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辭控製不住嫉妒瘋狂的增長,他無法麵對自己的心,更加無法容忍許如塵的身邊多了一個蘇遇。


    許如塵或許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到底有多吸引人。


    但是身邊不斷的蒼蠅,已經說明了一切。


    就連蔣鴿都看得出來,要不是許如塵明麵上的性別是男,或許連蔣鴿都會被吸引。


    一想到這些,岑辭就會揪著自己的衣袖,防止自己的指甲嵌進了肉裏。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似乎知道許如塵來這裏讀書後,那些被壓抑的想法就更加的瘋狂,甚至像是藤蔓一樣,將自己的心緊緊的包裹住。


    然後順勢而上,占據了他所有的思想。


    說到底,他的內心不如他的表麵那麽平靜罷了。


    岑辭因為想著許如塵和蘇遇的事情,一整節課都沒有好好聽。


    蔣鴿昏昏欲睡,直到下課後的廣播響起,他才拽著岑辭說要去吃點東西。


    岑辭處理好學生會的事情,準備離開教學樓的時候,頭頂的喇叭突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岑辭停住了腳步,蔣鴿也跟著停了下來。


    蔣鴿對音樂很有想法,畢竟從小都是學鋼琴的人。


    他指著頭頂的喇叭,糾結道,“這個聲音,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聽過?”


    蔣鴿沒有聽過許如塵唱歌,加上許如塵經常低聲說話,所以聽不出來很正常。


    但是岑辭不一樣,他聽到過許如塵虛弱的聲音,哭喊的聲音,各種各樣,雖然唯獨沒有聽到過唱歌的聲音。


    不過岑辭還是能分辨出這就是許如塵的聲音。


    她的聲音很特別,正常說話的時候就帶著像是剛出爐麵包的暖意和香甜,但是因為經曆,壓低的嗓音又帶著看破一切的悲傷。


    像是甜甜的麵包上淋上了苦澀的藥汁,混雜後的聲音,充滿了各種感情。


    這些隻有許如塵明白,聽得人隻會從這些酸甜苦辣中尋找自己要的感覺。


    這或許才是許如塵唱歌好聽的真正原因。


    聲音,感情。


    她和岑辭一樣,在這個年紀經曆了太多壓力。


    “我,我忍不住了,我現在就要去廣播站要人,這個人我要定了。”蔣鴿興衝衝的拉著岑辭跑到了廣播站。


    裏麵的人說這首歌是別人送來的,是個男生,很高。


    這麽一說,岑辭立即想到了一個人,蘇遇。


    所以,許如塵唱歌給蘇遇聽了?


    而他卻和這麽多學生一樣,成為了最後一個聽到這首歌的人。


    岑辭和蔣鴿掃興的離開廣播站,岑辭看了看時間,好像快要下晚自習了。


    “散個步。”岑辭開口。


    “什麽?你居然有這個閑情逸致?還散步?大晚上的,要不然去吃個夜宵算了。”


    “散步。”岑辭徑直往教學樓走去。


    “散步也不用去教學樓吧?”蔣鴿不爽的跟著岑辭。


    兩個人還沒走到教學樓的時候,就看到許琴揪著許如塵。


    “怎麽回事?”蔣鴿想衝出去,卻被岑辭攔住了。


    岑辭看著許如塵,好像看到了一個快要沉溺的人,無助的四處搜尋著救命稻草。


    而正好,教學樓的下課聲響了,很快就會有學生衝出來,到時候看到這樣的許如塵和許琴。


    很快,許如塵就會進入高中那樣的悲慘生活。


    “岑辭,我要出去幫她,不能這樣下去。”蔣鴿管不住到。


    “你能幫她多久?你要是被許琴記住了你這張臉,很快你也是下一個目標。”


    “你……你,你知道?”蔣鴿不明白的看著岑辭。


    岑辭擰了一把蔣鴿,繼續道,“照我說的做。”


    蔣鴿倒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岑辭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蔣鴿立即大喊,“保安來了。”


    許琴聞聲就跑了,蔣鴿衝出去想看看許如塵怎麽樣了。


    許如塵卻說,“我媽媽她是無心的。”


    許如塵不是想替自己的媽媽辯解什麽,隻是她真的害怕別人因為她媽媽把她當做一個異類。


    她想做一個正常的學生,想平安度過大學生活。


    但是岑辭聽著卻像是許如塵軟弱的表現。


    “你就是賤!”岑辭憤恨道。


    為什麽不反抗!


