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徹底歸心


    張繡繼續道:“你們中的所有人,都應該知道,張任是本王的師兄。可本王的師兄,一向是忠義為先,他在白水縣時,雖說被本王俘虜,可寧死也不願意投降。”


    “故而,本王釋放了師兄。”


    “到了葭萌關,他依舊帶兵坐鎮抵擋,不願意歸順。”


    “如今在劍門關依舊如此。”


    “師兄為人高義,本王深深佩服。我想著,師兄這一次和我打賭,大致有兩個方麵的原因。第一,是本王待師兄,雖說沒有大恩情,但還算是不錯。第二,是劉璋待師兄,又有知遇之恩,他夾在中間無比的難受。”


    “所以,師兄選擇了賭約。”


    張繡侃侃而談,繼續道:“一旦師兄贏了,便能全了劉璋的提拔知遇之恩,無愧於劉璋;一旦師兄敗了,他已經盡力而為,也無愧於劉璋的知遇之恩,便能全了他和我的師兄弟情誼。”


    說到這話時,他看了張任一眼。


    這一刻,張任眼眶登時就濕潤,內心情緒波蕩不已。


    張繡了解他!


    張繡的一番話,說到他的心坎兒上了。


    劉璋待他不薄!


    張繡待他很好!


    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無比的為難,所以才有了賭約。


    張繡把張任的神態變化,看在眼中,又繼續道:“如今,本王打破了劍門關。師兄張任,已經歸順了本王,為本王效力。”


    “你們敬佩師兄的為人,甘願聽從師兄的號令,所以,你們都投降了。”


    “你們中,未必全部都願意歸順。”


    “本王一向是信奉,強扭的瓜不甜,任何事情,隻能是你情我願,才能長久,關係才能兼任。正如此前在白水關,我能留下師兄,可他心不在焉的,我寧願釋放他,任由他離開。”


    “對師兄如此,對你們,本王也是一樣。”


    “你們願意歸順本王,是本王的榮幸。但是,你們如果不願意歸順本王,本王也不會強求,更不會效仿曹操之類的,要屠戮俘虜,這不是本王的作風。”


    張繡侃侃而談,話語看似簡單,卻是透著蠱惑。


    他重點說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張任歸順的事情。有了張任的歸順,可以說絕大多數的士兵,都可能會選擇歸順張繡,不會再眷戀劉璋。


    第二件事,是張繡不強迫任何人,願意歸順的,張繡歡迎。不願意歸順的,張繡卻也不強求,也搞什麽屠殺之類的。


    這樣的話,能引起俘虜功名。


    讓他們認可張繡。


    這才是張繡要當著所有人訓話的原因,他要收心,收所有俘虜的心。


    張繡稍作停頓後,便又繼續說道:“所以現在,本王有一件事情要宣布。那就是你們雖說全部選擇了歸順,但本王不強求。”


    “願意隨張任一起,歸順本王的人。現在全部往右邊走,全部移動到右邊的空曠地帶去。不願意歸順的人,全部留在原地不動。”


    “等確定了不願意歸順的人選,接下來,本王會安排人準備幹糧,你們領取了幹糧後,就可以離開劍門關,南下返回成都。”


    “好了,現在開始!”


    張繡直接下了命令。


    隨著張繡的命令下達後,一個個士兵,飛快的往右邊平移。


    這移動速度相當的快。


    而原本士兵所在的陣型,士兵可見的減少,不到一刻鍾,幾乎便再也沒有什麽事情移動。一個個士兵,全都是安靜了下來。


    張繡的目光,落在了原地不動的士兵身上。


    粗略看去,約莫有一千人。


    這一刻,張繡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足足近三萬人的兵力,可最終卻隻有千餘士兵,不願意投降,願意死忠於劉璋,這是何等的諷刺。


