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薏站起身來,毫不客氣道:“不然的話,我就不認你這個奶奶了。不認就不認吧。反正我長這麽大,也不習慣突然多出一個爺爺奶奶,對我指手畫腳。”


    周老夫人萬萬沒想到秦薏竟然脾氣這麽硬,不肯退後一步。當場,她有些下不來台。


    “爸、媽。這頓飯我已經吃好了。我先回去了。厲驍還等著要和我商量婚禮的事兒呢。”秦薏說完,就走。


    聽到秦薏的話,周老夫人對秦薏的新仇舊恨在這一瞬間全都冒了出來。


    周老夫人站起身來,大步就朝著秦薏走去,去扯秦薏的手臂:“掃把星,你存心要氣死我是不是?”


    “別碰我姐姐!”秦衍像隻炸毛的小獸似的,擋在周老夫人的麵前。


    “臭小子,上一邊兒去!”周老夫人伸手就要撥開秦衍。


    “別動我弟弟!”秦薏護犢子,將秦衍往後拉。


    周老夫人趁機用力去推秦薏,秦薏當場中心就不穩,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我的肚子好痛!”秦薏痛白了臉,身下一濕。


    “怎麽全是血!”周月見狀,臉色頓時一變。


    “小薏!”周錦見到這個情況,知道秦薏這是快要流產了。


    他彎下腰抱起秦薏,秦薏疼得都快要暈過去,緊抓住周錦肩膀的衣服:“爸,快……快送我去醫院……”


    這是她和厲驍的第一個孩子,她一定要保住!


    隔著衣服,周錦都能夠感覺秦薏身體冰涼,冷汗濕透了衣服。


    “小薏,堅持住。孩子不會有事的。周禮,還愣著做什麽?趕緊去開車!”


    “是!”周禮整個人都慌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秦薏這麽虛弱的樣子。


    魏家棟按住他的肩頭,“小禮,你留下來。送爺爺奶奶回家。我去送二叔和小薏去醫院。”


    魏家棟跟周錦、秦薏一起離開。


    周禮還想要跟著走,周月一把拉住他:“你都慌成什麽樣兒了?要開車的話,難免會出事。你別去!”


    周月聲音顫抖,眼睛裏全都是淚。


    怔怔地看向地上的一大灘血跡,“小薏怎麽懷孕了?她流了這麽多的血,孩子不會死吧?”


    周老夫人重重地冷哼了一聲:“一個小孽種,死了才好!”


    她對站在一旁,緊抱著秦衍的白瑜,諷刺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當年你未婚先孕,養出來的閨女跟你一個德行,也是未婚先孕。像是你們這種不潔身自愛的女人,要放幾十年前,是要被浸豬籠的。”


    秦衍掙開白瑜,像是失控的火車頭,撞向了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被他撞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老太婆!閉嘴!不許罵我媽媽和姐姐!”秦衍抓住周老夫人的手臂,就重重咬下去。


    “啊!”周老夫人慘叫一聲。


    周月見狀,趕緊上前,要拉開秦衍。


    秦衍被氣壞了,氣瘋了,周月竟是抓不住他,趕緊叫周禮。


    周禮這才上前,兩人雙雙抓住秦衍。


    周老夫人疼得渾身哆嗦,卷起袖子,一看。


    胖乎乎的手臂上,留下了一個帶血的齒痕。


    “小畜生!”周老夫人氣壞了,揚手就要去扇秦衍。


    一直站在一旁,宛如木頭人似的白瑜,突然上前,一手抓住周老夫人的手臂,一手抓住周老夫人的頭發,用力一扯。


    疼得周老夫人當場抬起頭,想要對白瑜破口大罵。


    沒來得及罵出聲兒,白瑜將她的頭重重的撞在桌子上。


    “啊!”周老夫人又是疼得慘叫出聲,額角嘩嘩地開始流血。


    “劉靜雲!要是我女兒肚子裏麵的孩子保不住,我就殺了你!”


    溫婉賢淑的白瑜,在這個時候,臉頰蒼白如紙,眼睛裏迸裂著血絲,充滿恨意地看向周老夫人。


    “你……你……”周老夫人被白瑜嚇得瑟瑟發抖,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白瑜牽著秦衍,離開了包廂。


    周老夫人這才回過神來,又揚手想要去扇周榮:“你這個逆子,眼睛瞎了是不是?眼睜睜地看著白瑜那個潑婦打我!我生你倒不如生一塊叉燒!”


    周榮握住周老夫人的手腕,他的一側臉頰上還留著指印。


    他以從未有過的冰冷眼神看向周老夫人:“媽,你去照照鏡子。現在的你,才像是潑婦。你和爸最好現在就燒香拜佛,保佑小薏肚子裏麵的孩子能夠保住。不然的話,周錦這個兒子可就變成仇人了。到時候,我也不會幫著你和爸。畢竟,我這條命是小薏救回來的。要不是我多事,非要弄這個飯局。小薏也不會出事。”


    周榮眸中露出了愧疚,鬆開周老夫人,離開了包廂。


    他得去醫院看看。


    周老夫人聽完周榮的話,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周月和周禮彼此交換了一眼視線,在彼此的眸中,都看到了對周老夫人的埋怨。


    ……


    ……


    醫院內。


    秦薏躺在病床上,雙眸緊閉。蒼白的臉,一點血色都沒有。


    厲驍接到周錦的電話,第一時間趕到醫院。


    他坐在病床前,緊握著秦薏冰涼的手。


    秦薏眼皮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問道:“厲驍,我肚子裏麵的孩子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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