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行李進入寺廟,劉曉婉說:“要不我們先許個願?”


    “許什麽願?”朔銘問。朔銘心說劉曉婉難道會許願讓徐啟星趕緊死了算完?不過這話太惡毒了,就算開玩笑也不能說出口。


    劉曉婉笑著說:“要不我給你許個願吧,讓你找十個老婆怎麽樣?”


    “那得累死我。”朔銘笑笑:“佛祖一定會說你想找十個老婆,那我一個沒有怎麽辦?你來我的地盤是虐單身狗來了?”


    朔銘說話的聲音太大,劉曉婉瞪了朔銘一眼:“這裏還是有很多虔誠的香客,小心他們把你吃了。”


    “出家人不打誑語,我真是這麽想的。”朔銘小聲說:“你說佛祖與觀音菩薩會不會搞曖昧?”


    “你再亂說自己回去。”劉曉婉有點生氣,朔銘這嘴沒把門的嗎?


    劉曉婉很虔誠的在佛祖金身前跪下,嘴裏念念有詞的許了一個心願,起身之後再拜拜。


    朔銘問:“許的什麽願望,是不是想要個孩子?”


    “你會給我孩子嗎?”劉曉婉很認真的看著朔銘。


    這句話問的讓朔銘很難回答,訕訕笑笑把話題引開:“走吧,咱來這出家要不要剃度?”


    劉曉婉略有點失望,心情很複雜。就在剛才,劉曉婉的心願就是能有一個和美的家庭,最好是三口之家。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什麽也比不過家的溫暖來的實在,可劉曉婉似乎距離這個心願有點遠。


    朔銘並不是誠心來短期出家的,心裏更沒半分佛性,隻是無聊透頂就當出來散心。看著劉曉婉說:“我不明白為什麽這麽多人要在佛祖麵前許願,如果真有用佛祖就是天下最好的生意人。”


    “什麽亂七八糟的。”劉曉婉說:“我真有點後悔帶你來了,還不如我自己來,反正這種短期出家也是清心寡欲,你這種色坯放在身邊能靜心?”


    朔銘說:“我覺得我說的沒錯啊。那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許願如果達成之後是不是要還願?”


    “是啊,都這樣,難道有錯?”劉曉婉不解的看著朔銘。


    朔銘說:“那好,我們打個比方。佛祖就是一個替人完成願望這種公司的總經理,下麵的僧眾就是員工。你給香火錢就是花錢讓他們服務你,對嗎?”


    “謬論。”劉曉婉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朔銘的比方也沒錯。朔銘繼續說:“這就好比簽訂了一種合同,雖然是心靈合同但也是合同。你前期的香火錢是預付款,如果你的願望達成了你就要把尾款還上。這也沒錯是嗎?”


    “需要是誠心的,不能用你這種很世俗的價值觀套用進來。”劉曉婉極力辯解:“即便是許願還願給多少香火錢都是自願的。”


    “當然是自願的,不然還不成了明搶了?”朔銘說:“佛祖這生意好啊,許願時信徒給預付款,給少了就說心不夠誠,似乎越多越好。心願無論能不能完成這個錢是不退的,一旦心願達成了還有一筆收入。最關鍵的是佛祖什麽也沒幹,他的員工也隻是敲敲木魚念念經,你所謂的願望能成就成,不成就算了,他們又沒什麽損失。天下間最好的生意就是信仰,難道我說錯了?”


    劉曉婉懶得與朔銘辯解,深吸一口氣說:“你是出來散心的還是出來找茬的?本來我心情挺好,讓你搞得似乎馬上要跳進火坑一樣。有你這樣的嗎?”


    朔銘也覺得自己是有點無聊了,嗬嗬笑著摟住劉曉婉的肩膀小聲問:“你說這些大和尚會不會讓我們住在一個房間?那我們晚上弄點動靜佛祖能不能聽到?”


    “怎麽可能,男人住男人的房間,女人住女人的。”劉曉婉推開朔銘:“以前我來過,是兩個院子,隻是學習念經的時候在一起。”


    朔銘很失望的說:“是這樣啊,那多沒意思。不知道有沒有偷晴的地方,要不晚上我們野戰?你也從來沒有過吧,一定很刺激。”


    “一腦子垃圾。”劉曉婉推開朔銘,氣呼呼的向前走。


    朔銘攤攤手:“好像我沒說錯什麽,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啊。”


    入住登記還挺繁瑣的,普濟寺做的的確很商業,朔銘被分配的房間是標準間,就是兩張床的那種,裝修到時很古樸,牆上掛著佛像。


    同時朔銘也被分派了一套僧服,做工還行隻是穿上去不怎麽好看,照照鏡子自己都覺得是個淫僧的樣子。


    第一天沒什麽事,相熟的人湊在一起聊聊天,三五成群的像是觀光客走累了坐下休息。


    朔銘看到劉曉婉穿上尼姑的衣服就笑了:“還別說,看你的樣子就知道是個俏尼姑。”


    “你是淫僧。”劉曉婉嬉笑說:“這身衣服傳到你身上算是糟蹋了。”


    “今天沒什麽事,要不要找個地方樂一下?”朔銘很小聲的說,神態舉止猥瑣之極。


    劉曉婉啐了一口:“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哎,我說你就不能正經點嗎?”


