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笑說:“我把廣茂叔的事告訴你,你能幫我出出主意嗎?就這樣給那個畜生十多萬我有些不甘心。”


    朔銘說:“好吧,你說吧,我盡力幫你想辦法。”


    郝笑的母親在她八歲時就去世了,廣茂叔與郝笑家住對門,廣茂與郝笑的父親好到成了異姓兄弟,郝笑父親忙的時候就把郝笑寄養在廣茂家裏,所以才有了今天這麽深厚的感情。


    十四歲的時候,因為父親的工作調動郝笑離開小鎮,雖然離開,郝笑還是經常回來,尤其是寒暑假的時候還會到廣茂家住上幾天,不僅因為感情好,更重要的是郝笑的父親非常忙,郝笑說那種感情很奇怪,就像自己有兩個父親一樣讓人幸福。


    郝笑十七歲的時候發生了兩件大事,郝笑的父親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郝笑的天塌了。


    “你父親也是個警察?”朔銘問。


    郝笑點點頭說:“他是專查毒的。”


    朔銘點點頭,這可是高危行業啊。那些販賣違禁品的都是亡命徒,成天與這些人打交道肯定危險。


    郝笑繼續說,郝笑在廣茂的幫助下安葬了父親,可隨即廣茂家裏出事了。廣茂的兒子胡俊殺人了。


    這件案子審訊的非常之快,短短的一個月就宣判了,這一個月胡廣茂沒睡過一個安穩覺,為了保住孩子的命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為了爭得對方的諒解,讓胡俊免於死刑廣茂拿出了自己全部家當,還有一屁股債。


    廣茂飯店的那處房子是廣茂最值錢的財產,從那天起就成了別人的財產。而住的房子也變成別人的,廣茂隻能住飯店裏。


    “既然飯店不是廣茂叔的,為什麽還能在那開飯店?”朔銘覺得奇怪。


    郝笑說:“廣茂還承諾分期付給死者家屬五十萬,現如今還有十多萬的債務沒有償清。而廣茂叔隻會做羊肉,所以唯有堅持做這個飯店,以每年兩萬租金的價格回租飯店那處房子。”


    朔銘握握拳,問郝笑:“我猜死者的家屬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在當地一定是地痞流氓那種人吧。”


    郝笑點頭苦笑:“這種人似乎永遠清理不幹淨。”


    “所以你才嫉惡如仇,對嗎?”朔銘說:“這麽多錢才讓胡俊免於死刑,這代價太大。”


    “我去看過胡俊幾次,起初的時候他總說自己是冤枉的,他沒殺人。”郝笑表情變得很複雜:“後來胡俊突然改口,說人就是自己殺的,這輩子也不翻案了。”


    “這案子有疑點?”朔銘一驚。


    郝笑說:“我懷疑是,但我無權調看卷宗。”


    此時朔銘沒想這是個什麽案子,他畢竟不是警察,想管也管不了。但一個奇怪的想法卻突然冒出來,郝笑當初與前男友農建林分手是為了什麽?兩個人真的是因為感情而湊到一起的?郝笑可能讓農建林幫他托關係調看當年的卷宗翻案,但弄簡曆拒絕了。


    朔銘很想問,但這屬於郝笑的隱私,真是朔銘猜測的那樣郝笑也不會承認。沒有一個人是完全純淨的,郝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如果農建林家裏關係夠硬郝笑會不會是想借著農建林的關係重新調查當年的殺人案呢。


    朔銘甩甩頭,想這些有些多了,朔銘隻是一個普通的包工頭,能有多少本事管這些事,一個弄不好就是引火上身。但朔銘腦海裏卻冒出了幾個人的身影,一個是紫萱,這個身份未知的大小姐一定有辦法,但朔銘犯不上為了一個並不是非常熟的小警察去求紫萱,一旦問起來朔銘又應該怎麽解釋兩人的關係呢?


    另一個是鳳舞珍,自從兩人越過了最後那道紅線電話變得少了,但短信卻多起來,不過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通過這種方式告訴對方還想著而而已。鳳舞珍是央台記者,這個身份非常敏感,如果鳳舞珍有心要查也不是不行,如果事態比較嚴重最後免不了還要麻煩紫萱,而且朔銘與鳳舞珍的這些小動作紫萱應該早有想到。


    還有一個人是初奇,不男不女的東西能量驚人的大,一個普通人的身份竟然能參與到市政府對季王莊港口建設的考察團。但朔銘最不能求的人就是初奇,現在最好離他遠點,越遠越好。


    朔銘想了想,還是給郝笑一個不錯的建議。說:“如果你想辦好這件事最好請教一下你領導,他會在某些程度上給你指點。或許社會人用社會的辦法解決最好。並不是所有的事都要通過法律途徑來解決的。”


    郝笑點點頭:“其實我也知道,所以這件事我打算去求一個人。”


    朔銘沒問是誰,他與郝笑的關係就是無聊中找個人作伴玩玩而已,而且還不會發生什麽曖昧的事。


    畢竟剛過完年,夜晚的涼氣讓人發緊,朔銘幫郝笑緊緊身上的衣服:“我們走吧,在這時間長了別感冒了。”


    郝笑隨著朔銘上車,朔銘靜靜的開著車。一路上兩個人個自想著心事。朔銘想如果這件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應該如何處理。郝笑想的同樣是這件事,但卻愁雲密布。


    回到豐城,朔銘把郝笑送回宿舍樓。郝笑下車對朔銘小聲說了句謝謝。


    朔銘下車相送也是出於禮貌毛而已。朔銘開玩笑說“現在我們還是男女朋友呢,要不要來個吻別?”


