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音樂轟隆隆的響,好久沒來酒吧了,電音震得我腳發麻。


    周小娜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我的酒杯,一口氣幹了一整杯。


    我猶豫了一下,一飲而盡。


    周小娜拉著我去跳舞。


    我扭動著腰挎,甩著頭,周小娜衝我笑著,她嫵媚的笑容,讓我想起了鍾月荷。我轉了一個圈,突然看到林可嬌在晃動的人群裏,我揉了揉眼睛,仔細看果然是她。


    我送她回家後,她居然又偷偷跑到酒吧來玩。


    一個男人晃進我的視線裏,這人是馮起承,他站在林可嬌身邊跳著舞,不時朝我們這邊看著。


    難道是馮起承約的林可嬌?我心裏忽然有些酸溜溜的。


    我回頭,發現周小娜不見了。


    離開舞池,我回到座位上。


    馮起承走過來,坐在我旁邊。


    “這麽巧啊?”我說。


    “她去哪了?”馮起承問。


    “你是問周小娜嗎?不知道啊,剛才跳舞呢,我一轉身不見了,會不會去洗手間了?”我說,“你是來找周小娜的?”


    “我跟著你們過來的。”馮起承說。“我去找她。”


    我點了點頭,看來馮起承是對周小娜情有所鍾。


    馮起承擠進人群後,又突然走過來。


    “看到周小娜了?”我問。


    馮起承湊近我耳語,“你的美人要被別人抱走了。”


    馮起承說完離開了。


    我站起來,朝舞池裏看,林可嬌被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摟在懷裏。林可嬌穿著高跟鞋扭著腰跳著舞,不時挑釁著男人。


    我腦子裏突然有兩三秒鍾的暈眩。


    過了一會,男人拉著林可嬌坐在吧台邊上,手依舊摟著林可嬌的腰,兩人有說有笑的喝著酒。


    這男的是林可嬌的男朋友?還是林可嬌剛剛認識的?


    過了一會,男人拉著林可嬌去了過道。


    我跟在他們後麵。


    這男的把林可嬌居然拉進了廁所裏。


    門咣鐺一聲關上,那聲音猶如秤砣砸得我心髒蹦蹦直響。


    透過門縫,兩人親上了。由於男人個子高,林可嬌還踮起了腳跟,男人的手fu///mo著她的後背,uo著。


    我呼吸急促,像被關在一個狹小的屋子裏,我慢慢走出廁所,頭靠著牆壁深深呼吸了兩大口。


    林可嬌很快出來了,她頭發亂了,從我身邊經過時,她看了我一眼,像看一個陌生人,然後她快步離開。


    不會林可嬌夢遊吧?想到這我心情鬆弛了下來。


    我去酒吧裏找她,轉了幾圈也沒看到她。


    出了酒吧,外麵下起了雨,馬路對麵一個女人的身影很像林可嬌,一輛出租車停下來,她上了車。


    我拿起手機給林可嬌打電話,話筒裏反複提示,你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請你稍好再撥。


    一輛小車停下來,車裏是馮起承,他招呼我上車。


    我拉開車門上去,沒看到周小娜。


    “她人呢?”我問。


    “走了。”馮起承冷冷地說道。


    一路上我們都沉默著,他送我到大門口,下車時馮起承對我說了一句,女人太任性了不好。


    回到家裏,躺倒在床上,我看了一眼旁邊的枕頭,枕頭上繡著一對鴛鴦,毋庸置疑的是,此時,鍾月荷已經在別人的男人床上了。


    這發生的一切恍如在夢裏,自從鍾月荷去房地產公司上班,我就隱約感覺會出事,當那天夜裏看到自來水公司的孫書記把手放在鍾月荷的屁gu上,而鍾月荷並沒有抗拒時,我就預感到這張大床的另一半早晚是空的。


    曆史一再證明,男人雖然對女人定下了無數的清規戒律,也無法禁錮女人的xing欲,給點顏色就能開染坊,多數女人對xjing欲的渴望比男人更為強烈,這是女人生命的本能,也是自然的本色,肥沃的土地如果不孕育點什麽,那就太浪費了。在酒吧裏看到林可嬌的所作所為,令我震驚,這不是我認識的林可嬌,我認識的林可嬌是矜持高貴的,是屬於非常有理智有道德感的少數女人,難道她真是在夢遊?還是她被xing欲壓抑了太久?隻有在夢裏才能發泄出來?


