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結構特征分析遺跡,主要就三類,穹隆、通道、洞窟。


    在羅斯的認知中,當年埋葬第三紀文明的力量,極具機械意誌的特征。具體些說就是不怎麽動腦子,照章辦事。


    比如:但凡存在的人工造物,一律加蓋。


    於是不僅僅城鎮,就連城鎮間的道路,甚至農莊的大水渠,籬笆牆,水塔、風車什麽的,也都被變相的保護起來,就像專門為之造了間屋,然後才全麵填土,將之埋在深深地下。


    那些對應大城市、超大城市的穹隆,為了穩定性,劃分出區域,進行切割,就像在鋼筋混凝土的框架體係中打出隔間一般。


    因此伊莎貝拉嘴裏的‘隔壁’,的確是隔壁,數十米寬的岩層,隔開了彼此,這種切割很徹底,且同樣具有機械意誌風格。


    比如說一條路,沿著中線,被岩石絕壁斬成左右兩片,並且令其邊緣和絕壁之間,保有數十米寬的距離,讓人輕易就聯想到剁肉刀一刀狠劈,將一段帶骨肉徹底剁開。


    所以遺跡的邊緣往往是不知幾許深的斷崖深壑,眺望對麵隻見岩石絕壁,給人一種鬼斧神工、天人造就的震撼感。


    起始穹隆由於安裝水流豎井等工程,已經完成了毒氣清理和壓製,因而顯得人畜無害,甚至還架好了通向深處的橋梁。


    羅斯和伊莎貝拉行過堅固的金屬架橋,再穿過人工掘削而成的岩壁通道,接下來,就要徹底靠自己了。


    絕壁的這一邊,也是深壑,大約40米寬,沒有架好的橋,倒是有一些兩頭都被固定了的繩索,顯然是巫徒們越過深壑時留下的。


    “要怎麽過去?走繩索?”伊莎貝拉說著在自己麵前一抹,腦袋上便多一層水膜。這是通過水下呼吸,來代替原本的正常呼吸,以隔絕這裏的毒氣。


    這也是水社施法者常用的術,是‘水相之術’的功能拆解性施展,水社的人常說自己下水如魚,確實不是吹。


    羅斯的防護方式則比較有地球特色,跟頭盔配套的麵罩向下一拉再向內一摁就ok,口鼻部分是類似防塵口罩的設計,輕巧美觀,還很酷。


    “我直接跳過去。”羅斯說著身上亮起焰光,縱身一躍,一下就斜躥出去7米多,人在空中,甲胄後背有光衝噴湧,讓他在空中又是一躥,繼而魔光之翼張開,以滑翔的方式,優雅的飄落到對麵的路上。


    二段跳+翼滑翔,靈感來自一款老遊戲的角色設定,他以技巧結合設備達成了類似效果。是在魔動力甲具造好之後才添加的,時間不長,但經他的苦練,已經運用的有模似樣,一點都不顯生澀。


    “很有趣的樣子。”伊莎貝拉如此評價,她自己則腳下放出水藍色的光,人在繩索上溜冰般,一滑而過。


    這招對於水社巫徒們而言,算是基本技能,平時就有這類術力施放,連術法都算不上,目的是練習自身對超凡力量的控製力。


    但能像伊莎貝拉玩的這麽,借助繩索的曲度,不需額外助力就能順滑的完成數十米的‘溜冰’的,卻不是很多。


    羅斯早就知道伊莎貝拉實力不俗,開玩笑的道:“控力、技巧都一流,對得起10萬金底薪,還是我眼光好呀!”


    “你的未婚妻正惆悵鬱悶,你還有心情說笑?”


    “我倒是覺得品嚐些苦楚,對她利大於弊。”


    話是這麽說,但羅斯還是徑直就向著蘇菲所在的位置快步行了過去。


    讓文青公主吃點苦頭沒毛病,可時機不對,阿納托爾家族這個時間段不能再讓人落臉麵了,已經岌岌可危,再損失威嚴,就會形成類破窗效應,更多的個人或組織,會停止觀望而下場割肉,一旦成勢,就真成了蟻多咬死象。


    高端博弈,他自然是插不上手,但年輕一輩,他覺得還是能有所作為的,至少要讓人們相信,一旦阿納托爾家族的權力轉移到新生代手中,會拉許多人陪葬。


    目的地是一個被高樓環抱,天井一般的小廣場。


    羅斯從天而降,在空中滑落的他,施展二段跳的推進,像投擲的巨石般高速砸下。


    “有人!”


