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停頓一下,還是走過去。


    “拿來。”可能由於氣憤,初奇的嗓音愈發的尖銳了。


    “什麽?”朔銘不解。


    初奇上前一步,一把拽走朔銘手裏的袋子,扔下一句不用你去了,上車打算離開。


    朔銘愣了,這是啥意思,不管郝笑了?


    朔銘急了,快步走到車旁:“初先生,你這是……不管了?”


    “等我把人安排到軍區醫院,剩下的你負責。”初奇扔下有一句。


    朔銘又急道:“那我求你的事。”


    “我說過的話能不算數嗎?”初奇一腳油門,車後卷起塵土揚長而去,留下朔銘一個人吃土愣神。


    好一會,朔銘才回過神來,嗤笑:“這麽好,那我可得感謝你的八輩祖宗了。”


    其實朔銘感激的已經夠多了,給初奇戴上綠帽子還不夠可以的?這也就是取向有問題的初奇,換成別人朔銘早就死八百回了。


    接下來朔銘的心情大好,電話響了都是那麽動聽悅耳。


    拿出電話看也沒看,接起來:“喂,哪位?”


    “你沒事吧?”來電話的是鳳舞珍。


    “我能有什麽事。”朔銘笑了:“這初奇不知道抽什麽瘋了,挺好,哈哈,挺好。”


    “那就好。”鳳舞珍長舒一口氣。


    “你怎麽了?”朔銘奇怪。


    “沒什麽,你回來再說吧。”鳳舞珍把電話掛了。


    朔銘沒急著回去,在外麵逛了一圈,這次來京城多虧了鳳舞珍,他要給她買點禮物。


    朔銘在商場逛了一圈,見一個售貨員與鳳舞珍的身材差不多,花了幾百塊錢才讓對方答應幫忙試衣服。朔銘花了不少錢,通過售貨員的介紹才知道原來有這麽多大牌子。


    買了兩身衣服,一雙鞋,跟店家說好了,如果不合適要拿回來換的。朔銘又去了首飾區,幫鳳舞珍挑了一塊成熟大氣的腕表,這才心滿意足的打車回去。


    回去的路上朔銘有意看著周圍的高樓,心裏不禁大罵,上午出來時的那個司機一定繞路了,才這麽一會就到地方了,而且錢少花了一倍。看來哪裏都有好人,哪裏都有坑人的人。


    回到家,朔銘還沒來得及把手裏的禮物送給鳳舞珍。鳳舞珍就像一陣風一樣衝過來,抱住朔銘上下打量,之後很嚴肅的說:“你答應初奇什麽了?”


    “啥都答應了。”


    朔銘還要繼續說。鳳舞珍急了:“你沒感覺到危險嗎?”


    “危險,什麽危險。”朔銘說:“後來初奇不知接了誰的電話,又不用我去了。而且答應我的事都幫我辦。”


    朔銘說完,突然回過味來。在初奇身邊能與朔銘產生關係的不就是紫萱與鳳舞珍嗎?那個電話一定不是鳳舞珍打的,能影響到初奇決定的人一定是紫萱。無論兩人的婚姻關係是不是正常的,紫萱都是初奇的合法妻子。而且朔銘也知道,初家與紫家對於兩人的婚姻是達成了什麽共識,至少是相互依存的關係。這麽說來,當時與初奇打電話的一定是紫萱。


    朔銘放下手裏的東西,拉著鳳舞珍很嚴肅的問:“是紫萱對不對?他為什麽不聯係我?他對初奇說了什麽?你剛才說的危險又是什麽?”


    “都是你自己做下的,就你這智商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鳳舞珍歎口氣,擺擺手說:“你也別問我,這些事我關不上也不敢管。但你要知道,就你這條小命隻要別人想要隨時能拿走。如果沒有紫萱在你背後撐著,你墳頭都長草了。”


    朔銘嘴角抽動,鳳舞珍說的每一句話都很正確,很多時候朔銘還是有些幼稚,活在社會大好天下太平的印象裏。那些太子黨整人的事自己也不是沒聽說過,就自己這幾兩肉,夠誰玩的?


    朔銘還想問什麽,鳳舞珍明顯表示不想多說。朔銘知道,有些事就是問也白問,問急了鳳舞珍就隨便編個理由搪塞你。


    朔銘說:“我給你帶了點禮物,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男人買禮物從來都和心意的,尤其是衣服鞋子首飾。即便不好看也是好看,尤其是鳳舞珍這種人,價錢什麽的不在乎,關鍵是朔銘是不是有心。


    鳳舞珍隻看了一眼,就在朔銘臉上香了一個,很幸福的咯咯笑說了聲謝謝。看到腕表,鳳舞珍說:“沒想到你還真會買東西,上次我就看好這塊表了,隻是覺得有手表戴沒必要再買。”


    女人的在這方麵的邏輯永遠是混亂的,一方麵覺得自己的東西多,一方麵衣櫃裏永遠少一件衣服。朔銘知道鳳舞珍是發自內心的高興,隨口說:“隻要你喜歡就好,等下次看到漂亮衣服還給你買。”


    “知道你有心就行了,我也不是缺衣服穿的人。”鳳舞珍嘴上這麽說,卻立即拿出衣服在鏡子前比劃。


    朔銘在後麵抱住,用極為溫柔的口氣說:“紫萱怎麽說?”


