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把所有人幾乎累趴下了,朔銘也很疲倦,傍晚就在林子邊上搭帳篷。


    朔銘搭好帳篷,所有人一起動手拾柴生火,把即食食品拿出來烤著吃。


    圍著篝火氣氛就開始熱鬧,這是大家第一次很正式的做自我介紹,而且有個要求,每個人都要表演一些才藝才行。


    這點朔銘就犯難了,看別人表演是樂趣,自己表演那就是上刑場,朔銘說自己什麽不會,郝笑在後麵推朔銘:“你打一套拳也行。”


    朔銘想想也隻能如此,一套軍體拳雖然有些生疏但還是虎虎生風。


    打完下場,指導員就在朔銘旁邊,拍拍朔銘的肩膀問:“哥們以前在哪服役?”


    當過兵的在一起總能找到話題,兩人就閑聊起來。


    指導員姓彭,比朔銘還要大三歲,朔銘也就叫彭哥。越說越巧,彭哥與朔銘都在一個番號服役,兩人也都屬於炮兵。


    彭哥說:“當了幾年兵學的東西都沒什麽用,你說說,修理大炮複員之後能幹點啥?”


    朔銘也跟著笑:“正因為我修理過大炮,所以在工地上懂點機械。”


    “我就不行嘍。”彭哥感歎。


    原來彭哥複員之後做了幾年小生意,瞅準了市場,覺得野外生存這一塊挺不錯,而自己也懂點,就與朋友合夥開了一家這樣的公司。


    朔銘趁機問:“這旁邊的保護區都有什麽?不會有野獸出沒?”


    彭哥說:“這個你真想多了,野獸其實也怕人,這裏經常有人走,沒什麽大型野獸的,好多年沒聽說有人看到過了。”


    朔銘這才心裏稍微安定一些,又問了前麵的地形。


    彭哥說:“過了這道坡前麵就比較險峻陡峭了,不過來參加野外生存的都沒有什麽自我保護意識,身體素質也不行,我帶你們走的路一直是沿著河道的。”說到這,彭哥指著遠處的黑山:“我們這裏地勢比較低,那座山口再上遊也有一個水壩,也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了。每當水壩放水的時候那場麵很壯觀,山口位置就像壺口瀑布,轟鳴聲震得耳朵疼。”


    朔銘問:“咱計劃是六天,也就是說三天返程,這也用不了三天走到水壩那啊。”


    “其實兩天就應該到了。”彭哥說:“什麽是野外生存,在水壩附近待上兩天再回來。”


    朔銘恍然,心說這哪是野外生存,就是野外觀光,不過這種模式也就適合現在的城市人,出來鍛煉鍛煉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也挺好。


    這時,寧蝴蝶唱了一首歌,歌聲婉轉非常動聽,如果閉上眼就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與此時的環境也很配,很自然的曲起肢體帶出一點舞蹈動作,男人眼裏就開始放光了,嚷嚷著來段舞蹈。


    朔銘靜靜的瞧著,寧蝴蝶也真是大方,什麽話也不說,優雅的舞了一小段,說好多年沒跳了已經忘了。


    白天都很累,這些人也經不住折騰,早早的躺下睡覺。


    朔銘體力還行,就是躺下也睡不著,就跟彭哥一起看星星侃大山,一起聊著軍旅生涯。


    都說當兵悔三年,不當兵悔一輩子。其實朔銘沒這個感觸,當兵沒給朔銘帶來什麽好處,要說好處也就是體格好了,身上的功夫也進步不少,但這些用處不大,這是個法治社會,真要打人了還是要用錢解決問題的。


    陪著星星時間過的飛快,一堆篝火也隻剩下一點紅碳,微風吹起,火星子順風飄蕩。


    朔銘說:“滅了火睡覺吧。”


    不僅是因為當過兵野外生存過,這是常識,篝火一定要完全熄滅才行,不然風一吹說不好發生什麽事。尤其是就在樹林邊上,別看綠油油的雜草,真要火起一樣燃燒。


    朔銘與彭哥一道,在不遠處的河道裏取了點水澆滅,說了句晚安鑽進帳篷睡覺。


    郝笑已經睡得像個死豬,朦朧中感覺有個人摸索自己,本能的吧拉一下,緊接著那隻髒手又摸上來。徐甜甜輕叫一聲,騰一下坐起身,看到是朔銘嗔怪說:“你幹什麽?旁邊都有人睡覺呢。”


    “你又不想造小孩了?”朔銘猥瑣的笑,壓低嗓音說:“在這有感覺,大地為床蒼天是被,或許我們就能養出一個天之驕子。”


