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父親


    “此獠為天地不容,神明厭棄,才會導致神像不肯接受他的膜拜禮遇,這古踏天一定是邪魔轉世。”


    古泉內心也是翻起了滔天駭浪,麵色猙獰的咆哮道:“來人呐,快將此獠綁在火刑架上,活活燒死,否則定然會禍害古家,禍害蒼生……”


    “誰敢動老子的兒子?”


    一道中氣十足的咆哮聲響起。


    眾人回頭看去,隻見一個氣勢不凡的大漢疾步而來。


    這個大漢身材魁梧,滿臉胡渣,一張臉飽經風霜帶著疲憊和著急,正是古家現任族長古成業,也是古踏天的父親。


    古成業腳下飛快,但一隻腳似乎有隱疾,一瘸一拐,極為的不對稱。


    “爹,你的腿怎麽了?為何會變成這樣?”


    凝視著眼前這張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臉龐,古踏天百感交集,遲疑片刻,迎了上去。


    兩份記憶的融合,等同古踏天兩世為人了。


    前世的他屹立在九天之巔,一覽眾山小,享受蒼生的膜拜,麵對的都是恭維和奉承,其實內心孤獨的很。


    這種來自血濃於水的親情和關心,是古踏天可望不可及的。


    “踏天,你的病好了?你能正常的和為父交流了?”


    怔怔的凝視著古踏天,不知不覺間,古成業眼眶通紅了。


    “二弟,這祭祖聖地可不是你們父子閑話家常之處。”


    古泉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你的兒子乃邪魔轉世,導致神像崩塌,罪不容赦,為了避免禍及古家,按照大哥的意思,還是將他就地處決為好!”


    神像無端崩塌,太過湊巧和匪夷所思,到底和古踏天有沒有關係,古泉也不清楚。


    不過這點已無關緊要,如今古泉的愛子古羅宇和不少弟子身受重傷,他必須將這髒水往古踏天身上潑,如此才能置身事外。


    “老狗,你說我是邪魔異端,那你可曾從我身上感受到魔氣?你口口聲聲說神像坍塌和我有關,證據呢?”


    古家一共有兩房,古泉是長房的當家,因為族長職位落入二房,從而心生嫉妒,明裏暗裏的為難古踏天和他的父親古成業。


    所以,古踏天的語氣也不怎麽客氣。


    “孽障,老夫可是你大伯,你竟然罵老夫為老狗,你眼裏還有沒有尊卑,真是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古泉氣得暴跳如雷。


    “我叫古踏天,腳踏九天十地,叩首,反了這天又何妨?”


    聲若大道雷音,蘊含著一種睥睨天地的霸氣。


    “踏天,不可無理……”


    古成業也是目瞪口結,回過神來,又看著古泉,冷聲道:“大哥,我的腿雖然瘸了,可還是是古家的族長吧?那我還得問一句,這個家到底是誰說了算?”


    “古成業,一年之前,你為了袒護這個孽障,被鎮東王府的長老打斷了一條腿,如今你的腿疾非但沒有痊愈,而且還導致修為倒退,根本不適合擔任族長了。”


    古泉麵色鐵青的道:“你若一意孤行,繼續袒護你這個沒有任何價值的廢物,等老爺子訪友歸來後,休怪大哥召開長老大會,如了你的意願。”


    “那就等你罷免了我族長的職位,再口出狂言也不遲。”


    古成業冷哼一聲,牽著古踏天的手,一瘸一拐的離去。


    沿途所過之處,所有小輩和侍衛紛紛避退。


    感受到父親手掌傳過來的磨礪和溫暖,古踏天內心五味陳雜。


    這一年之中,因為武帝記憶太過龐大,兩世記憶融合中,導致他絕大多數時間渾渾噩噩,對外界一無所知。


    記憶裏,他父親的腿是完好的。


    短短一年時間,父親不但變得雙鬢銀白,蒼老了許多,連腿都瘸了,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大變故?


    回到古踏天居住的廂房,古成業屁股還沒有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道:“踏天,你告訴為父,方才在祭祖廣場上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何大伯會指責你是邪魔異端?”


    “隻是一個巧合罷了,爹,你且讓孩兒看看你的腿疾。”


    古踏天隨口敷衍,蹲下身,撩起對方的褲腳,隨之瞳孔微微一沉。


    古成業的左腿沒有一點正常人該有的血肉,皮膚幹枯褐黃如樹皮,薄薄的貼在骨頭上,骨截有幾處明顯的斷裂痕跡,顯然是被外力硬生生的打斷的。


    “爹,你的腿是誰打瘸的?”


    古踏天這話沒有一絲正常人該有的煙火味。


    古成業下意識縮回腿,飽經滄桑的臉龐透出一絲複雜,歎息的道:“一年前,你在大夏城意圖玷汙霓裳郡主清白被抓現行,廢了一身修為,在皇室的調停下,這件事本已完結,可鎮東王府不肯罷休,來到我們古家興師問罪,所以,哎……”


    “所以,他們廢了您了腿?”


    古踏天笑容冰冷,凝結空間。


    大夏疆國處在天元大陸北域,乃一星疆國,城池上百,武者千萬。


    而國度內有一座大夏學府,被譽為武道聖地,世家小輩趨之若鶩。


    一年之前,古踏天以新生第三名的成績考入大夏學府,成為燙手可熱的絕世天才。


    在慶功宴之上,他拒絕了鎮東王府的招攬,而後意識模糊,醒過來就躺在了鎮東王嫡女霓裳郡主的床榻之上,被誣陷意圖不軌,當眾廢了修為。


    古踏天記得很清楚,當日他僅僅飲了兩杯酒水,以他的酒量,根本不可能會失去理性和意識。


    “踏天,如今你已經清醒了,你告訴為父,到底是誰陷害了,隻要有證據,我們父子就是皇室伸冤,請國主主持公道。”


    自己的兒子什麽秉性,古成業一清二楚。


    他很早懷疑有人陷害古踏天,可苦於古踏天被廢修為後,渾渾噩噩,所以伸冤的事就耽擱了下來。


    “爹,事成定局,鎮東王府已經在我們父子身上烙下了無法抹滅的痛苦恥辱,跟皇室伸冤又有什麽意義?”


    古踏天雙手負在後背,冷冽的目光遙望窗外,道:“孩兒做人的格言很簡單,鎮殺世間一切敵,當孩兒的腳再次踏入大夏城的時候,天上地下都沒有人能拯救得鎮東王府滿門!”


    聽到古踏天霸道絕倫的言辭,古成業莫名一驚。


    他發現古踏天變了,一年前的古踏天固然是天才,可溫文爾雅,醉心武道,與世無爭。


    如今脫胎換骨似得,那流露出的殺伐氣息,連古成業都感到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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