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譯版 翻譯 rapo


    在冰之國戰亂紛飛。


    永無止盡的戰亂之中,人們不斷因為艱難和痛苦而發出悲歎。


    她是一個為了人們的死去而歎息的女孩。


    她是一個除了流淚之外就做不到別的女孩。


    就是這樣的她,綠神賜予了她慈悲。


    作為綠神的孩子,姬巫女,她奉獻了自己的全部,從災禍之中守護了自己的國家。


    1


    超過兩萬的軍隊正在沿著街道前進著。


    這支軍隊就是正在侵略著貝魯塞魯王國的米雷斯丁王國的軍隊。


    在這個軍隊的正中央,有一群肩上扛著一個轎子的其他的士兵們。


    他們的外觀看起來和周圍的士兵們也是不一樣的。周圍的士兵們雖然根據兵種不同,所用的武器是統一成長槍或者是弓的,但是身上穿著的鎧甲卻有一整塊金屬製成的鎧甲,還有別的鎖子甲之類,各自都有著差異。


    可是隻有這些肩扛轎子的士兵們不同,他們都穿著統一的鎧甲,拿著統一的武器。從遠處看過去的話根本看不出個體上的區別。而且他們的動作也都十分整齊,隊列沒有絲毫的扭動,肩上的轎子完全沒有搖晃的樣子。


    他們的正體除了軍隊的幹部之外無人知曉,所以對周圍的士兵來說他們是一群來路不明的奇怪的一團,都隻在遠處看著他們。


    如果他們知道轎子裏麵的是什麽人物的話,一定會震驚不已的吧。


    轎子裏麵的人,是一個年紀尚小的少女。


    「這是多麽豐饒的一個國家啊……」


    少女從轎子上的小窗口看著外麵的景色感慨道。


    從轎子裏能看到的,是無邊無垠的麥田,是在北方之地從來沒有見過的景象。


    不過,眼裏能看到的不僅僅是這些而已。


    在街道的兩旁有屍體翻轉在那裏。


    被血液和泥土弄髒的稍微有點開始腐爛的屍體們,大多數都是已經無法區分出男女老少被扒得精光了,隻能用一絲不掛來形容了。


    這就是遭到傭兵們的掠奪之後的結果吧。少女也很清楚他們的殘虐程度。


    之後,少女看到了更加具有衝擊力的東西,是年紀尚小的孩子們的屍體。


    少女終於忍耐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姐姐,你沒事吧……?」


    一直待在她身邊的少年很擔心的看著少女。


    少年隻有在周圍沒有其他人的時候才會稱少女為「姐姐」,平常的話都是必須叫她「姬巫女大人」。


    「沒事的,沒什麽事」


    少女為了不讓自己唯一的親人擔心,強擠出了意思微笑。


    那些孩子為什麽一定得要死呢。不,原因她自己也清楚,是因為米雷斯丁軍攻進來的關係。


    那麽為什麽米雷斯丁軍一定要進攻貝魯塞魯才行呢?這個責任在貝魯塞魯自己身上。


    少女的父親是一個礦工。在米雷斯丁王國,隻有幾個地方的土地才能種植農作物,恐怕大部分人民的職業都是礦工吧。這是一份危險的職業,因為地盤陷落或者是被活埋而死去的人更是數不甚數,所以少女才會每天向著司掌大地的綠神阿特拉斯祈禱著。祈求今天父親也能安然無恙的回來。


    礦工們靠每天得來的現金購買食物,養育著家人。這份報酬本身絕對是不低的,可是,他們卻一直挨餓著。每年價格上漲的小麥就是其原因。


    以米雷斯丁王國為代表的那些北方的過家門,為了有足夠養育自己國民的糧食,他們隻得靠從國外進口糧食為生。而最大的輸入國就是南邊跟他們相鄰的,“森林與麥穗之國”貝魯塞魯王國。


    所以兩國之間曾經簽訂過跳躍,北方諸國以提供礦石來獲得糧食的安定供給這樣的通商跳躍。


    可是,貝魯塞魯的商人們立刻就在利益的誘惑前化身為了魔鬼。人們沒有礦石的話仍然可以生存,但是沒有吃的東西的話卻不行,商人們便開始利用這個單純的事實了。


    之後,他們利用各種各樣的理由——應該說是刁難吧,使得小麥的價錢每一年都上漲著。


    首先是父親病死了。因為吃不到足夠多的食物,每天又做著礦工這種殘酷的工作,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之後母親也躺到了病床上。女人靠自己一個人養育兩個孩子而每天不得不持續勞動的結果就是如此。抱著一睡不醒的母親,少女和弟弟拚命賺取著每天夠以生存下去的小錢。


