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8章 董言的機遇
桑甘地內心的情緒無比激蕩，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對桑甘地這樣的普通百姓來說，平日裏，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直呆在家中的，少有見到外麵的人。
一個小鎮的長官，在桑甘地這裏，都是頂了天的大人物。
換做是婆羅門貴族，更是一輩子難以仰望的。
可如今，竟是見到了張繡。
見到了大秦的皇帝。
這樣的一個情況，使得桑甘地內心激動，他的身體都有輕微顫抖，連忙道：“皇帝陛下，沒想到您親自來了。皇帝陛下，說實話，這煙葉真是少有人能習慣啊。皇帝陛下是好人，小老兒可不能害了您，讓您白白的損失錢財。”
張繡笑道：“老人家，剛才朕就說了，朕有製作煙葉的秘方。經由處理後，這煙葉製作出來的卷煙，會有截然不同的味道。所以，你不必擔心。朕所擔心的，是能否大規模的栽種。”
桑甘地心中一想，皇帝肯定考慮周全啊。他站在自己的角度，為皇帝考慮，可實際上，他可沒有皇帝的遠見。
想到這裏，桑甘地豁然開朗。
桑甘地不再勸說，道：“皇帝陛下英明，請您放心，這煙葉是可以大規模栽種的。尤其我們這裏的氣候、山地，很適合栽種煙葉。您看這周邊很多山坡，陽光充足，能夠大範圍栽種的。”
“好，好！”
張繡連說兩個好字，臉上堆滿笑容。
能大範圍栽種，這就意味著，煙草的製作，可以最大範圍的擴大。
張繡說道：“老人家，如今剛剛開春不久，應該是即將栽種煙葉的時間吧？”
“是！”
桑甘地點頭回答。
張繡想了想，又問道：“您這附近，栽種的煙葉的人家，有多少人，能召集起來嗎？”
桑甘地道：“回稟陛下，約莫小半個時辰，就可以全部召集齊。畢竟許多人住的地方要遠一些，所以來回通知，需要一些時間。”
張繡道：“那就麻煩您了，不過，您身子骨不怎麽好，能前往通知嗎？”
“沒問題！”
桑甘地拍著胸脯，道：“皇帝陛下，您別看小老兒背脊都有些佝僂，身子骨老了。可是這一把老骨頭，還很是堅朗，爬坡上坎，很是輕鬆。而且這樣的地方，小老兒一天走個百十裏，那都不是什麽問題。”
他臉上洋溢著笑容。
能幫到張繡，桑甘地發自肺腑的歡喜。
張繡道：“那就辛苦老人家了，這一遭來，還得讓您忙前忙後四處張羅通知。”
桑甘地手搖晃得跟撥浪鼓似的，說道：“皇帝陛下千萬別這麽說，折煞小老兒了。您是小老兒的大恩人，為您做點事情，是小老兒應該做的。您等著，小老兒這就去通知。”
張繡道：“辛苦老人家了。”
桑甘地挽起了衣袖，就快速的離開住宅，去通知這四麵八方的人。
張繡在桑甘地的住宅外坐下，他的目光，卻落在了董言的身上，沉聲道：“董言，你原本是經商的。如今，卻進入軍中，成了軍中的翻譯。此戰過後，你有什麽打算呢？”
董言心思轉動，快速的開動腦筋，琢磨著張繡詢問的意圖。
這麽詢問，似乎是……
董言一想到可能，內心一下就激動了起來。
他內心仔細的斟酌一番後，便說道：“陛下，如今大軍在貴霜，要掃蕩整個貴霜，肯定也需要翻譯。所以如今，我就打算留在軍中，作為一個翻譯。畢竟經商，也不是長久之道。能進入軍中，謀取個一官半職，才是長久之道。”
他沒有含蓄說什麽，直接就道明了想法。
這是他的真實想法。
商人經商，雖說能賺取錢財，可不是誰，都能做到呂不韋的地步，能從一個商人變成一國丞相。大多數的商人，也就僅僅是商人而已。
士農工商，便是如此。
所以董言如今，進入了軍中後，就希望能留下來。
張繡頷首道：“你想要在軍中謀取個一官半職，除了如今作為翻譯，其餘你還擅長什麽呢？要知道軍中，或是要能戰場上殺敵斬將，或是能運籌帷幄處理軍務。在攻打貴霜時，你因為精通雙方的語言，能作為翻譯轉述，可以後怕是就困難了。”
刷！
董言內心一下沉了下去。
聽張繡的話，他不論是作為主將，亦或是作為打理後勤的，都不稱職。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董言這輩子所經曆的，都是和經商有關的事情。至於其他的，他根本就沒有接觸過。讓他在軍中做官，或者是治理地方，他都沒有足夠的經驗。
隻是董言內心疑惑。
