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立即拿出手機,但手機上的消息讓他略感失望。消息是鳳舞珍發來的:在哪?


    鳳舞珍為什麽會發這兩個字,朔銘眉毛一挑立即回撥過去,還沒聽到響鈴聲鳳舞珍就已經接聽:“大色狼,在哪呢?”


    “你是不是到明山市了?”朔銘問。


    鳳舞珍咯咯笑:“我剛下飛機就給你打電話了,感動嗎?”


    “你傷好了麽就到處亂跑。”朔銘說:“在那等著。”


    朔銘立即趕往機場,鳳舞珍拖著一個很小巧的行李箱坐在候機室裏。


    朔銘確定了位置一路小跑過去。


    鳳舞珍超長的頭發盤在頭頂,臉紅撲撲的帶著笑容,身上穿著能讓人噴血的t恤超短裙。此刻的鳳舞珍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剛出院的人。


    朔銘走到近前,上下看了一遍:“沒事了?”


    “剛出院,傷口好癢啊。”鳳舞珍咯咯笑,似乎隻要朔銘出現就是最開心的事。


    “癢?是哪個洞洞?”朔銘壞壞的笑。


    “什麽洞洞,是傷口。”鳳舞珍大囧,左右看了幾眼:“要死啊大色狼,這裏這麽多人。”


    “誰知道是哪個洞洞,難道被子彈打中的地方不是洞洞?”朔銘拉住鳳舞珍的手,另一手拖住行李:“走吧,我先安排你住下。”


    “我不想住酒店。”鳳舞珍說。


    朔銘回頭看了眼鳳舞珍沒說話,隨著與鳳舞珍的深入交往,朔銘覺得這個女生已經不是之前給自己的感覺了。最初的時候兩個人都能看明白,不管出於什麽目的兩個人是不可能修成正果,接觸的環境受教育程度以及觀念都不在同一層麵上,用句騷氣點的話說就是萍水相逢然後相忘於江湖。


    “你女朋友住在你家?”鳳舞珍咯咯笑著問。雖然臉在笑,但言辭中還是透著一點酸意。


    兩人上車,朔銘說:“我現在的情況已經很複雜了,你就別添亂了。”


    “怎麽複雜?”鳳舞珍又笑了:“你的情況本就複雜,同時跟幾個女人交往不正是你的強項嗎?以前你可沒覺得累,怎麽??現在嫌我煩了?”


    “怎麽可能,什麽是強項?”朔銘沉默了。朔銘承認,自己是好色,可哪個男人不這樣呢。不過巧的是陰差陽錯之下與這麽多女人發生了關係。


    “那你說說家裏那個女朋友是什麽情況?”鳳舞珍問:“是之前那個小姨子的姐姐嗎?”


    這個還真不是,朔銘心裏有點煩躁,把車停在路邊,轉過頭對鳳舞珍說:“我現在很擔心,擔心你們一起逼我,讓我最後難以抉擇。”


    鳳舞珍嗤笑,切了一聲:“你當自己是香菜餑餑?還真把自己當回事。行了,住酒店吧,快走。”


    鳳舞珍捂著小腹,朔銘伸手摸了一下,衣服下已經沒有繃帶:“拆線了?”


    “剛拆了,現在癢的很呢。”鳳舞珍看著窗外,明山依舊還是老樣子,隻是已經不是他剛來時的感覺了。當時雖然沒看著朔銘討厭但也有點醜,可隨著接觸自己竟然會一點點的喜歡上這個混蛋。


    鳳舞珍是個很理智的人,在去中東時就想過這輩子與朔銘再也不會相見了,甚至重傷回來也沒提過要給朔銘打電話,雖然心裏很想享受朔銘的臂彎,但鳳舞珍還是咬著牙自己堅持著。


    朔銘曾經說他與紫萱以及鳳舞珍的關係是病態的,沒有未來。鳳舞珍完全讚同,就當朔銘是人生中的一個過客,成為自己記憶深處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很好。


    但朔銘出現在病房的那一刹那,鳳舞珍整個人都融化了。在自己最需要朔銘的時候這個男人出現了,而且在京城呆了幾天照顧自己。


    人與人的感情會隨著接觸慢慢增強,在很需要安慰照顧的特殊環境下,能讓一個人在極短的時間裏對另一個人建立極強的依戀感。鳳舞珍依然堅定的認為自己不會與朔銘有將來,但這次鳳舞珍剛出院立即定了機票趕往明山市。鳳舞珍想第一時間見到朔銘,上飛機之前鳳舞珍還想著給朔銘一個驚喜,但剛下飛機她已經無心準備這份驚喜,迫不及待的要見到這個土氣的包工頭。


    朔銘出現了,但給鳳舞珍的感覺很不好,似乎自己根本不應該來。朔銘在擔心,擔心鳳舞珍的突然出現打破現有的生活。


    朔銘愛不愛自己鳳舞珍並不知道,或許隻是因為自己年輕貌美,但他可以確定的是朔銘並沒有自己想想中的那麽好,至少沒有愛的那麽深。


    鳳舞珍自嘲的笑笑,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在某一刻動了嫁給朔銘的想法。


    朔銘把鳳舞珍送到酒店,很關切的撩起衣服查看傷勢。小腹大腿跟留下了三道觸目驚心的傷疤。朔銘心疼的摸摸:“你也是,別人在開槍你就不能躲到一邊去?”


