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徒、巫士、法師、強法師、大法師。


    這個世界的超凡者們認為,超凡職業者,都是以術入行,經曆了兩個階段後,才能探到‘法’的概念,而法的極至,就是道,使徒、傳奇,就是由法而道的一個過程。


    隻不過這個世界的文明沒有‘道’這個詞意,而是用‘法則’來表達道的概念。


    羅斯是巫徒,距離巫士還差著臨門一腳,而引導者是法師,至少隔著巫士六個等級,撇開護身重寶的效用,打現在的羅斯,那真就是爺爺打孫子。


    但是引導者不敢。


    羅斯再跋扈囂張,也是同輩之間,哪怕5級到9級,差距也是小學生和初中生,一般情況下確實是後者吊打前者,可這小學生若是從小習武呢?


    引導者再有理,他若動手就是以大欺小。


    他沒那個膽,也沒有喪智。


    他擔任引導者,不過是賺點積分,犯得著跳這種黑坑?


    家族惹人厭,可不光是他們有錢囂張,更因為他們有勢手段多,他可不想被阿納托爾家族針對,活的欲仙欲死。


    更別說他現場也不可能討得了好,哪怕托馬斯不插手護主,羅斯依靠重寶抗個三幾下,結果也是替羅斯揚名,而他丟了大臉。


    就在這時候,麥肯登場亮相了,表現的氣喘籲籲,仿佛剛趕過來。


    其實他在人群中有一會兒了,他對羅斯這麽上心,是怕羅斯像前世那般跑去阿納托爾家族的隊伍去跪舔蘇菲。


    畢竟他答應了他招攬的這一幫人吃大戶的,金主跑了怎麽行?


    更何況,他的連環計,也需要羅斯的配合,大概的模式就是,羅斯得名,他得權,這樣才能在需要的時候,主導隊伍,配合他的計劃。


    見羅斯趾高氣揚,當眾挖牆角,雇傭人,他心中也是不屑的,心說:“連遊戲規則都摸清楚,有幾個臭錢就嘚瑟,你以為你是誰?”


    他想著且先讓羅斯受些苦,這樣能顯出他的功績,也能要的上價。


    沒想到羅斯能跋扈成這樣,一言不合,當場就打人。


    另外就是被羅斯表現出的戰力給震驚到了。


    他有著幾十年的搏殺經驗,自然看的出,羅斯看似簡單的衝鋒掌擊,無論是技術性、還是實用性,都堪稱一流,以巫徒的實力上限而言,這樣的打擊效果,已然是極限之上,別說目標是巫徒,哪怕是巫士,中階以下都不容易接下這一擊,無損更難。


    “這還是我印象當中的那個羅斯?羅蘭?他的戰鬥力怎麽提高了這麽多?”


    現場沒有給麥肯太多的分析時間,引導者出場,托馬斯和羅斯先後嘴炮開噴,麥肯就知道,自己該上場了,再往後拖,真要被羅斯完整的裝比成功,再有個經不住雇傭契約誘惑的跳出來跪舔,他的價值就不太好體現了。


    於是他跳出來,大呼小叫:“爵主,爵主,可找到您了。”


    說著麥肯湊上前,帶著幾分討好的對羅斯笑:“爵主,幸不辱命,我召集了41位同行者。”


    說著,回頭招手,一幫巫徒排眾而出。


    圍觀的人們一看是這些人,立刻就有點哭笑不得。


    麥肯召集的這些人中,可是有幾個比較出名的老痞子的,甚至有個專門的綽號:試煉專業戶。用某些人不乏貶義和嘲諷的話說:人家可是指望這類活動養家糊口呢。


    有這些人,人們哪裏還不知道這就是個待價而沽吃大戶的混混團。


    可你也不能說人家有多錯。


    有人要名,有人求利,各取所需罷了。


    引導者自然認得那幾個巫徒痞子,暗鬆一口氣,心說:“這個麥肯辛似粉實黑,招了這麽幫沒節操的,蒙蔽了不熟悉規則的羅斯?羅蘭,當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幾位暗中盯場的師徒派觀察者也是鬆了一口氣,托馬斯的那番話倒還罷了,羅斯針對引導者的話,可真是挺打臉的。


    雖然羅斯沒有明說水社製度僵化,不思進取,教學和實戰培訓模式越來越僵化,但拿黑水社一比,誰都明白怎麽回事。


    黑水社在養狼,水社在放羊,雖然個種緣由很複雜,可事實就是事實,看看這組隊環節,還不就是形式主義,套路滿滿?


