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外,“轟隆隆”一陣悶雷聲炸響,雷光閃爍,照亮地麵,樹林裏,十數人潛伏,荷槍實彈,帶著麵罩,靜心等待行動指令。


    “奇怪了,今兒的月亮這麽大,怎麽突然刮風打雷了?莫不是有什麽古怪!”這突如其來的雷聲,眾人都被嚇了一跳,不由得抬頭看了看天上,皓月當空,月光清澈,沒有任何烏雲的跡象,隻有大風席卷,四周樹木搖晃,實在有些反常,讓人莫名


    畏懼。


    “不要放鬆警惕,小心被邪術趁虛而入。”


    耳機裏傳來一個聲音,眾人立刻反應過來,打起精神,堅定本心念頭,任憑四周大風古怪,也絲毫不為所動,視若不見。


    他們接觸這個圈子,見多了這些玄怪之事,當然也知道如何應對,就算見到了鬼,也不能有絲毫膽怯,否則就中招了。眾人都沒說話,靜心歇息,閉目養神,在具體命令下達之前,他們都不知道要對付什麽人,也不知道目標在哪,更不知道這次是什麽行動,這也是他們的特殊訓練,心裏


    不想,也就沒有妄念,對方就察覺不到他們,若是他們知道了,心裏緊張,也許隻是一個眺望的眼神,就會被對方察覺到。舊樓房,夏惋惜就在對麵的一處樹蔭下,月光普照,樹蔭朦朧,夏惋惜一動不動,練神返虛,氣息化無,仿佛溶入了樹蔭之中,就算有人從她身邊路過,也不會察覺到她


    。看了一眼天上的打雷,“轟隆隆”悶雷的聲音翻滾,雷光連連閃爍,狂風大作,聲勢浩大,夏惋惜也不由得疑惑,這大風打雷,實在來得奇怪,不過已經確認了沈堂鈞的老


    窩,也該行動了,她拿出手機,調出定位地圖,給屬下發命令,布置合圍,不能讓人跑了。


    眾人接到命令,立刻行動,兩人一組,各自前往自己的位置,直到此刻,他們依然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任務,隻是平心靜氣,一切聽從安排。


    與此同時,舊樓裏,法壇上的死人頭,死不瞑目,兩眼血淚,麵容猙獰,咬牙切齒的怨恨,但漸漸的麵容舒展,怨氣消散,眼睛也閉上了,就像安詳的睡著了。


    “嗯?怨念怎麽散了?”


    沈堂鈞見到這一幕,忍不住錯愕,清晰的感受到這人頭的氣息衰弱了,下一刻,旁邊塗了劉半城血液的稻草人,符籙莫名起火,自己燃燒了。“是什麽人破了我的術法,是孫於丘?”沈堂鈞大感驚訝,一臉的凝重:“不可能,孫於丘就算是全盛時期,也不可能這麽輕易就破了我的術法,更何況他已經老了,精氣神


    衰退,難道是得到門主的點化,道行不退反進?”


    “轟隆隆!”悶雷翻滾的聲音,響徹整個夜空,一股無形的壓力襲來,空氣承受不住壓力,劇烈流動,勁風大作,沈堂鈞隻覺得一陣窒息,整個空氣都壓得凝固了,連呼吸都困難,隻


    是一瞬間,沈堂鈞就嚇得渾身冷汗。


    “這這……這是……雷法!”沈堂鈞不由自主的顫抖,清晰的感受到,這股無形的壓力就是鎖定他,“轟隆隆”的雷聲,凝聚天威,蓄勢待發,非人力所能抗衡,沈堂鈞滿臉驚慌,第一反應就是躲避,


    卻已經嚇得兩腿發軟,無形壓力碾壓,沈堂鈞一個踉蹌摔倒,連滾帶爬的找角落躲避,但任何角落,莫不在上蒼之下,豈能躲避天威。


    “轟隆隆……哢嚓!!”又是一陣悶雷翻滾,無形的壓力蓄勢到極點,陰陽交泰,天地交感,化為一聲巨響爆炸,電弧劃破晴朗的月夜,電光閃亮,一刹從天而降,電弧劈下,氣壓共鳴,舊樓的


    屋頂應聲崩塌。


    “啊……”


    沈堂鈞驚恐的慘叫,一瞬就被劈死,三魂七魄俱滅,五髒六腑破碎,全身燒焦,皮開肉裂,死得慘不忍睹。屋外,刀疤子和何強也嚇得大驚,突然打雷把房頂都劈塌了,但兩人都沒敢進去,下意識的退得遠遠的,一臉驚駭的看著,這種雷劈在身邊炸開的威勢,實在太嚇人,天


    威難測,誰知道這天雷還會不會再劈幾下。


    與此同時,夏惋惜在對麵的樹蔭下,見到這一幕,也嚇了一驚,突如其來的雷劈,這是自然天災,還是沈堂鈞在施法術?


    夏惋惜一時也拿不準,這雷劈太危險,她也沒有輕舉妄動,立刻通知屬下停止行動。遠處的樹林裏,眾人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全部都停了下來,不過大家都看到了那條雷電,從天上劈下來,雷光實在太耀眼了,他們相隔這麽遠都明顯感覺到空氣劇烈一震


    。


    過了一會兒,雷打完了,威勢散去,氣壓恢複平靜,風也停了,一切風平浪靜,就像什麽也沒發生似的。


    刀疤子和何強對視了一眼,感覺風平浪靜了,大喊了兩聲:“沈道子,沈道長,你沒事吧?”


