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張鹹準時醒來,很有規律的洗漱,晨練,做飯,練拳,又去村裏買了一隻雞燉湯,中午吃好的進補。下午兩點,張鹹背起行頭去城裏,在天橋上熟練的擺好算命攤,就坐在一旁看書守生意,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他的心思也看不進書,心裏還一直想著蘇漓,也不知


    道這丫頭今天會不會來找他。他一直等到五點多,天色傍晚了,他忍不住望了望四周,蘇漓還是沒有出現,他心裏有些鬱悶,這丫頭不現身,他心裏就一直盼著,今晚又不能入定了,這修行就又耽誤


    了,若是一直這樣耽誤,他這幾分淺薄的道行就全沒了。他收了攤子,準備回家了,心裏卻是思考著,如果蘇漓明天還不來找他,他就主動去學校找蘇漓,不過他一個社會上的閑散人士,去學校找女學生,貌似影響不好吧,還


    是別去學校了。就在他心思重重時,走下天橋,卻見前麵一個亭亭玉立的美少女對他微笑,玉潔無暇的肌膚,嬌美俏麗的小臉,柔順的雙馬尾,瘦削窈窕的身姿,穿著一身樸素的藍白線


    條的校服,背著一個書包,手裏還拿著一串糖葫蘆,洋溢著校園女孩的青春和浪漫,這美少女除了蘇漓還會是誰。


    “嘻嘻,鹹魚哥哥,你剛才東張西望的,是不是在找我?”蘇漓歡快的笑,像個天真無邪的鄰家妹妹,卻又媚眼如絲,眼睫毛一眨一眨的,饒有興趣的看著張鹹。


    “呃……”張鹹愣了一下,沒想到蘇漓出現了,他連忙回過神來,說道:“我隻是隨便望望,哪有找你。”


    “嘖嘖嘖!”蘇漓嘴角上翹,故意一陣嘖嘖的笑,像是看穿了張鹹的心思,“你們這些男人啊,都這麽口是心非,分明是在想我了,卻不承認。”“……”張鹹無語,這丫頭的性格,實在太尤物了,不過他正想給這丫頭下套,可別怪他玩心思了,他一臉的微笑:“嗬嗬,其實我是修道之人,不能動凡心,否則不能修道


    。”


    “切!你以為我什麽都不懂麽?”蘇漓撇了撇嘴,拿起的糖葫蘆吃了一口,小嘴一邊嚼著,一邊說道:“如果道士不能娶妻結婚,那張天師一家是怎麽傳宗接代的?”張天師就是張道陵,道教的祖師爺,而張天師一脈就是家傳,世襲天師一職,曆代天師皆有接受朝廷的冊封,按照他們道門的說法就是,張家後人繼承了天師的血脈仙籍


    ,因此天師一職是世襲。


    普通人隻是道士不能結婚,其實那是出家受戒的道士,而其餘道士都結婚,並且幾乎是家傳道統,稱為火居道士,居世俗,食煙火,張鹹也算是家傳的火居道士。“嗬嗬,你知道得還挺多嘛。”張鹹笑了笑,心裏卻是警惕,這丫頭果然懂門道,他語氣一轉:“但我們還小,早戀不好,就算心裏喜歡,也是出於愛美之心的本我,古人雲


    ,發乎於情,止乎於禮。”


    他這話算是承認了自己喜歡蘇漓,但要止乎於禮,年齡太小了,不能早戀。


    “哼哼!你肯承認喜歡上我了!”


    蘇漓翹起小嘴,一臉得逞的歡快模樣,但也語氣一轉,說道:“你以為本姑娘是隨便的人麽,隨隨便便就會答應你?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想到早戀了?”


    “哦……不早戀啊!”張鹹故作一臉恍然,心思卻是轉得飛快,這丫頭果然是故意逗他的,他也順著路子說道:“我們這是第三次見麵,算是認識了吧,卻也隻是普通認識的朋友,你對我還一無


    所知,你就這樣逃課來找我玩,你爸媽知道麽?”


    他這是試探蘇漓的來曆,但蘇漓聽了這話,卻是眼眸閃爍,隱約有一抹淚光,看向張鹹的眼神也突然變得楚楚可憐,就像一個傷心哭泣的小妹妹。


    “……”


    張鹹沉默了,不知為何,見到蘇漓可憐的模樣,他心裏莫名的一痛,也許是蘇漓太漂亮了吧,見到這麽漂亮的美少女可憐模樣,是個男人都會心痛。


    以他現在的眼力,自然看得出來,蘇漓的神情不是演戲,而是真的傷心難過,似乎是他問到不該問的了,蘇漓沒有說話,氣氛也隨之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蘇漓才打破了沉默,說道:“我爸因為一次意外去世了,我媽媽得了抑鬱症,一年前也去世了,家裏沒別的親人,就隻有我一個人。”


    “……”張鹹默然,沒想到蘇漓的命途這麽坎坷,父母去世了,孤零零的一個小姑娘,實在讓人心生憐憫,他甚至有種衝動,要照顧這個小姑娘一輩子。


    “那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問你的家世……”張鹹的語氣斷續,想安慰一下蘇漓,但話到嘴邊了,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他貌似不太會安慰別人,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這事兒還挺巧,我父母也去世了,我也是一個


