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小區,張鹹徑直回家去了,腳法輕快,健步如飛,隨著他的開竅,食量大增,氣力十足,體能增長也極快,原本半個小時的路程,他隻走了十分鍾,臉不紅氣不喘


    ,回到道觀吃了個水果,就開始打坐入定了。確認了蘇漓的來曆,他也能靜心了,並且他發現,突然有了一個這麽好的老婆,心裏有種喜悅的滿足感,這種滿足感,似乎讓他的念頭更為順暢,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


    元神念頭進步了。


    “佛曰歡喜禪,念頭歡喜,心神自然就舒暢,原來如此。”


    張鹹心有所悟,保持良好的心情,這也是修道的基礎,因為心情好,自然而然就精神百倍,神元活躍,念頭通暢無阻。


    反之,若是心情不好,抑鬱苦悶,神元不竭,好人也會生病衰亡。然而就在張鹹入定的時候,夜深人靜,陰陽交替,晝夜變更,秋末的涼意漸近,寒風噓噓,天氣降溫了,冬至到來,小縣城的最高之處,三十三樓的最頂上,一個柔弱的


    少女站在頂牆上,媚眼如絲,天姿妖嬈,美麗近乎於妖。


    這三十三樓的頂層,高處不勝,普通人靠近牆邊往下一看都會腿軟,但蘇漓站在頂牆上,卻如平常漫步一般。


    “六龍大運符已破,失去天機遮蔽,該來的都該來了,你想躲也躲不了。”


    蘇漓自言自語的說著,深邃絕美的眼眸,望向了陳家村道觀的方向,久久出神,誰也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


    “你消失了這麽多年,卻在這裏留下布局,此地風水,乃是太極暈,但你僅僅是為了太極暈麽?不過鹹魚哥哥……”蘇漓的眼神迷離,卻是語氣一轉,嘴角上翹,嫣然絕美:“易曰: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天。雲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終始,六位時成。時乘六龍以禦天。鹹魚哥哥


    啊,失去了六龍大運的庇佑,你要如何乘龍禦天呢?嘻嘻!”


    蘇漓嬌俏的笑,媚眼如絲的眼眸,泛起一抹狡黠,美得像從畫裏走出來的一樣。第二天,張鹹六點多就準時起床,一個躍身從上床跳起,伸了一個懶腰,氣血蓬勃,神采奕奕,渾身通暢舒坦,隨意活動一下筋骨就是氣力十足,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


    不但道行進步,體力也隨之增長了。“身體健康,則精氣神充沛,精氣神充沛,則身體健康,身體精力是為陽魄,元神念頭是為陰魂,陰陽合一,相輔相成,相互滋長,這就是修練的道理,陰陽相合,天人化


    生,萬物滋長也。”張鹹身體感悟,對道書的描述明白於心,因為心情好了,念頭通暢了,睡眠質量就好了,身體也就健康了,而他還在十六歲,正是身體成長的黃金階段,每天都在壯大自


    身,這也是修練的最佳時機。


    今天是冬至,天氣轉涼了,這會兒天還是蒙蒙亮,他隻穿了一件單衣,喝了一杯溫水,就去晨練了。小跑到道觀後的山坡上,活動筋骨,活躍氣血,練拳練武,大吼練音,渾厚的聲音配合拳術,看似軟綿綿的太極拳,卻也充滿了爆發力,猶如暴雨打雷一般,水為柔,雷


    為剛,剛中化柔,柔中化剛,剛柔相合,雲氣化雨,潤澤萬物,也猶如自身的陽魄與陰魂,陰陽相合,天人化生,萬物滋長也。


    “儒家《天運》記載,孔子見老子,望其氣象,驚呼為龍,曰:吾乃今於是乎見龍,龍合而成體,散而成章,乘雲氣而養乎陰陽。”


    “乘龍太極是以道家雷法為基礎,以雷音配合拳術,以易理通達運程,道術與武術兼修,身體與元神相互滋養,承天運,應命理,天人合一,乘六龍以證大道。”


    張鹹一邊練拳,身體力行,心裏也一邊感悟,似乎是經曆了這次的波折,讓他的心境達到了一個小小的圓滿,道行大進,明悟了乘龍太極的要領。“六龍”就是指易卦的六爻,龍是易經開篇乾卦的卦象,也是易經的總綱,象征冥冥之中的運程,“乘六龍”的意思就是乘大運,逢凶化吉,遇難成祥,這是玄學裏最為玄妙


    的命理運逞之術。


    晨練完,張鹹小跑回道觀,燒火煮飯,早吃飽,吃了一大鍋飯菜。他的食量大增,家裏的存糧已經見底了,吃過早飯就去了村支書家的小賣部,村支書家也剛吃過早飯,這會兒正是熱鬧,聚集了很多人,旁邊還聽著一輛小貨車,車上拉


    著些機械,似乎是出了什麽事,大家都在這裏談論。


    張鹹的聽力也變強了,老遠就聽見大家的談話,原來是村裏的水井不清澈了,大家想另打幾口水井,就請了鑽水井的匠人,這會兒在談從哪裏開工。


    “風水輪流轉,村旁有河,但這幾年城裏發展了,汙染也嚴重,河水都渾濁了,要避開河水支係,以村裏的地脈走勢來看,水井隻能打在芭蕉灣的這一條脈絡上。”


