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覺得有些對不住賀美琦,堅持不用他幫忙。自從朔銘有了郝笑,朔銘一直冷落賀美琦,而賀美琦似乎毫無怨言。


    郝笑在市立醫院又住了半個月,生活上朔銘自己都是懶漢白癡,哪裏會照顧病人,花最好的價錢雇了一個專業護工。


    精心的照料沒換來郝笑的康複醒來,依然是老樣子。朔銘坐在賀美琦的辦公室裏,唉聲歎氣。


    賀美琦說:“我看你還是太閑了,最近沒有事可做嗎?這樣坐吃山空可不好。”


    這一年朔銘是掙了點錢,雖然季王莊那邊的工程款還沒完全下來,可朔銘在豐城也不算窮人了。就是再富有也不能隻花不掙,而且郝笑所需的費用不是個小數目,經年累月下來一般家庭還真負擔不起。更何況朔銘堅持在醫院能得到最好的照顧,一旦郝笑有什麽反應也可以第一時間知道,如此生活所需就更高了。


    朔銘接受了賀美琦的建議,朔銘也覺得這樣一直閑著不是辦法。朔銘第一個電話是打給何梓珊。這一年明山市經過兩次大動蕩,很多部門的一把手都換了,簡直是大換血,朔銘經營幾年的關係網基本毀了,那些部門的二三把手很多與朔銘熟悉,可這些人能管小事辦不了大事,所以突破口還是主要負責人。


    電話想了許久,始終無人接聽,朔銘有些氣餒。張忠國已經調走了,由於最近朔銘根本沒關注這些事,新來的書記朔銘還不知道是何許人。


    朔銘有些抓頭,不過這些事總要一步步來,建立關係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電話本裏翻來翻去可用的人實在太少了,這些人在朔銘得到引黃工程的時候蒼蠅見血一般嗡一下圍上來,此時朔銘沒用了,接了朔銘的電話也隻是客氣幾句。


    朔銘又看到劉曉婉的電話,朔銘並不想求著劉曉婉,朔銘覺得劉曉婉已經不需要自己,兩人的關係也不像之前那樣,就算是之前兩人有苟且之事,也隻不過是曖昧罷了,哪來的感情。


    最終朔銘還是把電話播出去,或許劉曉婉就能幫上一點忙。


    電話接通了,劉曉婉不冷不熱的說了幾句,朔銘借機說了些不三不四的俏皮話,希望關係能更近一些,然後打聽工程上的事。可劉曉婉沒給朔銘機會,接著就開始哭訴自己的遭遇。一個月,時間不短。劉曉婉已經把公司轉讓出去,算是賣了個好價錢。劉曉婉得到了錢,徐啟月收回了祖業,算是皆大歡喜。可劉曉婉覺得自己失去了掙錢的地方,眼看就要坐吃山空了。


    在劉曉婉這,朔銘得不到什麽溫暖,而且需要在劉曉婉需要的時候給她安慰給她肩膀。朔銘隻是個男人,不是劉曉婉的男人。雖然朔銘把她上了,可也不需要負什麽責任。最初朔銘喜歡劉曉婉柔軟的身子,時間久了也沒占幾次便宜,更多的是為劉曉婉在付出,得到的滿足不成比例,心裏就有些落差。


    朔銘有些不耐煩,情感這東西都是相互的,沒有哪一方應該對另一方負責的。朔銘搪塞幾句也就把電話掛了,心想是不是該找找葛副市長或者已經調到市裏的喬紅杉。


    想了想,朔銘還是放棄了。喬紅杉也就這一屆了,沒什麽蹦躂的餘地,按照這種老狐狸的以一貫作風,這輩子的錢已經撈夠了,就算沒撈夠也會克製自己,朔銘想要工程喬紅杉手裏有還好說,這個猴精的人不會為了朔銘去求人。葛副市長就更不用說了,若沒有紫萱,他朔銘難道是根香蔥,葛副市長看得上眼?朔銘已經很久沒聯係紫萱了,其中的人際關係本就搞不明白,此時找葛副市長隻能自取其辱。


    朔銘差點把電話摔了,真到用人的時候才發現身邊沒什麽人。閑來無事,朔銘打算去攪拌站看看,此時能給朔銘創收的也隻剩下攪拌站了。而根據劉偉最近傳來的數據,攪拌站也不好過,接到手的工程都是零散的私人活,利潤小用量少,勉強維持運營罷了。


    去攪拌站的路上,朔銘經過之前正在施工的三甲醫院,讓朔銘奇怪的是這個重點工程竟然停工了,工地上隻起了一座矮樓,這應該是一座辦公樓,其他主體還沒開始施工,工地上開槽挖土也是狗刨的一樣,這一個坑那一個灣。


    朔銘狐疑,好奇的下車轉了一圈,見工地上沒什麽人鑽過護欄打算進去看看。


    “哎,你幹什麽的?”剛走幾步,一個老漢在朔銘身後嚷嚷。


    朔銘回過頭,打量對方幾眼,臉上堆上笑,從兜裏拿出煙迎上去:“哎,大叔,這工地怎麽沒人啊?”


