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是哭,榮盈盈卻隻是蹲在那裏捂著臉做做樣子,屬於幹打雷不下雨,明顯就是哭給楊小寶聽的,像是借著哭撒嬌。


    楊小寶心裏隻覺得好笑,也不去哄勸,就當沒看見似的。


    這一下榮盈盈假哭的動靜就更大了,哭訴的矛頭也漸漸轉移到了楊小寶:“……爸,人家還不是你女婿呢,你就這麽偏心!也不管他對你女兒一點也不好,還反過來為他撐腰!”


    楊小寶哭笑不得,心說這是哪兒跟哪兒啊。楊小寶心裏很明白,榮長華之所以對自己絕對信任,信任的並不是他楊小寶這個人,而是他背後的紅星公司和整個組織,這跟女不女婿的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但是這個事情就沒法兒跟榮盈盈說,而且就算違反保密條例說了出來,楊小寶也覺得她也多半不會相信,這就跟自己如實告訴她是“消息是在大巴上聽到的”,而她不肯相信一樣。怪就隻怪,自己身在的那個刀光劍影的殘酷世界對於普通人來說太過神秘離奇,神秘離奇到他們理解都理解不了。


    看到自己的男人遲遲不來哄人,一點兒沒有心疼的意思,榮盈盈這一下是真傷起心了,假哭也變成了真哭,眼淚嘩啦啦的止不住了。


    楊小寶沒法兒,隻好耐著性子過去哄人。然而女人在這個時候就是容易蹬鼻子上臉,榮盈盈哭鬧得更起勁了,一邊哭泣,一邊曆數楊小寶的如花心如何沒良心。


    楊小寶很無奈地發現了一個痛苦的真相,女人在吃醋和撒嬌耍潑上那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家世良好的千金大小姐跟鄉下潑婦在這兩件事上的表現也沒啥兩樣。


    好不容易,榮盈盈被楊小寶哄得止住了哭泣,順手接過楊小寶遞過來的一塊似乎是絲布手帕一樣的東西,擦拭幹淨了臉上的鼻涕眼淚。


    擦完了正要隨手遞回給楊小寶,榮盈盈這才猛然發現,這東西哪裏是什麽絲布手帕,分明就是剛才楊小寶跟自己開玩笑要“唐僧取經”的時候,強行脫下的自己的內褲,這家夥剛把它當手帕拿給自己擦了臉!


    “楊——小——寶!”美女總裁憤怒的吼叫響徹了半個升龍大廈。


    ……


    五分鍾後,楊小寶成功從榮盈盈的魔爪下生還,逃出了她的辦公室,就是模樣有點狼狽,頭發被弄得亂七八槽,臉上也有一道指甲的抓痕,脖子上還有好幾個牙印,人也是衣冠不整的,一看就是被女人打了,卻看不出是在地上打的,還是在床上打的。


    楊小寶沒有回自己的辦公室,陸冰冰不在,自己一個人坐在那間寬大的辦公室,感覺就像被土地廟裏被供起來的傻叉土地爺,既無聊又幹不了什麽事。


    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把她找回來。


    憑著對陸冰冰的了解,楊小寶知道她是一個極善良、極有分寸的姑娘,所以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麽特別的變故,她不會突然曠工不上班,更不會不告而別還斷了聯係。


    當初楊小寶入職的時候曾經和她一起吃過晚飯,之後還把她送回了住處樓下。楊小寶回憶了一下地址,直接找了過去。


    依稀記得當時自己是在三號樓二單元跟陸冰冰吻了個別,楊小寶不知道是幾層幾號,打算上樓一家家敲開門問問看。


    然而才上到二樓,楊小寶立馬就看出了異樣,老舊的樓梯牆壁用油漆刷子寫了一行鮮紅大字:欠債還錢。右手邊兒一戶人家門前也潑上了紅色油漆,寫上了類似的字樣。


    憑著直覺楊小寶感覺這應該就是陸冰冰家,她的不告而別很可能就是與她的這些麻煩有關。


    敲開一家鄰居的門,楊小寶打算打聽一下情況。


    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開了門,用極不友善的目光打量了一翻小寶,很不耐煩地說道:“你問的那家人啊,好像是欠了高利貸還不起,”


    楊小寶打斷他問道:“那家人是姓陸,有個姑娘叫陸冰冰嗎?為了什麽事情借下高利貸?”


    “那家是有個姓陸的姑娘,是不是叫什麽冰冰就不知道了。欠下高利貸還不就是為了她那個老不死害人的老娘,得了病治不好就去死了拉倒,硬要拖著連累自己女兒也就算了,還要連累我們這些鄰居,害得高利貸的那些地痞流氓天天上門鬧喲,搞得我們這些鄰居也不得安生!”


    中年男人像個娘們兒似的絮絮叨叨地發著牢騷,言語裏對陸冰冰一家人給他家帶來的連累十分不滿。


    楊小寶一言不發的聽完,不動聲色:“你是說她老娘得了治不好的病就不該拖著應該去死,她女兒也不應該給她治,免得拖累家裏還要帶累鄰居,對吧?”


