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開,男人都一個德行。”劉曉婉並沒反抗,隻是聲音依舊冰冷,拿起一張濕巾擦擦臉。


    “老板……”正巧這時候工頭走進來撞見朔銘行為不檢,趕緊轉過身走出去。


    朔銘很尷尬,清清嗓子出去問什麽事。


    工頭說:“活已經幹完了,什麽時候算算錢?”


    朔銘手頭有點緊,就對工頭說:“咱也是老關係了,先帶著你的人回去,等我把錢給你送去。今天把工地打掃幹淨,這帳篷也拆了給我送到倉庫。”


    工頭點點頭,一臉古怪的瞧了眼帳篷不知心裏想著什麽,三步一回頭戀戀不舍的走了,像是要看更激烈的現場直播。


    朔銘做工程與許多包工頭不同,他不喜歡雇傭日工,也就是按天算錢的工人,那些人總是想盡辦法磨時間。他更喜歡按照工程量承包出去,就像工廠裏計件發薪一樣,自己隻負責物料以及工程質量,省心省力,雖然工人掙得多了朔銘能少賺點,可工人們幹活就是在為自己幹的,幹的越快掙得越多,工期自然大大縮減。同等的時間,朔銘能幹出一百萬的工程量,用日工恐怕五十萬還要好好算著。


    轉身回到帳篷裏氣氛就有些尷尬,朔銘默默的吃著排骨,想要打破尷尬就問:“劉曉婉,我想知道我是怎麽得罪你了。”


    “你沒得罪我。”劉曉婉抬起頭,拿出一張濕巾擦擦嘴表示自己吃飽了讓朔銘慢慢吃。


    朔銘說:“那你幹嘛針對我。”


    劉曉婉好一會才說:“我剛來工地第一天就看見你跟一個農村婦女說葷笑話,覺得你這個人很猥瑣所以就討厭。而且行為舉止也不檢點。”


    後一句顯然是說他們之間發生的那點破事。可朔銘已經不記得葷笑話這些事。在工地上開玩笑很正常,說個葷笑話怎麽了?眨眨眼想了想,朔銘下了個結論,劉曉婉一定是有心理問題。


    “你老公是幹什麽的?”朔銘好奇的問。劉曉婉住別墅還是高檔別墅,家裏肯定有錢,不至於為了掙一個月兩三千的工資做監理?


    “我公公是徐開明。”劉曉婉漫不經心的說。


    “啪”,朔銘嘴裏的排骨掉到地上,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徐開明是誰他可太知道了,劉曉婉所在的太陽監理公司總經理——也稱之為總監的徐開明。徐開明在明山市也算一號人物,名下有數家大型公司,其中還有一家是上市公司。


    一個資本社會的老板不足以唬人,畢竟誰還沒有一兩個有錢的朋友。可徐開明有另外一重身份,明山市政法委書記徐開山的親弟弟。聽說徐家先人曾經跟著一個開國元帥打江山,這關係老鐵了,時至今日在京城依然有點關係。


    “瞧你那點出息。”劉曉婉鄙夷的看了眼朔銘,慵懶的拿出一本雜誌翻看著。


    朔銘心裏忐忑,前幾天還拍打劉曉婉的屁股差點把她睡了。要不是自己良知未泯懸崖勒馬後果簡直不敢想象。一個是市裏的大人物,一個是豐城區的小包工頭,根本沒有可比性。別說徐開山,就是徐開明想弄死自己就是簡單一句話的事。


    “靠。”朔銘回過神來,盯著劉曉婉:“你家那麽有錢還來幹監理,摳門不至於到這個份上吧,那麽大的公司要一個少奶奶天天盯工地?扮豬裝窮嚇人也要有個限度啊。”


    “他們的錢是他們的,我的是我的。”劉曉婉看著麵前的排骨:“這些東西是我自己賺來的錢買的,不是他們的。”


    朔銘迅速冷靜下來,察覺出問題。劉曉婉是太陽監理公司的少奶奶,同樣也是其他公司的少奶奶,僅僅這個身份就不可能開一輛十幾萬的破車。即便劉曉婉無所謂,徐開明也會覺得跌份,又怎麽會讓自己的兒媳婦拋頭露麵幹這風吹日曬的營生。


    “你們夫妻關係不好?”朔銘試探的問。


    劉曉婉依然看著書:“你好像對別人的隱私很感興趣。”


    “閑著也是閑著,閑聊唄。”朔銘心裏竊喜,他與劉曉婉的關係不算好可也不壞,尤其是剛才朔銘激動之下親了一口,劉曉婉也沒表示抗拒,這層關係意義太重大了,如果有劉曉婉說話,以後但凡遇到太陽監理公司的監理搞個簽證變更施工方案就簡單了,一句話,那都不是事。


    劉曉婉也無所謂,把書放到一邊,深深的歎了口氣,淡淡說:“我老公傻了,甚至沒有了那方麵功能。”