    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讓少女憎恨貝魯塞魯這個國家了吧。不過普通少女的話就算花上一輩子都是不可能實現複仇的。


    但是,蒼神賜予這個少女的命運,卻是複雜離奇的。


    某一天,村莊遭到了傭兵們的襲擊,這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傭兵們為了生存也是要吃東西的,然後沒有吃的東西的話,那麽他們所想到的就是靠搶了。


    少女的故鄉被烈火包圍,母親被傭兵們殺死,少女能做的事情就是帶著年幼的弟弟一起跑到綠神阿特拉斯那小小的祭壇裏麵,乞求著神明的慈悲。


    最後,奇跡發生了。


    少女被綠神選中,被授予了力量。靠她的力量擊退了傭兵們,沒多久之後她就受到了國王的召見,以後,她就一直被人們稱為了綠神阿特拉斯的孩子,姬巫女。


    之後,少女就這樣與軍隊一起,開始了對貝魯塞魯的侵略。當然,她是不喜歡爭戰的,但是為了不讓自己所經曆過的悲劇再次發生,一定要得到這片豐饒的土地才行。


    可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成為讓年幼的孩子因戰爭而死的理由。不管是誰挑起的戰爭,這都不能成為讓民眾背負一切的理由。


    少女還不明白,這之後自己所要做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2


    沃魯德這個少年加入自警團的理由很單純。


    從小就失去雙親的沃魯德跟妹妹,注定一身都是孤獨的。即使這樣他還能平安的迎來十六歲的生日,是因為村民們伸出的援助之手。


    他一直想報答這些對自己伸出過援手的村民們。他想要保護好自己的村莊,而他最想靠自己的雙手保護的是僅有的一個妹妹以及青梅竹馬的阿魯西亞。順便說一下,如果能更早一點得到一個收入穩定的工作的話,他都想向阿魯西亞求婚了。


    但是,這一切都不允許這個十六歲的少年去做了。


    「快點!兩個人都跑的再快一點!」


    沃魯德帶著自己的妹妹和心上人在森林裏拚命奔跑著。


    回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是露出如同野獸般表情的傭兵們,而且,互相之間的距離正在被縮短。


    即使這樣,隻要繼續在這個深邃的森林裏繼續逃走的話,傭兵說不丟就會追丟了吧。總之現在除了逃跑之外別無他法。


    「哥哥,已經,不行了……」


    「等一下,沃魯德,莉莉絲已經到極限了……!」


    靠十一歲那未成熟的身體一直奔跑是不可能的。妹妹的莉莉絲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要不是有阿魯西亞扶著她的話,早就摔倒了。


    「振作一點,莉莉絲!」


    那群傭兵就算是孩子也不會放過的吧。如果十一歲的孩子被那群野獸抓到的話,那種痛苦和折磨是絕對無法忍受的。


    沃魯德抱起了妹妹嬌小的身體,然後右手抓住了阿魯西亞的手。


    「跑起來!」


    所有一切的開端,是在去領主那裏的村民們回來之後發生的。他們在去領主居城的路途中得知了一個讓人吃驚的情報。


    也就是,北方的侵略。


    住在這附近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北方傭


    兵們的恐怖。沃魯德他們立刻就收拾好了家當,背井離鄉逃了出去。


    最初他們是想要去領主的城堡那裏的。但是根據情報,領主的城堡已經被無數的難民包圍,拒絕更多的難民進入了。不,不光這樣,根據別的消息,領主對集合起來的年輕男人們進行了強製征兵,並將女人們當做了自己的東西。


    所以去領主的城堡也是不可能的。不過幸運的是,得到的消息不光光都是壞消息。聽說住在東方的大貴族為了拯救人們舉兵過來了,而且,在更加遠的東南奧路加斯塔的街道上,貝魯塞魯王國軍正在一點點集結起來。


