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寶看完葉龍手機上的短信,眼神已經露出殺意,扭頭一看後座,眼見一個長背包,便伸手打開,卻見赫然是一枝狙擊槍。


    他現在完全明白了,這人便是那個神秘的狙擊手,而幕後指使者,便是張家兄弟中的一個。


    葉龍眼見手機被楊小寶翻看遍了,額頭冷汗已經冒了出來,說道:“你趕快放開我。”


    “我會放開你的,但得等你死之後,現在你最好給我講講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楊小寶咬牙道,手上已經加了力道,那匕首的鋒刃,劃進了葉龍的皮膚之中,鮮血已經滲了出來。


    葉龍感覺到痛處,身體緊繃,心裏的驚懼更是無法形容,顫聲道:“你敢在這裏行凶,必定受到法律的嚴懲。”


    “嗬嗬,你覺得我會怕嗎。”楊小寶冷笑道,隨後,手上又加了力氣,“快說出實情,要不然,我會讓你用一夜的時間去品嚐死亡,要是說出實情,我還會給你個痛快的。”


    此時,刀鋒已經劃開了葉龍咽喉處的筋肉,涼颼颼的感覺直傳到葉龍的心裏,鮮血滴答的聲音,也清晰可聞。


    在刀鋒割到喉結之時,葉龍徹底崩潰了,顫聲道:“我說,我全都說,你給我個痛快的,別這樣一刀一刀的割。”


    楊小寶這才將匕首收回,在葉龍的衣服上擦拭掉血跡,然後將手機錄音打開,讓葉龍徹底坦白。


    在聽葉龍說完事情經過後,楊小寶就感覺胸膛中的怒火已經沸騰,一刀各隔斷葉龍的咽喉,然後便開始給李廷打電話,說了事情原委,讓他回醫院照顧林雨涵。


    李廷一聽,頓時大急:“小寶,你是要去張家嗎,我陪你去,不要孤身涉險。”


    “李廷,我辦完這件事情後,便會直接去上港,追擊四一教,你在木齊市,幫我打理寶宇公司,然後向林雨涵將事情真相講清,這一切都拜托你了。”楊小寶隻說了這麽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隨後,他將葉龍的屍體推到副駕駛位置上,駕著白色本田,便向張家的別墅而去。


    ……


    此時,張家父子正坐在客廳裏,商討要如何向楊小寶動手的事情,張玉成建議直接帶領特務連的人,前去醫院,將楊小寶就地擊斃,而張誌國則恐怕影響太大,想著將楊小寶誆出醫院來解決。


    特務連的那些士兵則在彭峰的帶領下,等在別墅的一旁,聽候命令。


    就在張家父子已經商議妥當,要在醫院直接處理掉楊小寶自己,忽然聽見大門處發出巨響,隨後,一輛白色本田車已經疾駛了進來。


    張玉成一見,認出了是葉龍的車,便立即起身,預備大聲嗬斥一番。


    卻見那車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直接便向客廳駛來,在台階處一個急刹,停下後,楊小寶從車裏走了出來。


    張玉成已經來至門口,眼見是楊小寶,登時大吃一驚,剛想招呼那些聞聲而出的士兵動手,卻見楊小寶一個躍身過來,早將帶血的匕首,橫在了他的咽喉處。


    這一下,眾人都嚇呆了,誰也沒想到,楊小寶竟然這麽大的膽量,敢直接闖進來,而且,上來就將刀架在了張玉成的脖子上。


    張玉成驚懼的話都說不完整了:“楊,楊小寶,你想幹什麽,你這樣做,是不是喝醉了……”


    張誌國則臉色鐵青,說道:“楊小寶,你不要做傻事,我們之間雖然有點矛盾,但不至於刀槍相見。”


    楊小寶笑了:“有點矛盾?老兄,我們之間應該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關係,當然要刀槍相見了。”


    張誌國眼見自己兒子處於危險之中,口氣沒敢強硬,又道:“南二環地塊,我們已經不爭了,玉磊吃的虧,我們也打算咽下了,你還想怎麽樣,做人不能太絕了。”


    “我倒是不想做絕,但你這兩兒子,可不管這一套,你要是怨,就怨你這倆兒子吧。”楊小寶冷聲道。


    隨後,他向那些持槍的士兵道:“你們可以將車門打開,看看裏麵是什麽。”


    彭峰一聽,急忙親自過去將車門打開,葉龍的屍體,一下子便車上掉了下來。


    楊小寶又將手機打開,裏麵清楚地傳來了葉龍講述南山事件的聲音。


    張玉成一聽,徹底慌了,他來不及細想葉龍是如何被楊小寶識破的,急忙說道:“楊小寶,這人是在說謊,我與你素不相識,如何會去謀害與你。”


    “死人可是不會說謊的,至於你為什麽要謀害我,你雇傭的這位狙擊手,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楊小寶冷冷地道。


    張誌國臉色陰沉起來,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在暗中已經楊小寶動過手了,而且還將林峰輝誤殺,這一下,事情可就嚴重了。


