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陸羽茶室後,楊小寶直接去了海州市南郊的濱江開發區,那裏是海州市房地產開發的熱土,許多大大小小的房地產公司都紮根在那一塊兒。楊小寶一手建立的花花地產公司就坐落在濱江發展大廈,占據了整個大廈的一整層。


    它早就已經不是半年前楊小寶空手套白狼弄起來的那家皮包公司了,如今已經有了上百號員工,注冊資本三個億——這一次是實打實的三個億,並沒有一丁點兒的虛報,隻不過老板換了人,是由許家小護士在掌管經營。在做成了五仙村的那一單地產項目淨賺三個億後,楊小寶直接把公司交給許婧做了甩手掌櫃,到今天這還是第一次到訪公司的新址。


    坐電梯到了大廈頂層,“花花地產公司”的碩大門牌映入眼簾。門口前台亮著燈,卻已經沒有人了。楊小寶推門進去,裏麵一片黑咕隆咚的,幾乎所有辦公室與辦公卡位都已經熄燈無人了,唯獨靠裏麵的一間辦公室還隱約亮著燈,估摸著就是董事長辦公室了。


    楊小寶暗暗皺眉,看來許家小護士還真是在一個人獨自加班,這事業心也強了點吧,都有點要錢不要命的架式了。他特意輕著腳步走了過去,輕輕推開那間辦公室的房門,果然看到一個身段婀娜的女人正背對著門口的方向,正在埋頭看著文件,正是許婧。


    楊小寶躡著腳步走到她的身後,忽然伸出雙手使出抓波龍抓手,猛地襲擊了一下她的胸前雙峰。許婧嚇得渾身一顫,猛地回頭看見是楊小寶,這才長籲了一口氣,眼神流露出了驚喜的神色,嘴上抱怨道:“大晚上的,你嚇我了!”


    “就該嚇一嚇你。”楊小寶嘿嘿一笑,很猥褻地在許婧的又胸前連著揉了兩句,微微皺眉說道:“你看你,天天忙工作,這麽晚還不下班,人瘦了不少,連胸都熬得減了一個罩杯。”


    許婧噗嗤一笑,打落了楊小寶的鹹豬手,幽怨地道:“這還不都怪你!把這麽大一家公司交到我手裏就甩手不管了。我從來沒做過生意,什麽都不懂,隻能是邊學邊幹,多花些功夫了。”


    “你看看,沒有我你不也幹得挺好的嘛?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條的,而且聽你說最近不是弄了一個大項目嘛?”楊小寶指了一下許婧桌子上整齊排列的文件夾還有一大堆各種財務報表,笑著說道:“要是換了我,別說把整間公司打理好,就是把這張辦公桌打理好都難。你可是我老婆,哪有不能幹的?”


    許婧哼了一聲,嗔惱之中帶著怨意地瞪了楊小寶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是你老婆?怕是要加上一個之一吧?”


    楊小寶的紅顏知己為數眾多,許婧也不是一點感覺不出來。作為一個女人,心裏一點兒不著惱、一點兒不埋怨那是不可能的。隻是她心裏也想得明白:自家男人太過出色,遇到女人主動沾上去是不可避免的,自己想要一個人獨占未免有些貪心了。道理雖然這樣,但心裏還是覺得不舒服,時不時會忍不住抱怨一下。


    還真是哪壺兒不開提哪壺兒啊,楊小寶有些尷尬,摸了一下腦門,嘿嘿笑了笑,一副很憨厚質樸的樣子。對於這種事情,解釋就是掩飾,所以還是什麽話都不說,放老實一點兒好,至少能搏得一點同情分。


    果然,許婧沒有繼續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搖了一下頭,把話題拐回到了眼下的正事上:“你還別提我最近弄的那個大項目,我正為這個項目犯著愁呢——不單是賺不到錢,還要賠上不少。”說著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桌上的一疊文件報表,“眼下我正在算賬,評估這個項目會給公司造成多大損失。”


    “這是怎麽回事?”楊小寶吃了一驚,感覺完全難以理解,“眼下海州市的地產行情不是很好麽?隨便拿上一塊地,就算是閉著眼睛搞開發,把房子做得像屎一樣也能賣得出去啊!再說了,公司最近拿的那塊地也是我托的關係,按照明顯低於市價拿的一塊黃金地段規劃地,應該是更不至於賠錢啊!”


    當然了,楊小寶隻說是托了關係,沒有說出來的是那塊低於市價的是托燕副市長的關係,靠的是吹燕紫的枕頭風。如果讓許婧知道了,難免又要醋海興波,鬧上一陣子。


    許婧秀麗的臉蛋籠罩上了一層愁雲,輕輕歎氣說道:“本來確實能夠大賺一筆的,可是千不該,萬不該,我得罪了一個得罪不起的大戶啊。”


    聽她這麽一說,楊小寶不擔心,反而哈哈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許婧微露不快之色,伸出纖纖玉指戳了楊小寶,嗔怨起來:“看著我把事情辦砸賠錢了,你很開心麽?”


