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能想開就好,目前最重要的是養傷,是好好準備咱們的大事!”


    水清欣慰地看著雲燁,心中感歎無比。


    經此一事,雲燁倒是比從前成熟了不少。


    “殿下,殿下可醒了麽?”


    鬆香的聲音傳來,隨後,人也如同一隻花蝴蝶般飄進來了,伴隨她而來,還有冷空氣和她身上濃鬱的香氣。


    水清臉色一沉,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可看到她身邊跟著的凝香,又忍住了到了嘴邊的話。


    雲燁臉色也不大好。


    “我剛剛被廢,又生了重病,你穿的這麽花裏胡哨的給誰看呢?”


    雲燁陰鷙的眼神落在鬆香那豔麗的衣服和臉上的濃妝上,冷冷地問道。


    鬆香在床邊坐下來,委屈地看著他道:“殿下,人家這不是擔心你嗎?您出事之後,妾身心情也十分不好,甚至無心打扮,但是又怕給咱們府上招惹晦氣,隻能強忍淚水,把自己打扮的嬌豔一點,這樣等殿下醒了,看見了也高興。”


    雲燁冷哼一聲,高興?他高興個大頭鬼!鬆香這個女人,就是個喪門星!


    想到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都和鬆香有關, 雲燁不禁不耐煩地道:“你快滾出去,別在我眼前晃悠了,看見你就煩!”


    鬆香還有許多話要跟雲燁說,想問問他以後的打算,何時起事,又有幾分把握,這樣知道了以後,也好打算自己的將來,隻是被雲燁這麽一訓斥,她也不敢多嘴了,動了動唇,委屈地起身告辭:


    “那殿下好好養傷,妾身回去了。”


    走出了門,鬆香才露出一臉怨氣來:“我好心好意去看他,他竟然還如此罵我,真是不知好歹!真以為自己還是當初那個風光無限的太子殿下麽?”


    凝香神情淡淡地提醒她:“你小點聲,若是被人聽見了,人頭不保。”


    鬆香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見沒人在附近才放了心,低聲問凝香道:“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雖然心中一直不願意承認,但是鬆香一直都知道,凝香的腦袋比自己的腦袋好用,她想事情,也遠遠地要比自己周全。


    凝香低聲道:“太子妃都求了聖旨和離了,可見這府上的形勢並不好,我倒是覺得,你也可以趁機為自己打算一下。”


    “如何打算?”鬆香連忙問道。


    她一直都在為自己打算,私下裏屯了不少金銀細軟,努力在太子府裏往上攀爬,隻是在是非大事上,她做不出決斷來。


    “自然是要離開這裏。”


    凝香皺眉看著鬆香道:“你還看不出來嗎?太子,不,大皇子已經不行了。皇上十分厭棄他,他以後絕對沒有繼位的可能了。雖然他有野心,也在為野心做私下打算,但是你覺得,他真的能成功嗎?”


    凝香譏諷地笑著道:“雲燁藏不住心事,什麽情緒都寫在臉上。咱們都能看出來的事情,你以為宮中會看不出來?會沒有打算?說不定宮中早就設計好了圈套,等他往裏鑽呢。”


    鬆香臉色頹敗,捏緊了手指問凝香:“你的意思是說,他不可能成功?”


    凝香也沒有反對她的說法,點頭道:“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是萬一呢?”


    鬆香不死心地看著她,悻悻地道:“若是他真的成功了,到時候,我豈不是他身邊最為得意的女人?可若是我不在,他未來的一切都和我無關了。”


    到時候,榮華富貴,榮耀權勢,都與她無關了。


    “你也說了,是萬一。萬一萬一,萬中無一!若是隻為了那個萬一留在這裏,等以後真的出事了,你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凝香冷冷地看著鬆香:“看在咱們一起長大的情分上,我才這樣勸你,若是你執迷不悟,我也沒有辦法了,反正,我是要找機會走的。”


    鬆香頓時急了,拉住了凝香道:“不行!你不能丟下我不管!”


    天哪,若是讓她一個人麵對以後那些事情,她怕是會嚇瘋的!


    “那你就跟我一起走!”


    凝香皺眉看著她,低聲勸道:“一起走,我們以後總能謀生的。”


    她以前聽說,之前宮中送去敬王府的兩個舞女,都從敬王府出去自立門戶了,還開了歌舞教坊,生意很是火爆呢,這樣的日子,才是凝香想要的!


    “可若是這樣,滔天富貴和權勢,從此都與我無關了啊。”


    鬆香不舍地回頭,看了雲燁的房間一眼,輕輕地搖頭道:“不行,我舍不得。”


    “榮華富貴真的有那麽重要?”


    凝香失望地看著她:“我言盡於此,你既然放不下,我也沒辦法。”


    鬆香固執地道:“我留下,你也得留下。”


    凝香冷笑道:“我當初是賣身給國公府,是來伺候小姐的,可不是來伺候你的。”


    鬆香算個什麽東西?不過個下人而已,怎麽配叫她留下,和她一起出生入死?


    “你知道了這裏的秘密,知道了殿下的打算,你不能走。”


    鬆香冷冷地看著凝香:“你若是走了, 肯定會跟別人說的,你得留在這裏陪著我!”


    這樣,即便最後的結果是死,也有人陪著她!


    這樣一想,鬆香心中舒服多了。


    凝香頓時氣急,不可置信地看著鬆香道:“你怎麽能這樣無恥?我好心勸你,你竟然脅迫我?”


    “反正你不能走,即便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鬆香絲毫不退讓,對於凝香的氣憤也不以為意,她甚至無恥地笑道:“凝香,我這樣也是為了你好。萬一我日後做了皇後,定然也保你終生富貴。”


    去你的富貴!凝香看著眼前這張可惡的臉,在心裏罵了一句。


    早知道鬆香這個蠢貨如此不開竅,她就應該悄悄地離開,不管她的!可是事到如今,說什麽都晚了,她隻能再次和鬆香捆綁在一起了。


    “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水清從雲燁屋裏出來,卻瞧見不遠處鬆香正在和凝香對峙,兩人之間似乎起了爭執,他皺了皺眉,情不自禁地走了過來,目光落在凝香身上。


    “沒事,隻是說幾句話而已,你回去照顧太子殿下吧。”


    鬆香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不走,再看水清的時候,都不似前幾天想離開的時候那般心虛,直接理直氣壯了起來。


    “沒事就好,殿下還得養病養傷,這幾日都受不得驚擾。若是側妃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我就是。”


    水清這話是對鬆香說的,眼神卻一直落在凝香身上。


    凝香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了主意。


    如果真想離開,或許……可以利用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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