    他一邊腦中疾速思索對策,一邊說道:“楊小寶,即使我兒子犯了法,那也不用你來動手,法律自然會懲罰他的,勸你還是趕快離開這裏,我既往不咎。”


    “嗬嗬,我今天就是來代替法律行事的,你既往不咎,但我卻要將賬一筆筆算清,首先,你兒子就要給林家父女償命。”楊小寶冷笑道。


    張玉成感覺到那匕首鋒刃的涼意,聞聽楊小寶這話,登時驚懼到了極點,喊道:“爸爸,你快救我。”


    張誌國聞聽自己兒子的求救聲,心如刀割,厲聲道:“楊小寶,你趕緊放開我兒子,一切都好說,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楊小寶手上用了力,讓刀鋒已經切進了張玉成的皮膚裏,張玉成徹底忍受不住了,下邊褲子已經被尿濕,嘴裏使出全身的力氣,撕聲喊道:“你難道敢殺人?”


    “我來,就是為了殺人的。”楊小寶冷聲道,隨後手上一使勁,匕首早已經割斷了張玉成的咽喉。


    眾人又被嚇呆了,尤其是張誌國,他方才還心存僥幸,以為在這麽些士兵的包圍下,楊小寶未必敢當場殺人。


    他卻沒想到,這人竟然膽大妄為到了這種地步,直接便將自己兒子咽喉割斷。


    等反應過來後,他尖聲喊道:“你們這幫士兵幹什麽吃的,為什麽還不開槍!”


    那些士兵才反應過來,剛要舉起槍來,卻見楊小寶一個箭步,已經來至張玉磊的麵前,將匕首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張玉磊眼見楊小寶果然敢下死手,嚇得哪裏還敢說半句話,隻是用哀求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父親。


    張誌國悲憤交加,喊道:“楊小寶,玉磊可沒對你做什麽過分的事情,你不要傷害他。”


    “哦,他是沒對我做什麽過分的事情,但我覺得,留著他,就是木齊市的一個禍害,所謂斬草除根,便要一個不留。”楊小寶淡淡地道。


    隨後,他手上一用力,張玉磊便手捂著喉嚨,慢慢跪倒在地,鮮血和白沫,一同從咽喉處流了出來。


    彭峰和那些士兵,看的駭然,此時看見楊小寶將張玉磊已經殺死,再不耽擱,舉起槍來,便向楊小寶射擊。


    在槍聲大作之時,就見楊小寶一個躍身,已經拎住了張誌國的衣領,擋在了前麵。


    就聽見張誌國一聲慘呼,急忙停止射擊的眾士兵齊齊看去,卻見張誌國的腿上和小腹處已經有鮮血流出,很明顯是中彈了。


    彭峰等人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舉著槍指向楊小寶,不敢開槍,也不敢放楊小寶走。


    張誌國眼見自己兩個兒子已經喪命,悲痛可想而知,也顧不上自己還在楊小寶手裏,狂怒地喊道:“你們還在等什麽,趕緊開槍,開槍,今天就算人全死了,也得要這個人替我兒子陪葬。”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警笛聲,隨後,陳威帶著全副武裝的警察跑了進來。


    陳威接到李廷的電話,得知楊小寶獨自一人前來張家,便知道事情不好,率人疾速趕了過來。


    等一進門後,看見客廳裏的情景,他心裏一聲哀歎,果然來晚了,事情已經無法收場。


    現在已經沒有別的指望,能將楊小寶救離這裏,便謝天謝地了,其他的隻能等以後再說。


    他一邊腦中疾速思索著對策,一邊向院中喊道:“請大家不要開槍,我是陳威,這個案子,讓我們公安局來處理。”


    彭鋒等人正不知所措之際,聞聽陳威的話,如釋重負,果然將槍放下了,要看公安局的人,要如何解決這個困局。


    陳威舉起雙手,一邊走,一邊楊小寶喊話:“楊小寶,你冷靜一些,不要衝動,有什麽事情,可以和我談談。”


    及至來到近前,陳威一邊說著勸降的官話,一邊向楊小寶使眼色。


    楊小寶此時也正在思考著脫身之策,張誌國被槍擊以後,身體已經快要站立不住了,要是以他為要挾,恐怕很難順利離開這裏。


    一見陳威的眼色,他立馬明白了過來,扔開已經昏迷不醒的張誌國,一把將陳威抓了過來,向眾人喝道:“你們最好都給我讓路,要不然,你們領導的命就沒有了。”


    眾警察根本沒料到會發生這一幕,登時都愣住了。


    而陳威還在裝出緊張樣子,不斷地喊道:“你們別輕舉妄動,聽從這人的話……”


    楊小寶眼見警察們將槍口也都向下了,這才不再耽擱,將陳威往車裏一搡,然後也疾速上車,一腳踩上油門,便向大門外駛去。


    陳威長歎一口氣,指揮著楊小寶專向路況擁擠的地段駛去,然後拐進小巷,將追擊的警車甩掉後,這才沉重地道:“小寶,你為何這般衝動,有什麽事情,我能幫你啊,何必親手殺人。”


