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郝笑與朔銘談起了房子的事,雖說沒明說是婚房,但兩人都明白。


    朔銘說:“咱買房子可要買個大一點的,不然還真住不開。”


    “不過是三個人而已,有什麽住不開的。”郝笑悠悠說,心裏想著賀美琦,此時的郝笑是真不介意賀美琦與他們保持的這種關係,無論從何種角度去想,郝笑似乎都欠著賀美琦的。


    朔銘嘿嘿笑:“以後不生娃了?少說也得七八個房間吧,一個娃一個臥室。”


    “誰要生那麽多?”郝笑立即羞紅臉:“你愛找誰生找誰生去。”


    朔銘笑著笑著突然不笑了,心裏想著白茹雪,也不知道白茹雪怎麽樣了,一個懷著孩子的女人在外麵一定吃了不少苦,為什麽還不回來呢?


    郝笑奇怪朔銘的反應:“你怎麽了?突然有什麽心事?”


    “沒什麽。”朔銘搪塞說:“我想到上麵的政策了,我們似乎最多生兩個。”


    “討厭。”郝笑哼了一聲,不過臉上卻掛著笑容,很幸福甜蜜的那種。


    朔銘說:“我想買套房子,你覺得在哪合適?”


    “其實哪都一樣,不過我聽說現在流行學區房,總要為以後考慮。”郝笑單手撐著下巴,很認真的說。


    朔銘也覺得是,有心到明山市區買房,但自己的主要業務還在豐城,兩地跑太麻煩,唯一便利的就是賀美琦了。但朔銘早出晚歸的更需要住的位置合適。


    朔銘說:“要不就在豐城與市區的中間位置看看,有合適的房子就買個大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朔銘也在琢磨,最近這段時間墊資的不多,手頭是有點錢,不過還是要未雨綢繆,這錢是要計劃著來的。給範宇光買了套房就花了朔銘不少,再買一套會不會對以後的資金鏈造成影響。


    郝笑說:“你一定在想錢的事吧?”


    “你怎麽知道?”朔銘奇怪,郝笑最近總是能看破朔銘的心思,如果再看得透徹些朔銘都覺得詭異了。一個人總被另一個人看透而且還生活在一起是非常可怕的事,感覺自己沒有秘密。


    “我猜的。”郝笑說:“房子你就去看吧。我能拿出大約一半。”


    “你哪來那麽多錢。”當警察是有點灰色收入,不過並不高,遠遠沒達到買一套房子的程度,在這之前郝笑還給過朔銘一筆錢,這才幾天,一套房子的一半,那可是幾十萬啊。


    “這些錢是我爸的。”郝笑說起來就有點傷感:“他去世之前把家裏的繼續交給他一個朋友打理。在一家基金公司入了股份。現在基金也比較難做,我就開始一點點的撤出來。所以才有這麽多錢。你當我這是灰色收入?如果真有這麽多那真太誇張了。”


    朔銘了然,長舒一口氣。無論做到什麽職位都要保持警惕,不是說沒有灰色收入,而是要適可而止,過猶不及,不然就進了某些人的法眼。


    開車回家,與遠在米國的賀美琦聊了一會視頻通話。郝笑告訴賀美琦兩人打算買房,讓賀美琦參考一下意見。


    “你們定就好了,我無所謂的。”賀美琦說完就擺出一股很失望的表情,對朔銘說:“原本計劃最近就回去的,看來還要呆上一段時間,你們會想我嗎?”


    “為什麽?”朔銘還真有點想賀美琦了,雖然兩個人純屬柏拉圖,但朔銘依然希望經常見到賀美琦。


    “我說了你也不見得明白,都是學術上的事,反正我會盡早回去就是了。”


    很失望的掛了電話,朔銘就拿出一張豐城的地圖畫著圈圈盤算。


    第二天,範宇光第一次來電子廠這個工地,與朔銘聊了半上午,後來拿出一些資料讓朔銘看:“你最好找個人打聽一下,這些東西能不能搞定農建林。”


    “我覺得比較難,你搞到的這些有很多不能稱之為證據的。”朔銘說:“比如這個,你是拍到了他拿了另一個人的錢。但這錢的數額不大,農建林完全可以說是對方是還錢給他,而正巧被人拍到了而已。再比如這個,農建林有投資理財太正常了,這才多大點,十幾萬而已。他可以說是他爺爺的遺產,也可以說是他親爹給他的,甚至可以說是家裏有個老古董賣了錢。”


    “那這些都沒什麽用豈不是便宜那小子了?”範宇光悶悶的蹲下抽煙:“這事是有點難搞,很多地方我進不去。”


    朔銘說:“對付這種人一定要證據確鑿,不然就會被他反水咬上一口。要搞他就要一下搞死,不然就別出手,給自己留後患是等著倒黴。”


    朔銘還真佩服範宇光,這段時間一點都沒閑著,農建林身後一直跟著尾巴。如果農建林發現身後有人跟著估計能瘋,很多場合不方便參加了,很多錢明明可以拿也覺得燙手了。


    朔銘問範宇光什麽時候結婚。範宇光憨厚的笑:“估計要下半年,我們談過一次,不著急。”


    “啥叫不著急?”朔銘覺得好笑,憨厚的表情在範宇光臉上出現的次數極少,而每次都與馬婷婷有關。朔銘嬉笑著說:“你們該不會想奉子成婚吧?”


