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病房門被撞開,夏惋惜攬著張鹹衝進來,呂醫生幾人正在搶救。見到夏惋惜和張鹹進來,呂醫生幾人嚇了一跳,搶救束手無策,生怕被擔責任,要知道剛才張鹹已經把人救活,讓他們做檢測,但人到了他們手裏,就出了這狀況,若是


    怪罪他們,他們可承擔不起,這群人都是拿槍的,可不是鬧著玩。


    “你們先出去。”夏惋惜說了一句,呂醫生幾人反應過來,連忙放手出去了,夏惋惜一步上前,把張鹹放下。張鹹不敢耽誤,趕緊查看狀況,兩人已經斷氣,體溫很熱,渾身青筋鼓起,心髒還有一絲跳動,但心跳已經乏力,就像一個漏氣的皮球,跳不動了,兩眼、兩耳、鼻孔、


    嘴,全是流血,這是心髒劇烈跳動,導致氣血大漲,撐破血管,損傷大腦,顱腔出血,從眼鼻嘴耳流出。


    “就是剛才施的術,可還有救?”夏惋惜問道。


    張鹹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已經沒救了,雖然兩人還有生機,但腦血管破了,大腦嚴重損傷。”


    “哎……”夏惋惜歎了歎氣,“好不容易抓到的線索,現在又斷了,地門之中,竟然有如此厲害的人物存在。”“這地門確實厲害,運用這等術法,絕非等閑之輩啊。”張鹹的語氣凝重,對方的道行深不可測,他陰錯陽差的卷入這灘渾水,隻怕已經成了對方的目標,他心思一動,說


    道:“仙子姐姐,為什麽一定要抓這兩人,那個孫於丘和韓偉東,他們也是地門的人,可以把他們抓了,嚴刑拷打,總能弄出點線索。”


    聽了這話,夏惋惜不由得眼神一轉,冷冷的看向張鹹,沒想到這小子還很有心機,居然慫恿她嚴刑拷打。


    “嗬嗬……”張鹹一臉的微笑,連忙解釋,“我這不是為了幫仙子姐姐麽。”夏惋惜說道:“現在是法治社會,沒有確切的證據,你以為可以亂用武力?更何況這些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刀疤子和何強家財富裕,沈堂鈞是道協理事,韓偉東也不是


    窮人,而孫於丘雖是孤家寡人,但他是圈子裏的老前輩,人脈關係寬廣,他們出了什麽事,你以為沒人追究?”


    “哦……是這樣啊。”張鹹尷尬,他還以為九組是那種傳說中拿著殺人執照的神秘部門,原來也是要遵紀守法的。不過仔細一想,貌似也挺對,隨便把人抓了,親朋好友鬧上法庭,總得給個說法吧,沒有確切的證據,還真不好動手,如果不顧法律就可以隨便抓人殺人,這權利也太大


    了,上麵不會允許這樣的組織存在。夏惋惜又說道:“這次也不算全無收獲,至少知道了地門的手段,但據我所知,施術需要一個媒介,我聽一位前輩說,有術法可以切斷媒介的聯係,你會這術法麽?若不解


    決了這個問題,以後抓到人也沒用。”


    “這個嘛……”張鹹想了想,仔細回想道書的記載:“確實是有術法可以切斷因果牽連,方法有很多種,我祈福的平安符和大運符都有這個用途,不過……”


    “不過什麽?”夏惋惜問道。張鹹無奈的笑,“這一類的術法,虛無縹緲,玄妙莫測,不是一般術法那樣可以把握,我自己也不明白其中真諦,隻是照本宣科,成與不成都靠運氣,並且這一類的術法不


    能亂用,一旦出了什麽岔子,必然傷及自身,後果嚴重。”


    “意思就是你的道行太低,沒辦法了。”夏惋惜淡淡的語氣,一語揭破了。“咳咳……”張鹹尷尬的咳嗽兩聲,被這麽直接說破,他這麵子也掛不住,“嗬嗬……我畢竟還小,修行尚淺,若我再修練幾年,得證了仙道,這地門什麽的,根本不足為道


    。”


    “切!”夏惋惜不屑,這小子嬉皮笑臉,大話連篇,真不知道張世伯那樣的高人,怎會有這樣的傳人,而這人還是她的未婚夫。


    “罷了,這裏交給就李曉莎處理了,你也折騰了一宿,先回去休息,晚點跟我去接一位前輩,一起去察看昨晚案發的現場。”


    夏惋惜轉身出去了,張鹹趕緊跟上,出了病房,夏惋惜安排李曉莎善後,通知家屬來認屍體,以及案子證據等等,隨後就送張鹹回了天府,正好是吃早飯的時間。張鹹大吃大喝,忙了這麽久,他居然沒一點疲倦,似乎他一直不會累,但他還是好好的休息養神,修行之道,重在持之以恒,忙碌之後一定要靜心修養,體能真氣有規律