    結果,沃魯德他們選擇了逃向東、東南方。


    但是這個旅途是很遙遠的,再加上是不習慣逃難的關係吧,他們的行走速度十分的緩慢。


    傭兵出現在他們的麵前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不到十人的自警團想要對抗數百名殘虐的傭兵也是不可能的。


    沃魯德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不聽的逃跑而已。


    「……哈,哈!」


    背著妹妹在山路上奔跑是需要消耗相當多的體力的。沒過多久,沃魯德的體力也見底了。


    「沃魯德,你沒事吧?」


    阿魯西亞露出了擔心的表情。


    「沒事的,不要停下來……!」


    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了。


    如果再跑百間(約一百八十米)的話,沃魯德的心髒就會到極限了吧。但是不知道該說是幸運呢還是不行,沃魯德不需要繼續奔跑了。


    「怎麽了啊,小鬼們!不再繼續跑的話就要被我們追上了哦!」


    在他們身後十間左右的地方,傭兵們的身姿出現了。


    「可,可惡……!」


    已經逃不掉了。沃魯德放下了背上的妹妹,然後拔出了腰上的劍。這是自己在加入自警團的那天,團長親自授予自己的劍。


    「你們兩個快跑!我會留下來爭取時間的!」


    「不,不要!我不要這樣!哥哥也一起逃吧!?」


    哭喊著的妹妹的心情沃魯德也很理解,一直以來都是兩個人一起生活著的。如果可以的話,沃魯德也不想離開她的身邊。但是,現在沒有別的方法了。如果沒有什麽人來爭取一點時間的話,沃魯德最心愛的兩個人就會麵臨更多的死亡和痛苦。


    「聽話,快點走!阿魯西亞,拜托了!帶上莉莉絲離開這裏!」


    「……這種事情怎麽可能做得到!」


    就連阿魯西亞都頑固的搖了搖頭。


    不僅如此,阿魯西亞的手上還握著一把小刀。


    「我無法想象沒有你在的未來,沃魯德。莉莉絲也是,要死的話我們就一起死」


    阿魯西亞的眼神是認真的。而沃魯德也知道,自己的心上人一旦露出這樣的眼神之後,想要駁回她的意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了……」


    很遺憾,沒有依靠的兩個少女想要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是很困難的,比起讓這兩人今後忍受更加痛苦的命運,還不如在這裏三個人一起共赴黃泉。沃魯德這麽想著。


    「嘿嘿嘿,躲貓貓結束了嗎?小鬼們」


    不久傭兵們下賤的身姿和嘴臉就出現在了沃魯德他們的麵前。數量是五人,不,六人。他們為了不讓沃魯德他們逃跑,慢慢的開始采取半包圍的態勢了。


    在這裏被包圍的話就沒有勝算了,沃魯德下定了決心,揮起了手中的劍。


    「唔哇啊啊啊啊!」


    他朝著一個傭兵砍了過去。


    雖然在自警團的日子還短,但是隻有劍術上的訓練是每天都不偷懶拚命進行著的。而且這個時候的沃魯德已經做好了拚死的覺悟,完全沒有考慮過防禦的事情,隻是將所有的力量都放在了攻擊上。


