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還真是失算,怎麽也沒想到一直以來郝笑在自己麵前的表現都是裝出來的,朔銘的一點小心思早就被郝笑看穿了。此時,朔銘也不得不重新審視郝笑,之前郝笑在自己麵前表現的蠢蠢的樣子真是她的本性嗎?現在看來扮豬吃老虎的可能性更高。


    朔銘不禁苦笑,現在的女人都怎麽了,表裏嚴重不符。


    朔銘幹脆說:“那你是打算告訴我一些東西還是打算不說?”


    “這要看你想知道什麽?”郝笑坐到朔銘身旁:“如果晚上你留下,那我就全都告訴你。”


    留下?朔銘不會。僅僅為了知道兩人交談的內容代價太高。


    郝笑也知道朔銘會怎麽想,抱著朔銘的胳膊說:“以前我聽過幾次營銷學的課,裏麵有一個成本概念叫機會成本。”


    朔銘哪懂什麽營銷,但好奇郝笑為什麽突然把兩人的談話提升到學術高度,朔銘饒有興致的看著郝笑。


    見朔銘感興趣,郝笑靦腆一笑說:“機會成本大致可以理解為為了某個機會而付出的代價。具體概念我說不明白,但我可以為你做個比方。你朔銘今晚今晚留下,你有機會得到我,而你的成本就是放棄離開這扇門所能做的一切。”


    郝笑的解釋很通俗,朔銘明白了。但朔銘搖搖頭:“你是在說我的成本是放棄現在就離開,這是我的成本,而我的機會是得到與你同床共枕的機會而且你還會告訴我你與美琦都交流了什麽,是這樣嗎?”


    郝笑點點頭,朔銘說:“這個成本太高,我即便是知道你們談了什麽又怎麽樣呢?即便是我跟你睡了又能怎麽樣呢?如果我願意,我們昨天已經發生了。”


    郝笑臉上的表情僵住了,朔銘再一次拒絕了自己,郝笑覺得自己很無恥了,完全沒臉沒皮,但郝笑真是愛朔銘到死心塌地,之前從沒想到自己能陷得這麽深。無數次郝笑勸自己忘了朔銘,可每次與朔銘分開心裏那種失落而又空虛的心境就在提醒自己有多麽愛朔銘。


    郝笑已經自薦枕席了,而且不隻一次,可朔銘一次次的把他的自尊完美的踐踏。可即便是這樣,郝笑仍然給自己找理由,無論朔銘是不是花心,無論朔銘是不是有情人都是值得托付的人,至少朔銘會非常在意賀美琦的感受。在這一點上,朔銘勝過了很多男人。


    在感情麵前人的智商很低,郝笑基本已經達到零智商的程度,隻要朔銘就範她可以放棄一切。


    朔銘的話像一把尖銳的匕首,狠狠的刺進郝笑心裏。可郝笑此時竟然一點也恨不起來,雙眼空洞的看著朔銘。


    朔銘說:“郝笑,我覺得最近別見麵了,或許過段時間你就會發現我並不適合你。”


    朔銘起身離開,朔銘並非是柳下惠,也並非對郝笑沒有感覺,但郝笑要的朔銘給不了。郝笑在朔銘這不會得到任何婚姻甚至確立關係的承諾,甚至朔銘在一些人麵前不會承認兩人的關係。這一點上的分歧兩人無法找到平衡。


    朔銘走到房門,正穿著鞋,愣神中的郝笑走過來抱住朔銘:“再陪我一會,我怕孤獨。”


    朔銘掙開郝笑的手,但郝笑抱的更緊了,流下淚說:“今天你不回去賀美琦不會生氣,而且會很欣慰。”


    “為什麽?”朔銘一邊掙脫郝笑一邊問。


    “因為我們交談的內容。”郝笑拉著朔銘走回房間:“你想聽,那我就講給你聽。”


    朔銘沒坐下,就站在原地等著郝笑說,如果再坐下朔銘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離開。


    郝笑強行把朔銘拽倒,讓朔銘坐在自己身邊,抓著朔銘的手說:“賀美琦是個好人,你要珍惜。”


    “靠。”朔銘忍不住爆粗口:“你就跟我說這個?”


    “我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了,之前答應過賀美琦不說的。”郝笑表情很糾結,當朔銘起身要走的時候郝笑終於鼓起勇氣拉住朔銘:“如果我說了,賀美琦又不會介意,你會留下嗎?”