    他都為了她變成了這樣,為什麽她不能爭氣一點?


    能不能不要讓他後悔承擔了一切?


    “岑辭,我,我考上了。”許如塵用力的開口。


    岑辭卻踢開了許如塵伸過來的手。


    岑辭離開後,蔣鴿將許如塵送回了宿舍。


    蔣鴿問了很多問題,許如塵能回答的都說了。


    蔣鴿覺得許如塵對於岑辭而言是特別的存在,雖然現在還說不清楚,但是岑辭隻有見到許如塵才會變得特別的反常。


    許如塵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衝出了宿舍,想找岑辭說清楚。


    蔣鴿回到宿舍後,發現岑辭不在,問了宿舍的人才知道原來岑辭接了電話出去了。


    “誰的電話?”


    “還能有誰?杜清雅,今天星期六,怕是不回來了,他們倆這麽饑渴嗎?幾乎……”


    “閉嘴!岑辭不是這樣的人!”蔣鴿說道。


    蔣鴿想去找,在宿舍樓下饒了一圈,看到岑辭一臉冰冷的回來了。


    “岑辭,你……你沒出去嗎?杜清雅呢?”


    “走了。”岑辭快步上了樓。


    想到剛才杜清雅和許如塵的爭吵,還有他對許如塵所說的一切,岑辭感覺自己瘋了,也快要崩潰了。


    他不想說那些奇怪肮髒的字眼,他隻是害怕自己越來越沉淪。


    他更害怕自己作為杜清雅最後一根稻草,倒下後,杜清雅也被他害死了。


    他真的過得很煎熬。


    為什麽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幸福的?


    蔣鴿帶著岑辭回到宿舍,岑辭一言不發,一個人躲在陽台上抽煙。


    明明自己那麽悶,卻還要盡找一些事情給自己添堵。


    岑辭就是這種人,嘴上不說,臉上不表現,全部都堵在心上。


    蔣鴿真的好怕有一天岑辭會去找死。


    “岑辭,我剛才和許如塵說了一些話,她去找你了,她想跟你解釋,你看到她了嗎?”


    “解釋?”岑辭夾著煙的手指一顫,“解釋什麽?有什麽好解釋的。”


    隨即岑辭猛地吸了一口,卻把自己嗆了一下。


    “我能看出來他很在乎你,似乎隻有你能左右他全部的情緒,我不管你們什麽關係,你對他的敵意太明顯了,明顯到像是在隱藏什麽一樣。”


    蔣鴿的話說到了岑辭的心上。


    蔣鴿突然想到了什麽,指著岑辭道,“還有對蘇遇,你那態度見你直像……對待情敵似的。”


    “閉嘴。”岑辭不悅的開口。


    “你看看,一說到這兩個人,你就這副樣子。”蔣鴿開口道。


    岑辭掐了手裏的煙。


    原來自己表現的已經這麽明顯了。


    蔣鴿拍了拍岑辭的肩膀,準備先回宿舍裏麵。


    岑辭開口道,“你剛才去許如塵的宿舍了?”


    “嗯,差點被蘇遇打一頓,還以為我欺負許如塵了。你看看別人對許如塵多坦然,這許如塵要是個女人,我保證為她出頭的人,那都得排著隊來。”


    “所以,你也覺得蘇遇對許如塵不太正常?”


    “我是這麽說的嗎?”蔣鴿撓頭,他說什麽了?


    “那麽許如塵呢”岑辭控製不住多問了一句。


    蔣鴿疑惑的看著岑辭。


    “岑辭,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特別的奇怪。”


    “說。”岑辭顧不上什麽麵子了。


    “挺好的,他們倆不是一個宿舍的?互相維護不是很正常嗎?難道我說錯了?”


    蔣鴿隻是想友好的表達一下自己的想法。


    但是從岑辭的耳朵裏進去,就像是許如塵喜歡蘇遇,蘇遇喜歡許如塵,兩情相悅。


    岑辭立即貼向蔣鴿,從他身上摸了一把。


    “岑辭,你幹嘛?欲求不滿啊?”


    “給我煙。”


    “不許抽了!你自己身體不知道嗎?一支是極限了。”蔣鴿捂著袋口直接進了宿舍。


    “你真煩。”


    “你才知道?”蔣鴿笑嘻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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