    “當然不是這意思。”楊小寶哈哈笑了笑,很認真地解釋道:“做生意會遇到的麻煩有很多,其中最不好辦的是經營不善和決策錯誤導致虧損,那你別是說找我,就是找到神仙敢也沒有什麽立竿見影、快速見效的法子。但要是有對頭兒作梗才導致生意做不成,那就反而好辦了——你要相信我,不管對頭兒是什麽來路,你家男人總有辦法對付得了。”


    “我相信你。”許婧輕輕點了點頭,這才把整個事件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原來,之前托燕紫的關係低價拿到的那塊錢的市口確實很好,做商業地產開發後確實是應該能狠賺一筆的。許婧這邊兒剛把地產項目的規劃圖出好,突然就有一家同業大公司的老總找上門來,毫不客氣地提出了一個相當蠻橫無理的要求——讓花花地產公司把那個項目地塊的東南角的五分之一土地麵積轉讓給他們。當然了,他們還很客氣地提出,願意按照土塊成交價給予補償。


    “那幫人誰啊,是皇帝娘娘的野男人還是太皇太後的幹兒子啊?憑什麽?!”楊小寶一聽就覺得很搞笑,忍不住吐起了槽。


    按照眼下這個地產行情,商業地產的規劃地塊隻要拍到,那就是賺到——更何況這個項目地塊本來就是低於市價拿到的。別說拍了之後把項目地塊原價劃給他們一部分,就是翻倍作價轉給他們,那也是很不劃算的事情。


    許婧攤了攤手,一臉無奈地說道:“就是一家叫‘寶盈地產’的大公司,那是真的財雄勢大啊。他們競拍到的項目地塊有兩大塊,一塊是在咱們公司項目地塊的東南邊,另一塊是在咱們公司項目地塊的西南邊,相當是在咱們隔壁。他們這兩個地塊的麵積比起咱們投拍到的那塊,要大得多……事情壞就壞在跟他們做了隔壁鄰居。”


    楊小寶一聽就直搖頭,皺眉說道:“是咱們隔壁又怎樣?比咱們的地塊大又怎麽樣?各搞各的項目,各做各的生意不就行了?難道賣石灰的就硬是見不得賣麵粉的,非得把麵粉鋪子砸了才滿意?”


    許婧搖了搖頭,苦笑說道:“咱們公司項目地塊的形狀不是很規整,有點兒像一個勺子,勺子把兒就正好突出到了他們投拍到的兩個項目地塊之間,相當於是他們的兩個地產項目隔斷了。”


    聽到這裏,楊小寶立馬就猜到了後續:“是不是對方想把他們的兩塊地連成一塊地,所以就想壓逼你把那塊勺子把兒部分的土地轉給他們?”


    “對。”許婧一臉的鬱悶,很無奈地說道:“寶盈公司的總經理跑到我的辦公室把要我割地的意思一說,我直接就火冒三丈,立馬就指著門口讓他怎麽進來的怎麽出去。這事過後我也沒往心理去,以為就是買賣不成而已,也不致於鬧出什麽事來。哪裏想得到……唉,早知道他們這麽陰員,我就忍下口氣退讓一步,答應他們的要求算了。”


    楊小寶點了點頭,接下來的事態發展不用問也能猜到一個大概,自然是在許婧拒絕了這家公司的蠻橫要求之後,對方使怒而報複,使陰招整治得許婧吃不消,這都已經在開始盤算損失了——其實也就等於是準備投降認輸了。


    “那家什麽寶盈地產公司倒底幹了些啥,把你給治得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看著許婧愁眉苦臉的樣子,楊小寶暗覺好笑,看來這小姑娘雖然看上去進步很快,但還是欠缺一點調教曆練,故意問道:“他們該不會是把你項目工地進出的路給堵了吧?”


    支使上一大堆地痞流氓堵路這種招數,那是楊小寶在葉文豪手上親自領教過的。這種招數很簡單粗暴,很下三濫,但是用在對付競爭對手上麵足夠有效——大多數普通商人,如果沒有什麽手段魄力,也沒有深厚的背景,幾乎拿這種是毫無辦法。如果那家作死的“寶盈地產公司”真的幹出這種事來,那楊小寶就真要笑了。


    許婧苦笑起來,很無奈地搖頭說道:“路倒是沒堵我的,他們比那個還要陰狠得多,是直接堵了我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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