    張繡卻沒有急著下論斷,再度道:“現在,兩個陣營,大體已經分辨出來。不過最後,本王再給你們一刻鍾的時間。沒有動彈的士兵,可以再考慮,是否要移動位置。已經離開了原地,願意歸順的士兵,也可以現在再回去。總之,沒到最後,你們的任何決定,本王都接受。”


    張繡繼續等待著。


    這個時候,那孤零零站著一千人,最終還是又有了動靜。


    又有近兩百餘人離開,到了歸順的陣營,反倒是已經移動到歸順陣營的士兵,沒有任何人再移動,全都是堅定的歸順。


    事實上,張繡和劉璋的實力懸殊,是一目了然的。


    張繡抗衡袁紹、曹操和劉備,還打退了三家的聯軍,甚至如今張繡都是秦王,兵強馬壯。尤其劉璋最後的一道防線劍門關,都落入張繡的手中。


    這時候,劉璋近乎難以抵擋。


    雖說軍中普通的士兵,不懂什麽計謀,不懂什麽行軍布陣,也沒有什麽戰略眼光,但是他們明白一個樸實的道理,那就是誰更強一眼就能看穿。


    這就是士兵的選擇。


    一刻鍾過去,最終不願意投降的人,隻有不到八百人。


    張繡頷首說道:“既然陣營已經分布清楚,那麽一切抵定,便不在變化。張任何在?”


    “卑職在!”


    張任站出來,抱拳行禮。


    他已經歸順了張繡,當著所有士兵的麵,張繡呼喝,他自是要站出來。


    張繡麵色肅然,沉聲道:“本王拜你為武威將軍,統攝這所有已經投降的原益州兵馬。其軍營,賜名為忠義軍!”


    忠義軍,這一軍號,是對張任的誇讚,也是禁錮張任,使得張任領了這忠義軍後,隻能死心塌地的為張繡效力。


    張任聽到後,有些意外。


    他剛剛歸順了張繡,按照正常的情況下,張繡應當不可能讓他掌軍的。可如今,張繡不僅命他掌軍,還賜予了名號。要知道,張繡麾下的主要軍隊,都是各有名號的。他如今執掌忠義軍,便等於一躍成為張繡麾下的嫡係將領之一。


    張任深吸口氣,也沒有猶豫,他既然歸順了張繡,自當為張繡效力,所以上前撩起衣袍,單膝跪地道:“末將遵命!”


    “忠義軍,定不負秦王厚望。”


    “忠義軍威武!”


    張任高呼起來。


    隨著張任下令,其餘已經投降的士兵,一個個也跟著全部單膝跪地,緊跟著張任高呼忠義軍威武,這一個個士兵的內心,無比的歡喜。


    他們歸順了,不僅是還跟著張任,還得了張繡的賜名,這樣的事情,是一個個士兵內心無比歡喜,更是無比雀躍的。


    所有人的內心,無比踏實。


    反倒是一旁還在堅持的八百餘士兵,這些人看到了這一幕,許多人的內心,有了後悔。可到了這一幕,他們已經別無選擇,隻能是繼續往下走。


    張繡等所有士兵呐喊結束,抬手示意,張任和忠義軍士兵全部起身。張繡一眼看去,他知道自此之後,這些人便不屬於劉璋,而是屬於他張繡。


    不僅是有張任在!


    更是有他對於所有這些士兵的器重。


    尤其張任的秉性,張繡是摸清楚的,在如今的情況下,張任便隻會死心塌地的,為他效力。


    張繡沒有再多說話,安排陳到調集幹糧,發放給了八百不願意投降的士兵,然後就下令任由這些士兵離開。


    軍隊的調整結束,張繡擺手遣散了大軍。


    張任內心的情緒有些複雜。


    不過,他還是退下了。如今的張任,感受到了張繡對他的器重。拋開他和張繡的關係外,張繡單獨組建一軍,而且是以原益州軍為基礎,這對他的照拂,不可謂不大。


    張任的內心,頗為有些複雜,說不清道不明。張繡沒去管張任,因為很多事情,需要張任自己慢慢的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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