張繡身為一國的皇帝，一言一行，肯定有深意，不可能如此隨意問話。隻是董言心中，也猜不出張繡的打算。
董言耐著心思，正色道：“陛下所言甚是，不論是戰場廝殺，亦或是留在後方，我都不怎麽擅長，畢竟沒有接觸過。不過，我會爭取多了解了解。實在不行，做一個佐吏也不錯。”
佐吏，便是打雜的一些事情。
即便是佐吏，但在董言看來，也比他作為一個商人更好。
張繡輕笑，沒想到董言，倒是鐵了心想要做官。對張繡來說，這不是什麽壞事，一個人有目標有野心，其實是一件好事。
張繡也不在兜圈子，笑道：“朕這裏，倒是有一條路，可以供你選擇。”
董言的心，一下激動起來，連忙道：“請陛下示下。”
張繡沉聲道：“我大秦治下，有大秦銀行、大秦紙業、大秦煤業，大秦紙業專門負責紙張的販賣，大秦煤業負責煤礦的開采製作和販賣。如今這煙草，雖說暫時，不具備推廣的可能。但這煙葉製作後，煙草必定風行天下。朕，準備單獨成立大秦煙業。”
頓了頓，張繡繼續道：“你是第一個采購煙葉進行販賣的人，而且也熟悉這無雷城的情況，了解這地方的情形。所以，朕準備給你一個機會，讓你來試一試。你，可願意？”
董言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胸膛都起伏不定。
先前，他說著自己內心的想法，想要在軍中為官，甚至再不行，作為佐吏也不錯。可是按照張繡的標準，他都不合適。
在董言內心頗為低落時，張繡忽然間，又拋出了一個更好的機會，讓他專門負責煙草的製作，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作為一個往返於中原、西域和貴霜的商人，董言清楚大秦的情況，更知道大秦有大秦紙業和大秦煤業，這都是經商的，但都是大秦的巨無霸產業。
如今他要成立大秦煙業，這明顯是和大秦煤業、大秦紙業等同的。
一旦他完成，他也就平步青雲。
這可是機會。
張繡盯著呼吸略顯急促的董言，微微一笑，說道：“董言，考慮清楚了嗎？”
董言一下就回過神。
他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道：“陛下，我願意負責大秦煙業。請陛下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事情處理得妥妥當當的。”
張繡正色道：“不僅是要把事情，處理得妥妥當當的。更重要的是，這大秦煙業的存在，必須要再度開通一條財路。這大秦煙業的未來，必定是遠超大秦紙業和大秦煤業的。”
董言聽得有些震驚。
他對於煙葉，其實沒有多少概念，畢竟這煙葉雖說能吸食，但實際上，如今真正吸煙的人不多。他是真想不到，煙葉的采摘販賣等，能超過大秦紙業等。
不過董言，卻是沒去考慮這些，他如今隻需要一步步往下走便是，每一步竭盡所能，如此，他就無愧於心，也無愧於張繡的器重信任。
張繡用董言負責煙草，又說著煙草的事情。如今正好有時間，所以張繡從煙葉的栽種，到卷煙的製作，以及香煙的販賣等，各個流程，張繡都闡述了一遍。
香煙的情況，張繡隻能說自己知曉的大概。
一邊說，一邊補充。
這半個時辰的時間，一直是張繡說，董言負責記下。
董言越是聽，越是覺得震驚，因為他可以確定，張繡是第一次接觸煙葉。但是，張繡所闡述的，卻是極為清晰，邏輯更是縝密，絲毫看不出是剛接觸。
這更是讓董言為之驚訝。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和嘈雜的議論聲，自不遠處傳來。張繡轉頭看去，隻見桑甘地，已經帶著一群人回來了。
粗略一掃，至少有百餘人。
來的人有老有少，也有一些婦孺，附近的人，肯定是都來了。
桑甘地走在最前麵，他滿麵紅光，眼中神采飛揚。他一邊走，一邊介紹著張繡的事情。當桑甘地帶著人靠近後，連忙道：“草民桑甘地，拜見皇帝陛下。”
其餘人，跟著桑甘地一起行禮。
所有人齊齊拜見。
都是準備下跪。
張繡卻是擺手製止，道：“鄉親們，不必行禮了。來，都在這附近坐下吧。”
眾人道謝，便各自落座。
張繡繼續道：“朕的意圖，相信桑甘地，都已經是說清楚。如今這煙葉，朕需要大批量的購買。當然，這購買的價格，肯定比你們販賣的價格更高，不會虧待你們。朕把你們喊來，就是要問一問你們，看你們是否願意，進行大批量的栽種煙葉？”
