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已經沒有退路了,對王局長說:“王局長,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呢先把稅款交到你手上,等以後是不是處罰稅款看處理結果,你覺得……”


    朔銘的意思是給一定的好處費,說這句話的時候朔銘差點吐血。這可是一捆捆紅彤彤的鈔票,朔銘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王局長見朔銘上道,故意擺出一副正義麵孔:“我雖然隻是一個副局長,可上麵還有局長,怎麽違規操作呢,罰款是肯定了,補交稅款也是你們作為企業應該為社會做出的貢獻。稅收大於天,誰也不能避開。”


    王局長還真是會做人,自己收好處怕出事讓朔銘捎上正局長,朔銘心裏冷笑,如果我找上正局長的關係完全可以把你甩掉。


    可朔銘隻是心裏這麽抱怨一下,真正處理事的肯定還是王局長,隨便給點小毛病就能讓攪拌站停上三五天,這些損失就大了。


    朔銘想到電視劇裏曾國藩的一句話,打掉牙和血吞。自己仿佛有種要就義的感覺了。劉偉為了幾萬塊的蠅頭小利,最後很有可能要用幾十萬來買單。要是放在以前,朔銘可以說傾家蕩產了。雖然現在幾十萬對朔銘來說還不算什麽,但這也是錢啊,朔銘在工地風吹日曬起早貪黑一分一分掙出來的,就這麽送人心裏肯定不平衡,心裏大罵社會黑暗也沒什麽辦法,適應規則就得這樣,不然交罰款更多,誰讓劉偉犯錯了呢。


    朔銘笑著點點頭,算是與王局長談好價碼,等著王局長說出幕後黑手。


    王局長說:“我記得你們攪拌站之前有個小會計的,怎麽最近沒見他到稅務局報賬。哦,對了,報賬一般都是年終。也不對啊,每個月也應該匯報稅務登記的啊。”


    王局長這麽一說朔銘就全明白了,感情是家裏起火了,還真是那個會計搗鬼。


    朔銘恨得牙根癢癢,笑著對王局長說:“王局長,我就不耽誤你寶貴的時間了,有時間一起喝個茶,我也想認識認識剛來的局長。”


    “都在豐城,抬頭不見低頭見,你可常來坐坐。”王局長嗬嗬笑著起身,示意朔銘可以走了。


    朔銘離開稅務局,立即就給劉偉去了電話:“劉偉,之前那個會計叫什麽,是哪裏人?”


    劉偉差點吼出來:“是那個死娘們給老子搗亂?”


    朔銘說:“告訴我是誰,哪裏人?”


    既然那個小會計實名舉報,這就朔銘抱著必死的信心了。畢竟這賬目是她自己做出來的,這件事真麻煩了小會計也要倒黴。朔銘想不明白,劉偉幹啥得罪了這個小會計,是把她辦了?不然誰會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真出事了劉偉抓進去關上幾年,作為從犯這個會計也要跟著倒黴,而且還會吊銷會計證,這樣一來這個學問算是白學了。


    劉偉仍在罵罵咧咧發泄著心裏的不滿。朔銘說:“你沒完了,快說是哪的人,叫什麽。”


    劉偉說:“小紀莊,叫紀貞。他娘的,這什麽名,雞胗,怎麽以前沒覺得這娘們像雞。”


    朔銘說:“你是不是得罪她了,該不會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吧?”


    這是朔銘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對一個女人來說什麽最珍貴。劉偉如果沒做什麽喪心病狂的事這個紀貞怎麽就拚死去告劉偉偷稅漏稅,而且還是自己故意做出來的假賬。


    “你去搞她吧,就她長那樣看他一眼我都覺得被她搞了。”劉偉吐了一口:“真惡心。”


    “先想想你自己哪裏不對吧,如果你不倒騰發票,如果不懂財會怎麽會被人這麽玩?”朔銘數落一句掛了電話。


    朔銘緩了緩神,想想自己也不懂財會,想做生意最起碼要懂這些,最少也應該能看懂財務賬,什麽不懂隨便一個會計就能玩死自己。朔銘皺皺眉,難道自己還要學著做賬?真愁人。


    朔銘立即把電話打給範宇光,隻要出了事朔銘都是第一時間找範宇光,不能明麵處理的事範宇光處理起來都得心應手。


    朔銘把情況說了,對範宇光說:“把這個女人找出來,但千萬別嚇著她,現在隻要他鬆口我們才能脫身,不然劉偉就進局子了。”


    範宇光笑著說:“是不是劉偉玩弄人家感情了?”


    “你也這麽想?”朔銘也覺得好笑,是個人都會這麽猜測吧。朔銘說:“進度要快,攪拌站脫不了太長時間,告訴王兆寧,工地上有人要混凝土就說設備正在檢修,一兩天就好了。”


    範宇光答應一聲,朔銘掛了電話覺得頭有點疼,幾十萬就這麽白扔了?怎麽想都覺得窩火憋氣,可誰能有辦法發呢。混在這個社會,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可現在朔銘知道了,錢能解決的事不是事,可頭疼心疼也是事。


    紀貞,朔銘嘀咕一句,這個娘們他爹媽是怎麽起早貪黑給起了這麽個名,難道喜歡這一口?