    「嘁,這個小鬼!」


    傭兵用斧頭輕鬆的架開了沃魯德的攻擊,可是要承受這種拚上全力的猛攻不是那麽簡單的吧,傭兵的體勢一點點的奔潰了。


    「混蛋!混蛋!」


    可以行——沃魯德從傳來的手感上感覺到。


    之後背後傳來了衝擊。


    後頭部被什麽硬物給襲擊了的衝擊。


    「咕……!?」


    回過神的時候,沃魯德的劍已經落在地上了。


    「得意忘形也就到此為止吧,小鬼」


    是其他的傭兵,正單手拿著長槍站在身後。沃魯德終於意識到自己是被長槍敲打了頭部,雖然沒有流血但是意識卻已經很朦朧了,腳底也開始有點打飄了。


    「可,可惡……!」


    總之不拿回劍是不行的,不戰鬥不行。


    沃魯德伸出了手,拚命尋找著落在地麵上的劍。


    運氣不錯,右手碰到了劍柄,急忙想把劍拿回來。


    「嗚噶啊啊啊!?」


    可是,右手的動向被封住了。


    因為傭兵強韌的腳正踩在上麵。沃魯德抬起頭來,剛才自己不斷用劍攻擊的那個傭兵正站在那裏。


    「混蛋!給我讓開!」


    「吵死了。比起這些,剛才你還真是給我折騰了一番呢,啊??」


    傭兵加大了腳上的力氣,踐踏著沃魯德的右手。


    「住,住手!」


    「是啊,我們這就住手。現在我們才沒有時間一直陪你這種臭小鬼玩呢。那麽,永別了」


    傭兵舉起了斧頭,被封住了行動的沃魯德已經無路可逃了。絕望的感情占據了他的全身。


    「喂,等一下」


    所幸的是,斧頭並沒有立刻就揮下來。


    是因為別的傭兵發出了聲音。


    「嗯?怎麽了,幹嘛要阻止我?」


    「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呢。先讓這個小鬼活著吧,我們就當著他的麵好好疼愛著兩個女孩一番吧」


    「什麽——」


    真是讓人背脊發涼的一句話。


    然後,沃魯德注意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妹妹和心上人也跟自己一樣,被傭兵們抓住了。


    「放開我,放開我!」


    「不要啊啊啊!好痛啊,哥哥,好痛啊!」


    心上人的悲鳴和妹妹的痛苦叫聲刺激著沃魯德的耳膜。


    「原來如此,這還真是個好主意呢」


    傭兵用膝蓋頂住沃魯德的後背,封住了他的行動,並強行讓他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光景。


    「好,開始吧。就讓你好好看看這兩個母狗是怎麽變成大人的吧」


    以這個聲音為信號,數個男人開始襲向了對沃魯德來說比什麽都重要的兩人。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救命啊,哥哥!哥哥!」


    「住手……!住手啊……!」


    自由被完全的剝奪,在叫喊著的心上人和妹妹麵前,沃魯德什麽都做不到,他對自己的無能感到絕望。


    「為什麽……!這樣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這個世界沒有什麽神存在。自己連靠自己的雙手拯救最重要的人都做不到,如果這就蒼神拉庫裏納斯賜予的命運的話,那麽自己就再也不會相信任何神明了。


    可是不管自己有多麽的憤怒,也都隻是會讓傭兵們更加開心而已。事態得不到任何的改變。


    當下就是這樣的世道,這是哪裏都可以看得到的光景。三個無垢的生命,就要在這種蠻不講理的情況下被剝奪了——


    原本可能會是那樣。


    風吹了起來。


    而且這不是普通的風,是突然而來的一陣強風,足以把人給吹走。


    包圍著妹妹他們的男人們被風吹了起來。


    「誒……!?」


    「怎,怎麽了……!?」


    太過不可思議的景象。


    幾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陣風給吹走了。到底是要多麽強烈的風吹過來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啊。


    被吹走的男人們就這樣撞到了樹木上,大概是頭部受到了撞擊的關係吧,有幾個傭兵就這樣一動不動了。


    「這樣的光景也差不多該看膩了呢」


    是一個淩然的聲音。


    同時,森林中出現了一個少女的身影。


    不,說她是少女,說她是人類,可能是一種錯誤。因為她的存在就是這樣的超出現實。


    又長又綠的頭發,珍珠色般的肌膚,露出度頗高的,樣式神奇的服裝。


    好漂亮——這就是她給沃魯德的最初的印象。


    在這個肮髒的世界中,隻有這個少女的周圍給人一種像是與世隔離的感覺。而沃魯德此時開始對自己剛才在心中謾罵蒼神拉庫裏納斯一事感到後悔。她就是蒼神派來拯救自己的。


    「你,你這臭婊子是什麽人!?」


    「抱歉了,你的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呢。因為——」


    少女像事不關己一樣的說著。


    「你們馬上就要死了啦」


    就是這個時候。在他們的麵前,出現了一片紅色。


    「呀啊啊啊啊啊!!」


    阿魯西亞的口中發出了悲慘的叫聲,這聲慘叫恐怕是因為感到恐怖而發出的吧。


    「惡,惡魔……!?」


    沃魯德也發出了這樣的嘟囔聲。


    跟剛才讓人覺得是神明派遣過來的使者不同,出現在他們麵前的就是這樣一個像是怪物一樣的存在。


    他眼中的光輝如同太陽一般強烈。紅色的披風隨風漂浮,手上拿著的是兩把劍。


    身上的盔甲已經被完全染成了鐵鏽色。沃魯德很清楚這一切是靠什麽染料染成的。不僅是盔甲上,手中的兩把劍中的其中一把,右手上的那把劍,一直到劍柄的先端為止都被染成了鐵鏽色。到底要多少人的染料才能將盔甲的每一處和那把劍染成這樣的鐵鏽色啊。