    “那當然!”中年男人義正辭嚴,為了增強說服力,補充道:“要是我老娘這樣,我就不會給她治。”


    楊小寶點點頭:“我相信你做得到。其實這種事不用等你老娘,你就可以試試啊,看你年紀是有點老了,說話也有點娘,加起來就是又老又娘了。”


    中年男人還沒明白什麽意思,楊小寶當胸一腳踹了過去,踹得他向後飛起撞倒了客廳門後的冰箱,爬都爬不起來。


    楊小寶冷著臉對著躺在地板上呻吟的那人說道:“我這一腳使了暗勁兒,踹在了你胸前的死穴上。以後每逢初一十五,你的胸口就會隱隱作痛,痛滿三年你就得買墓地了。”


    “當然了,也不是完全沒得救,花上百把萬也還是有希望治得好的。花這麽多錢肯定會連累家人還有鄰居,所以你還是像你說的發揚一下風格,別治了自己去死比較好。”


    看著那家夥被自己嚇唬得一臉懵逼又極度驚恐的表情,楊小寶憋住笑意轉身下樓,留下那人坐在家裏哭天喊地的幹嚎,還真以為自己被楊小寶點中了死穴。


    按照那個嘴欠的家夥的說法,陸冰冰母女倆兒是被逼得賤賣了房子抵了債,而且還沒抵完,一家人也是搬走了,去向不明,估計也不是去了什麽好地方。


    找個人當然算不了什麽難事,甚至都不用公器私用找上齊建林幫忙,楊小寶打了一個電話給許警司,報了陸冰冰的名字與大概年紀,讓他查一下公安住宿信息登記係統。


    既然是剛賣了房子搬了出去,陸冰冰肯定隻是能先找個小旅館落腳。任何大小旅館的每一位住客的身份信息,都是即時上傳到公安住宿信息登記係統的,隻要讓許警司在後台用陸冰冰的名字查一下,立馬就能查出來。


    不出楊小寶所料,許警司很快就打來電話報告說,查到陸冰冰就住在城北一個叫“麗晶賓館”的地方。


    楊小寶驅車直接趕了過去,在前台問到陸冰冰的房間號,上樓敲開了她的房門。


    看到了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楊小寶,陸冰冰驚得呆住了,手裏的飯盒啪的失手滑落,裏麵的飯菜撒了一地,一些菜汁也潑到了楊小寶的褲腿上。


    楊小寶環顧了一下陸冰冰住的這個房間,發現簡陋而潮濕,空氣裏彌漫著一股黴味,再低低看了一眼她潑出來的飯菜,就是最便宜的鹹菜什麽的。楊小寶不禁感覺一陣愧疚,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她,讓她淪落到這個地步。


    猜到自己心愛的楊哥肯定因為自己的不告而別找來的,陸冰冰雙眼含著感動驚喜的熱淚,一時說不出話來,有些手足無措的請楊小寶進屋。


    這種廉價旅館的房間狹小得連個坐的椅子都沒有,陸冰冰隻好有些尷尬地請楊小寶坐在硬板床上,又拿來紙巾蹲下給他擦拭剛才潑濺到他褲腿和鞋子上的菜汁。


    楊小寶開著玩笑說道:“冰冰,你看,上次你往褲子上潑了半桶汙水,這次你又往了一盒菜湯,我說你老潑我是幾個意思啊,是不是不潑我就不舒服啊?”


    陸冰冰被逗得格格笑了出來,本來尷尬沉重的氣氛因為楊小寶的一句玩笑輕鬆了起來。


    借著這句玩笑,陸冰冰不自禁地想起了上次潑了楊小寶之後發生的那些曖昧豔事,不由得耳根子紅得發燙,低下頭輕聲說道:“楊哥,你知道嗎,我每天見到你都會心慌人也慌,就算那些天都跟你在同一個辦公室天天能見麵,第二天早上再見到也是這樣,總是手忙腳亂,這才會一連兩次潑了你。”


    這些話從陸冰冰嘴裏說出來平平淡淡,其中飽含的真摯情意卻讓人聽得驚心動魄。楊小寶哪裏想得到這樣一個細微小事當中,竟然包含著如此深沉動人的緣由?


    看著紅著臉蹲在跟前給自己細心擦拭衣服的陸冰冰,楊小寶既感動又心疼,不由得心神搖蕩,忍不住一把拉起了她,對準她的香唇親吻了過去。


    仿佛早就在期待著這一刻似的,陸冰冰很羞澀也很勇敢的迎合著楊小寶的唇舌攻擊,原本撐在床沿的雙臂也慢慢上移,緊緊圍在了楊小寶的背後。


    說不上是楊小寶下意識地往前壓,還是陸冰冰主動的往後倒,兩個人很自然的由坐姿變成了男在上女在下,一齊倒在了床鋪上。


    陸冰冰雙眸微閉,滿麵發紅的喘-息著,身體下意識地在楊小寶的動作下主動跟隨,仿佛是一個很有經驗的熟女。這讓楊小寶感覺到很有些驚訝和意外,因為這與他對陸冰冰的直覺印象差距太大了,感覺她好像一下子改變了很多。


    然而楊小寶想不到的的是,陸冰冰的這個改變正是因為他。她回家找了很多視頻資料觀摩學習,此刻她無論從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做好了接受甚至主動服務楊小寶的準備,還有什麽事情比得上獻身自己心愛的男人更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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