    屋裏沒有回音,刀疤子和何強覺得不對勁,小心的進屋查看,卻見一具焦黑劈爛的屍體,儼然就是沈堂鈞。


    “這這……”


    兩人嚇得大驚,沈道長被雷劈死了,兩人下意識的抬頭看天,心裏莫名畏懼,仿佛老天爺正在看著他們的罪行。


    “莫非是沈道長用法術作惡,遭了天譴?”


    兩人麵麵相視,加入地門之前,他們沒怎麽接觸過玄門中人,但加入地門後,接觸多了這些玄乎的事兒,心裏也十分害怕,沈堂鈞被雷劈死,第一反應就想到了遭天譴。


    “這打雷的動靜太大,恐怕驚動了村人報案,我們還是先離開,把情況稟告給沈老前輩。”何強說道,轉身就出去了,刀疤子連忙跟上,連屍體都沒敢去收,他們這是租的鄉下房子,附近還住著幾家人,引來警察就麻煩了,而這天打雷劈的事兒太玄乎,他們不


    懂道行,不敢妄動,隻得離開了,找沈闊年來處理。


    舊樓的對麵,夏惋惜的目力凝視,借著月光,清晰的看見兩個人影跑出,一眼就認出了是刀疤子和何強。


    夏惋惜先發了一個命令抓人,隨即縱身一躍,一個箭步就是五六米開外,身法輕盈,健步如飛,比百米十秒的短跑冠軍還更快三分,猶如傳說中的輕功,轉眼就追上了。刀疤子和何強察覺身後有動靜,連忙轉身一看,夏惋惜已在十數米開外,而這十數米的距離,僅僅是一秒鍾,夏惋惜就已經到達麵前,兩人嚇得大驚,慌忙一個翻身往左


    右退開,夏惋惜越過兩人,擋在了前方去路。夏惋惜一步跺地,穩住身形,卸去追趕的衝擊力,看似輕盈的步伐,卻蘊含極強的力量,把地麵踩出了一個腳印,夏惋惜回身,淡淡的語氣:“是你們自己跟我回九組,還


    是要我打斷你們的手腳帶回去?”


    “夏惋惜,是你!”


    刀疤子和何強看清了來人,頓時如臨大敵,一瞬間就進入了戰鬥狀態,腎上腺飆升,心跳加速,氣血翻騰,渾身毛發豎立,怒發衝冠,青筋凸鼓,就像兩頭搏殺的野獸。


    “哈哈,早就聽說你的修為了得,如今一見,果然厲害,但尚未交手,勝負還未分啊。”


    刀疤子大笑了一聲,臉上的刀疤很是猙獰,從衣服裏摸出兩把短刀,修為隻是體力基礎而已,真正的勝負還得打了才知道。


    “咱們可不是擂台比武,沒有江湖規矩可講,以一敵二,就算你再厲害,也是枉然啊。”


    何強也冷聲說著,摸出一副拳套戴在手上,這拳套是金屬打造,關節處有凸刺,實戰打殺,可沒有赤手空拳的,有武器與沒武器的殺傷力,這是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兩人分開身形,一左一右,呈圍攻之勢。


    “嗬……”夏惋惜冷笑了一聲,淡淡的語氣不屑,“你們也算一流高手了,但論拳術修為,卻不夠資格讓我出手,這都什麽年代了,還在用冷兵器?”


    說話間,夏惋惜雙手伸進挎包,拿出雙槍,手法又快又準,“碰碰!”兩道槍聲響起,打得鮮血飛濺,刀疤子和何強吃痛慘叫,大腿流血,應聲倒地。


    “啊……你……你居然用槍!”兩人不甘心的大怒,功夫再高,也怕砍刀,更何況是威力遠超砍刀的槍械,但他們憤怒的是,作為習武之人,夏惋惜的武功這麽厲害,居然直接用槍,這不合江湖規矩,


    而夏惋惜的槍法厲害,根本沒給他們任何機會。


    “練武之人,死在槍下,這是一個悲哀,若不是為了辦案子,我倒不介意動一下拳腳,可惜啊。”夏惋惜的語氣感歎,卻絲毫不手軟,收了槍,拔出青銅古劍,手腕一抖,劍影劃過,刀疤子和何強慘叫,被削斷手筋,廢了武功,武器落在地上,劇烈的疼痛抽搐,血流


    如注,倒在地上失去了反抗力。


    “配合九組的調查,你們還有得救,若是不配合,耽誤了醫治的時間,筋肉萎縮,就算不判死刑也是殘廢了。”夏惋惜通知屬下過來抓人,目光凝視,一道無形的“目擊”威壓,冷冷的看著刀疤子和何強,兩人的心神徹底崩潰了,他們犯的案子,鐵定是要判死刑,除非他們出賣地門


    ,換取減刑,還能及時得到醫治,否則就算地門來救他們,以後也是殘廢了,而地門是不需要殘廢,他們隻有死路一條,心理無比絕望。然而就在兩人心理崩塌的時候,這念頭一興起,似乎觸動了什麽,眉心隱約閃過一縷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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