    有一個單詞自然而然的從沃魯德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惡魔,紅色的惡魔出現了。


    可是,如果隻是用惡魔來形容他的話,可能有點不正確。至少,他有著人類的外形。


    「赤魔……附身……?」


    要說更加確切的表現的話,就是應該這麽叫他了吧。


    「珍惜時間」


    被惡魔附身的男人開口了,聽上去就像是來自地獄底層的回響一般。比冰霜還要冷淡的聲音讓所有聽到的人都感覺到戰栗。


    然後,騎士架起了劍。


    「你們就去另一個世界懺悔吧」


    對傭兵來說,地獄降臨了。


    難以置信的光景在沃魯德的麵前展開了。紅色的劍士像是揮舞著樹枝一樣揮動著沉重的劍,將傭兵們手和頭一個個的砍飛,藍綠的黑魔法師的發起的風則將傭兵們給吹走。


    「不,不好了!這些家夥強的要命啊!」


    「誰去把同伴給叫來!用人海包圍他們!」


    在失去了數名同伴的時候,傭兵們開始叫喊了。他們的遺言得到實行,所以因此而產生了大量的祭品,讓慘劇持續發生著。


    就像是一場壯麗的演武一樣,劍士和少女,麵對一個個襲來的殘虐的傭兵們、哪怕是同時跟數十人戰鬥也好,一步都沒有退縮。身上連一絲擦傷都沒有,完全壓倒了一切。


    他們的動作縱橫自如,劍士在傭兵的中間自在的移動,躲開敵人的攻擊,攻擊敵人的空隙,僅僅一個人就玩弄了數量是這裏幾十倍的傭兵們。然後露出縫隙的傭兵又被黑魔法師刮起的強風給吹走。


    特別是劍士的劍技,光是要用雙眼追上他的速度就已經很困難了。傭兵們因恐怖而做出的最後的反抗被他用左手的劍擋開,但下一個瞬間對手的首級或者是手臂就已經在空中飛舞了。


    劍士的盔甲被染的更加的鮮紅。他的眼中所漏出的是強烈的殺氣,不管是有多麽嫻熟的技巧都絕對不能表現出現場的淒慘吧。


    沃魯德看著眼前的以前,這已經不是戰鬥了,是虐殺。換做平時的話自己一定是會閉眼不去看的虐殺正在眼前上演著。


    可是沃魯德卻被這眼前的一切吸引著,目不轉睛的看著。


    為什麽會這樣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啊……啊啊……!」


    從他的眼裏,眼淚奪眶而出,這是因為感到安心而流出的眼淚呢,還是因為恐怖所產生的眼淚呢,他本人也不知道。


    但是隻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自己和妹妹她們獲救了這一點。


    「唔哇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啊……」


    「逃啊,快逃啊!那種人怎麽可能打得過啊!」


    傭兵們終於領悟到再這麽繼續戰鬥下去也是沒有意義的,丟下了劍和同伴,落荒而逃。


    可是,就連這也是不被允許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繞的路,在他們的退路上,那個少女阻擋在那裏。


    「對不起了,我不管怎麽找也找不到讓你們繼續活下去的理由呢」


    少女無慈悲的說著,舉起了手——然後揮下。


    之後,傭兵們的上空吹起了強風,雖然從邊上看不太明白,但是那是讓人站都站不起來的強風吧,傭兵們就像被釘住了一樣站在了原地。


    被封住了行動的傭兵們。


    但是有一個人卻能在這股強風中悠然的行走。


    「哇!?住手,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個赤魔附身,慢慢的走進傭兵們。


    恐怕是因為風的影響吧,他走的很慢。但是一步一步,著實的縮短著與傭兵之間的距離。


    然後,默默地舉起了劍。


    留給傭兵們的路,隻有一條充滿絕望的路,那就是被那整個被鮮血然後的劍給切斷首級。


    「你們沒事吧?看上去好像沒有受傷的樣子呢」


    一個跟現場的慘劇極其不符合的溫柔的聲音,讓沃魯德回過了神來。


    「誒……誒……?」


    「好了,振作一點,好好看著我」


    肩膀被人搖晃了一會兒後,終於沃魯德的視線定在了一個地方。


    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個男人自己似乎見過。沃魯德原本作為自警團的成員工作著,所以到村子裏來的人他肯定都會一一照個麵。