桑甘地內心的情緒無比激蕩，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對桑甘地這樣的普通百姓來說，平日裏，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直呆在家中的，少有見到外麵的人。
一個小鎮的長官，在桑甘地這裏，都是頂了天的大人物。
換做是婆羅門貴族，更是一輩子難以仰望的。
可如今，竟是見到了張繡。
見到了大秦的皇帝。
這樣的一個情況，使得桑甘地內心激動，他的身體都有輕微顫抖，連忙道：“皇帝陛下，沒想到您親自來了。皇帝陛下，說實話，這煙葉真是少有人能習慣啊。皇帝陛下是好人，小老兒可不能害了您，讓您白白的損失錢財。”
張繡笑道：“老人家，剛才朕就說了，朕有製作煙葉的秘方。經由處理後，這煙葉製作出來的卷煙，會有截然不同的味道。所以，你不必擔心。朕所擔心的，是能否大規模的栽種。”
桑甘地心中一想，皇帝肯定考慮周全啊。他站在自己的角度，為皇帝考慮，可實際上，他可沒有皇帝的遠見。
想到這裏，桑甘地豁然開朗。
桑甘地不再勸說，道：“皇帝陛下英明，請您放心，這煙葉是可以大規模栽種的。尤其我們這裏的氣候、山地，很適合栽種煙葉。您看這周邊很多山坡，陽光充足，能夠大範圍栽種的。”
“好，好！”
張繡連說兩個好字，臉上堆滿笑容。
能大範圍栽種，這就意味著，煙草的製作，可以最大範圍的擴大。
張繡說道：“老人家，如今剛剛開春不久，應該是即將栽種煙葉的時間吧？”
“是！”
桑甘地點頭回答。
張繡想了想，又問道：“您這附近，栽種的煙葉的人家，有多少人，能召集起來嗎？”
桑甘地道：“回稟陛下，約莫小半個時辰，就可以全部召集齊。畢竟許多人住的地方要遠一些，所以來回通知，需要一些時間。”
張繡道：“那就麻煩您了，不過，您身子骨不怎麽好，能前往通知嗎？”
“沒問題！”
桑甘地拍著胸脯，道：“皇帝陛下，您別看小老兒背脊都有些佝僂，身子骨老了。可是這一把老骨頭，還很是堅朗，爬坡上坎，很是輕鬆。而且這樣的地方，小老兒一天走個百十裏，那都不是什麽問題。”
他臉上洋溢著笑容。
能幫到張繡，桑甘地發自肺腑的歡喜。
張繡道：“那就辛苦老人家了，這一遭來，還得讓您忙前忙後四處張羅通知。”
桑甘地手搖晃得跟撥浪鼓似的，說道：“皇帝陛下千萬別這麽說，折煞小老兒了。您是小老兒的大恩人，為您做點事情，是小老兒應該做的。您等著，小老兒這就去通知。”
張繡道：“辛苦老人家了。”
桑甘地挽起了衣袖，就快速的離開住宅，去通知這四麵八方的人。
張繡在桑甘地的住宅外坐下，他的目光，卻落在了董言的身上，沉聲道：“董言，你原本是經商的。如今，卻進入軍中，成了軍中的翻譯。此戰過後，你有什麽打算呢？”
董言心思轉動，快速的開動腦筋，琢磨著張繡詢問的意圖。
這麽詢問，似乎是……
董言一想到可能，內心一下就激動了起來。
他內心仔細的斟酌一番後，便說道：“陛下，如今大軍在貴霜，要掃蕩整個貴霜，肯定也需要翻譯。所以如今，我就打算留在軍中，作為一個翻譯。畢竟經商，也不是長久之道。能進入軍中，謀取個一官半職，才是長久之道。”
他沒有含蓄說什麽，直接就道明了想法。
這是他的真實想法。
商人經商，雖說能賺取錢財，可不是誰，都能做到呂不韋的地步，能從一個商人變成一國丞相。大多數的商人，也就僅僅是商人而已。
士農工商，便是如此。
所以董言如今，進入了軍中後，就希望能留下來。
張繡頷首道：“你想要在軍中謀取個一官半職，除了如今作為翻譯，其餘你還擅長什麽呢？要知道軍中，或是要能戰場上殺敵斬將，或是能運籌帷幄處理軍務。在攻打貴霜時，你因為精通雙方的語言，能作為翻譯轉述，可以後怕是就困難了。”
刷！
董言內心一下沉了下去。
聽張繡的話，他不論是作為主將，亦或是作為打理後勤的，都不稱職。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董言這輩子所經曆的，都是和經商有關的事情。至於其他的，他根本就沒有接觸過。讓他在軍中做官，或者是治理地方，他都沒有足夠的經驗。
隻是董言內心疑惑。
張繡身為一國的皇帝，一言一行，肯定有深意，不可能如此隨意問話。隻是董言心中，也猜不出張繡的打算。