    “我看是你傻。”朔銘白他一眼,掃視劉曉婉的身材,造物主真是畫的一手好圖紙,這身材簡直就是精雕細琢的,如果穿上比基尼肯定能讓人噴血:“你這麽漂亮,身材又好,還有學識,為什麽要嫁給一個傻子,這是毀了自己一生啊。”


    劉曉婉嗤笑一聲,眼淚卻在打轉:“你當我想嗎?剛結婚的時候什麽都好好的,四年前徐啟星把一個大人物的情人肚子搞大了,沒多久他就不明不白的被人打成這樣。”


    朔銘也是無語了,是誰有這麽大的能量,徐開明的公子也敢打。說起來劉曉婉的命運屬於罕見型的,換句話說他這輩子算是毀了。隻要徐啟星不死劉曉婉永遠無法脫身,法律規定,這種情況不能離婚。


    “難怪你沒孩子。”朔銘嘟囔一句:“畢竟是他對不起你,被人打成這樣也是活該,可你不一樣啊,跑出來受這份罪?”


    說到這劉曉婉的眼淚就流下來,我見猶憐的楚楚模樣。按照以往的習慣朔銘一定會上前安撫,可對方的身份又讓他望而怯步了。劉曉婉像是突然找到知心人,猛地打開話匣子。


    自從徐啟星被人打傻了,徐開明就來了心病,一心想讓人延續徐家的香火。徐啟星有個哥哥,名叫徐啟月,有幾個女人說不清楚,反正是生了五個女兒。床笫帷幔裏度過了太多時光給累壞了,再也生不出娃。


    徐開明想讓劉曉婉與徐啟星搞一個試管嬰兒,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最後實在沒辦法,徐開明盯上了自己的兒媳婦。


    “胡扯。”朔銘聽完憤懣說:“他就是色迷心竅,那麽有錢想生孩子有的是人願意,幹嘛找你啊。再說了,這不是亂倫嗎。”


    沒想到劉曉婉卻說:“他這麽做也沒錯。如果找別人再生一個肯定沒問題,可徐啟月怎麽可能任由那個孩子存在搶自己的家產。我是徐啟星的合法妻子,無論我生的孩子是什麽輩分都有繼承權,無論怎麽說我不是外人,也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吃虧。”


    朔銘一驚,富豪這個圈裏的人精神都這麽錯亂跳躍?小老百姓怎麽可能理解。徐開明家財萬貫,哪天一蹬腿撒手人寰肯定會撇下大量遺產。徐啟星是傻子,沒有繼承人的劉曉婉肯定得不到多少,徐啟月可就發達了。


    “那你出來工作是為了躲你的公公嘍?”


    劉曉婉擦擦眼淚點點頭。


    “那晚上咋辦?”


    “晚上自然是跟我丈夫住在一起,他總不能當著兒子的麵做那些事吧。”


    徐開明足夠人麵獸心,還真說不好會做出什麽事。


    “老板。”工頭在帳篷外大聲嚷嚷,估計是怕闖進來再目睹朔銘的好事,以免尷尬就在外麵叫。


    朔銘應了一聲走出去,把工地收尾的事安排好回到帳篷對劉曉婉說:“我們該撤了,你打算再坐會?”


    “你能陪陪我嗎?”劉曉婉的聲音顫動著,肩膀聳動強忍著不哭出來。


    要說之前朔銘還沒什麽顧慮,當知道劉曉婉的身份後就覺得有些別扭。想了想還是咬牙說:“好吧,等我安排好工地。”


    劉曉婉點點頭,收拾自己的東西先行離開,說一會電話聯係。


    朔銘把一切都安排好,看著工人把東西收進倉庫這才把車開回去。


    朔銘心裏有些忐忑,搞的好像要去偷晴似的。拿出電話打給劉曉婉,可電話響了許久也沒人接聽。訕訕的想,劉曉婉可能隻是一時興起,自己算是哪顆蔥,還真把自己當盤菜到處做心靈雞湯。


    因為各方麵的關係平時打點的還不錯,朔銘一年下來也就冬天能休息一些時日,這不年不節的沒活幹了頓時有些空落落的。


    拿出電話想打給劉偉,找幾個不錯的哥們喝點。這時水利局的胡科長突然把電話打進來。


    “胡科長,你可是大忙人,有什麽指示?”朔銘笑著,語氣非常客氣。


    “朔銘,你快去大王莊看看,去年大王莊的那塊工程好像出問題了。”胡科長沒客氣,開門見山的說。


    朔銘一驚,工程出了質量問題事可大可小,返工加固隻是賠點工本,如果有人把這件事捅到上麵就難辦了。監管部門可不是吃素的,一旦調查少說也能脫層皮。朔銘心裏不禁有些擔憂,聽胡科長的口氣應該不好辦。


    “胡科長,到底是怎麽回事?”


    “有人上報,說是塌方了。”胡科長的口氣很嚴肅,這也讓朔銘感覺到事情沒那麽簡單。


    “塌了多少?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故。”雖然錢能解決一切,可這年頭最怕的就是傷人,隻要有人受傷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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