    的運行,每天都是一個修練的周天。城郊外的舊樓,警察已經封鎖了現場,舊樓由九組的特種兵把守,層層保護,裏麵的一磚一瓦都沒有任何變動,戴局長也親自到場了,走訪附近的住戶,盡可能多的收集


    線索。這群邪人,至少牽涉三起案子,一件是半月前盜取一具屍體,二是潛入劉家別墅掩埋屍體,從事邪教活動,三是故意殺人,警方接到舉報,已經找到屍體和相關證據,就


    差這樓裏的這顆人頭了。然而眾人把守在外麵,誰也不知道,屋裏有一個老者,六十多歲的模樣,身穿舊式長衫,頭豎發髻,麵容陰沉,眼神冷厲,走在崩塌的瓦礫之間,步伐輕若無聲,誰也不


    知在重兵把守之下,這老者是如何進來的,就仿佛憑空出現一般。


    老者來到角落,找到了沈堂鈞的屍體,通體焦炭,劈開肉列,慘不忍睹,老者的臉色越發陰沉。


    “是什麽人,居然能引動天雷,是修練雷法,還是因果天譴?”


    老者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得讓人不寒而栗,仔細的查看著屍體,天雷之威太強,屍體從內到外都被破壞,生機全滅,連任何殘念都沒留下。


    翻開屍體,找出一個燒焦的福袋,袋裏是一個平安符,也已經燒焦了。“哎……”老者歎了歎氣,手裏的平安符化為灰燼,眼裏泛起一絲滄桑,仿佛一下老了二三十歲,“兒啊,為父曾為你向天祈卦,你命裏有一劫數,這道平安符,終究還是沒


    能保你平安,你安心離去吧,為父會為你報仇。”


    這老者就是沈堂鈞的父親沈闊年,今早得到托夢,得知兒子沈堂鈞已死,沈闊年趕來查看,果然應了夢象。


    “九組的人來得好快,事發當時就已經到場,以我兒的行事,不可能這麽沒警惕,定然有人走漏了消息,或者是有人出賣,孫於丘,是你在幕後搗鬼麽?”


    沈闊年的目光思索,心明如鏡,事事皆在算計之中,見到這現場,就已經推算了七七八八。


    “劉家那塊地,老夫勢在必行,此乃運數所在,關乎大局,不容任何人破壞。”沈闊年眼裏閃過一絲殺氣,收殮了屍體,衣袖一抖,取出一塊玉符,手執玉符,默念咒語,直接對著一動牆壁走去,隻見牆麵扭曲,蕩起一圈圈漣漪,猶如一個無形的漩


    渦,沈闊年遁入牆裏,消失不見。


    天府度假村,張鹹修養的一個上午,中午又是一頓大餐進補,下午繼續修練道行。


    “不知道我現在的境界,達到了哪個層次?”


    他想給自己準確的測量一下,心裏也好有個底,但他才十六歲,筋骨稚嫩,體魄發育還沒成形,不好判斷是什麽層次。而他這幾天背脊骨裏發熱,氣血愈發浩大,精力十二分的飽滿,不懼寒冷,不覺疲累,五官六感也越來越清晰,這倒是很符合煉髓換血的特征,不知這算不算是後天圓滿


    。“這次給那兩人重聚魂魄,倒是明白了雷法的玄妙,人的腦電波,也就是神經信號,神經信號就是神元念頭,也就是電,電就是雷,念頭就是雷法,雷法是萬法之首,因為


    念頭的本質就是雷法。”


    他救人時,見到腦電波和心電圖,無意間就頓悟了。“元神陰魂是雷念,肉身陽魄是雷電,雷念通過神經傳導全身,從全身細胞激發雷電,陰陽合一,念化為電,然而玄門修行普及雷法,卻極少有人修練出成就,因為玄門中


    人以修習元神為主,肉身太弱,不能激發出雷電。”“《五雷正法經》曰:五雷歸五髒,修習雷法需要以內功配合,即便是雷音,也需要體力支持,體力越強,雷音就越強,原來是這個意思,雷法乃是法武兩修,而乘龍太極


    以雷法易理為基礎,正是法武兩修之術。”他頓悟了雷法真諦,但他現在還不會內功,不過他明白內功就是體內的爆發力,又稱為內勁,他擺出太極式,站樁不動,雙目微閉,回想被夏惋惜掛在橋上的親近,麵臨


    危險,腎上腺飆升,這是每個人的本能,駕馭這股本能的爆發力,這就是內勁。


    就在張鹹練習內勁時,城外的一棟院子,沈闊年從牆角憑空出現,放下屍體,布置喪事安葬。


    傍晚,一輛車子從鄉間公路穿過,停在院子外,下來一個中年人,行禮拜見:“沈老,已經打聽到了,昨晚為劉家做法事的人,名叫張鹹。”“張鹹?”聽到仇人的名字,沈闊年眼裏殺機畢露,恨不得把張鹹挫骨揚灰點天燈,但冷靜一想,他叱吒江湖數十年,從未聽過張鹹這個名號,能引動天雷,必然不是無名之輩,問道:“此人是什麽來路,莫非是孫於丘在幕後作怪,找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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