    但我又感覺她不像是在夢遊?


    早上被電話驚醒,是林可嬌打來的。


    “在哪了?”


    “在家了。”我說。


    “你還在睡啊?”林可嬌說。


    “什麽事?”


    “什麽事?今天去拍婚紗照。”林可嬌說。“我已經在店裏了。”


    “拍婚紗照?我還以為你換人了呢。”我說。


    “少廢話,快點,我在婚紗影樓門口等你。”林可嬌說。


    在外麵胡亂吃了點東西,我就打車直奔婚紗影樓。


    遠遠就看到林可嬌站在門口了。


    下車過去,她已經化好妝了,美豔動人,我不由多看兩眼。


    她拉我上樓,進了化妝室。


    “我還要化妝嗎?”我問。


    “廢話,當然要化妝了。”林可嬌說。


    一個女孩把我按在椅子上,然後拿著小刷子蘸著白色fen末在我臉刷了起來。


    “昨天夜裏你出去了?”我看著鏡子裏的林可嬌。


    “什麽?”林可嬌問。


    “昨天夜裏我在酒吧看到你了。”我說。


    “在酒吧看到我?”林可嬌說,“我沒去酒吧呀,你看錯人了吧?”


    “我真的在酒吧看到你了。”我說,“你不會在夢遊吧?”


    “不會吧。”林可嬌皺著眉頭。


    “那麽說你真在夢遊。”我說。


    “誰夢遊啊,你才夢遊呢。”林可嬌說。“別說話了,會影響化妝師的。”


    我閉上嘴,二十分鍾,妝劃好了。


    林可嬌拉我去了休息室。


    “什麽時候能拍照?我今天還有別的事。”我問。


    林可嬌手按著我的小臂,“你說說昨天夜裏的事,你真看到我了?我在酒吧裏?真的假的?”


    “真看到了。”我說。


    “我又在夢遊?還去了酒吧?不可能吧?我最不喜歡去酒吧了。”林可嬌說。


    “你那次夢遊去的可是火葬場啊。”我說。


    “我在酒吧裏喝酒?你有沒有拍下來?”林可嬌問。


    我拍了一下頭,“忘了,我怎麽沒想起來給你拍照呢?”我說。


    “你個笨蛋,記住了,如果我夢遊,你一定拍下來,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對了,馮起承也看到你了,他可以作證。”我說。


    “他作證我可不信,你們倆串聯好的也說不定,一定要拍相片拿給我看。”


    “拍你的豔遇?你昨天夜裏和一個男的都親上了。”我說。


    “啊?和誰?親上了?哪個男的?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怎麽知道是哪個男的?”我說。


    “真的假的,你不會問問這男的叫什麽?他長得帥嗎?”


    “你一點都想不起來嗎?”我說。“我怎麽覺得昨天夜裏你沒夢遊。”


    “夏誌傑,你是不是耍我?”林可嬌說。


    “我怎麽感覺是你在耍我呢,哎,和你現在拍婚紗照,我怎麽感覺跟做夢似的,我這離婚還沒幾天呢。”我說。


    “好啊,那你是在我的夢裏了。”


    “別扯太遠了,就說昨天夜裏的事,你到底是夢遊呢,還是真去那個酒吧了?”我說。


    “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是真去了。”我說。


    “那我聽你的,我昨天是去酒吧了。”林可嬌說。


    “怎麽是聽我的?給你說話怎麽這麽費勁呢,你昨天是在夢遊嗎?”


    “你說夢遊就夢遊了,就是我夢遊,我自己也不知道呀。”林可嬌說,“你給我說說昨天夜裏那個男人長得什麽樣子?他真親我了?他親我的時候,我在幹什麽?”


    “他親你的時候,你在幹什麽?”我說,“你在幹什麽?你還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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