    朔銘沒回工地,心裏想著攪拌站的事,很上火,一天時間嘴裏都起火泡了。


    晚上,朔銘也沒什麽食欲,牙也開始疼,好端端的拿出去幾十萬朔銘心疼的死去活來。


    郝笑還在生氣,看看這朔銘冷著臉看電視哼了一聲:“我覺得有些人壞事做多了遭報應了,是不是 受到懲罰了?”


    朔銘不想跟郝笑拌嘴,悶著不說話。郝笑覺得無趣,但也不能總跟朔銘冷戰,那樣豈不是把朔銘往別的女人那推?如果朔銘一生氣離家出走了郝笑就鬱悶了。朔銘是有女人的床可以睡,郝笑何去何從?等賀美琦回來告訴賀美琦朔銘在外麵風花雪月?


    郝笑坐到朔銘身邊:“你到底怎麽了?”


    朔銘這才說:“攪拌站被稅務局封了,出了點狀況。”


    “我怎麽沒聽到什麽消息?”郝笑說:“這件事不應該通知警察局配合執法嗎?”


    按理說稅務是沒有權利封掉攪拌站的,稅務局不是暴力機構,必須要聯合執法。但情況就是這樣,稅務局自己就辦了,如果劉偉不配合工作問題就更大了,那就聯合執法,直接走法律程序,倒黴的可是劉偉,完全沒有回旋的餘地。


    朔銘說:“你不知道什麽情況,別問了,我正犯愁呢。”


    郝笑知道自己不懂這些,知道朔銘喜歡吃西瓜,起身去切了幾片放到朔銘麵前:“吃西瓜敗火,吃點吧。”


    朔銘麵前的笑笑,拿起西瓜吃了一口。一片西瓜還沒吃完,朔銘就接到範宇光的電話。


    朔銘問:“查到了?”


    “查到了,不過情況比較複雜,我覺得你辦成這件事的概率不高。”範宇光說:“現在紀貞正在市立醫院。”


    “我靠,不會是畏罪自殺吧?”朔銘大驚,這要再加上一條人命那就厲害了,朔銘想要翻盤要付出的代價更高。


    “什麽呀。”範宇光說:“你先來吧,來了就知道了,很多事電話裏說不清楚。唉,這個女的也太醜了,我現在相信劉偉不會對他做出什麽過分的事,真要那樣劉偉的取向絕對有問題。”


    朔銘立即起身,郝笑說:“你去哪?要不要我幫忙?”


    “你能幫什麽忙。早點休息吧,如果我晚上不回來你明天早上打車去上班吧。”朔銘說著話,從郝笑手裏接過外套穿上立即出門。


    到了市立醫院,朔銘先找到了範宇光,範宇光正領著幾個小混混在黑影裏抽煙,知道朔銘來了這才湊過來。


    朔銘問:“怎麽個情況,說說。”


    範宇光說:“我看這件事還有幕後黑手,這個會計不會無緣無故這麽幹,沒準她是缺錢。”


    朔銘知道範宇光肯定會一五一十的說清楚,靜靜的等著下文。


    範宇光說:“紀貞的父母都得了重病,兩個全在重症監護室,每天的醫藥費流水一樣,你說一個小姑娘怎麽承受得起。我看八成是有人給她錢,不然怎麽會這麽喪心病狂連自己都埋進去。”


    “爹媽一起病了?喪良心的事做多了吧?”朔銘罵了一句,嘴裏嘀咕:“沒錢可以去賣,幹嘛要害人。”


    範宇光笑著說:“就她?不要錢你玩吧,看到他那張臉我覺得我自己好帥。”


    “我去看看她醜成什麽樣。”朔銘不信邪,也真需要與紀貞當麵談談,無論成不成都要努力一下。


    市立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在七樓,朔銘在範宇光的指引下找到紀貞。紀貞正坐在長椅上聳著肩膀哭。


    朔銘站到她麵前都毫無所覺。朔銘說:“你是紀貞?”


    紀貞抬起頭,看了眼朔銘,他對朔銘有點印象,畢竟朔銘偶爾去攪拌站一趟,雖然沒什麽交集,但紀貞知道朔銘是大老板。


    紀貞抬起頭朔銘嚇了一跳,從沒想過一個女人能這麽醜。招聘的時候劉偉瞎了眼了?看見紀貞的樣貌朔銘才知道什麽叫出去賣都沒人要。這幸好是在燈火輝煌的醫院走廊裏,如果是昏暗的街道上朔銘估計能被嚇尿了。那張臉長得真不好形容,沒有一個五官是周正的,也沒有一處讓人覺得和諧,就是各種別扭,這個女人的出生似乎就是為了改變大眾的心理承受底線。


    紀貞說:“我知道對不起你,但我沒辦法,你要報警隨便吧,但我不會承認。”


    死豬不怕開水燙,這是朔銘的第一感覺,朔銘知道接下來的談判不會輕鬆了,對於一個什麽都不在乎的人還有什麽能打動他呢。範宇光說紀貞應該是缺錢,這是朔銘能想到的唯一突破口,可讓朔銘再拿出很多錢讓紀貞反水還不得心疼死朔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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