    張鹹心思一動,立刻推算出打井的方位,他家道觀所在的這一條地脈,風水最為上乘。他走近了,大家也看見他來了,氣氛立刻變得安靜,都是畢恭畢敬的看向他,陳三叔的事兒已經在村裏傳開了,大家都是見過當年的張仙人,那可是從昆侖山修道下山的


    活神仙,能掐會算,道行高深,隻是時隔太久,大家都淡忘了,如今張鹹有了道行,大家立馬回想起了張仙人的玄乎,對張仙人的那份敬畏之心也移到了張鹹身上。


    “鹹娃……額,不是,是……張仙人,你今兒怎麽有空來了?”


    村支書趕緊打招呼,卻有點緊張,差點喊成平常習慣的鹹娃子,連忙改口,但一時間也沒想到怎麽稱呼,直接就叫成張仙人了。


    “張仙人早啊……”


    “早啊,吃……吃飯了沒……”


    “張仙人早……”


    大家反應過來,也趕緊打招呼叫張仙人,卻是太過敬畏,不尷不尬的,生怕平時對張鹹不尊敬,如今張鹹有了道行,大家都怕得很。


    “嗬嗬!大家早啊。”張鹹也是一臉微笑的打招呼,大家突然這麽敬畏他,他搖身一變,從鹹娃子變成了張仙人,這感覺還特麽的不錯,感覺自己真是成了得道高人,但其實他跟這些村人都不


    熟,氣氛有些尷尬。幾個打井的匠人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不由得你看我我看你,剛才正在談好了開工的位置,馬上就該談價格了,但這小年輕一來,大家都變得莫名其妙了,還稱呼什麽張


    仙人,他們可沒看出這小年輕是什麽仙人。


    “陳支書,那位置的土緊,怕是不好鑽,你們看這價格怎麽算?”鑽井領頭的掌墨師說話了,還是先把生意談好,抓緊時間開工,多賺幾個錢。


    村支書聞言,說道:“方掌墨,別急啊,正好張仙人來了,還是請張仙人看看那地頭能不能動土,可別鑽到我們村的土地神了。”


    “對啊對啊,還是請張仙人看看。”大家趕緊搭話,他們當然相信張仙人。


    一聽這話,幾人不樂意了,看向了領頭的方叔,方叔也有點不高興,他掌墨這麽多年了,難道還能出錯麽,那個位置鑽下去,肯定出水,豈能讓一個小年輕指手畫腳。


    掌墨師就是做工的領頭人,負責量尺寸,畫墨線,掌管墨鬥,俗稱掌墨師,在傳統匠人裏,該怎麽做都是掌墨師說了算。張鹹見這場麵,心裏也是苦笑,自從他開竅後,看人麵相就很準,一眼就看出幾人不高興,不過他也明白,這位方掌墨是領頭的師傅,當然有自己的麵子,在自己行內的


    生意,誰也不爽讓人指手畫腳。


    “嗬嗬,這打井找水的事,我也不太懂,還是他們比較專業,反正‘挖出清水’就為準。”


    張鹹笑著說道,卻在“挖出清水”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因為他剛才聽到的談話,方掌墨指的哪個位置,確實有水,但地氣與河道的水係滲透,八成兒也是渾水。


    “是是是,挖出清水就為準,張仙人說得對。”大家一陣應和,隻要是張仙人說的,這肯定就是對的。


    “……”張鹹無語,被大家這樣盲目的敬畏,弄得他像封建迷信一樣,實在有些尷尬,他說道:“陳支書,我買兩袋米,五個掛麵。”


    “好嘞,馬上就裝好。”村支書立馬去裝米麵,生怕耽誤了張仙人。


    張鹹拿好米麵,付了錢,又對人裏的一位老人說道:“陳四伯,你們家喂的羊長肥了吧,我買一隻。”


    陳四伯連忙搭話,“肥了肥了,有五六隻,這裏冬至節到了,正想著拉去城裏賣,張仙人你看要哪隻,我給你送到道觀。”


    “我要最肥的,這錢你先拿著,多退少補。”張鹹掏出一千五百塊,先給了陳四伯。


    “好的好的,我這就回去拉羊。”陳四伯拿著錢,笑樂了,給大家打了個招呼,趕緊回去拉羊了。張鹹也招呼了一聲,回道觀去了,心裏卻是算計著,他現在的食量太大,一隻雞鴨隻夠吃一頓,還得買羊來殺,可以多吃幾天,但羊肉的價格不便宜,一隻羊怎麽也得一


    千多,再買點補藥什麽的,他衣兜裏的錢用一個就少一個。回了道觀,陳四伯拉著羊過來,帶了一把大杆稱,稱了羊的重量,算錢一千三,退了兩百塊,張鹹一個人就準備燒水宰羊,就在這時,道觀外又有人吆喝:“鹹子,在不在


    家啊?叔有事找你。”“是陳三叔。”張鹹一聽,陳三叔怎麽來了?莫非又出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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