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想咬舌自盡?!你這個該死的賤人,你親我的時候,心裏是不是還想著姓路的那個畜生?”柳逢春暴怒的咆哮起來,回手一記耳光狠狠甩到薑悅臉上。


    薑悅像個破布娃娃似的被他扇飛,重重的摔到地上,半邊臉瞬間浮出五條指印,鮮血自嘴角蜿蜒而出。


    看見她躺在那兒一動不動,柳逢春心底的暴怒瞬間全化做驚恐,撲過來抱著薑悅拚命搖晃,“悅兒,你沒事兒吧?悅兒,我不是故意的!悅兒,你應我一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薑悅耳朵裏轟轟做響,什麽都聽不清。再被他這麽一晃,越發的聽不清子。


    也好,省著聽見他那些失心瘋的廢話!


    柳逢春像是嚇壞了抱著她放聲痛哭,“悅兒!我做了這麽多都是為了你,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了!你應我一聲兒,我發誓,我以後會好好對你。再也不碰你一手指頭,你應我一聲好不好!”


    他的眼淚落到薑悅眼角,又順著她眼角滑下來落進嘴裏,又鹹又苦。


    薑悅莫名想笑,原來瘋子的眼淚跟正常人也沒什麽區別。


    柳逢春看見她嘴角那一絲抽動,登時轉悲為喜,“你笑了?!你原諒我了對不對!我就知道你心裏有我!”


    薑悅閉著眼一動不動,任由他自說自話。


    她這副死狗模樣,落入柳逢春眼中就是默認,是乖巧。他越發的高興,咯的一聲,把薑悅下頜推回原位。又拿了藥膏輕輕替她抹臉,膏子冰冰涼涼的,還帶著一股獨特的梔子香,抹上去臉上那股灼般的脹痛緩解不少。


    薑悅聞著那股淺淡卻持久的梔子香,心裏咯噔一下……


    抹完藥,柳逢春又親自幫她換了身新衣裳,然後竭盡耐心的喂她吃早飯。


    一樣又一樣,薑悅感覺自已快撐死了,他還眉眼彎彎的哄道:“再喝口粥,吃個包子好不好?”


    薑悅連說幾遍吃飽了,柳逢春聽都不聽,依舊往她嘴裏塞。


    為了不活活撐死,薑悅隻好哄他道:“不能再吃了,吃多了就該胖了,會變醜。”


    “女為悅已者容,我就知道你心裏有我!”柳逢春又找到了薑悅愛他的證據,喜上眉梢,在薑悅頰邊重重親了一口笑道:“不論你變成什麽樣兒,我都不嫌棄。隻要你不想著那個姓路的畜生,你就永遠是我的好悅兒。”


    薑悅胃裏一陣翻騰,死命忍著才沒吐出來。


    吃完早飯,柳逢春又抱著薑悅上了馬車,“好悅兒,辛苦幾天,我帶你回家。”


    想起路大爺也說過帶她回家的話,言猶在耳,人卻再也見不著了。眼淚一下湧出來,薑悅趕緊別開臉,不敢讓柳逢春看見,生怕刺激到那個瘋子。


    侍衛帶著那兩名侍女出來,柳逢春在她們倆人臉上逡巡了兩眼,隨手指著其中一個。


    侍衛一記掌刀砍暈他指中的那個婢女,扛起來往回走,另一名婢女死死捂住嘴癱坐在地上。


    薑悅驚道:“你這是幹什麽?”


    柳逢春摸著她的臉柔柔的笑道:“總要讓姓路的混帳死心不是?”


    薑悅還沒反應過來,身後的客棧‘轟’的一聲炸出一個大火球,眨眼間整座客棧化為火海。


    她一下子明白了,路大爺早晚會溫暖追到這兒,等著他的將是一具半焦不化的女屍!


    穿著她的衣裳、與她一模一樣的女屍!


    活著時都難辨真偽,何況是死了。從此世上再沒薑悅這個人,有的隻是一個寄托柳逢春執念的玩意兒!


    薑悅突然有種強烈的窒息感,第一個湧上來的念頭即不是恐懼也不是絕望,而是心疼。


    沒錯,心疼,像被刀子割的那種疼。


    路大爺看見那具屍首一定傷心死了,他可千萬別情緒失控做出傷害自已的傻事!


    此時此刻,她真的後悔了。她不該食言、不該自以為是的離開路大爺。


    每一次,她以為的好,都深深傷害了路大爺。這次也不例外,若是路大爺以為她死了一定會發狂的!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大錯特錯!


    眼淚無聲無息的滾下來,柳逢春拿指尖挑起一滴眼淚,陰森森的咬牙道:“你這是為姓路的那個畜生傷心?”


    薑悅飛快的搖頭,“不、不是!我是替那個女孩子傷心。畢竟她跟我長的那麽像,也是種緣分。”


    柳逢春轉陰為晴,彈掉那滴眼淚輕輕的一笑,“這天底下和你長的像女人何止一個兩個,別說女人就是男人……”


    似乎意識到失言,他倏的住口。


    薑悅心口突突的大跳了幾下,果然如此!


    她轉眸靜靜的看著柳逢春,“如果我一心一意的跟著你,你會不會真心實意的對我?”


    柳逢春眼底透出一線驚喜,隨即輕柔的吻上她嘴唇,無限愛憐的道:“你就是我的命,當然要全心全意的對你!”


    “那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耶律元給你出的主意,是不是他讓你去找白岩的?”


    柳逢春動作一僵,抬起薑悅的下頜,冷冷的瞧著她,“為什麽這麽問?你想知道什麽?”


    薑悅也一眨不眨的回望著他,“我就是想知道,你會不會真心對我。會不會對我說實話!”


    能想到利用白岩成為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除了深知龍威軍的底細,還得知道白岩最看重什麽。


    這絕不是柳逢春的手筆。有些事不是光靠聰明就能辦到的,還要有足夠多的信息。


    原本她還想不到耶律元頭上,可那盒帶著梔子花香的藥膏卻提醒了她。郭家祖傳秘方製出來的跌打膏,除了郭美娘沒人會製,連她也隻是聽郭院正說起過,遺憾一種好藥就此絕跡,柳逢春手上怎麽會有這種膏子?


    再加上柳逢春吞回去的那半句話,答案不是明擺著的嗎!


    想到那張跟自已一模一樣的臉,想到他時時刻刻掛在嘴上的手足深情,薑悅恨的心直抽抽。


    她還真有個好哥哥!


    柳逢春瞧著咬牙切齒的薑悅突然笑了,撫摸著她的臉龐無限愛憐的道:“這才是你真正的樣子,以後就用這種真麵目對我好不好?”


    好你大爺!我的真麵目就是想掐死你,你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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