董言耐著心思，正色道：“陛下所言甚是，不論是戰場廝殺，亦或是留在後方，我都不怎麽擅長，畢竟沒有接觸過。不過，我會爭取多了解了解。實在不行，做一個佐吏也不錯。”
佐吏，便是打雜的一些事情。
即便是佐吏，但在董言看來，也比他作為一個商人更好。
張繡輕笑，沒想到董言，倒是鐵了心想要做官。對張繡來說，這不是什麽壞事，一個人有目標有野心，其實是一件好事。
張繡也不在兜圈子，笑道：“朕這裏，倒是有一條路，可以供你選擇。”
董言的心，一下激動起來，連忙道：“請陛下示下。”
張繡沉聲道：“我大秦治下，有大秦銀行、大秦紙業、大秦煤業，大秦紙業專門負責紙張的販賣，大秦煤業負責煤礦的開采製作和販賣。如今這煙草，雖說暫時，不具備推廣的可能。但這煙葉製作後，煙草必定風行天下。朕，準備單獨成立大秦煙業。”
頓了頓，張繡繼續道：“你是第一個采購煙葉進行販賣的人，而且也熟悉這無雷城的情況，了解這地方的情形。所以，朕準備給你一個機會，讓你來試一試。你，可願意？”
董言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胸膛都起伏不定。
先前，他說著自己內心的想法，想要在軍中為官，甚至再不行，作為佐吏也不錯。可是按照張繡的標準，他都不合適。
在董言內心頗為低落時，張繡忽然間，又拋出了一個更好的機會，讓他專門負責煙草的製作，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作為一個往返於中原、西域和貴霜的商人，董言清楚大秦的情況，更知道大秦有大秦紙業和大秦煤業，這都是經商的，但都是大秦的巨無霸產業。
如今他要成立大秦煙業，這明顯是和大秦煤業、大秦紙業等同的。
一旦他完成，他也就平步青雲。
這可是機會。
張繡盯著呼吸略顯急促的董言，微微一笑，說道：“董言，考慮清楚了嗎？”
董言一下就回過神。
他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道：“陛下，我願意負責大秦煙業。請陛下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事情處理得妥妥當當的。”
張繡正色道：“不僅是要把事情，處理得妥妥當當的。更重要的是，這大秦煙業的存在，必須要再度開通一條財路。這大秦煙業的未來，必定是遠超大秦紙業和大秦煤業的。”
董言聽得有些震驚。
他對於煙葉，其實沒有多少概念，畢竟這煙葉雖說能吸食，但實際上，如今真正吸煙的人不多。他是真想不到，煙葉的采摘販賣等，能超過大秦紙業等。
不過董言，卻是沒去考慮這些，他如今隻需要一步步往下走便是，每一步竭盡所能，如此，他就無愧於心，也無愧於張繡的器重信任。
張繡用董言負責煙草，又說著煙草的事情。如今正好有時間，所以張繡從煙葉的栽種，到卷煙的製作，以及香煙的販賣等，各個流程，張繡都闡述了一遍。
香煙的情況，張繡隻能說自己知曉的大概。
一邊說，一邊補充。
這半個時辰的時間，一直是張繡說，董言負責記下。
董言越是聽，越是覺得震驚，因為他可以確定，張繡是第一次接觸煙葉。但是，張繡所闡述的，卻是極為清晰，邏輯更是縝密，絲毫看不出是剛接觸。
這更是讓董言為之驚訝。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和嘈雜的議論聲，自不遠處傳來。張繡轉頭看去，隻見桑甘地，已經帶著一群人回來了。
粗略一掃，至少有百餘人。
來的人有老有少，也有一些婦孺，附近的人，肯定是都來了。
桑甘地走在最前麵，他滿麵紅光，眼中神采飛揚。他一邊走，一邊介紹著張繡的事情。當桑甘地帶著人靠近後，連忙道：“草民桑甘地，拜見皇帝陛下。”
其餘人，跟著桑甘地一起行禮。
所有人齊齊拜見。
都是準備下跪。
張繡卻是擺手製止，道：“鄉親們，不必行禮了。來，都在這附近坐下吧。”
眾人道謝，便各自落座。
張繡繼續道：“朕的意圖，相信桑甘地，都已經是說清楚。如今這煙葉，朕需要大批量的購買。當然，這購買的價格，肯定比你們販賣的價格更高，不會虧待你們。朕把你們喊來，就是要問一問你們，看你們是否願意，進行大批量的栽種煙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