    進一步引申,托馬斯罵的,又何止是塞薩爾,絕大多數參與試煉的巫徒的心態,都不夠格,至少跟黑水社的巫徒比,少了敬畏和凶狠,對遺跡應有敬,對冒險應有畏,對敵人要凶,對自己要狠,而不是郊遊氛圍、玩鬧心態。


    若非麥肯解圍,引導者下不了台,水社也跟著丟臉,畢竟羅斯的身份敏感。


    現在,引導者借機自找台階的下場了,具體是指揮幾個巫徒,先送塞薩爾去救治,這個台階還是能說的過去的,先救人,再理論,沒毛病。


    與此同時,羅斯背著受,看了一眼麥肯,眉頭蹙起:“幸不辱命?我什麽時候讓你……”


    麥肯一聽急了,賴賬?這可不行!顧不得打斷羅斯說話的不禮貌,搶話道:“三天前,在煉金房門口……”


    “哦,哦!”麥肯一副回憶起來了的模樣,隨即輕慢的道:“不好意思,當時正在想別的事,就給忘了。”


    麥肯這個氣,他清楚的記得,當時賴麗在,羅斯當他麵賣騷,跟賴麗眉來眼去,他當時就怕羅斯忘了這茬,再三確認,羅斯不耐煩的說知道了,結果還是給忘了。


    “那這……”


    羅斯昂著下巴:“沒關係、沒關係,41人是吧?給你5萬金幣做探索經費,你當支隊長。”


    羅斯這麽一說,現場氣氛就徹底變味了,羅斯坐實了凱子的名銜,被麥肯宰了大戶,好些人都用看傻缺的眼光看羅斯。


    “還以為深入調查取證過,原來是流於表麵,弄些噱頭給自己裝x找理由。”很多巫徒這一刻都這麽想。


    揭露弊端,這一點巫徒們本來是有點小欽佩的,哪怕是打了水社的臉。畢竟他們是弊端的受害人,自由組隊,展示領導能力,對他們來說早就是一句空話。受規則限製,有能力、戰力強都沒用,有錢、有人脈才能拉起隊伍,少年人們自然心中不忿。


    羅斯一擊打飛塞薩爾,不少人甚至暗爽,塞薩爾就是靠裙帶關係上位,他的姐姐是某大法師的情人,而這位大法師發揮了自己的影響力幫著塞薩爾張羅。


    然而羅斯目的不純,巫徒們就覺得他沒資格知曉真相,被騙活該。


    “爵主,這支隊長我可不想當。”麥肯卻不依不饒。


    圍觀的好些巫徒們都覺得這麥肯是個有膽的,這是要割更多的肉出來。


    羅斯臉一沉,“怎麽,有錢有權有表現機會,還不滿意?”


    “不是,爵主,我更願意追隨您左右啊!帶人冒險,哪有跟著您學習做事做人的道理來的重要啊!”麥肯不得不擺出一副很狗腿的模樣,說肉麻話。


    “噫……”巫徒們對麥肯的印象,立刻大壞。


    哪怕人們能理解麥肯是想要薅到更多實利,卻也難免對這種厚顏行為排斥。忍辱負重也有個度,何必上趕著這麽低三下四?


    麥肯心說:“你們懂個屁,老子是要拿羅斯當槍用,關鍵時刻取重寶的,跟他分開了怎麽誆騙?跟重寶比起來,5萬金和隊長機會算個什麽?”


    “哼哼!”羅斯表現的倒是很受用,不過明明喜笑顏開,嘴上卻說:“行了,你這吹捧可是夠露骨的,5萬金給你了,將隊伍拉起來,當了支隊長不耽誤追隨我。”


    羅斯忠於人設,表現了膚淺、愛顯擺、愛聽奉承話、獨裁的特點。


    而麥肯見羅斯都一錘定音了,也不好再說什麽。羅斯答應了追隨,那麽剩下的之後再謀取也就是了,用不著一再當麵頂嗆羅斯。


    羅斯打賞起來,到確實有凱子風範,金票很快就到位。


    麥肯轉身對他拉來的巫徒們揚了揚金票,大聲道:“羅蘭閣下額外讚助我們5萬金幣,每人千金保底,表現好另有獎勵。”


    一幫老油條巫徒們笑嘻嘻、且有些淩亂的哄聲道謝:“感謝羅蘭閣下的慷慨。”


    眼瞅著事件就要這麽先揚後抑的揭過了,人群中某人忍不住的一句驚呼,令事件再起波瀾。


    “這太不可思議了!10萬金雇傭保底,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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