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月聽到這裏,她是被噎的一句話說不出來,登時火冒三丈,但是轉念一想,這件事情怎麽又跟遊離扯上關係了呢?


    武玄月雖是容易一時衝動,但是她也是一個神經過敏的人,隻要聽到“遊離”兩個字,她就會變得特別敏感,畢竟這個人跟自己又說不完的淵源。


    想到這裏,武玄月緩緩蹲落了下來,換了副客氣的態度,好生詢問單仁邪道:“這件事情又跟遊離有什麽關係?”


    單仁邪不愛搭理武玄月,因為在他眼裏,蘭靜官就是一個為了攀附權貴,可以陷害拋棄手下的陰險之人——


    自打單仁邪從那一天被拖入大獄之後,他越發的憎惡眼前的女人,一想到那一日她當著青藏王的麵,將所有的罪狀都推到了歐陽琳琳的身上,那個時候單仁邪就已經恨透了眼前的女人。


    所想,這人養了一條狗,時間長了還會有感情,更何況是朝夕相處的姐妹呢?為什麽這個女人可以這麽狠心?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連自己的好姐妹都可以拿出來頂包背黑鍋,難道她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她的良心怎麽會痛呢?因為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


    單仁邪伏地大拜依舊,口中大喊冤枉,就當眼前的女人是透明。


    單仁邪無視武玄月的存在,這是對她最大的侮辱。而武玄月並不怪罪與他,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雖然蠢笨,但是從來沒有什麽壞心眼。


    而現在這般絕境,肯定是有人做了什麽手腳。


    武玄月挽袖揚手,一巴掌拍在了單仁邪的頭上,幾分厭煩道:“你跟我別喊了!我問你話,你沒有聽清楚嗎?這件事情又跟遊離扯上了什麽關係?為什麽剛才你會提到他!”


    單仁邪抬頭反著眼皮,白了武玄月一眼,他雖是不喜歡蘭靜官這個人,但是鑒於她現在算是青藏王身邊的紅人,沒準自己的申怨能夠通過她傳達到青藏王麵前,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單仁邪終究還是鬆了口。


    他瞥眼努嘴道:“遊離告訴我,青藏王已經逮捕了歐陽琳琳,若是我不承認叛國的罪行,青藏王就會嚴刑逼供歐陽琳琳,直到她肯鬆口為止……”


    聽到這裏,武玄月睜目顫睫,繼而磨牙怒吸,心中終於有了數!


    好你個遊離——這兩麵三刀的本事可謂精妙高深!!


    這花腔陰謀都已經耍到青藏王這裏了是嗎??


    挑撥離間君臣關係,你步步上位,最後還是連曾經有恩與的單仁邪也容不得是嗎?


    武玄月仰頭深吸,努嘴嘖舌,她滿腔怒火即將爆發,卻在此刻硬生生被壓了下去——


    武玄月耐著性子,深深出了一口氣,繼續盤問單仁邪道:“然後呢?你是怎麽做的呢?你都認下了罪名了是嗎?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就想當初,你被趕出天門,連辯解都為自己辯解一聲,然後全都抗在自己的身上是嗎?”


    單仁邪眼神垂落,默默地低下了頭,一想到青藏王眼眶發紅的那一個場麵,他的心顫抖疼痛。


    武玄月看到這裏,心裏已經明白了一切,當即她發起怒,霍然起身,破口大罵道:“誰要你認罪了?歐陽琳琳求著你救她了嗎?她深知連一句喜歡你都沒有,你都為她付出了這一步,你知道她對你是真心的嗎?就傻乎乎為對方付出了全部!!連自己的主子都不認了嗎?”


    單仁邪突然一句話,打斷了武玄月道:“她喜不喜歡我那是她的事情,我心甘情願為她付出這一切!怎麽?和你有關係嗎?縱使我知道她利用我又怎樣?我樂意!!”


    武玄月怒其不爭,一腳踢在了這冥頑不靈的愣頭青身上,罵罵咧咧道:“明明當忠犬是一條好出路,非要當什麽舔狗?現在可好!!你舔到了什麽?徹底淪為無家可歸的喪家犬,高興了?開心了?”


    單仁邪怒視而瞪武玄月,憤怒的眼神,喉間發出野獸一般的悶吼聲,這個眼神,恨不能現在衝上去把武玄月撕碎了!


    武玄月倒是一點都不畏懼單仁邪,繼續踢踢踹踹單仁邪,惡狠狠地咒罵道:“你就是蠢!無可救藥的蠢!!遊離說什麽你都信!!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蠢,打破了我所有的計劃!!我今日就告訴你,歐陽琳琳根本沒有被逮捕,遊離就是在詐你,讓你誤以為他們逮住了歐陽琳琳,抓住了你的軟肋,趁此機會將你徹底踢出局,取而代之!!用用你的豬腦子想象好不好!!”


    單仁邪顯然不相信武玄月的話,此時武玄月的蘭靜官的身份,


    已經背叛了歐陽琳琳一次,她的身份,她的言辭,對單仁邪來說毫無說服力!


    單仁邪終於忍不住了,左手一把抓住武玄月的腳,白眼怒視,咬牙切齒道:“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話?你的嘴裏到底幾分真假!!跟不真誠的人打交道,何來信任?”


    武玄月別頭喘著粗氣,自己的肺部簡直是要氣炸了,跟這種狗屁不通的男人,講什麽道理,簡直是對牛彈琴!


    而試圖跟他講通道理的自己,也是個笨蛋!!


    武玄月一腳踹開單仁邪攥著自己腳的手,現在的她再也不想跟單仁邪多糾纏一分鍾,因為接下來她會因為這個男人的愚蠢而發瘋。


    武玄月轉移目標,吼了一聲納蘭若葉道:“好了嗎?沒有治好就不管了!這種蠢蛋就讓他自生自滅最好!!”


    納蘭若葉已經將單仁邪的尾巴接好了,隻是介於兩個人吵架氣氛濃重,自己插不上嘴,就默默地躲到了一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武玄月這一嗓子吼得,她當即一個機靈,趕忙拔出插在地裏的傘,站了起來。


    “回稟蘭醫師,已經幫單大人接上了尾巴,還有什麽需要吩咐的嗎?”


    武玄月氣哼哼道:“還能有什麽吩咐的呢?人家不領咱們的情,走人走人!!看著他我心煩!!就讓他繼續在門口跪拜叫喊吧!我倒是要看看這青藏王會不會把歐陽琳琳給放出來!!!”


    說著,武玄月轉身要走,蘭醫師緊跟其後——


    就在武玄月走了沒幾米遠,她突然停了下來,背著身子騰空一拋——


    一把雨傘嗖的一聲紮在了單仁邪身旁,繼而“蹭”得一聲傘麵展開,剛剛好護主單仁邪的頭顱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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