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生濤離開了以後,整個房間裏就隻剩下了林曉靜和張一帆。


    假如張一帆和林曉靜是真情侶的話,在袁生濤離開以後,他們自然可以情意綿綿的在一起。


    可他們是假的,甚至是連一絲曖昧的感情都沒有。


    在這樣的情況下,氣氛就變得尷尬了。


    如果不是袁生濤剛剛離開,現在他就走實在是太可疑的話,他早就直接出去了。


    “咳。”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林曉靜的咳嗽打破了室內的尷尬。


    張一帆轉頭看去,發現林曉靜扶著牆壁,開始咳嗽起來。而隨著他的咳嗽,還有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這樣的情況下,張一帆也不再去計較之前林曉靜嘴欠說的話來。他連忙走了過去:“林曉靜,你沒事吧?”


    “我沒事。”說完這句話,林曉靜就又開始咳嗽起來。


    “這件事情的確是袁生濤做的不對,我代他向你道歉。”張一帆主動說道。


    道歉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做錯了事情以後,假如有個真誠的道歉,事情就會好很多。哪怕是別人仍舊計較,計較的也會差一些。


    在此刻道歉的張一帆也是這麽想的。在他想來,被打的林曉靜現在心情一定很不好,很糟心。


    但是他向著林曉靜道歉了,那麽隨著這種道歉的到來,不管怎麽說林曉靜的心中都應該會好受一點才是。


    可是讓張一帆驚訝的事情來了,他道歉以後,林曉靜的臉色沒有絲毫好看的意思。不,甚至是應該說伴隨著張一帆的道歉,林曉靜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起來。


    這種難看的臉色真的是很明顯,幾乎是不需要仔細觀察,就可以清楚的明白這一切。


    “你……怎麽了?”看著臉色難看的林曉靜,張一帆不由得有些疑惑。


    “怎麽了?”林曉靜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來:“我隻是在笑你。”


    張一帆:“……”


    張一帆更加的疑惑了,他甚至是搞不懂林曉靜說這話代表的意思。


    林曉靜:“我隻是在笑我自己。”


    張一帆:“……”


    林曉靜:“你看,多可笑。你已經打算離開袁生濤,甚至是想跟他離婚了。可你看你,心裏麵卻還是他,還代他向我道歉,你說可不可笑。”


    張一帆:“……”原來林曉靜說的可笑之處是在這裏。


    就在張一帆自以為明白了事情以後,林曉靜再次開口說話了。


    “更加可笑的是我。居然還幻想著有朝一日你能夠真心愛上我,跟我在一起,是我想的太多了。”


    張一帆:“……”


    此刻的張一帆有種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感覺,他沒有辦法去安慰失落的林曉靜,因為他的的確確深愛袁生濤,根本不可能跟林曉靜在一起。


    好在林曉靜平複心情平複的比較快,他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安靜的低頭開始穿衣服。


    ……


    等再次離開臥室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因為在臥室裏悶了那麽長時間的原因,張一帆跟林曉靜之間有些尷尬。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現在張一帆最關心的問題還是離婚的問題。


    明天,就是離婚的日子了。


    而隻要離婚以後,就完成了係統交給他的最後一個任務。


    從此以後,從此以後……


    張一帆不想要再想下去。


    天漸漸開始黑了起來。


    在吃過晚飯以後,就已經到了準備睡覺的時候。


    以往的時候,這都是張一帆和袁生濤的幸福時刻。


    他們兩個會膩在一起,有著說不完的話,做不完的事。可是今天,這一切都沒有了。甚至是這一晚的張一帆都不確定他是不是要回到兩人的雙人床上睡覺。


    要分離以後,兩個相愛的人,真的能夠正常相處嗎?


    就在張一帆糾結的時候,袁生濤卻開口說話了。


    袁生濤:“一帆,今晚在客房睡吧。”


    張一帆:“……”


    袁生濤:“我想讓你陪我最後一晚,可以嗎?”


