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對男同學致以微笑:“你好,這位同學。我不喝酒的。”


    男同學不知說什麽好,隻能打個哈哈說不喝就算了,對農建林報以歉意的微笑轉身走了。


    酒足飯飽,場麵變得格外熱鬧。女同學基本三五成堆的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男同學一個個拎著酒瓶子找相熟的拚酒。這個階段關係好不好要看喝多少。尤其是都混體製內的,互相之間有個照應,這些人也要拉自己的關係網,雖然不至於說官話套話,也有很大成分的虛與委蛇。


    朔銘沒什麽朋友,隻能坐在那無聊的等待。郝笑與張清找同學聊了好一會,這時候就有人因為喝高了開始退場,亂哄哄的場麵也不記得誰走了誰留下了。


    郝笑對朔銘說:“走吧。”


    朔銘看了眼張清,問:“她不一起走?”


    張清正與一個男警察聊的開心,郝笑說:“他遇到初戀了,可能能聊一會。”


    “已經生娃了,難道還能重續前緣?”朔銘笑著說。同時也想到自己同學會的時候不就與田佳滾到一起了?王兆寧更是與多個女同學有不清不楚的關係。轉而又想到了賀美琦,那個法醫初戀似乎對賀美琦並不死心的樣子。


    其實是下午,時間還挺早,朔銘問:“笑笑,不覺得挺早的,找個地方玩會?”


    中午郝笑與一些朋友聊的多吃的少,雖然是女生飯量小也隻能勉強算是吃飽了。


    “笑笑也是你叫的?”郝笑臉色突然變得冰冷,朔銘一看知道這個稱呼讓對方不高興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也決不能再這麽稱呼。


    朔銘訕訕一笑:“你告訴我我就知道了,何必這麽認真。”


    郝笑看了眼朔銘,雖然看起來有些江湖痞氣,但還算尊重自己,尤其是飯桌上的演技那是沒的說,對朔銘的看法也極為改觀,尤其是朔銘也不是什麽大奸大惡的人,平複一下心情說:“我知道個好地方,就是有點遠。”


    “哪?”朔銘心說遠能遠到哪去。


    “你想去?”郝笑沒說什麽地方,朔銘也沒問,頂了天是燒點油的事。


    “行,閑著也是閑著,過幾天我就要忙了,可沒時間出來這麽閑逛。”朔銘無所謂的說。隨即看了眼郝笑,嘻嘻笑:“今天你可是我女朋友,作為男人,尤其是有點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女人。”


    朔銘故意把女人兩個字咬的重一些,但郝笑並沒生氣,給朔銘指明方向。


    車開到一半朔銘就後悔了,沒想到這麽遠,已經出城半個小時了,在這麽走就出明山市了。朔銘說:“到底去哪?這麽遠?”


    “快到了,這有家不錯的飯店,以前我常來吃飯。”郝笑似乎把記憶深處的東西扒出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偶爾還會露出淡淡的笑容。


    朔銘說:“你該不會是在這長大的吧?”


    “對啊,這就是我的家鄉,十四歲之前都在這生活的,那家飯店也是我常去的地方。”郝笑指著前麵一座小矮山說:“山後就是一個小鎮,鎮子上就那麽一家好點的飯店,已經經營了將近二十年了。”


    朔銘看了眼郝笑,郝笑十四歲之前經常下館子,那可是家庭條件優越的表現。十多年以前不比現在,飯店少服務差,雖然東西沒現在貴可沒幾個人舍得下館子吃飯,就連結婚也是在自己家辦婚宴,鄰居家擺上幾桌那樣子。郝笑小時候的生活看來是挺優越的,看她的表情卻不似回憶起好事,看來這個女人身上也發生了很多故事。


    轉過山頭,小鎮不大,看起來前後也就一公裏的長度。郝笑說:“好多年沒回來了,怎麽都變樣了。”


    “現在無論從基礎建設還是人民生活,怎麽可能與十多年前多比較。”朔銘說:“不知道那家飯店還在不在,你這麽長時間沒來沒準轉行了也說不好。”


    “不會。”郝笑斬釘截鐵的說:“廣茂叔經常給我打電話,他說飯店還經營著。你去那邊的旗杆那看看。”


    朔銘順著郝笑的指引一路開過去,有旗杆的地方是一所學校,學校對麵就是一個二層小樓的飯館,門外的招牌寫著廣茂酒店。簡單的黑體字,鐵招牌,不過看起來與郝笑說的好沒一毛錢關係,從門外看進去黑洞洞的,就像孫二娘開的店,讓人覺得森森發寒。


    “這是你說的飯店,還是鎮長最好的?”朔銘奇怪的看著郝笑:“就算十多年前也不能這麽破敗,如果沒有飯店的招牌我還以為是賣花圈的呢。”


    “胡說什麽。”郝笑看著飯店淡淡的笑著,朔銘知道肯定是找對地方了。但郝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朔銘看看時間說:“雖然現在吃飯有點早,但也四點多了,就當下午茶,在這吃點?回豐城我再請你吃夜宵吧。”


    朔銘是一百個不願在這吃飯的,髒亂差,看環境就能想到後麵的廚師一定是一邊擤鼻涕一邊做菜,想想就惡心。


    “算了吧,我們要不回去吧。”郝笑搖搖頭,兩眼始終沒離開廣茂飯店。


    朔銘說:“要不我就陪你下去看看,能回到小時候吃飯的地方重溫一下童年也是挺浪漫的事。”


    “你說我現在見他好嗎?”郝笑突然說了這麽一句,朔銘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個他指的是誰?


