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大驚,趕緊叫道:“柳風,你到底想幹嘛?”


    柳風提著劍擋在謝淵的麵前,嘴角上揚,確是冷冷的說道:“想幹嘛?還用問嗎?殺了你,以泄心頭隻恨。”說著提劍就要上前,謝淵趕緊阻止:“等等。”


    柳風兩眼一瞪:“你還想幹嘛?”


    此時謝淵的眼睛四處瞅著,想要尋一條退路,可是他卻發現,此處雖是山林,但想要逃遁,卻很難,於是他悄悄的撩起袖口,一個小瓶子已經落在他的手上,而他還一邊和柳風說道:“當初是我不對,但是我並未傷及你們的性命,何必苦苦相逼,得饒人處且饒人,何況你殺了我又有什麽好處?”


    柳風冷笑:“未曾傷及我們的性命?未曾傷及我們的性命就能不殺你嗎?你害的我與小公子是何等的苦,若不殺你,那我們的苦豈不是白受了?”


    謝淵此時已經把那個瓶子準備好了,聽柳風這麽說,突然哈哈大笑:“你當真要殺我,我的修為可比你要高很多,你可掂量清楚?”


    柳風一怒:“那又如何。”於是提著劍就上來了,謝淵突然將手一揮,那一陣綠色的粉末立刻出現在他與柳風的中間,頓時一股腥臭的味道傳來,而且味道是出奇的難聞,柳風一聞便知道,這謝淵又要用毒了,但他卻並未躲閃,對著謝淵就是一劍,謝淵此刻臉色驚駭,沒想到這種毒對柳風都不起作用了。


    忽然就在謝淵猝不及防的時候,一道勁風朝著柳風就撲了過來,柳風一個躲閃未急,身子急速的倒退,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胸口已經出現一層冰霜,那冰霜的模樣剛好是一直手掌,這赫然就是王遺風的寒冰掌無疑。


    但見此刻王遺風已經趕到,他拉著謝淵便說道:“謝老弟,快走。”說著一提謝淵的衣袖,兩人嗖的一聲朝著林中深處竄了過去,柳風好不容易穩住身體,啐了一口血,怒道:“卑鄙。”於是不管不顧的就追了上去。


    三人在山林中你躲我閃,很快就到了影宗後山,峽穀中,那峽穀兩邊樹木蒼翠,中間一條不大的小溪,裏麵泛著透徹晶瑩的溪水,雖是溪水,但也可泛舟,突然就在那小溪裏麵出現了數百條小舟,每個小舟上站立一人,那些人清一色的白衣白帽子,麵前覆蓋著白色的麵紗。


    而且他們未曾動過手中的竹竿,但小舟卻依然順流而下,隊形絲毫不亂,他們順著溪流往下流淌,就如溪水上麵漂浮的樹葉一般,而更為奇怪的是,那漫天飛舞的花瓣,不知道花瓣從哪來,也不知道花瓣去了哪裏,隻有漫天的花瓣,卻未有一片落入溪水當中。


    正在逃竄的王遺風和謝淵他們一見,頓時大喜,一個縱身就朝著溪流飛了過去,而且他們穩穩的落在溪水的一側,那溪中的小舟,陡然停了下來,而且不借助任何外力就這樣讓小舟停在了小溪的溪麵之上。


    柳風此時已經殺到,可是到了溪邊,他卻頓時感覺大事不妙,如此陣仗,他不是沒見過,而是見的太多,一般情況下,柳風會選擇逃,遠遠的逃,可是看著近在咫尺的謝淵,他心中不甘,很是不甘,眼見自己就能一劍刺穿謝淵的胸膛,可卻被這突如其來的怪人給擋住了。


    柳風盯著那些怪人,站的不遠也不近,而謝淵卻已經對著小舟上的一人大聲叫道:“花滿樓,快,快殺了他。”


    他的話一落,頓時一隻小舟,微微一顫,頓時一個白衣人影,從一隻小舟上,一個縱身已經到了柳風的身邊,隨他而來的還有數十白衣,那些白衣一動,頓時湖麵的小舟微微晃動隨著溪流便緩緩的飄了下去,一隻飄了很遠很遠。


    此時那些白衣已經把柳風圍在中間,當中最先出現的白衣陡然一揚手,頓時天空中飛花亂舞,在他的麵前緩緩的形成一把劍,一把用花瓣凝結成的劍,那花瓣形成的劍,似乎是花瓣,卻有著劍獨有的寒光,那人一伸手,已經抓起那花瓣形成的劍,對著柳風一刺。


    柳風牙齒一咬,兩眼瞪大,他何其甘心,既然你要擋我,那也隻能硬拚,柳風抱著此等想法,已經衝了上來,兩把劍,一把鴻蒙,一把花劍,等他們磕在一起的時候,那花劍陡然消散,消散成無數的花瓣。


    花瓣亂舞,卻不再是花瓣,猶如萬千飛鏢一般,朝著柳風的身體便飛了過去,柳風一愣神之間,那些花瓣擦過他的身體,頓時柳風便感覺渾身傳來劇痛,再看自己的身體,早已經傷痕累累,被花瓣劃過的地方便留下了猙獰的血口,血口中溢出的鮮血沿著他的衣衫滾落。


    他拿著劍的手上都是鮮血,鮮血溢再他的手上,溢在他手中拿著的劍上,以及他提著的劍下端,已經出現了一灘血水,此時那個白衣袖手而立:“還打嗎?”