    “你是哪的?”老漢不認識朔銘,老話說巴掌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朔銘迎上來先遞了一根煙,一個看管工地的農民工,很少接受這種待遇的。


    朔銘說:“我就是豐城的,一個遠方親戚的孩子說在這個工地打工,我尋思著都是親戚,找找看,叫到家裏吃頓飯,想當初他家可是幫過我們家大忙的。”


    朔銘胡說八道從來不打草稿,尤其是在這些民工麵前。對方又不認識自己,哪知道真假。


    大叔說:“沒看都沒人了嗎?估計回老家了吧,反正工地上隻剩下我跟老張頭了。”


    “那這工地上的人是什麽時候走的?”朔銘追著問。


    老漢也是無聊的很,在工地上成天每個人,隻能對著看門狗說話,有朔銘陪著聊天,無論說點什麽總好過一個人悶著。老漢就無奈的笑:“咱看不懂,聽說是上麵欠工錢,工人拿不到錢誰還跟他幹,我來之後工人就換了兩撥。”


    “那你咋還在這幹,就不怕不給錢?”朔銘順杆爬,隨口問。


    “我怕?”老漢笑了,用下巴指著不遠處的一對鋼管材料:“不給錢老子就把東西全賣了。”


    朔銘陪著笑:“那是,東西還在咱手上不是。哎,那個啥,那這工地是爛尾了還是怎麽回事?”


    “我一個管工地的哪知道這些。不過我聽說是市裏的事,沒錢。”老漢有些憤世嫉俗的樣子,覺得朔銘的厭倦撓癢癢一樣沒勁,從腰上抽出煙袋鍋自,不緩不急的點上之後才接著說:“你想啊,不給錢誰幹,那些大老板又不傻。現在什麽東西不得錢?”


    “那是,那是。”朔銘跟著笑,又問了一些工地上的事,這才又遞了一根煙,還幫老漢點上,這才轉身告辭。


    去了攪拌站,劉偉一個人躺在那嗑瓜子。朔銘推門進去:“最近不喝茶了改吃零食了?小心再胖成一隻熊。”


    劉偉隻是抬了抬頭,唉聲歎氣:“最近難啊,正上火呢。”


    劉偉知道朔銘最近不好過,也去醫院看過郝笑,隻是賀昕薇沒去。朔銘也知道,朔銘與郝笑好了就等於把賀美琦扔下不管了,賀昕薇沒火氣才怪,要不是賀美琦攔著,她能找上門滅了朔銘的人倫工具。


    “上什麽火?”朔銘抓起一把瓜子,啃著瓜子含混不清的說。其實朔銘什麽都明白,但他不想說劉偉什麽。


    無論什麽人創業像劉偉這樣躺著每天等著訂單上門都幹不長遠,早早的就把企業做倒閉了。隨便去哪家公司看看,老板要是不忙那就是有本事讓員工替他忙。攪拌站可好,老板永遠癱了一樣躺在那,員工有活的時候忙,沒活的時候湊在一起打撲克。從上到下風氣不正。


    朔銘認識劉偉不是一天兩天了,要說擺弄人際關係他是一把好手。就有一點不好,拖延症還有懶。屎沒堵著腚永遠不知道找坑。


    “你看看,咱有什麽活幹,要不是最近有幾個零散訂單我都想把工人放了,省的沒事還得養著他們。”劉偉直起身,盯著朔銘,一臉猥瑣的說:“你能不能拉點訂單來?”


    “我最近什麽情況你不知道?”朔銘哼了一聲,想想攪拌站自己也上火,雖然前期掙了點錢,可此時卻是賠錢的。沒有訂單一切都是白扯,朔銘轉而說:“我之前讓你把流動資金買套房搞定了?”


    “搞定什麽?”劉偉搖搖頭:“房價又漲了,我尋思這不合適,幹脆囤了點物料,隻要商品砼賣了,還不都是錢?”


    朔銘一聽火就大了,劉偉這廝什麽不懂瞎做主張。原本朔銘就心情不好,氣的朔銘把手裏的瓜子一把摔了,指著劉偉的鼻子說:“你小子能耐了,什麽事都能做主了。這點沙子石子能賺多少錢,漲價又能漲多少?你那點錢能囤多少物料?真是個白癡。”


    “白癡罵誰呢?”劉偉也壓著火氣,畢竟都到了養家糊口的年齡,兄弟之間瞬間就要反目,隻不過是為了一項投資罷了,實則兩人都在發泄對彼此的不滿。


    朔銘覺得劉偉太懶不作為,當時把攪拌站交給他就是個錯誤,還不如給賀昕薇。雖然賀昕薇社會閱曆少,可辦什麽事有板有眼,走一步計劃三步,最關鍵的是肯幹而且知道怎麽幹,書沒念到驢肚子裏。


    劉偉覺得自從弄了這個攪拌站他與朔銘似乎成了上下級的關係,朔銘說什麽就要怎麽做,甚至在外隨便更改價格。而劉偉作為攪拌站的管理者卻沒有這些權利。這次朔銘說買房可以他劉偉就得馬上去辦,這一點讓劉偉特別不舒服,原本極為平等可以穿一條褲子的兄弟有了間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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