    朔銘沒問,郝笑的問題隻有自己解決,就是她說現在轉頭走朔銘也不說什麽,畢竟這麽一家飯館也提不起什麽食欲。


    “你帶錢了嗎?”郝笑又說。


    “現金沒帶多少,帶了一張卡。”朔銘實話實說。如果郝笑需要錢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支援,隻要數目不是很大也不用她還,能結交一個警察也是一件好事,誰還沒點不方便的難辦的事麽,以後見麵也好說話。


    “等以後我還你。”郝笑說著下車,對朔銘招招手,示意朔銘停到路邊。


    朔銘停下車,郝笑卻一直在打量廣茂飯店的招牌,嘴裏嘀咕:“這麽多年了招牌都沒換一個,就好像是在等我回來一樣。”


    朔銘說:“在這傻站著別人還以為我們是打劫,要不進去參觀一下,你告訴我曾經在哪張桌子上吃飯?”


    “今天我請你吃羊肉。”郝笑笑著,不過笑容有點勉強。


    猶豫片刻,郝笑還是走進飯店。


    朔銘緊隨其後,進入飯店朔銘對這家飯館的印象大為改觀,雖然門頭不怎麽樣,裏麵的裝修也可以用落伍來形容,但勝在幹淨。每一塊瓷磚似乎都用毛巾擦過一樣,牆上也不是現在常用的大白,而是很久以前白瓷磚的款式。桌子也是普通的折疊桌,這在當年可是潮流的東西。


    朔銘說:“怎麽沒看見人。”說完向裏走了兩步,嚷嚷說:“有人嗎?再不出來把桌子搬走了啊。”


    “來了。”一個大叔的聲音從裏間傳來,很快後門就被推開走出一個係著白圍裙的中年大叔,看起來五十多歲的樣子。


    郝笑靜靜的看著大叔,大叔也看到郝笑,愣了一下說:“你是笑笑?”


    朔銘以為郝笑能生氣,這個名字似乎不讓別人稱呼有極其特別的含義。但大叔這麽叫卻讓郝笑眼睛霧蒙蒙的,輕聲叫了聲:“廣茂叔,你還忙呢。”


    “哎呀,真的是你啊。”廣茂大喜,拉過郝笑說:“快,裏麵坐,外麵也沒開空調,別感冒了。”


    朔銘隨著兩人進入一間小屋,廣茂這才注意到跟在郝笑身旁的朔銘,一臉疑惑,隨後麵色一喜說:“笑笑,這是你男朋友?”


    郝笑還沒說話,朔銘立即做自我介紹:“廣茂叔,我叫朔銘。”


    “哎呀,一晃又是好幾年,你都長成大姑娘了要出嫁了。”廣茂既有感歎人生的天賦,那表情簡直絕了,就差捶胸頓足,不過是高興的。


    話已經說到這了,郝笑見廣茂高興也不好說什麽,瞅了朔銘一眼隻能話趕話:“他是我在豐城的朋友。”


    “上次打電話你說到豐城工作了,為什麽不留在明山市,難道你想……”廣茂看了眼朔銘,後麵的話生生的咽下去。


    郝笑卻不想提這件事,笑著對廣茂說:“叔,我想吃羊肉了。”


    “這還不簡單,我正弄著呢,今天我好好招待招待你們。”廣茂一拍腦門:“光說話了,灶上還有火呢,你坐一會,我一會就來。”


    “這是間羊肉館啊?”朔銘嗅嗅鼻子,難怪一進門的時候就聞到一股膻味。


    “廣茂叔做羊肉有祖傳秘方,特別好吃。”郝笑笑著說,隨即轉頭看飯店的裝修:“當年這個飯店也是遠近聞名的,廣茂叔是從東北來的大廚,沒想到二十年了竟然還隻是一個羊肉館的廚師。”


    “這可不好說,口味固然重要,有時候也需要經營的,比如說裝修,這個店一看就不上檔次,當然也要不上什麽價,掙得自然少。”朔銘去過的飯店多了,對這些還有些了解。飯店裝修的好壞直接與價格劃成正比。


    “如果不是當年出那回事,廣茂叔怎麽可能隻開一個羊肉館。”郝笑臉色有不好看。對朔銘說:“我想借你三十萬,你有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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