    “就你?”郝笑不理朔銘,隻給朔銘一個後背。


    野外生存有點不好就是不能洗澡,尤其是走一天,身上黏黏糊糊很難受。尤其是兩個人擠在一起,更是睡不著。


    郝笑真的累了,沒一會就發出輕微的鼾聲。朔銘躺下,望著帳篷呆了很久才不知不覺的睡過去。


    第二天非常平淡,與第一天完全不同。就像朔銘之前猜測的那樣,所有人都帶著新鮮感,看見個野果子也要問問能不能吃有沒有毒。似乎在林子裏有毒的東西隨處可見。


    彭哥的脾氣還真不錯,一點不像一個當兵的人,說話雖然不算輕柔,卻極有耐心,可能這就是職業吧,作為一個指導員,他需要照顧每一個人的感受。朔銘這些人都是他的衣食父母。


    郝笑與齊美一直有說有笑,那張嘴像是租來的一樣。原本是朔銘陪著郝笑出來玩,此時朔銘覺得自己真是個多餘的。


    齊美看著前麵背著包輕鬆邁步的朔銘,小聲問郝笑:“你怎麽找了這個男朋友啊?有什麽好的,我看就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身材不見得多好,倒是有力氣,看那樣子一點也不累。”


    因為有郝笑,齊美的包朔銘也背上了,要知道這個女人在背後這麽說自己以朔銘的脾氣還真能把包給她放下讓她自己背。


    郝笑噗嗤笑出來:“你說他頭腦簡單?”


    “很聰明麽?”齊美不覺得。


    郝笑說:“有時候是挺蠢的,可有時候他的精明讓你喘不上氣。不了解他的人很容易吃虧的。”


    “是嗎?”齊美不信。


    郝笑附耳低語幾句,齊美臉一紅,啐了一口說:“你怎麽現在這麽壞,哪有你這樣的,小心我把你男朋友搶走。”


    “你可以試試。”郝笑傲嬌的仰起頭,這一點她還是自信的,徐甜甜那麽漂亮朔銘還往外推,這朔銘朔銘心裏裝著的還是自己。


    隨著郝笑對朔銘的越來越了解,郝笑既感到幸福也有些彷徨。朔銘會為了她放棄很多東西,同樣,朔銘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兩人剛認識的時候郝笑就知道,朔銘一直色色的,不然也不會在審訊室對自己動手動腳。朔銘也在朔銘的身上聞到過其他女人的香水味,也撞見過朔銘與徐甜甜一起親密吃飯。


    這些郝笑都深深的埋在心底,之所以這樣是因為郝笑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如果郝笑鬧,朔銘短時間之內會做一個好男人,時間一長,依然會把本性暴露出來,而且還會愈演愈烈。如果郝笑一直鬧,最終隻有一個結果,失去朔銘。


    郝笑想過很多次,既然喜歡朔銘,也知道朔銘的性格,那就眼不見為淨吧。更何況郝笑與朔銘確立關係的時候還有一個賀美琦。如今賀美琦正在漸漸的從兩人中間離開,雖然郝笑覺得對不起賀美琦,但這是她需要的。


    “真的?”齊美秀目眨巴著,不知懷著什麽怪心思。


    郝笑無所謂的笑笑:“不怕吃虧你就去,反正我是無所謂。”


    “切,這麽大度肯定有問題。”齊美雖然嘴上這麽說,但總覺得朔銘不是什麽善茬。在看到自己的時候朔銘沒什麽反應,看到寧蝴蝶的時候眼睛裏那到精光可是被齊美捕捉到了。


    郝笑問:“你現在沒有男朋友嗎?這次跟誰一起出來的?”


    齊美癟癟嘴:“原本是跟一個閨蜜的,他臨時有事,而我又跟你約好了,所以隻能自己來了。”


    郝笑可不信,哼了一聲:“肯定是個男的,結果被放鴿子了,我說的沒錯吧?”


    “就你聰明。”齊美有些不高興,但卻不是因為郝笑,他想到了那個男人,總是拒人千裏之外。不是說女追男隔層紗嗎?怎麽自己這麽努力了他還是對自己不理不睬的。


    “沒準從這回去你就能找到更好的,何必在一個歪脖子樹上吊死。”郝笑嘴上這麽說,眼神卻看著前麵的朔銘。說別人簡單,自己何嚐不是呢。


    接著兩人又說起指導員彭哥,郝笑隻覺得彭哥還算專業,齊美卻說:“你看那身腱子肉,多帥。”


    “你帶沒帶鏡子?”郝笑撓了一下齊美:“照照鏡子,你的哈喇子都流出來了。人長得還可以,也不用饞成這樣,我看你現在就像一個深閨怨婦,缺愛缺到是個公的都行了。”


    “你才這樣呢。”齊美臉紅了:“昨天我可聽到了,晚上你瞎叫喚什麽?是不是……”


    兩女小聲說著,走路也沒那麽累了。


    彭哥正帶著眾人穿過幾近幹枯的河床,要過到河的另一邊,這時聽到遠處傳來一聲巨響。


    朔銘停下腳步,抬頭看去:“彭哥,這什麽動靜?”


    “怎麽好像是水壩那邊傳來的,誰在放炮炸魚?”彭哥皺皺眉,沒再理會,招呼大家過河,然後在河對麵休息一會。


    朔銘覺得不對勁,回身拉著郝笑走到河的另一邊。再抬頭,朔銘瞳孔猛縮,大吼一聲:“快跑,往高處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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