    “吻你個頭。”郝笑瞪了朔銘一眼:“蹭鼻子上臉了?”


    “吻頭吻臉其實我是無所謂的。你說的鼻子也行。”朔銘談談手,很無奈的說:“今天我幫你這麽多,最少也應該給點獎勵吧。”


    “嗯……那就抱抱吧,我真的很感謝你。”郝笑笑著說:“不過你這種流氓做派真讓我看不慣,想要拷起來回去審訊。”


    朔銘一伸手:“來吧,不過我有要求,你自己審我就好了,旁邊有人我不習慣。”


    郝笑想到兩人那些曖昧的事臉一紅,哼哼著走到朔銘身前輕輕抱了一下,一觸即分。


    朔銘歎口氣:“我還以為出國了呢,外國人不還貼貼臉嗎?”


    “想得美,蹭我化妝品?”郝笑開玩笑,轉身就要回宿舍樓。


    兩人道別的時候,警局宿舍樓上下來一個人正巧撞見擁抱中分開的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郝笑所在派出所的副所長。


    副所長知道郝笑與朔銘的“親密”關係,見兩人摟抱完了打情罵俏笑嗬嗬的說:“朔先生,送郝笑回來啊,其實太晚了就沒必要這麽忙,明天上班稍微晚點也沒什麽的。”


    朔銘想了想才記得這個人是誰,趕緊迎上去握握手:“讓你見笑了。”


    郝笑差點找個地縫鑽進去,兩人相擁隻是出於感激或者禮節性的,完全沒有那種男女之情,沒想到竟然再一次被副所長誤會,現在就是想解釋也解釋不清楚了。上次朔銘被抓說兩人是男女朋友郝笑還想解釋,現在看來一切都成了事實,有這個大嘴巴副所長在,郝笑與朔銘談對象就不是什麽秘密。


    郝笑糾結片刻,隻能低垂著頭瞪了朔銘一眼,與副所長打聲招呼上樓去了。


    副所長給朔銘一個我懂的表情,對朔銘說:“我還有事要趕緊走,你還是上樓休息吧。不過公安係統的宿舍條件有限。這樣,等我給郝笑挑一個比較好的房間,至少家具要實用。”


    朔銘差點笑尿了,這個副所長還真是個會辦事的人,如果上麵有點關係這個人絕對官運亨通啊。副所長肯定以為郝笑與朔銘晚上是要住在一起,郝笑最後那一眼是讓朔銘與她不要一起上樓,而朔銘留下與副所長閑聊不正好印證了這種猜測?想到單身宿舍裏隻有一張單身床,朔銘兩個人睡在上麵該有多擠,就像玩點花樣換個動作也嫌地方不夠用,所以為了示好主動要給郝笑換宿舍,而且還要換家具。


    朔銘不會解釋,就算解釋也是越描越黑,所以很幹脆的謝謝副所長,畢竟郝笑住的更舒服也挺好。


    朔銘看著副所長離開,這才上車。剛發動車準備走朔銘就接到了郝笑的電話:“喂,大壞蛋,你跟副所長說什麽了?”


    “我暈,我跟他有什麽好聊的。”朔銘嘿嘿一笑說:“你上樓是不是不舍得我了?要不我上去陪你?多晚都行。”


    “滾。”郝笑哼了一聲,隨即把電話掛了。


    朔銘抬頭看看,三樓的一扇窗戶正緩緩關上,還能依稀看到郝笑的身影。朔銘對樓上做個飛吻這才上車離開。


    回到家,朔銘又覺得這不像個家。空蕩蕩的黑乎乎的,沒有一絲人氣。之前朔銘一個人住的時候也沒覺得怎麽樣,反而很習慣,自從賀昕薇搬過來住之後就變了,一旦家裏就剩下自己還覺得孤獨的很。


    朔銘躺到沙發上,拿出手機翻看,找出賀昕薇的電話播出去。


    電話想了很久也沒人接聽,朔銘又撥了兩遍都是同樣的結果。想來賀昕薇與賀美琦在一起他也比較放心,兩姐妹父母離世自力更生的能力豈是一般女生可比的。


    朔銘想了想,本要去牧歌小區看看劉曉婉在不在,最終還是放棄了,開車去了市裏。


    白茹雪正躺在床上發呆,手裏拿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朔銘打過去。糾結了很久最終還是放下了,他知道朔銘很討厭別人一個勁打電話,如果有心要來又豈是幾個電話能求來的?那樣反倒顯得自己更卑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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