,咱們要不要去林家安慰一下林小姐?”


    寒霜聽了外麵的傳言,很是生氣,可想到林阮阮是凰歌的朋友,心頓時軟了,低聲道:“林小姐也挺可憐的,還沒有進門就被人這樣欺負,那太子也忒不是東西了!”


    白露皺眉看了她一眼:“怎麽可以這樣口無遮攔?若是被人聽到了,就是一番麻煩!”


    寒霜吐了吐舌頭,瞪大眼睛做了個鬼臉:“我怎麽口無遮攔啦?這裏就王妃和你我三人!沒有外人!誰能聽到罵了什麽?你總是這麽謹慎!”


    白露氣的瞪了她一眼。


    寒霜這死丫頭,怎麽就是這麽沒眼色呢?王妃這明顯是心情不好呢!她偏偏還在旁邊羅裏吧嗦的!


    “好了 ,這是林家的選擇,也是林阮阮的選擇,我們無權過問。”


    眼見著兩人要吵起來,凰歌皺眉低聲說了一句。


    寒霜這才有些意識到凰歌心情很差,連忙閉上了嘴。


    凰歌深深地吸了口氣,先開簾子看了看外麵的景色。


    今日她再次進宮,便是為了給雲瑄送藥,如今雲瑄竟然大好了起來,身體的恢複狀態明顯比之前要快了。


    隻不過,即便是宮中,也難以尋找到珍貴的七星七葉花和千年靈芝,她便隻能專門進宮一趟,送過去了。


    馬車在敬王府門前停下,竟然不見管家出來迎接,不過侍衛們臉上都帶著喜氣,應該沒有出什麽事情。


    凰歌和寒霜白露下了馬車,往院子裏走去,一路上人的喜氣洋洋的,卻又都不理她,搞得凰歌有些莫名其妙。


    “這些人今日都是怎麽了?怎麽一個個撿了銀子似得。”


    寒霜嘟囔了一句,不解地道。


    白露輕輕地搖了搖頭,顯然也不知道。


    凰歌如同往常一樣進了自己的屋子,突然被人從身後環腰抱住,那人的下巴輕輕地擱在她的頭頂,凰歌身形頓時一頓。


    這熟悉的懷抱,熟悉的蘭草氣味,這不是夜千丞麽?


    寒霜已經先她一步尖叫了出來:“哪裏來的流氓?啊!王爺?”


    寒霜看清了夜千丞的臉後,自知那句“流氓”已經收不回來了,小臉兒一陣紅一陣白的,顯然尷尬不已。


    “王爺,您回來了。”


    白露恭敬地行了個禮,連忙拉著緊張的不知所措的寒霜退了出去。


    王爺剛回來,一定有很多話要和王妃說,她們兩人還是不要在場了!


    “你怎麽回來了?”


    背後的人緊緊地抱著她,似乎很疲憊的樣子,凰歌心中有些甜蜜,又有些意外。


    夜千丞臨走之前,曾經告訴過她,這次要走很久的,可這才短短幾日,夜千丞竟然突然回來了。


    “事情都處理完了,很想你,自然要回來了。”


    夜千丞的下頜壓著凰歌的頭頂,他說話的時候,凰歌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喉嚨的震動。


    “回來了就好,我有件事情正好要跟你說。”


    聽到他說想自己,凰歌心中一甜,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絲笑,在夜千丞的懷中動了動,麵對麵認真地看著他道:“我應該知道上官千機要做什麽了。”


    夜千丞皺了皺眉,深邃的長眸裏露出一絲疑惑:“說來聽聽。”


    凰歌便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他:“蘇明安說,他曾經跟皇上提過雲燁身上沒有龍氣的事情,言下之意,便是暗示雲景軒更換太子。


    若是雲景軒真的罷黜太子另立,那勢必會引起朝廷動蕩,這上官千機想要的,恐怕就是朝廷動蕩國家不安。”


    凰歌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皺眉疑惑地道:“雖然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麽這樣做,可他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雲燁本來就不是做太子的料,被廢也隻是早晚的事情。”


    夜千丞眼神沉了沉,聲音微涼:“若是因為廢太子的事情引起朝廷動蕩,那也隻能說明,這本來就是雲墨國的命數。”


    見夜千丞如此淡定,凰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可她仔細想了想,又覺得夜千丞的話中似乎還有深意,便皺眉問道: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夜千丞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凰歌那滿是好奇的眼睛道:“我知道的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


    這話卻是在歪曲凰歌本來的意思了,凰歌頓時不滿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告訴我!”


    這樣被蒙在鼓裏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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