    “她說……”剛說了兩個字,鳳舞珍猛地回過頭,一雙秀目憤然的瞪著朔銘,手裏的衣服扔下:“你買這些衣服回來就是為了套我的話?”


    “你想多了。”知道自己辦砸了,朔銘訕笑:“衣服是真心給你買的,我隻是想知道紫萱現在怎麽樣,按理說她不會不聯係我的。”


    “都是你害得,她有她的苦衷。”鳳舞珍直接把衣服鞋子收拾了,腕表戴在手上。收了朔銘的禮物卻不給朔銘好臉色:“我已經接到信了,郝笑會被轉到軍區醫院,她在那會住院至少一個月。如果一個月醒不過來你就帶著郝笑回去吧。”


    “什麽意思?”朔銘滿懷信心,但其實心裏也知道,隻要沒醒過來,就存在永遠醒不過來的可能。朔銘問的也不是郝笑,而是紫萱。朔銘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麽事害得紫萱難做,凡是求紫萱的事在紫萱看來不都是小菜一碟嗎?


    “你別問了,我不能說。”鳳舞珍說:“其實我知道你一早就覺出不對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做什麽也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朔銘很想知道,鳳舞珍是不是像當初的白茹雪一樣受初奇控製。不過白茹雪的檔次比較低,鳳舞珍更有利用價值。朔銘問:“你幫初奇做事,真有那麽簡單?隻是依附著紫萱?調查她的動向?”


    “不然呢?”鳳舞珍不看朔銘:“你覺得我還會出賣別的東西?”


    “你跟我,是真心的?”朔銘直接問。都這時候了,已經說到這個話題了,還有什麽抹不開臉的。


    朔銘第一次見鳳舞珍的時候這個女人就直言不諱自己長得醜,這樣一個女人怎麽會看得上朔銘。


    鳳舞珍嗤笑,把手裏的東西狠狠的摔倒一旁:“那我就實話告訴你,跟你睡我是被逼的。這下你滿意了?”


    “誰逼你了?”朔銘心有點冷,雖然知道鳳舞珍說的都是真的,一直以來也都知道鳳舞珍是有目的的。當這句話真的落進自己的耳朵裏的時候朔銘還是有點接受不了。因為他能感覺到,鳳舞珍後來對他還是產生了一點感情。無論多少,有就是有。對一個女人來說,第一個男人永遠是難以割舍忘記的,即便鳳舞珍不是自願的。


    “初奇想知道你有沒有生孩子的能力。”鳳舞珍攤攤手,一滴眼淚滑落。鳳舞珍沒擦,下一滴眼淚隨即奔湧而出,很快就像斷線的珠子一樣。


    “我能不能生關他什麽事?他沒這方麵能力關心我幹啥?”朔銘大吃一驚,這都什麽邏輯,初奇竟然對朔銘的生理健康感興趣,要想知道這些讓朔銘去做個檢查不就好了?可見初奇是個多麽霸道的人,鳳舞珍這些女人在初奇眼裏都是利用的工具,一個小目的,就能讓這些女人出賣自己的靈魂。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鳳舞珍擦擦眼淚坐下。


    朔銘猛然想起,初奇想要讓朔銘借種,讓紫萱懷上。這就難怪了,不過後來朔銘也沒搞明白紫萱為什麽也想要一個孩子。當時的自己想的還不是很多,如果紫萱真懷上了更麻煩,就初奇那樣,誰都知道對女人不感興趣,紫萱的孩子哪來的?風言風語肯定不會少。如果朔銘一旦浮出水麵,等待朔銘的隻有死無葬身之地。


    “那你就來勾引我?可這個怎麽試?讓你懷上?”朔銘記得與鳳舞珍在一起的時候鳳舞珍一時計算著生理時間,危險期的時候是用小雨衣的。朔銘眉心一跳:“我用小雨衣的時候其實你是安全期對不對?”


    “對,怕引起你的懷疑。”鳳舞珍慘笑。


    朔銘又問:“那你的試驗結果呢?”


    “你說呢?”鳳舞珍轉過頭,哭的厲害,眼睛有些發紅,直愣愣的盯著朔銘。


    朔銘感覺被看到骨頭縫裏,心下莫名的慌亂。難道自己的種子這麽好?讓鳳舞珍懷上了?朔銘投去詢問的眼神,可換回來的隻有鳳舞珍的冷漠。之前朔銘說的那些話,讓她傷心了。


    朔銘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如果鳳舞珍懷上了,最終孩子肯定不會要的。這對一個女人來說傷害太大了。朔銘還記得鳳舞珍離開的時候感受到的那種不舍,這個女人對自己是有感情的。


    最可恨的就是初奇,朔銘咬牙說:“真沒有邏輯,初奇可以用一萬種辦法知道我能不能生養,更何況都跟他一樣有病的人少之又少吧?就因為這個就把你送到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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