    “不親手殺掉,就不算複仇。”楊小寶淡淡地說道。


    “那這可怎麽辦呢,你必將成為通緝犯人,就算現在擺脫了我們警方的追捕,你也無法逃出木齊市去,機場和車站,以及各個路口,你都無法通過了。”陳威歎氣道。


    就在這時,忽見兩輛汽車從前方迎來,隨後猛然停下,李廷先從車裏下來,揮著手,示意楊小寶停車。


    楊小寶將車剛停下,卻見車上又下來兩個人,竟然是老白和齊建林。


    “小寶,你終於還是重蹈覆轍了,有什麽事情,不能穩妥的解決嗎?”老白搖頭道。


    楊小寶聲音很冷:“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不管不行啊,小寶,沒有我們的幫助,你根本無法離開木齊市,請拿著這張證件,就可以暢通無阻了。”齊建林歎氣道,隨後,遞過來一本總參二部的證件。


    老白也點頭:“你的這位朋友李廷,還會點化妝術,隻要將你的臉變黑點,就能與這本證件上的照片相符,然後便可以離開木齊市了。”


    楊小寶剛想拒絕,卻聽見陳威焦急地道:“小寶,既然這兩位如此幫忙,那你還不趕快地行動,越拖延,你就越危險。”


    聞聽陳威的話,楊小寶心裏有些不忍,畢竟,這位可是冒著被革職與問罪的風險,將自己護送出來,要是自己逃不出木齊市去,就辜負了他的一片苦心。


    “那麽,陳兄,你回去要怎麽交差?”楊小寶問道。


    “當然是被你脅迫後,又被刺傷了。”陳威說著,拿起匕首,就往自己肩膀上深深紮了下去。


    “我受傷成這樣,大概沒人會質疑我的遭遇,小寶,你不用擔心,盡快走吧,等安全了,給我來個電話。”陳威拔出匕首,沉聲說道。


    楊小寶歎了口氣,握住了陳威的手,然後又看向了李廷,說道:“兩位兄弟,真是勞累你們了,等以後我脫離困境,必定會好好感謝你們。”


    李廷歎氣:“小寶,這時候你還說這些幹什麽,咱們兄弟,還用說這些廢話嗎,趕緊坐好了,我來替你化妝。”


    陳威讓開了位置,看了楊小寶一眼後,又向老白兩人托付了幾句,便手捂著肩膀,快步向另一條街道走去。


    李廷給楊小寶花完妝後,便催促楊小寶上了老白的車,千叮嚀萬囑咐,然後便返回醫院去了。


    張家遭此大禍,萬一有餘孽遷怒與林雨涵,那就麻煩了,所以,他要趕回去,好讓即將離開木齊市的楊小寶不要擔心。


    齊建林開著車,楊小寶和老白坐在後麵,楊小寶問道:“冰冰還在酒店嗎?”


    老白點頭:“是的,我都沒敢告訴她這件事,等明天新聞一出來,她不知道該有多麽傷心,我會勸她立即離開木齊市的。”


    楊小寶默然,他想起了杜小琳和韓妮,心裏一陣愧疚,臨走的時候,也不能前去告別,自己真的成為了一個天涯過客。


    老白繼續道:“小寶,你犯下這樣的人命案,要想重新光明正大的出現,身份什麽的,都需要改一下了。”


    “老白,你是否還想著讓我幫你做事,那是不可能的。”楊小寶立馬警覺了起來。


    老白搖頭:“好了,我們暫且不說這個,你說要到什麽地方去吧,我來給你訂機票。”


    “我要去上港。”


    老白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喜色,但卻沒說什麽,隻是開始打電話訂票,掛掉電話後,才說道:“小寶,我們送你到機場,就算告別了,然後我們返回京城,你到上港後,有什麽問題,可以打電話給我。”


    “我沒有問題,會重新好好生活的,希望你們以後別來糾纏我就行了。”楊小寶一揮手道。


    ……


    一個星期後,林雨涵傷口拆了線,被告知可以回家靜養了,便讓李廷幫著辦理了出院手續,離開了醫院。


    她先是去墓園,給自己父親掃了墓,然後又去了趟公司,和暫時負責公司事務的副經理,談了一下,讓副經理主持大局,將保健品的廠房和設施全部處理掉,預備上日用品的生產線。


    及至忙完這一切,回家的路上,林雨涵問向李廷:“李大哥,小寶哥還沒有消息嗎?”


    李廷一邊開車,一邊憂慮地道:“沒有,他說安頓下來後,便會給我打電話,但這個電話一直沒來,我心裏也擔憂到了極點。”


    林雨涵歎了口氣,扭頭看向西邊的雲彩,眼裏的淚水忽然流了下來,喃喃道:“小寶哥,你現在一定是在另一座城市,意氣勃發的創建事業,鏟除惡人吧,希望你一切順利,他日能再相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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