    張一帆:“……”


    此刻的袁生濤臉上出乎意料的脆弱,甚至是有些憔悴。這樣的袁生濤,莫名的居然有些可憐。


    張一帆根本就拒絕不了這樣的他。


    半晌後,他終究開口:“好。”


    得到他的答案,袁生濤原本難看的臉上終於還是露出一個笑容來。雖然這個笑容很小很小,小的根本就看不出來。


    終究……他還能夠再陪他最後一次。


    回到臥室的時候,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


    再拉上窗簾以後,兩人就躺在床上。


    床頭燈亮著暖黃色的光芒,照射的有幾分溫馨。


    張一帆躺在床上後,就閉上眼,開始假裝睡覺。此刻的他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跟袁生濤相處了,為今之計也隻能夠這樣裝睡逃避。


    似乎暖黃色的光太過暖,似乎身旁有袁生濤太有安全感,原本隻是想要裝睡的張一帆不受控製的有了幾分真實的困意。他的呼吸也開始綿長了起來。


    就在張一帆的呼吸越來越輕,終於快要睡著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他的臉上落下了一隻手。


    這隻手在他的臉上輕輕撫摸了起來。


    很溫柔很溫柔,溫柔的就仿佛是一個幻覺。


    可是張一帆明白,這不是幻覺。隻是因為摸他的人太過重視他,太過在乎他,才會這麽的輕柔。


    他敢說,全世界的人裏麵,最愛他的人永遠都是袁生濤。


    可是……如今這個最愛他的人,終究還是要同他分開了。


    以後,他的身邊再也沒有一個對他那麽好,又那麽不求回報的人了。


    悲痛到不能夠自抑的情緒終究還是占領了張一帆的心,讓他不受控製的就落下淚來。


    然後,他剛剛流出的淚水就被一隻手輕輕抹去了。


    “一帆,你哭什麽?”袁生濤的聲音很輕很輕,“是林曉靜惹你傷心了嗎?”


    空氣靜默無聞,並沒有人能夠回答袁生濤。


    而對於這一切,袁生濤也並不在意。他隻是一邊幫助張一帆擦眼淚,一邊繼續開口:“一帆,以後你就不是我的了。”


    “以後的日子裏,我不在你身邊也不能夠保護你了。”


    “不過沒關係,不管怎麽樣,你都是我最愛的人。”


    “我祝你幸福。”


    張一帆:“……”


    聽著袁生濤的話,張一帆更加悲傷了起來。


    他原本已經快要止住的淚水也越演越烈的了,幾乎稱得上是決堤而下。


    “怎麽又哭了?這麽愛哭,以後如果沒有我照顧你,你該怎麽辦?”


    空氣中一片靜默,隻有袁生濤抹去張一帆淚水的聲音。


    這一天晚上,張一帆記憶裏最多的就是袁生濤的說話聲和他的流淚。


    到了後麵,他哭的太過傷心,居然哭睡著了。


    等張一帆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十一點了。


    在陪同袁生濤吃過早飯以後,兩人默默地坐在沙發上。


    在靜默了一會兒以後,袁生濤就主動開口了:“一帆,我不再勉強你。我們現在去離婚吧。”


    “好。”張一帆沉默的點了點頭。


    ……


    就在兩人就要一起去民政局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袁生濤皺起眉,看向外麵的黑暗陰影之處。


    為什麽……他總有一種危險的感覺?


    甚至是那種危險的感覺那麽的強烈?


    然而,這種感覺在跟張一帆說話後,就被壓了下去。


    哪怕是再不情願,他已經答應張一帆的事情,終究還是要做到。


    張一帆和袁生濤家的位置距離民政局並不算近。


    在開車開了足有半個小時以後,才到達民政局。


    民政局是一個可以見到任何世態炎涼的地方,在這個地方能夠看到最甜蜜的愛情,也能夠看到最黑暗的現實。


    張一帆和袁生濤排在長長的隊伍後麵。


    在他們前麵的是一對看起來特別恩愛的小情侶,他們手挽手,看向彼此的眼神都是甜蜜的。


    毫無疑問,他們來民政局就是為了結婚的。


    然而在他們更前麵的,卻是一對感情已經破裂的夫妻。


    男方和女方哪怕是並肩站著,相隔的距離也很遠很遠,兩人好像還起了什麽爭執,開始互相責罵起來。


    在往前看了兩對來民政局的人以後,袁生濤就已經不想要再繼續看下去了。


    感情的事情,可能就是這樣吧。


    當你還愛的撕心裂肺,死也不能夠離開的時候,對方就已經七年之癢,再也不喜歡你了!