    “我念經的水平很高的,你不覺得?”朔銘很誇張的摟住劉曉婉。


    “不正經。”劉曉婉掙脫開,左右看了看,臉紅紅的說:“你要再這樣我就回房間了,怎麽回事,你是來搗亂的嗎?”


    “我會搗亂嗎?”朔銘心情大好,在這確實能放空心靈扔掉讓人煩心的事,屁股向劉曉婉挪挪:“我很正經的念不正經。”


    劉曉婉起身要走,朔銘趕緊拉住:“行行行,你贏了,我老老實實的還不行嗎?”


    朔銘轉頭看看,似乎女人比男人多一些,也難怪,男人比女人更世俗,要讓一個男人不信錢去信佛似乎真有點難度。朔銘說:“我們要在這住多久?”


    “半個月,這是最短期的修行了。”劉曉婉說:“我叫你一起來是覺得你最近比較鬱悶,讓你來散散心的,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早知道我還不如自己來。”


    “別介啊,在這有大和尚欺負你怎麽辦。”朔銘看著路過的兩個肥頭大耳的和尚說:“你看他們,吃素會這麽胖嗎?肯定天天偷著吃肉。”


    “你有完沒完了?”劉曉婉說:“在這是天天吃素的,甚至蔥薑蒜都不會吃。”


    朔銘差點翻白眼:“那吃飯還有什麽味道。”


    朔銘想到一個問題,問劉曉婉:“我們在這住半個月要花多少錢?”


    “別總是錢錢錢的,你很缺錢嗎?”劉曉婉徹底無奈了,朔銘這種渾身土氣的人不但沒有一絲佛性,簡直是需要超度的對象。


    “我當然缺錢啊,不然成天累死累活的犯賤有癮啊?”朔銘咂咂嘴,摸摸肚子說:“我有點餓了,這一路上隻吃了個麵包,早知道在這要受戒不如帶點雞腿什麽的,半夜裏還能打打牙祭。”


    劉曉婉徹底忍不住了,站起身對朔銘說:“餓了也要等開飯的時間,你現在就回房間睡一覺,睡著了就不餓了。”


    劉曉婉走了,直接轉到女人所在的別院裏,朔銘愣愣的看著,心說自己的三觀與劉曉婉的真不吻合,不就是出來玩嗎,寺院裏是有戒律不假,難道過過嘴癮也不行?


    劉曉婉卻在腹誹朔銘嘴欠,吃了槍藥一樣來了普濟寺總是跟佛祖過不去。回到房間看著牆上佛祖跟觀世音的畫像,雙手合十許下心願:佛祖啊,你盡快安排小鬼把他帶走吧,他都這麽罵你了如果不采取點行動就不算爺們了。


    心願許完,劉曉婉自嘲的笑笑,看來自己受朔銘荼毒不淺,咒起人來也夠狠的。


    朔銘圍著寺廟轉了一圈,雕梁畫棟的讓人耳目一新,尤其是前麵是不是傳來木魚聲倒是真讓人心思寧靜許多。


    回到房間,另一張床上躺了一個彪形大漢,見朔銘進門熱情的自我介紹:“我叫程浩,是從明山市來的,兄弟貴姓?”


    “我也是明山市來的,我叫朔銘。”朔銘笑笑與之打招呼。


    程浩說:“這麽巧,兄弟是明山市哪裏人?”


    朔銘心說巧個屁,甄陽市周邊也就這麽三兩個市,外麵這些信眾從明山市來的人沒有三十也有二十。但見人三分笑,朔銘還是說:“是挺巧的,我是豐城人。”


    “我是明山市區的。”程浩一拍大腿,似乎找到失散多年的親爹一樣興奮,對朔銘說:“等回去的時候順路,一起走啊。”


    朔銘心說這剛才就琢磨著走,估計跟自己一樣與佛祖沒什麽緣分。朔銘說:“兄弟是做什麽的?怎麽有時間來這出家。”


    “我一直挺清閑的,剛把工作辭了,老爹差點敲斷我的腿,這不來這避難來了。”程浩哈哈笑著,說起自己的老子倒像說起什麽煞星一樣。


    朔銘與程浩聊了一會,聊得還算挺投機。程浩摸摸肚皮說:“以前我來過一次,半個月瘦了十多斤,吃什麽都沒味,這些和尚做飯還真難吃。”


    “那你是來減肥來了?”朔銘也跟著笑。


    程浩說:“在這不減肥都不行,那飯做的沒有最難吃隻有更難吃,一點油水都沒有。半個月之後我保證你像個黃鼠狼,看見什麽都像肥雞。”


    朔銘被這哥們逗笑了,這時外麵響起鍾聲。程浩撇撇嘴說:“走吧,開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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