    柳風雙眉緊緊的擰在一起,臉上是痛苦的神色,可他卻並不畏懼,也未退後半步,而是怒問:“你是何人?”


    白衣緩緩的掀起自己臉上覆蓋的白紗,此時柳風看到那是一個老者,但是麵容卻猶如二十來歲的少年一般,麵容很是俊朗,而且沒有一絲胡須,尤其是那雙眼睛,竟然是一雙桃花眼,一般桃花眼出現在女子的麵容上,是相當迷人的一雙眼睛,可這雙迷人的眼睛竟然出現在這麽一個老者的臉上。


    那是說不清的感覺,似乎是一個老年男性美女,其實這個形容格外的別扭,但柳風卻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才好,但此時那人的臉色卻不好看,似乎滿是殺氣,一字一頓的對著柳風說道:“花滿樓,十惡人之一。”


    “那你就得死。”柳風一聽是花滿樓的名號,頓時心中翻騰,這惡人穀都被他踏平了,自然不願意放過花滿樓,可是剛才一招,柳風卻已經了解自己並非是花滿樓的對手,可是王遺風和謝淵對他都由此忌憚,柳風倒是有信心,不殺他,傷他也是可以的。


    於是提著劍就衝了上來,上去就是一套天魔劍法,劍鋒淩厲,劍被他揮舞出道道劍影,劍影所向,那漫天的花瓣被他係數彈開,而他的距離也和花滿樓越靠越近,眼看花滿樓就在眼前,可突如其來的變故卻讓他大吃一驚。


    隻見花滿樓不躲不閃,緩緩伸出手掌,手掌一出,那些原本已經消失的花瓣,憑空出現,而且像是一陣旋風一般將柳風包裹在當中,此時柳風感覺自己就好像身處在一個蠶繭當中。


    尤其是那些花瓣,還帶著陣陣殺氣,讓他避之不及,若是被那些花瓣近身,柳風好不懷疑自己會頃刻間變成森森白骨,就在這危急之時,柳風大喝一聲,體內真氣係數外放,那黑色的真氣,已經縈繞在他的周身,在自己的身邊形成了一道氣障,那氣障一成,便快速的膨脹。


    沒一個喘息,那黑色的真氣,就將那花瓣給震開,一聲轟響,柳風一個縱身從那花瓣當中躍出,心中冷笑:“就這點本事嗎?”


    可他的身體尚未落地,背後突然遭到一掌重擊,身體如飛出的箭一般,朝著溪水中就跌落而去,而且是任由他如何翻轉身體都無法改變的事實,這一掌來的詭異,而且功力雄厚,下手也極其的狠辣,被這一掌擊中,柳風感覺自己的五髒都快碎裂一般。


    等自己的身體落入溪水,他再也沒有力氣掙紮了,睜著眼看著岸邊,謝淵已經來到了那花滿樓的身邊,大笑:“好狂妄的小子,竟然敢和花門主交手,也是不知死活。”


    但花滿樓卻在看著自己的手掌奇怪的問道:“這小子的修為很是奇怪,怎麽感覺擊他一掌,我的真氣猶如被抽走了一般?”


    這時王遺風解釋道:“花老弟,這不奇怪,這小子估計就是那天魔老人的傳人,所修的功法預計就是那早已失傳的吸功大法,不過他中了花老弟的碎心掌,估計是活不了了,我等也算是為武林除了一大害。”


    而那花滿樓卻任然擰著眉,自言自語的說道:“吸功大法?沒想到消失百年的邪惡功法,還有傳人,好在我及時趕到,若是不然,二位老哥,豈不危險了?”


    王遺風點點頭:“是呀,花老弟,若不是你,我們還真不敢與其交手,我的寒冰掌雖然也是不弱,但若是和他交手,那很可能會被其反噬功法,哎,沒想到呀,沒想到。”


    此時花滿樓卻陡然皺眉:“若真如王大哥所說,那這小子斷不能留。”說著揮起一掌,對著柳風墜落的地方,就是三掌,頓時溪水當中,爆裂聲聲,那炸裂的聲音把平靜的溪水,炸裂的白浪翻滾,連同溪水當中的砂石都被掀起在空中。


    溪中遊魚更是遭殃,但這一切柳風也不在清楚了,隻感覺自己的兩眼一黑,耳邊溪流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淡,似乎一切都陷入了沉寂當中,沉寂的如在幽冥當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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