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周子勝的劍術厲害,還會使毒,你去找他太危險了。”


    聽到張鹹說要去找周子勝,夏惋惜想也沒想,立刻否定了,下意識就不讓張鹹涉險。“呃……”張鹹不由得愣了一下,先前他施術鬥法,夏惋惜還幫他護法,但他現在要跟人試手,夏惋惜就不讓了,他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但接著就明白了,夏惋惜這是在意他


    了。夏惋惜也反應過來,心裏愣了一下,自己這是怎麽了,連忙解釋的說道:“這段時間你的進步雖快,但這不是實戰,如果真要動了殺心,這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更何況我


    們隻是練拳,沒練武器,武器的殺傷力是拳術十倍以上,觸之即傷,凶險無眼。”


    夏惋惜最厲害的是劍術,如果動了殺心,張鹹走不過三招,周子勝也是劍術高手,並且還用毒,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連夏惋惜都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


    “嗬嗬,仙子姐姐你誤會了,我又不是真要跟他拚命,就算真要拚命,我與仙子姐姐聯手,弄死他還不簡單麽!”


    張鹹笑樂了,夏惋惜這麽緊張他,他心裏很是舒服,而他也是個不吃虧的人,當然不會傻到一個人去跟周子勝拚命,肯定會拉上夏惋惜一起。


    “……”見張鹹的討笑,夏惋惜反應過來,這家夥小小年紀,心思卻不簡單,居然又在慫恿她。不過張鹹這樣,夏惋惜倒是放心不少,至少不用擔心張鹹會了功夫後就自以為是,畢竟練習拳術,並不是真的神仙,隻是體能強一點罷了,或是懂些普通人看似玄妙的手


    段,其實自身很脆弱,也許一點點蛇毒就要了命。


    但張鹹這種慫恿她的心思,卻是很危險。夏惋惜認真的說道:“修行之人,容易犯殺劫和魔劫,在罪行未現之前,不可動用手段,這雖然有些迂腐,但也是自我克製,武力不可亂用,否則必犯兩劫,你不用想我與


    你聯手,除非可以證實周子勝的死罪。”聽了這話,他當然知道這兩劫,意思是修行之人有了實力,遇到事情就習慣用武力解決,容易殺人,也容易走上歪門邪道,不務正業,最終招惹禍端,這是大忌,所以正


    派之人皆有訓誡,不可濫用修為。


    不過各家觀念不一樣,判罪的標準也不一樣,這是派係理念的區別,夏惋惜是公務人員,而張鹹是江湖中人,雙方的理念也多有差距。


    張鹹不想因為這些理念之爭影響了與夏惋惜的關係,他問道:“周子勝還不能定死罪,那何德仁剝皮練屍,如此行徑,可否定死罪?”


    “沒有證據,何德仁也不能定死罪,就算我與何德仁交手,對付這種具備徒手殺人能力的存在,我也隻能用‘誤傷’的名義讓他變成一個廢人,不過……”夏惋惜不是迂腐之人,語氣一轉,慎重的說道:“不過……你不是公務人員,而法律是公平的,證據不足,判不了何德仁,因為目前的科學還不能證明玄學殺人,就算抓開


    壇施術的現場,也頂多判個從事邪教活動或封建迷信的罪名。”


    “嗬嗬,明白了!”張鹹笑了笑,看來他與夏惋惜的理念沒衝突,前提是不觸犯法律,而法律管不了玄學,玄學之事還得他這樣的玄學之人來管。


    也就是說,夏惋惜並不反對他用玄術對付何德仁,也不反對他對付周子勝。


    張鹹心思一動,立刻有了主意:“既然如此,我們就去找周子勝‘切磋’一下武藝,仙子姐姐你幫我壓陣,我與周子勝切磋切磋,這不犯法吧。”


    “這……嗬,這倒是可以!”


    夏惋惜聽明白了,不由得被逗樂了一笑,張鹹這是要耍流氓,若是“切磋”打傷了周子勝,頂多賠點醫藥費,但如果周子勝下狠手,這就有戲了。


    說白了,她和張鹹走在一起,隻能張鹹打周子勝,周子勝卻不能還手。


    並且地門對張鹹不利,讓張鹹多曆練一下,也好增加自保能力,順便還能打草驚蛇,故意展現威脅,看周子勝如何反應。


    “交流可以,有我在一旁壓陣,周子勝也不敢怎樣,但你不要逞一時之強,記得保留幾分,不要讓周子勝摸透了。”


    夏惋惜叮囑的說道,生怕張鹹入世未深,把實力全用上,這就得不償失了。


    “嗯,我知道的。”張鹹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要隱藏,不僅是拳術,還有道術,都要小心謹慎,沈闊年就是這樣死的。


    “我們現在就去找周子勝。”


    夏惋惜交代妥當了,也不再多言,回屋擰起挎包就走,也不用開車,直接步行走去,就當是溜腿了,張鹹連忙跟上,健步如飛,身法輕逸,速度絲毫不比車子慢。


    兩人沒走公路,直接走山澗小路,翻山越嶺,前往青城山的前山,速度又快又持久,一口氣走完,臉不紅氣不喘,中途也不休息。這就是換血高手的厲害,普通人的氣血弱小,運動一會兒就累了,需要停下休息,讓氣血轉化體能,但換血之後,氣血蓬勃浩大,運輸的能量提高,轉化流暢,幾乎不累


