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悅環視了一圈,笑著問豹飛,“這都是誰安排的?”


    豹飛道:“咱們都是些粗人哪懂這個,自然是楚大哥一手安排的。他說離他近的那些院子風水都不好,就這個最適合五奶奶住,遠是遠了點,不過正好圖個清靜,省著每天進進出出的粗人太多,攏了五奶奶休息。不過為了方便五奶奶進出,大哥特意從院牆上開了個門,拐出去就是後街,想出去轉轉逛逛街景也方便。”


    薑悅彎起唇角微微一笑。


    楚義粗中有細,這點兒小事兒都辦的滴水不露,可見他絕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麽憨直沒腦子。所謂的被洛斯年荼毒禍害,隻怕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坐了這麽多天馬車,說不累是假的。薑悅吃完晚飯就一頭紮到床上睡的昏天黑地。


    洛斯年卻精神頭十足,背著小手在楚義屋裏四處溜達。


    楚義捧著一碗洗幹淨的葡萄,點頭哈腰的跟在後頭。洛斯年東瞅西瞅的,隨時一伸手,他就趕緊捏一粒兒遞過去。生怕晚那麽一點點,洛斯年又找他麻煩。哎,對上這位惹不起的祖宗,他真是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洛斯年轉了一圈還挺滿意的,幾個月沒來了屋裏還跟她上次走時一模一樣,擺設還是她挑的那些擺設,連位置都沒變。當然,也沒多出來什麽,比如胭脂水粉、釵環首飾什麽的。


    洛斯年回頭瞅了一眼楚義,楚義趕緊擺出一臉恭敬,俯首貼耳的等著指示!


    洛斯年衝他呲牙一笑,楚義一激靈,“你、你想幹啥?”


    “不幹什麽!”


    不幹什麽你笑什麽?你不知道老子最怕你笑嗎,你一笑準沒好事兒!


    洛斯年知道他想什麽,哼了一聲,過來抓起楚義的大手把葡萄皮兒吐他手裏,然後嫌棄的道:“你就不能把皮兒扒了再給我?笨死了!”


    老子想扒了你的皮!


    楚義錯了錯牙,把滿心憋屈憋回肚子,認命的捏起一粒兒葡萄準備扒皮兒。


    可憐他那手指頭粗的跟棒槌似的,別說給葡萄扒皮兒,就連捏穩了都費勁。不是把葡萄粒兒捏的淌汁吡水兒,就是沒捏住落到地上四下亂滾。


    半晌也沒扒下來一個,洛斯年咬牙罵了聲笨,捏起一粒兒葡萄,指尖翻飛幾下就扒光皮兒,露出一顆光溜溜碧瑩瑩的葡萄仁兒,舉給楚義看。


    楚義服了,又捏起一粒兒葡萄準備照著洛斯年的示範樣兒扒,洛斯年卻一踮腳兒把那粒兒扒好的葡萄塞他嘴裏,然後歪著頭笑眯眯的看著他,“好吃嗎?”


    楚義一哆嗦,差點兒被那個葡萄噎死,直了半天脘好不容易咽下去立刻叫道:“你是不是又給我下毒了?”


    “對,下了,毒死你個蠢東西!”洛斯年照他小腿就是一腳。


    楚義也不躲挨了一腳反倒鬆了口氣,他不怕洛斯年衝他亂發脾氣、也不怕她找茬挑刺兒,越那樣兒越說明沒啥大事兒。相反,像剛才這樣兒,他才覺的毛骨悚然。


    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誰知這姑奶奶又憋著什麽壞呢?


    洛斯年踢完還不解氣,咬牙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不好?”


    “誰說的,你對我恩同再造,對我好的不能再好了!”楚義昧著良心說瞎話。


    雖說大丈夫得有骨氣,可也得先有命啊!他敢一個人單挑全世界,唯獨不敢招惹眼前這位姑奶奶!


    稍有不順心,那真是把他往死裏坑啊!


    “那你想怎麽報答我?”洛斯年定定的看著他。


    “那還用說,當牛做馬上刀山下火海,絕無二話。”楚義趕緊拍胸脯子。能不能做到那是後話,態度必須有!


    “不用這麽麻煩,你就以身相許吧!”洛斯年噗嗤一笑。


    楚義兩眼一翻,當場就想暈倒。您能不能換個人禍害,咋就認準我了呢?


    “怎麽?不願意?”洛斯年湊過來,磨牙道。


    楚義清清楚楚的聽見她磨牙聲,下意識就想往後退。


    洛斯年一把掐住他腰,楚義一激靈,硬是沒敢動。洛斯年無聲的笑了笑,順勢把臉貼到他胸前,伸開兩臂用力環住他的腰。她個子還沒躥起來,隻到楚義胸口的位置。這麽一抱,耳朵就緊緊壓在他心髒的位置上。


    隔著倆人薄薄的春衫,楚義清晰的感覺到她胸前那對明顯開始發育的柔軟。又結實又有彈性,楚義一下子繃緊身體,連口大氣都不敢喘。心跳也一下子亂子,‘嘭嘭嘭’的像一陣狂亂的雨點子似的砸進洛斯年耳朵。


    洛斯年微微低著頭,唇角無聲的往上飛。兩手越發的摟緊楚義,然後慢慢的抬頭,目光柔柔的瞧著楚義道:“楚義……”


    楚義又是一激靈。認識十年了,洛斯年還是頭一回叫他的名字。反常即妖,這丫頭肯定又要坑他。按理說他應該提高警惕,可不知為什麽,聽見自已的名字從她嘴裏這麽輕輕柔柔的叫出來,楚義腦子裏一陣暈乎,像喝多了似的,怎麽也繃不起那根防備的弦兒,不由自主的低頭,靜靜的看著她。


    洛斯年眸色溫柔的和他對視,“楚義,你喜歡我嗎?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


    楚義有點懵,心裏有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半晌,老老實實的道:“我不知道!”


    他以前光想著怎麽著才不會被她坑死,怎麽著才能躲她遠點。可不知為什麽,如果有段時間沒她的消息,沒被她禍害一頓,他反倒不適應了,覺的少了點什麽。


    他暗罵自已賤,讓那丫頭欺負上癮了不成?


    可控製不住的,還是會想起來她!尤其是最近這兩年,晚上躺床上,翻來覆去的總在想,她在做什麽呢?


    上次被人算計,生死一線的瞬間,他最後的念頭竟然是,他要是死了,她禍害不著他了會不會很無聊?


    這算是喜歡嗎?


    楚義還真拿不準,他這輩子還沒喜歡過誰。認識洛斯年以前是沒機會,人家姑娘見著他就跑,他上哪兒喜歡去?認識洛斯年之後那就更沒機會了,一天到晚的光顧著防洛斯年了,哪還有閑心想別的?


    這麽一想,他這二十多年過的可夠虧的。別人在他這把年紀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他還連女人是啥都不知道!


    生怕洛斯年生氣,他又鄭重的被充道:“我沒騙你,我真不知道!”


    洛斯年靜靜的看著他,突然踮起腳尖,嘴唇軟軟的覆到他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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