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請冷靜一下。”


    水清皺眉看著有些失控的雲燁,沉聲道:“屬下不知道您看到了什麽,但是楚天歌已經死了!即便她變成了鬼,也對您構不成威脅的。”


    水清不知道雲燁到底看到了什麽,才會變的這般驚慌失措,但是他堅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在沒有看到楚天歌之前,他是不會相信有鬼這個說法的。


    就像是在雲燁在今晚之前,也堅信是有人假扮了楚天歌,故意來太子府鬧事而已。


    雲燁雙目猩紅,眼神裏帶著一股驚慌:“但是,她剛剛威脅本宮,說早晚要殺了我!”


    水清扶著他在椅子上坐下,低聲安慰道:“殿下,您仔細想想,她活著的時候就不是您的對手,死了之後又怎麽可能傷害到您呢?她不過是在恐嚇您罷了。”


    雲燁仔細想了想,見似乎真的是這個道理,呼吸便慢慢地平靜了不少。


    鬆香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站在一邊啜泣著,凝香也進來了,一聲不響地陪著她。


    “今晚的事情,誰也不許往外說。”


    雲燁回過神來,臉色蒼白眼色凶狠,冷冷地掃過了鬆香和凝香,以及守在門口的一群侍衛道。


    “殿下,您放心,他們都是屬下親自培養出來的,嘴巴很嚴實的。”


    水清看了那群侍衛一眼, 聲音沉沉地道。


    “太子殿下,可是您也看到了……那楚天歌真的是陰魂不散……”


    鬆香見雲燁的態度不明,頓時著急了,上前勸道:“ 不如我們請個道士來做法吧?說不定能讓她的亡魂安息……”


    楚天歌的鬼魂也就是這段時間才出來的, 以前為什麽沒有出來呢?肯定是有原因的!


    鬆香仔細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般地道:“太子殿下,那楚天歌的鬼魂是從您和林家定親之後才出來的,她會不會是對此心中有怨氣……”


    雲燁狠狠地瞪了鬆香一眼:“那她今晚才出現在本宮麵前 ,是不是說明對本宮讓你做側妃很是不滿?”


    鬆香被他冷冷地嗬斥了一下,頓時嚇了一跳,不敢再說話了。


    “本宮知道你的心思中,一直想要往上爬,本宮也可憐你,已經讓你做側妃了,地位僅在太子妃之下!可你卻時時刻刻想要阻撓太子妃進門!”


    雲燁早就知道鬆香的心思,不過一直都沒有說出來而已,今日受了驚嚇,見鬆香又把一切都推到沒過門的林阮阮身上,頓時怒了。


    鬆香確實存了這個心思,猛然被戳中之後,艱難地動了動唇,不敢再說什麽了。


    “殿下,側妃今日是受了驚嚇,才會一時失態胡亂揣測,並不是真的對林小姐有意見。”


    凝香上前行了一禮,溫聲道。


    雲燁陰冷的目光落在凝香身上,想到兩人都是曾經伺候過楚天歌的,頓時氣的指了指門外:“都出去!”


    鬆香錯愕地看了雲燁一眼,囁喏著想要說話,卻被凝香拉了 一把,退出了門去。


    走到院子門外,鬆香才臉色難看地道:“你拉我做什麽?那可是我的院子!”


    那院子是雲燁剛剛給她的啊!今天還是她的好日子,雲燁本該留宿和她共享魚水之歡的……可是如今,她卻被趕了出來?!


    “那是太子給你的院子,他如今心情不好,看見我們兩個就會想到大小姐,心情隻會更差,所以現在暫時避一避,對我們是有好處的。”


    凝香臉色平靜,拉著鬆香朝以前的住處快步走去 :“太子殿下也看到了她,如今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了,咱們還是不要影響他的好。”


    想到今天晚上的所見所聞,鬆香心中又後怕了起來,看了看黑漆漆影綽綽的院子,隻覺得渾身都冷了起來。


    凝香說的對,是該留些空間給雲燁,讓雲燁好好想想辦法才是!


    先前雲燁不信世上有鬼,更不信楚天歌的鬼魂會回來,可如今親眼見到了楚天歌的亡靈,他該信了才是。


    兩人在房間裏坐定,凝香燒了壺熱水,給鬆香倒了一杯。


    手捧茶杯有了溫度,鬆香才慢慢地平靜了下來,咬唇看著凝香問:“你怎麽好像不怕了?當初謀害她的事情, 你可也有參與的 !”


    當初凝香雖然沒光明正大地和楚天歌做對,可暗地裏確實幫了她不少忙,即便別人不清楚,鬆香心中也明白,可凝香一點都不怕的樣子,倒是叫她好生驚訝。


    “我不是不怕,我隻是心中愧疚。”


    凝香站在一邊看著她,蹙起眉頭道:“雖然大小姐做了不少錯事,但是我們是從小兒跟在她身邊的,既有主仆情分,更有一起長大的情分。


    自從背叛了她之後,我心中一直惶惶不安,如今她找了回來,我心中反而平靜許多了。”


    凝香說這話的時候,似乎鬆了口氣,臉色都好看了不少,仿佛放下了心頭什麽大事。


    鬆香聽了她這番奇怪的言論,驚的差點兒把手裏的瓷杯摔了:“你瘋了?她當初那樣對你,你竟然還覺得愧對她?難道她來冤魂索命,你還真的任由她取了你的性命不成?”


    凝香輕輕地笑了笑,道:“或許這樣,倒是能夠得一個解脫。”


    見凝香一臉輕鬆的樣子不似作假,鬆香頓時站了起來,著急地走到了她身邊道:“不行,我絕對不允許你這樣想!我們跟在她身邊把她當做主子,為她赴湯蹈火,可她呢?卻從來沒有把我們當人看過!當初聞香是怎麽死的,難道你忘了嗎?!”


    “我沒有。”


    凝香遲疑了一下,心中有些動搖。


    聞香是她們的好姐妹,是從前一起伺候楚天歌的。


    當初二小姐嫁去了敬王府,回門當日楚天歌指使聞香多次為難敬王妃,事發之後,聞香被推出去做了替罪羊活活打死了,楚天歌卻對此無動於衷,甚至連她的家人都沒有安頓。


    對此,鬆香凝香一直都是耿耿於懷,嘴上雖然沒有說什麽,心中卻是涼了不少。


    “你要記住,我們根本不欠她什麽!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此時的鬆香一臉仇恨,再也沒了今晚見到楚天歌時候那副驚慌失措的模樣了。


    “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我們又為何要怕她?即便她成了鬼,也該是她怕我們才對!”


    鬆香臉色 猙獰地說完,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她不是變成鬼嗎?那她就找個專門治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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