    不,應該是說對方已經七年之癢癢完了,直接不把你放在心上,開始找小三了。


    這是一種多麽可悲的悲劇?


    可更加悲劇的是,麵對著這樣的一個悲劇,他居然還沒有對悲劇的源頭產生恨意。居然還憐惜他,愛他,把他的一切都放在自己的前麵。甚至是在他哭的時候,慌張的手足無措,想著是不是有人欺負了他?


    何其可笑。


    在不繼續往前看以後,袁生濤總算是保持住了自己的心態。


    等待真的是一件很漫長的事情。


    而當這種等待跟民政局掛鉤的時候,等待的漫長程度就會乘以十。


    這倒不是在民政局辦事情的效率慢,而是因為此刻想要辦事人的急迫心情。


    當隊伍一點點的消減,當袁生濤和張一凡一同站在民政局工作人員的麵前時,他的心中居然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民政局工作人員:“袁生濤先生,張一凡先生,您確定你們的感情已經出現破裂,申請離婚嗎?”


    張一凡:“我確定。”


    袁生濤:“……我也確定。”


    “好的,這是離婚證。二位拿好。”


    張一凡嘴唇顫抖,“……謝謝。”


    袁生濤也有些麻木起來,他跟在張一凡身後,跟著念了一句,“謝謝。”


    在辦完離婚證以後,兩人從民政局走了出來。


    如果說一起從民政局進入的話,還可以說還沒有離婚,所以要從一個地方出發。那麽在離婚完以後,這一切卻都沒有了。


    甚至是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再繼續一起走。


    “濤子,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就走了。”張一帆直接的開口。


    袁生濤張了張嘴,想要說幾句挽留的話,然而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他……真的沒有挽留的借口。


    已經離婚了,又……怎麽可能繼續住在一起。


    “好。”他艱澀的答道。


    兩人開車重新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中以後,如出一轍的危險感覺侵襲了袁生濤,讓袁生濤皺起眉。


    如果說一次的話,還可能是錯覺。但這麽接連兩次……卻不可能是假的。


    “有危險!”他喊了一聲。


    聽見他的喊聲,張一帆也跟著開始緊張了起來。


    而正在屋裏的雷鳴和白子楊也聽見了袁生濤的喊聲,緊接著從室內走了出來。


    似乎也察覺到了他們的警惕,陰影之處出現了七八個黑衣人。


    這些黑衣人周身籠罩著濃鬱的煞氣,一看就知道是手裏任命無數的危險人物。


    這樣的一群人物,也難怪會讓人覺得危險。


    為首的黑衣人冷冷的注視著他們,冷冷的開口:“上。”


    聽聞這話,跟在黑衣人身後的一群黑衣人們紛紛開始一擁而上了起來。


    而隨著這些黑衣人的動作,無邊的危險和煞氣開始彌漫了起來。


    兩方人馬開始打成了一團。


    袁生濤被三個黑衣人黑衣人圍著。


    這群黑衣人顯然都是能力者,並且能力還是非同一般的厲害。


    哪怕是身為光係能力者的袁生濤,在這金木火三個能力者的圍堵之下,也是有些倉促。


    而雷鳴和白子楊兩個人也很是狼狽。


    或許是因為心智還沒有完全恢複的原因吧,此刻的雷鳴戰鬥力雖然強,但是反應能力終究還是差了一等。


    在這樣的情況下,遭到木係能力者突襲的他被刺穿了胸口,無數鮮紅的血從他的胸口之處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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