    範宇光不說話,這肯定就是了。朔銘說:“不過是一張結婚證而已,看你們搞的好像多隆重似的。”


    “那不是結婚證,那是責任,那是承諾,那是讓我扛起這個家的通行證。”範宇光還一套一套的。


    朔銘鄙夷的看著範宇光:“你大爺的幹脆去寫詩好了,酸不酸。”


    “寫什麽?鋤禾日當午?”範宇光嘿嘿笑。


    朔銘說:“那你是鋤禾麽?”


    範宇光回道:“你是當午。”


    “滾犢子。”朔銘鬱悶壞了,之前在工地上嘴皮子很利索的,鮮少找到對手,但如今的範宇光兩兄弟都能讓朔銘無言以對。


    “你的房子買好了,是不是該換輛車了?”朔銘瞧了眼範宇光的那輛車,讓馬婷婷做這種車都丟人,簡直比朔銘之前的那輛小麵包強不哪去,路上稍微顛簸點到處都響。


    範宇光說:“這有啥,加上油就能跑,就你那車跟我這車撞幾下還不都一樣,全是一堆廢鐵。”


    “你這邏輯真要命。”朔銘說:“按照你這說法你還是早早死了算了,反正都是一堆破骨頭。”


    兩個人沒一句正經的,之前範宇華還在一旁,也聽不下去了去看著工人幹活去了。


    兩人正聊得開心,朔銘電話響了。朔銘一看是劉偉打來的,接起來就說:“你肯定沒好事,告訴我是不是有兩頭母豬在你身後追著要吃香腸?”


    “沒心思開玩笑,我在攪拌站呢,你來一趟。”劉偉聲音很冷,似乎又出什麽事了。


    朔銘問:“什麽事,電話裏先說清楚。”


    劉偉本不想說,但如果不說朔銘肯定不理他。劉偉就說:“王兆寧來了,我覺得你來一趟吧。”


    “他去攪拌站啥意思,想讓你供料?”朔銘說:“之前不是告訴你了麽,季王莊這邊的工程先不要接,工程款很容易出問題的。”


    “他現在就在我這,你說我怎麽辦?而這次他不是要要混凝土的,而是……哎呀,你先來吧,我拉不下臉,沒法說。”劉偉很糾結,說話的聲音也很小,與平日裏粗大的嗓門形成極強烈的反差。


    朔銘說:“你這人就這點不好,太黏糊。”


    劉偉做事還算可以,就是對這種兄弟朋友的關係扯不開麵子拉不下臉。之前開練歌房的時候有幾個同學去賒賬,劉偉那都是現款的從不賒欠,但看在朋友的麵子上賒欠了,一來二去十幾萬最後劉偉練歌房不幹了也沒把錢要回來。


    朔銘立即驅車去了攪拌站,範宇光聽說王兆寧在那非要跟著去,說如果王兆寧真有什麽壞心思當場就要用拳頭教育教育。


    朔銘說:“不至於,你去也行,別動手啊,不然壞的是我跟劉偉的名聲。”


    到了攪拌站,劉偉與王兆寧正在喝茶,看著聊的挺開心的。


    朔銘推門進去,劉偉看了眼打招呼,又向範宇光問好。


    而王兆寧像是被踩到尾巴,一下站起身對朔銘勉強的笑笑:“朔銘啊,我正跟劉偉說起你呢。”


    “說我什麽?”朔銘不冷不熱的說:“說我明明已經談好的工程讓別人撬走了,是嗎?”


    這句話一點沒給王兆寧麵子,金鑫建築的工程朔銘可以當做是沒談下來,可海堤卻是王兆寧與胡俊聯合搞自己。如果朔銘見了麵連句話都不說就是傻子,白白被人欺負也不敢出聲。朔銘說話不客氣就是要告訴王兆寧,朔銘是看在老同學的麵子上不跟他一般見識。


    “朔銘,光哥,先坐。”劉偉當起和事老,很熱情的招呼範宇光坐下,兩個人耳語幾句不知說了什麽有意思的,同時猥瑣的在笑。


    “王兆寧,你來是想幹啥?”朔銘作為減半站的最大股東有權說這句話。如果王兆寧是來求劉偉的,朔銘可以說劉偉沒什麽錢,攪拌站的所有盈利現在都囤貨了。兩人還沒進行一次分紅,掙得錢基本全都在砂石物料上壓著呢。


    王兆寧喝著茶水不說話,臉色難看的要命。


    朔銘心說如果能把人羞臊死王兆寧已經死一百次了。搶自己同學的工程,還不夠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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