    「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做旅行商人的大叔吧!?好像是叫……威力克對吧!?」


    「嗯,是的。你應該是尼魯塞斯村的自警團的……」


    「就是我,沃魯德啊!比起這些大叔你在幹什麽啊,在這種危險的地方!?」


    「嗯?哦哦,這個啊,我正在給英雄們帶路呢。你知道麽,那邊的是法諾瓦魯的騎士和<風之女武神>哦」


    「…………」


    沃魯德一下子就認可了。


    發生在眼前的壓倒性的戰鬥。


    法諾瓦魯的騎士的名號,沃魯德也聽說過。王國的守護神,也是保護弱者的高潔騎士們的代名詞。雖然關於<風之女武神>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但是應該也是足以能被稱為英雄的人物,因為就是她救了阿魯西亞她們。


    「對,對了!阿魯西亞!莉莉絲!」


    回過神來的沃魯德終於開始叫喚起了自己最愛的少女們的名字。


    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發著抖目睹了眼前的一切,因為<風之女武神>救了她們的關係吧,雖然衣服多少有些亂了,但是外表看來並沒有手上的


    樣子。


    「你們兩個都沒事吧?」


    「沃魯德……!」


    「哥哥!」


    三個人互相緊緊地抱在了一起,在這種近距離下感受著互相的溫度,這才給了沃魯德自己還活著的實感。


    「太好了……兩個人都沒事真是太好了……」


    自從傭兵出現之後,沃魯德已經不止一兩次做出死的覺悟了。也曾經因絕望而憎恨過神明。沃魯德對能再次抱緊這兩個人而感到高興,喜極而泣。


    「沃魯德」威力克說到。「趁現在你快帶著他們走吧,你認識路的吧?去東南麵,往奧路加斯塔方向走」


    「但,但是……要是再被傭兵們襲擊的話……」


    「這方麵你就不用擔心了」


    威力克說的雖然很平靜,但是卻很有魄力。


    「從這裏往南的傭兵們都已經死光了」


    「……」


    沃魯德理解了他的意思。


    威力克他們,那兩位英雄,他們的戰鬥方式也跟英雄這個名號所相應。領主對我們見死不救,而這些人卻為了幫助我們而來到這裏,恐怕,自己已經是被他們救了吧。


    「謝謝你,威力克。如果可以的話,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事情嗎……」


    「你隻要保護好自己最重要的人就行了。大家隻要做好各自可以做到的事情就行,不用在意的。好了,快點走吧」


    「好的,那麽我們先走了……」


    沃魯德扶著那兩個人站起來之後,又開始前進了。


    最後他回了一次頭。是為了將兩位英雄的作戰英姿深深地印入自己的腦海之中。


    沃魯德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現在這個世道,不管哪裏都有可能可以看到的。


    ……至今為止五十年前,作為北方侵略戰爭開端的戰役發生了。後世根據這場戰爭的主要發生地的名字,將這場戰役取名為第一次謝高拉斯戰役。


    從那之後北方的侵略就從來沒有休止過,第二次、此三次謝高拉斯戰役也發生了。


    在六年前的第三次謝高拉斯戰役中,北方的軍隊成功侵略到貝魯塞魯王國的深處,戰線大幅度的南下。狀況發生到已經不單單可以稱為第三次謝高拉斯戰役,已經可以稱為是貝魯塞魯北部戰役了。可是作為國境線的謝高拉斯山脈附近的戰鬥卻還是十分重要的,所以人們還是根據習慣,將其稱為第三次謝高拉斯戰役。


    跟這次發生的第四次戰役一樣,北方的軍隊已經深深入侵到了貝魯塞魯王國的內部,人們也開始根據習慣將這次戰役稱為第四次謝高拉斯戰役了,實際上,後世也是將這個名字作為了正式名稱。


    而第四次謝高拉斯戰役開始以來,法諾瓦魯的騎士以及<風之女武神>,他們戰鬥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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