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魏公養的狗吃生肉,我也是偶然間巡邏看到的,他家的別墅背麵就是依靠著小區裏的小山林,打通連起來的。


    有點類似他家的後花園。


    當然,別的路也可以從山坡上通往他家,不過卻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做,因為出了山林,再往前,就要麵對趙魏公那幾條凶神惡煞的大型犬了。


    半個月前我看到一隻野兔鑽小山林裏去了,便鑽進去想追兔子,晚上吃頓好的,最後看到趙魏公養狗的師傅用桶裝著很多生肉丟給了那幾條狗。


    好像是三條比特,兩條鬥牛犬。


    那幾條狗看到生肉的一瞬間,立刻就衝了上去,那場麵看的我渾身發毛,最關鍵的是,這幾條凶悍的比特或者鬥牛犬到了趙魏公的手裏,便老實的不行,極其溫順,足以可見,趙魏公骨子裏也許並沒有他表麵上那麽和善。


    不然的話,他憑什麽能夠駕馭的住這幾條吃生肉的大型犬?


    這也是我為什麽對業主登記冊上,趙魏公這個名字這麽上心的原因,並且他身後還會隨時跟著一個兼職保鏢的司機。


    三十出頭。


    給人的印象和陳浮生的司機楊自道有點類似,都沉默寡言,隻是這人偏高,頭發也微禿,像一頭圍繞著你伺機獵食的禿鷲,一雙單眼皮的小眼睛看人的時候總透露著陰險毒辣的意味,仿佛不經意間就會出手將人一擊致命。


    次日。


    又是一天晨跑,李長生已經去值班了,就隻剩下我一個人,從平時的每天早上五圈變成了現在的一天十圈。


    一個半月已經堅持下來了。


    小區的業主也樂於看到我每天向著陽光,揮舞著汗水奔跑的樣子,和往常一樣,我不出意外的碰到了牽著一條大型比特犬出門散步的趙魏公。


    穿著中山裝,身後始終跟著如同禿鷲一樣的保鏢。


    我對背景神秘的趙魏公打了一個和往常一樣點到即止的招呼,接著準備繼續跑,但是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平易近人,實則透著骨子裏毒蛇般陰冷的男人這次沒有跟往常一樣和我擦肩而過,而是停下腳步,掏出一包煙,黃金葉中的大天葉,一百一包,拋給我一根,笑著說道:“我見你每天都晨跑,自律性挺好的啊,我年輕的時候還好,也能自律,現在老了,就知道享受了,骨子裏腐朽了。”


    我接過煙,有點受寵若驚,沒抽,夾在了耳朵上,有些微喘的說道:“在部隊裏養成的習慣,每天早上都會跑上幾圈,出出汗。”


    我說這話的時候,盡量控製自己語氣正常,不慌亂。


    因為比特犬就隨意的牽在趙魏公的手裏,中間一大串繩子鬆弛的落在地上,等於說比特犬一旦想做出什麽事情的話,身體一竄,就可以做出它想做的事情,趙魏公根本來不及阻止。


    趙魏公手裏的比特犬是成年犬,平時應該沒少拉出來練,犬身上的肌肉堪比健身房裏的肌肉男,血盆大口的,時不時的流著口水。


    我離它隻有一米左右的距離,心裏虛的不行,生怕他上來咬我,那一口下去,估計我身上起碼得被撕下一大塊肉。


    趙魏公看到了我的反應,緊了緊牽著比特犬的繩子,抬頭玩味的看著我:“你怕狗啊?”


    “倒也不是怕。”


    我尷尬的說道:“小時候我奶奶家也養過狗,我對狗還蠻喜歡的,隻是趙爺你這狗太大了,樣子也有點嚇人。”


    “那你還離我這麽近?”趙魏公似笑非笑的說著。


    我看了一眼犬齒間流著口水的比特犬,忍著懼意說道:“我就是覺得狗是一種通人性的動物,我不對它釋放出惡意,它應該也不會對我做什麽吧,再說了,這不還有趙爺在呢嘛。”


    我抬起頭,對著趙魏公忠厚的笑了笑。


    “嗯,說的不錯。”


    趙魏公摸了摸比特犬的頭,看不清表情,語氣有些感歎,有些深沉:“這狗啊,有時候要比人來的靠譜多了,最起碼它知道是誰給它們肉吃的,誰是它們的主子,不像有些人,怎麽喂都喂不熟。”


    我老實的笑了笑,沒敢接話,其實後背出了好多的汗,特別的緊張,然後和趙魏公又聊了兩句,道了別,繼續跑步去了。


    有時候,有些事,有些人,得適可而止,再多就是適得其反了。


    ……


    趙魏公牽著比特犬,看著我奔跑遠去的背影,頭也不回的說道:“你覺得這個年輕人怎麽樣?”


    “狼子野心。”趙魏公身後的年輕司機沒有表情的說道,聲音如同粗砂紙一般。


    “很用心的一個人,來小區不到兩個月,掐著我出門遛狗的點,連續在我經過的路上跑了兩個月的步,心性是有了,但是還是嫩了點,如果換做十年前的話,我看在他這份佝僂著脊梁往上爬的野心,說不定一高興就敲打敲打他,給他個前程,可惜我老了,很多事情也都看淡了,也沒精神去雕琢什麽璞玉。”


    趙魏公微笑著,接著問道:“對了,他什麽底子你調查出來沒有?”


    年輕司機用一口夾雜著上海話的普通話說道:“資料已經放在你的書房了,目前看起來沒什麽問題,不像是李三腳派來的,這個陳升老家是東陽市,在寧安得罪了趙寶剛的孫子,被欺壓狠了之後,給了趙寶剛孫子一刀,在那邊待不下去跑到濱海的,隻不過他好像和宋靜秋有點瓜葛。”


    “宋靜秋麽?”


    趙魏公輕聲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然後並沒有說什麽,繼續遛狗,遛完狗回家,有專門的養狗傭人接過了趙魏公手裏的比特犬。


    趙魏公走進別墅,滿屋子女人,三個老婆,三個女兒,坐在一起,如同後宮劇一樣,勾心鬥角,綿裏藏針,好不熱鬧。


    趙魏公被吵的頭疼,不過今天是他生日,他不想發火,懶得去管這些女人的綿裏藏針,換做平時的話,他早尖酸刻薄的扯著嗓子罵了起來了。


    桌子上擺放著十幾層的蛋糕,每一層每一種口味。


    趙魏公坐了下來,有些厭煩的環顧看了一圈還在明爭暗鬥的幾個女人,最後被激起怒火,靠在沙發上,十指交叉,麵容陰沉,尖銳刻薄罵道:


    “一群隻知道雙腿叉開,腳心朝上的賤貨,生兒子生不出來,窩裏鬥倒是擅長的很,要不是看在今天是我生日的份上,不想發火,早讓你們都給老子滾蛋了,對了,趙一涵呢,她怎麽沒來?她不知道今天是她老子生日嗎?”


    趙魏公一發火,屋子裏頓時氣息凝重,鴉雀無聲。


    “一涵,一涵她在路上了,說馬上到。”最終,趙魏公第三個老婆,也是趙一涵的母親,周詩意小聲的替她女兒解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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