    ,體能渾厚,延綿悠長,耐力非常持久。


    周子勝也是化勁練髓的高手,雖然壞事沒少做,但修行從沒放鬆,甚至連也沒娶親,孑然一身,持之以恒,每天的生活很有規律,這會兒正在別墅區的操場練拳。操場上頗為熱鬧,這別墅區住的人,幾乎都是度假休閑的,瞻仰青城山的仙氣,操場上很多人健身練拳什麽的,周子勝獨自一人,手執一把長劍,練著一套八仙劍,動作


    不急不緩,在操場上顯得很普通,大隱於平凡,誰也不知道這是一位真正的劍術高手。


    張鹹和夏惋惜也是穿的練功服,來到操場,就像來這裏健身運動的其讓人一樣,而兩人的氣息都是歸墟入靜,也沒人注意到他們。


    目光掃過,一眼就鎖定了周子勝,周子勝若有所感,劍術一停,側目看來,也一眼鎖定了來人。


    “嗬嗬!”


    張鹹饒有興趣的一笑,頗有幾分來者不善的意思,夏惋惜則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孤傲如雪,氣質迫人,誰也看不出她心裏在想什麽。


    “嗯?”周子勝略有詫異,似乎沒想到張鹹和夏惋惜會來找他。


    不過周子勝也是老江湖,行事很淡定,隻停頓了一下,然後就繼續練劍,就像根本不認識張鹹和夏惋惜,隻要沒有罪證把柄,周子勝就有恃無恐。張鹹和夏惋惜走近了,夏惋惜不言不語,張鹹卻是冷笑,目光也打量著周子勝,暗道是個高手,看似跟普通人健身練武差不多,但舉手投足之間暗含勁力,剛柔兼濟,揮


    灑自如,體內氣血活躍,手指、頭發、肌膚,皆是紅潤有光,已經六十歲了,卻跟像四十歲差不多,體能沒有衰退,如果不是眼角的皺紋,幾乎看不出真實年齡。


    “周子勝,裝不認識我們了?”張鹹上前,淡淡的說道。


    周子勝停下來,劍勢一收,也不動聲色,說道:“這位小哥是誰?我叫周月生,不是周子勝,你們認錯人了,哈哈。”


    周子勝笑了一聲,他就是故意吸引九組的注意力,早就準備好了應對,九組也動不了他。


    “嗬嗬,不承認是吧!”張鹹也笑了一聲,早就看出了周子勝的把戲,他就一副硫氓的樣子:“我特麽管你是什麽周生,聽說你練了幾手把式,來切磋切磋。”


    話未落音,張鹹直接就動手,兩人相隔不足三米,他一個箭步衝出,速度奇快,手臂一抖,太極鞭手直乎臉上打去。周子勝猝不及防,雖然是老江湖,但隻在提防夏惋惜,卻沒想到張鹹會出手,更何況張鹹的年紀輕輕,周子勝隻知道張鹹會道術,不知道張鹹的功夫也如此厲害,居然練


    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出神入化就是化勁,出神是指念頭,練出了神,入化就是化勁,把力氣練化,剛柔兼濟,收放自如。


    不過這個級別的高手,練出了神,念頭反應極快,周子勝提手就是一劍,想要逼退張鹹,但是慢了半拍,招式有破綻。夏惋惜早有準備,目光一凝,幾乎是同時一步上前,一招擒拿手,按住了周子勝提劍的手臂,內勁一震,要折斷手腕關節,周子勝大驚,隻得放棄了劍,鬆手一擺,掙脫


    了擒拿,長劍被夏惋惜一手抓住。同時,張鹹的鞭手打下,周子勝隻得側身躲避麵門,被打在肩膀上,就像鋼鞭甩過,被抽打出一條淤青的傷痕,但張鹹的力氣還不夠,隻打出了這皮肉瘀傷,周子勝一步


    後退,穩住身形。


    “你……”周子勝又驚又怒,一眼戾氣的看著張鹹,怎麽也想不到,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竟然已把拳術練到如此境界。


    麵對兩人的聯手,一個回合就讓周子勝吃了大虧。張鹹沒追擊,隻是一臉戲謔的笑意,夏惋惜沒明言,但他明白夏惋惜的意思,其實是想打草驚蛇,而他也正好給周子勝下套,他淡淡說道:“一個手下敗將,使暗器才撿了


    一條狗命,也不知你哪來的底氣,居然還不跑路,敢在貧道麵前招搖過市?”


    “貧道”二字加重了語氣,這是提醒周子勝,他的身份是修道之人。果然,一聽這話,周子勝臉色驚變,已經打聽到了,張鹹和夏惋惜住在鄉下別院,那晚葛強的反噬,驚動不小,張鹹卻全然無事,可見道行深不可測,沈闊年也是死在張鹹手裏,這次找他,是要在他身上施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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