    一名巫徒剛出言提醒,羅斯的攻擊就到了,目標是群體中的最強者。


    這名巫徒反應不差,不愧是曾獲得過羅斯雇傭契約的潛力人士,水波盾直接上身,同時轟出一記波紋勁,還給自己加持了水滑行,明顯是打算反擊的同時,借力滑移,先拉開距離再做計較。


    三招一氣嗬成,並且有術法超魔應用,其中最秀招式是看起來最不起眼的波紋勁。


    由於這裏水汽不足,所以施展魔法水彈之類的術法,成術慢,威力也會受影響,反倒不如給拳腳附魔。


    而且波紋勁跟水波盾、水滑行的契合度都很高,承上啟下,生成水波盾後,趁機借力施展波紋勁,然後借助波紋勁的術力漾動,完成水滑行,事半功倍,節能、迅速、效果還好。


    臨場應變之際能施展出這樣的一套, 1.2秒全部搞定,當的起一個高分評價。


    可惜這麽秀,這麽具細膩性的技巧,在羅斯蠻暴的打法麵前,都等於是跳舞給瞎子看。


    羅斯的風格就是典型的以力破巧。


    懷揣重寶,身披魔動力裝甲,還有專門的法器兵刃傍身的他,比在擂比時更犀利,根本不理會對方的波紋勁,閃耀著火焰光芒的利爪揮擊巫徒,空氣都被撕裂而嘶嘶有聲。


    ‘嗤!’、‘嘭!’幾乎是同時想起,攻防雙方都命中了對方,巫徒也確實借著反震之力滑了出去,但結局卻截然不同。


    羅斯絲毫無礙,巫徒卻法衣盡毀,胸腹之間五道焦黑的切割痕,鮮血過了一會兒才印出來,出血不多是因為創口被燒灼了。


    火焰之力入體,令這名巫徒直接喪失了戰鬥力,體內水屬術力運轉紊亂,強行運轉,隻會加重傷勢,必須一點點消弭。


    羅斯一爪命中,便再不多看那巫徒,身體表麵爆出焰光殘像,施展爆燃之術,衝向塞薩爾,就是組隊環節中第一個挨了他一記爆轟的那位隊長。


    塞薩爾沒能參與擂比,但利用那段時間,及時治愈了傷勢,沒有耽誤遺跡試煉,當然這跟羅斯手下留情是分不開的。


    塞薩爾一看羅斯又是這招,頓時新仇舊恨齊齊湧上頭,心說:“別以為就你敢拚命,老子拚起命來自己都怕!”


    他不管不顧的開大,集全力強行使用二級術法,打算跟羅斯拚命。


    哪知羅斯水滑行同樣用的很溜,利用步法、操控身體重心,在突進過程中飄移拐彎,同時順勢一甩手,甩袖箭般連射四發魔法彈。


    這是利用能量器官體係的能量構成的超凡打擊,可以理解為超凡版本的手弩射擊。


    ‘砰砰砰砰!’四下全命中,前兩下被塞薩爾法衣上附著的術力護甲扛住,後兩下則都準確轟在了塞薩爾額頭。


    精神力鎖定射擊,這是拉克西絲主導的第二人格獨立完成的。


    由於術力的釋放形式是已選定的,塞薩爾並沒有被轟的焦頭爛額,而是如被大錘敲砸,形成了腦震蕩。


    這腦震蕩直接影響了他正在施展的術,本就越階施展,又被嚴重幹擾,術式直接崩解,並形成了反噬,塞薩爾噴了一口血,仰身而倒,昏迷不醒,肢體還不時抽搐。


    羅斯心說:“這是個真智障,明知對手比自己強,還敢強用漏洞這麽大的術,且連個鋪墊都沒有,能讓你放出來才怪。”


    拐了彎的他這時已撲向另一名巫徒,這名巫徒尖叫著雙手持法杖當長矛用,奮力捅刺。


    雖然巫徒還玩不轉法杖,但有的巫徒願意早早的開始適應有杖施法,因此會攜帶。


    法杖的玩法多種多樣,比較常見的是當矛或鐮刀用,通過法器束能裝置,將術力凝聚成能量錐或能量鐮,可比尋常的金屬槍頭或金屬鐮刀鋒銳的多。


    巫徒奮力一捅之下,驚訝的發現,竟然將羅斯捅了個對穿。


    當即就嚇了一跳,心說:“這一下是不是傷的太重了,真捅死了羅斯可咋辦?”


    聽到旁邊的慘呼聲,下意識的扭頭看到了羅斯,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命中的其實是羅斯的幻影。


    爆燃這一招,在刻意操作下,能讓外溢的術力更充分,這樣就不再是淡淡的火焰殘影,而是光焰形成的殼。


    巫徒命中的就是這個殼,真正的羅斯已經撲向了巫徒旁邊的一個目標,仍舊是利爪揮拍,就跟雄獅的躍撲爪擊似的,掄開了手臂,借助衝勢,力道滿滿,一爪下去,法衣破壞,重創目標。


    高速、路線詭異、滑不留手,羅斯就像一頭厲鬼幽魂,在一幹巫徒間穿梭遊躥。


    巫徒們彼此,都成了同伴攻擊羅斯的障礙和掣肘,氣急敗壞的瘋叫著想要擴散開,獲得攻擊位,可本就不算大的天井在羅斯的高速麵前,顯得更小,並且羅斯的攻伐效率極高,在他們拉開足夠的距離前,最能打的那幾個就已經被其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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