    在郝笑看來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如果這次朔銘走了以後就沒必要繼續糾纏了。


    朔銘琢磨著賀美琦完全不可能不介意,隻是不那麽說罷了,所以就聽郝笑怎麽說。


    郝笑整理一下思緒說:“賀美琦的身體狀況我知道了,其實我覺得更可憐的是你,現在我能理解你為什麽外麵會有情人了。”


    朔銘簡直無語了,賀美琦與郝笑似乎並不是很熟,隻是吃過兩次飯而已,怎麽會什麽都說,這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賀美琦說他不能生育,而且……哎呀,你肯定比我清楚。”有些話郝笑不好意思說出口,這對賀美琦來說是難以啟齒的事,對朔銘來說何嚐不是。郝笑說:“我願意給你生孩子,賀美琦也樂於成全我們,但他的要求是與你保持戀人關係。”


    “所以你之前說賀美琦不會嫁給我是嗎?”朔銘終於明白兩人都交流了些什麽,難怪當時郝笑的表情那麽複雜。


    但朔銘有自己的考慮,對賀美琦的感情毋容置疑。用之前郝笑說的機會成本來評價朔銘的決定非常具有說服力。朔銘放棄了娶其他女人而且也放棄了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這是朔銘的成本,而朔銘得到的就是與賀美琦生活在一起。


    如果朔銘與其他女人結婚了,賀美琦肯定會漸行漸遠從自己的世界裏消失。朔銘還沒想好會不會接受這個結果,所以現在朔銘能做的就是與賀美琦結婚而不是其他女人。如果朔銘之前就決定不會娶賀美琦也就不會出現後來這麽多事。當然,那樣也輪不到郝笑,在郝笑之前朔銘可以選擇鳳舞珍,也可以選擇湯名雅。雖然朔銘與鳳舞珍不在同一個頻道,但朔銘相信鳳舞珍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會嫁給自己。而湯名雅就更簡單了,隻要朔銘願意時刻準備著。


    朔銘說:“那你怎麽就說賀美琦不會介意,而且今天晚上我不會去賀美琦心甘情願的成就我們。”朔銘笑了笑:“郝笑,你也是女人,難道不知道女人會想些什麽嗎?你也知道賀美琦對我的愛超過了你,他做出這個決定是多麽無奈你也知道,所以,今天我不會留下的。”


    朔銘起身很決絕的要走,郝笑頹然的坐在那不動。一切似乎早就注定好了,無論郝笑多麽努力朔銘始終不會對他產生太多留戀。


    朔銘停下腳步:“我其實挺喜歡你,但我不能給你婚姻。”


    就在朔銘關門的那一霎那,郝笑騰一下站起身對朔銘說:“明天早上來接我上班。”


    朔銘沒回答,具體怎麽做朔銘還要仔細斟酌。


    回去的路上朔銘想了很多,想的也非常複雜,甚至在心裏推演了自己做出各種決定之後的連鎖反應。朔銘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朔銘已經有孩子了,白茹雪肚子裏絕對是自己的孩子。朔銘相信白茹雪的孩子一定是自己的,如果白茹雪要從朔銘這得到什麽,完全可以用這個孩子作為籌碼來換,可白茹雪沒有這麽做,還時不時的給朔銘發來照片,這一切都證明白茹雪的心裏有自己的位置,而且是唯一的非常重要的位置。


    朔銘要不要接送郝笑上下班,郝笑這麽說隻能證明對朔銘還不死心。朔銘捫心自問,對郝笑真就沒想法嗎?朔銘覺得自己的確是一個色迷心竅的人,見了女人雖說不至於拔不動腿,但也是吃鍋望盆的人。郝笑一次次示好朔銘每一次都動心,但朔銘怕承擔責任,怕郝笑那一天說你娶了我吧。朔銘不能給出這些承諾,更不能做到,或許隻是暫時不能做到,但這不重要,朔銘這種人有什麽資格要求女人等待一個人未知數。


    頹然的回到家,朔銘脫下衣服嗎,對著鏡子看了一眼,臉上身上沒什麽痕跡,縱然有郝笑的味道也無所謂了,賀美琦自然知道郝笑會對朔銘做什麽。


    賀美琦坐在沙發上看書,似乎很入迷,見朔銘回來,看怪物一樣望著朔銘:“你怎麽回來了?”


    “難道我不應該回來?”朔銘反問。賀美琦的這句話徹底暴露了之前的想法,賀美琦與郝笑是商量好的,兩個女人都錯看了朔銘,以為朔銘會在郝笑那過夜。


    “我不是那個意思。”要說專業知識賀美琦很有一套,要說辯駁這些生活瑣事賀美琦就算個嘴笨的。賀美琦說:“我覺得今天你不應該回來,你這種決定傷了兩個人的心。”


    “你不覺得作為女朋友把男朋友當寵物一樣借來借去很容易讓人傷心嗎?”朔銘有點不高興。並不是賀美琦對自己的態度,反而是因為賀美琦的“大度”。


    “我隻是幫你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難道也有錯?”賀美琦說:“這樣對我們三個人都好。”


    朔銘坐下,看著賀美琦反問:“說說怎麽好了?”


    “你別用這種眼光看我。”賀美琦還是第一次見到朔銘生氣,尤其是因為男女關係而生氣。這時候心理上有芥蒂的應該是自己,怎麽會是朔銘呢?


    朔銘又問:“今天你們背著我做了這個決定,我想知道對我有什麽好處?你知道我心裏是怎麽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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