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淫賊李觀魚,調戲良家婦女烏蘭圖雅,經由本官火眼金睛、明察秋毫、英明神武,還有那個……那個……反正就是很厲害!本官判罪犯李觀魚死刑,現押入刑部大牢


    ,擇日處斬!”


    說話的是雅利奇。


    這條買賣街,是宮裏仿照外邊真實世界所建,專門用來給後宮妃嬪、格格貴女們消閃解悶兒用的。


    她們可以在這兒角色扮演,可以扮遊人、扮顧客、扮丫環下人、扮店鋪掌櫃,因為這兒還有一座模擬的小縣衙,所以還可以扮官吏衙役,玩玩問案子打扮子的遊戲。


    一行人逛到這裏時,眼見烏蘭圖婭興致缺缺,雅利奇就拉著他們跑進來扮遊戲了。


    布局擺設像模像樣的衙門高堂上,雅利奇穿著一件紅色官袍,不過她又瘦又小,官袍寬寬大大罩在身上很是滑稽。


    扮犯人的李觀魚全程冷漠臉,終於聽到處決他,連忙謝恩,“草民……啊呸,罪民叩謝青天大老爺明察秋毫!是不是可以結案了?”


    “喂,本官可是判你死刑啊!哪有這麽開心的?哼!”雅利奇一拍驚堂木,指著堂下兩人大喝道:“以本官的火眼金睛判斷,此案定有蹊蹺!堂下二人莫不是勾搭成奸戲弄本官?來人啊!將他們拉下去押入大牢!三日後再審!


    ”


    “小甜果不要胡鬧了,什麽勾搭成奸……”


    烏蘭圖雅斜了身邊的男人一眼,‘勾搭成奸’這四個字明明是罵人的,難聽死了,可她竟然不可救藥地紅了臉……


    “拉下去拉下去!本官今日累了要休息!”


    雅利奇話音落下,立刻走進來兩名身形魁梧的漢子。李觀魚定睛一看,那其中的一個不正是阿飛嗎?


    手腳上都帶著鐵鐐,李觀魚動彈不得,卻被一臉嚴肅的阿飛直接從地上揪起來。


    “臭小子不要玩兒了!老子可是你兄弟!”


    “衙門重地不得喧嘩!”阿飛倒是很入戲,真把自己當成衙役了。


    烏蘭圖雅也被兩名做衙役打扮的宮女推著走,就好像她真是犯了錯的罪人。


    “不要鬧了!再推本郡主要了你們的腦袋!”


    陪著雅利奇胡鬧一會兒,烏蘭圖雅本以為李觀魚留下來是回心轉意了,誰知這麽長時間過去,竟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因此心緒煩躁。


    “大膽刁婦!朝堂重地不可喧嘩!”


    雅利奇又一拍驚堂木,對著那兩個明顯害怕的宮女大喝道:“押下去押下去!本官不想再看到他們!”


    兩名宮女想到雅利奇郡主之前的警告,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甭管那烏蘭圖雅再凶,她們還是將她和李觀魚關在了一個‘牢房’裏。


    這說是牢房,還真是牢房。


    裏麵陰森森地冰寒徹骨,甚至還有爬蟲經過。


    烏蘭圖雅哪裏受過這份罪?站在牢門前,大聲叫道:“雅利奇!你玩夠了吧!快點放本郡主出去!”


    “雅利奇!你個小王八蛋!等本郡主出去定要把你打的屁股開花!”


    “小甜果……很冷誒……”


    叫著叫著,烏蘭圖雅嗓子都啞了。


    她不敢看身後的男人在做什麽,隻是沿著牢門緩緩坐了下去。


    然而手撐在地上,她的指尖卻觸碰到毛絨絨的東西……


    “啊——老鼠老鼠——”


    烏蘭圖雅平生最怕老鼠,提起那長尾巴的大耗子尖叫著丟了出去。


    本就心煩意亂的她,在受到驚嚇之後徹底崩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直靠著牆根席地而坐的李觀魚終於走了過來,無奈地拭著少女臉上的淚水,他本以為這兩位任性的郡主是商量好的,現在看她嚇成這樣明顯和自己一樣被蒙在鼓中,根


    本不知情。


    “好了好了別哭了,一隻耗子而已,你宮裏不是還養著貓兒呢嗎?它就是吃這東西長大的!”


    李觀魚笨手笨腳地安慰著,說完這話本以為烏蘭圖雅就沒那麽害怕了,沒想到她哭的更凶,“閉嘴!你才吃老鼠!惡心死了!”


    “好好好,我吃老鼠我吃老鼠,隻要你不哭我現在就吃了那隻老鼠,好不好?”李觀魚真是竭盡所能地哄烏蘭圖雅開心,不過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烏蘭圖雅本來掛著淚珠的俏臉在這一瞬間就繃不住了,破涕而笑,“你走開啦!哪有人吃老鼠的?想


    想都惡心,離我遠點,本郡主不要和吃老鼠的人待在一塊兒!”


    看她止住哭泣,李觀魚終於鬆了一口氣。


    不過烏蘭圖雅笑過之後,氣氛陷入了史無前例的尷尬。


    李觀魚輕咳一聲,率先打破沉默,“咳……那個之前……對不起,讓你如此難過並非李觀魚所願。隻是……你我的確雲泥之差,趁著還沒……”


    “呸!誰為你難過了!少自作多情!本郡主一天好吃、好喝、好玩著,別提多逍遙自在!哪個傻瓜蠢貨才會為你這塊榆木疙瘩難過!”


    “真的嗎?那……那我就放心了……”


    李觀魚本想一次說清楚,也好讓烏蘭圖雅不再消極沉淪,不成想她到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罷了,那就這樣吧。不為他難過不是很好嗎?


    李觀魚不再說什麽,緊了緊少女身上的黑色大氅便重新回到方才坐著的地方。


    一時間氣氛更加尷尬。


    這邊見他失落離開,烏蘭圖雅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日思夜想著的人,此刻就在眼前,為何不聽他把話說完?為何要如此逞強?


    她明明不好!過得一點都不好!


    這幾日可以說是以淚洗麵,每每想起他心如刀絞,想到他臨走時候送給自己的祝福更是痛不欲生。


    一日三餐她連三口都吃不到!夜晚也是失眠的厲害……


    小甜果一直說她是害了相思病……


    是嗎?真的是相思病嗎?


    或許吧……


    “那個,你可不要誤會,小甜果做這件事我一點都不知情……”不知過了多久,還是烏蘭圖雅先開口。


    在監牢裏蹲了好半晌她要是再想不通小甜果的用意,那可真是白活了十八年。


    然而,她似乎辜負了小甜果的好意……


    不甘心就這樣錯過機會,烏蘭圖雅說完這話緩緩站起身朝著坐在地上的男人走了過去。


    李觀魚的視線原本就一直在烏蘭圖雅身上,她一起身直接驚到李觀魚,連忙坐正身子想要站起來。


    卻不曾想,那身著白衣的女子一把按住他的肩頭,烏溜溜的大眼睛毫不避諱地對上他的。


    一瞬間,相思似是決了堤一般傾瀉而出。


    草原的兒女,潑辣的很,就算表達感情,也比中原的男兒家還要直白、爽朗。這是浸淫到他們骨子裏的性格,不是入關不足百年就能消磨了的。


    烏蘭圖雅努力忍住,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堅強。她露齒一笑,頰邊兩個酒窩若隱若現,“李觀魚,你喜歡我嗎?真的喜歡我嗎?”:求點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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