    人。”


    “哦?鹹魚哥哥你也沒父母了?”蘇漓看著張鹹,認真的詢問。“嗯。”張鹹點了點頭,無奈的說道:“我有點失憶了,記不起以前的事了,對父母也沒什麽印象,感覺去世就去世唄,自己還得好好的過日子,不必太過傷感,你父母也不


    會希望你這麽悲傷。”“嘻嘻,說得也對哦。”蘇漓展顏一笑,說道:“看在我們經曆這麽像的份上,這糖葫蘆給你吃了,我今天忘了帶錢,隻買了這一串糖葫蘆,吃了糖葫蘆,心裏就不會苦了。


    ”


    蘇漓咬了一顆糖葫蘆,把剩下了半串給張鹹,反而安慰張鹹,很是乖巧懂事的模樣。


    “……”張鹹很是感動,接過糖葫蘆,也咬了一顆,感覺真的很甜,甜到心裏了,“這會兒快到吃完飯的點了,你沒帶錢,我請你吃飯吧。”


    “好啊好啊,我要吃蛋糕,那邊就有個蛋糕店,很好吃的。”蘇漓歡快的說著,高興得像個貪吃的孩子。張鹹無奈的笑了笑,他說的是吃飯,這丫頭就變成了吃蛋糕,女生都是這麽喜歡吃甜食啊,一邊說著,一邊往蛋糕店去了,蘇漓歡快的在前麵帶路,蹦蹦跳跳的,柔順的


    雙馬尾搖晃,雖然身高一米七幾,卻像個萌萌噠的小蘿莉。


    穿過兩條老街,來到一家蛋糕小店,這會兒正是生意爆滿,擠了很多人,還得排隊。排隊。別看他們這小縣城偏僻落後,但這幾年的經濟發展,大家都過上了小康生活,城裏也有很多新東西,而大家有了錢,當然就想嚐試這些新東西,比如這個蛋糕小店,生意


    非常好。因為人多排隊,蘇漓緊緊挨著張鹹,還很自然拉著張鹹的衣袖,就像個小妹妹拉著自己的哥哥,排了好一會兒才來到前麵,蘇漓給了張鹹一個可愛笑臉,很不客氣的要了


    一大袋,張鹹苦笑了,花了五十多,心想這丫頭也太貪吃了。


    買了蛋糕,天色已經入夜,路邊的舊路燈亮起,蘇漓先拿了兩塊,一手奶油抹茶卷,一手肉鬆夾心,歡快的吃著,袋子卻讓張鹹提著,兩人就這樣在大街上閑逛。張鹹這會兒心緒平靜了,想起自己的意圖,原本還想給蘇漓下套,但得知了蘇漓的家境,他心裏有些歎氣,似乎對這麽單純可憐的女孩耍心機,讓他很有負罪感,以他看


    相的眼力,當然看得出蘇漓沒說謊,是真實的情感流露。但他心裏還是疑惑,他眼力隻能看普通人,如果蘇漓真是狐狸精,道行高深,騙過他也很正常,並且蘇漓的父母去世了,沒有別的親人,一個孤零零的少女,為什麽會來


    到這偏遠的小縣城?


    “鹹魚哥哥,你在想什麽呢,眼神漂浮不定的,是不是有什麽事啊?”蘇漓吃著蛋糕,鼓起小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可愛,似乎看穿張鹹的心思。


    張鹹也沒隱藏了,這丫頭聰慧無比,他隻得將計就計,也來一招真真假假,說道:“小漓,我有點好奇,你一個人怎麽來了這鄉下縣城?”


    “你知道我不是縣城裏的人?”蘇漓的語氣一變,很是警惕的看著張鹹。察覺蘇漓的變化,張鹹不由得愣了一下,心想這丫頭果然有問題,他裝作很坦白的樣子,說道:“我看你麵相不凡,應該不是普通人,跟我隻有萍水相逢,卻對我這麽親近


    ,於是我就打聽了你在學校的信息,正巧我嬸嬸就是你的老師。”


    “原來是這樣啊。”蘇漓恍然大悟的樣子,小臉嬌俏的微笑,立刻掩飾了警惕,“看來鹹魚哥哥你也挺機警,不愧是我認識的人!”


    “我是跑江湖的,當然要機警一點,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遇到仙人跳怎麽辦。”張鹹很是誠懇,這種突如其來的豔遇,當然得小心了。


    “切!”蘇漓撇了撇小嘴,瞪了一眼張鹹,說道:“仙人跳有本姑娘這麽漂亮的,你倒是想得美啊。”“嗬嗬……好像也對哦。”張鹹尷尬的笑了笑,遇到蘇漓這麽尤物的美少女,驚若天人,玉潔無暇,做鬼也風流了,還怕什麽仙人跳,但這麽一想,就算蘇漓真是狐狸精,貌


    似也不怕啊。


    “哼!鹹魚哥哥,你可別動壞心思。”蘇漓沒好氣的輕哼了一聲,又欲言又止的說道:“其實……其實我來安陽縣,是為了找我未婚夫。”“啥?未婚夫?”一聽這話,張鹹差點沒嗆著,立刻想到了老爹的遺言,不會這麽巧吧,他可是有三個未婚妻的,難道蘇漓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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