    雖然是埋怨,但鳳舞珍還是甜絲絲的。嘟起嘴:“我哪知道什麽時候有人開槍,我哪知道誰會開槍。”


    “說說那裏什麽情況?”朔銘問。雖然當過兵卻從沒真正上過戰場。那些所謂的演習都是按照既定的程序打靶而已,索然無味。


    “亂的很。”鳳舞珍說:“那裏的人衣著很寬大,就是藏一支長槍你都看不出來。”


    鳳舞珍不想說,朔銘也就不再問。


    鳳舞珍抱著朔銘,把頭輕輕靠在朔銘的肩膀上:“今天晚上不走好嗎?”


    朔銘覺得怪怪的,鳳舞珍竟然有傷感的情緒,回身抱住:“我在這,一直都在。”


    “你不會一直都在的。”鳳舞珍已經釋然了,不管自己有多愛也不可能,朔銘的態度已經很明顯,而且愛不代表可以一起生活。此時兩人雖然能睡在一起但卻不是光明正大的情侶關係,如果鳳舞珍與朔銘結婚,怎麽可能接受朔銘在外麵有女人,就算是紫萱與朔銘發生什麽心裏也會有所芥蒂。這就是人性,不是自己的拿來用用可以,如果是自己的就會介意別人是否用過。


    當晚,朔銘就在酒店陪著鳳舞珍,鳳舞珍像是變了一個人,瘋狂的索取,一會哭一會笑。


    第二天一早,鳳舞珍抱著朔銘:“我打算今天回京城。”


    這是告別,朔銘卻聽出了永別的意思。微微歎口氣,心裏不舍但卻不能挽留。


    鳳舞珍走了,即將登機時候不顧周圍驚詫的目光抱住朔銘來了一段法式長吻,吻別,最後的吻別。鳳舞珍灑著熱淚離開,頭也不回,就如同從來沒出現過,隻在朔銘的唇間永遠的留下了體溫。


    朔銘沒急著回去,靜靜的看著登機口。翁翠彤走的時候朔銘沒有太多傷感,湯名雅走的時候朔銘囑咐要注意身體,劉曉婉走的時候朔銘說經常回來,紫萱走的時候朔銘在利益的漩渦中患得患失,而鳳舞珍,卻成了朔銘最難舍的一個。沒有原因,朔銘也不會去想為什麽,看著長發飄飄的背影,朔銘很失落,心也要跟著飛走了。但朔銘又不得不把心收回來,因為豐城還有自己兩個女人。


    朔銘坐到車上,發動汽車透過車窗看著天空,一架飛機轟鳴著飛向遠方,帶走了朔銘的牽掛,隻留下了記憶。


    朔銘能感覺到,鳳舞珍對自己的感情比之前有了變化,希冀著朔銘能給一個承諾,最少也應該說上幾句暖心話,就是謊話也好。但朔銘不能,話一出口覆水難收。


    其實隻要朔銘張口,鳳舞珍就會留下,至少能再給朔銘留下一些難忘的記憶。隻要朔銘張口,鳳舞珍或許就能拋棄一切來到明山市。隻要朔銘張口,這個女人這輩子都是朔銘的。隻要朔銘張口,朔銘就擁有鳳舞珍的一切。


    但朔銘不能,隻要他說了鳳舞珍就會當真,隻要他說了就要為自己的話履行諾言。朔銘在怕,怕給出承諾太多,也怕割不斷理還亂。


    朔銘摸摸嘴唇,從今往後,留給他的隻有回味。這份回味甜蜜蜜的,永遠伴著鳳舞珍咯咯的嬌笑聲。這份回味愛意濃濃,九轉回腸。這份回味帶著酸澀,也帶著傷感,讓人心裏發苦忍不住要悲慟的抽動。


    朔銘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什麽,曾經的自己是一個利益為上的人,沒有道德沒有倫理,隻要能掙來鈔票。當一個個女人闖進自己的世界之後朔銘這才知道,自己是多情。嗬嗬,也可以說好色。從來都是隻想著占有更多,女人、金錢、地位……


    物欲橫流的世界,朔銘隻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但卻能詮釋所謂成功的意義,欲念的極致。


    朔銘把車緩緩駛離機場,時不時抬頭看看飛機裏去的方向。內心深處盼望著,甚至渴望著那架飛機能折返回來。如果鳳舞珍沒走,朔銘又會說什麽會做什麽。


    回到家,朔銘很累,睡到天黑。


    郝笑回來,奇怪的看著剛起床的朔銘:“昨天幹什麽去了?做賊了?”


    朔銘揉揉頭,咧嘴笑。郝笑對朔銘不似之前的溫柔體貼,三兩句就能諷刺挖苦。但朔銘卻欠欠的享受其中,或許,這就是生活,沒有太多的甜言蜜語,但那種關心卻是真真切切毫不做作。


    “昨天我去偷人了。”朔銘小聲說:“小警察沒接到線報?”


    “猥瑣。”郝笑推開朔銘:“我跟你說個事,最近這段時間我覺得胡俊怪怪的,你知不知道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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