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是真累了,想要爬上去休息一會,撐了幾下都沒成功。寧蝴蝶側過身伸出手,蚊子一樣大小的聲音說:“我拉你上來。”


    朔銘身材結實,雖然不算很壯實重量卻不輕,寧蝴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朔銘拉上石台。原本上了石台朔銘就想放手的,可寧蝴蝶卻死死的攥著朔銘的手,一拉一扯,朔銘整個身體前傾,不輕不重的壓在寧蝴蝶身上。


    寧蝴蝶漂亮,身材又棒,朔銘本就有點意動,兩人這樣親密接觸了更是起了反應。寧蝴蝶呆了一下,朔銘趕緊起身轉過頭,在這麽看兩眼把持不住做點出格的事咋辦。


    朔銘不再看寧蝴蝶,幹脆背對著,這樣盡量避免尷尬也能掩飾一些自然反應。


    好一會,朔銘聽到身後傳來哭聲,朔銘趕緊轉過頭:“哎,我可沒對你怎麽樣,別搞得我欺負你似的。”


    “不怪你。”寧蝴蝶是委屈的哭。原本隻是一次野外露營,隻為了散散心,沒想到卻變成這樣。自己差點死了不說,整個身體被朔銘看個遍,而且幾乎被朔銘摸了個全身。


    朔銘感覺越來越餓了,就問寧蝴蝶:“你別哭了,餓不餓,我去找點吃的?”


    寧蝴蝶微微點頭,朔銘歎口氣,幹脆一個猛子紮進水裏。


    朔銘也是怕兩人在一塊不自在,最關鍵的是一個光溜溜的美女在身旁卻看都不能看,這得多焦心。


    朔銘遊到岸上,四下看了看,這地方也沒什麽野果子。


    雖然當過兵,但朔銘卻不懂什麽野外生存,就算彭哥也不見得真會野外生存的本事。書上說那些鑽木取火什麽的也全都扯淡。找齊那些材料,再生起火就是幾個小時之後的事了,朔銘還有體力抓兔子?


    轉了好大一圈,朔銘也沒什麽收獲,反而腳上被紮出幾個血口子。正無助的時候,朔銘看到前麵不遠處草叢在動。


    朔銘摸到近前,草叢扒開就樂了。草叢裏一條比拇指還粗壯的蛇盤在哪,肚子隆起一塊,還能聽到青蛙的叫聲。這條蛇剛進食,把一整隻青蛙吞進去還沒來得及消化。


    朔銘不知道這條蛇有沒有毒,慢吞吞的拿起一旁的一塊石頭瞄準七寸砸下去。


    這營生朔銘還是第一次幹,沒砸準卻在蛇身上留下一個血口子。


    蛇仰起頭,吐著蛇信麵目猙獰。


    朔銘說:“這沒辦法,老子餓了,就把你當點心了,你也知足吧,剛吃飽了不是餓死鬼。”


    朔銘抬起石頭再砸,這一次鉚足了勁,連續砸了幾下幾乎把蛇頭砸爛。蛇身依然在不停的扭動,朔銘知道這不過是回光返照而已。小心翼翼的捏起蛇頭,用一旁的草棍撬開蛇嘴瞧了眼,裏麵沒牙,這種蛇就沒什麽毒。


    提著蛇回到水邊,朔銘把蛇皮撕了,白花花的蛇肉蜿蜒扭曲著。一條蛇扒了蛇皮還能動十來分鍾,這些朔銘都經曆過,隻不過這一次沒火,隻能生吃。


    朔銘想要遊回去,看到水裏有一團紅色的東西,那不正是寧蝴蝶的衣服嗎?朔銘再尋了一圈,想要找到自己的衣服,可惜,不知被水卷到什麽地方去了。


    朔銘低頭看看自己,就這模樣寧蝴蝶待在一起肯定會出事,沒事也有事。等郝笑那些人找尋過來看到自己這個樣子能怎麽想。


    朔銘先顧不得那麽多,遊過去先把寧蝴蝶的衣服收拾了,往回遊的時候又有了意外之喜,朔銘發現一件髒兮兮的藍色衣服。


    朔銘離開,寧蝴蝶眼神呆滯的望著遠處,眼淚忍不住的啪啪往下掉。


    見朔銘撲騰著水遊回來寧蝴蝶擦擦眼淚轉過身,繼續給朔銘留一個背影。


    朔銘把那件紅色的衣服仍上石台,喘了口氣說:“先穿上。”


    石台比較高,就是朔銘要上去也得寧蝴蝶拉上一把。寧蝴蝶翻看這件衣服,已經破損多處,尤其是前襟,當時被朔銘撕的基本沒什麽遮羞功能。上身好一些,下身等於什麽沒有,尤其是背對朔銘的時候。所以寧蝴蝶把衣服係在腰上,這才轉過身把朔銘拉上去。


    朔銘也把那件撿來的衣服捆在腰上,這樣兩人至少能避免尷尬。朔銘把那條蛇在水裏又洗了一遍,尤其是肚子裏的東西要清理出來。


    原以為吃了一隻青蛙,朔銘還打算吃一條青蛙腿,剖開之後才發現,那是一隻蟾蜍,已經有點消化的跡象,惡心的要死,更是不能吃。


    這條蛇能有朔銘的胳膊長,至少能壓壓餓。朔銘把蛇抻直了,在尖銳的石頭上來回拉,很快就鋸成兩段,把一段伸到寧蝴蝶麵前:“沒什麽吃的,將就點吧。”


    自從到了這個安全地方之後,寧蝴蝶眼淚幾乎沒斷過,背對著朔銘哭鼻子抹淚。見朔銘把蛇伸過來,本能的抓了一下,接著就是一聲尖叫。


    “這什麽?”寧蝴蝶驚恐的看著還會扭動的白嫩蛇身。


    “蛇。”朔銘說:“沒毒。”


    “快拿走,我不吃。”寧蝴蝶嚇壞了,她從沒見過這麽可怕的東西。


    兩人雖然被困在這,但時間絕不會太長,很快就有人來救援。朔銘不擔心寧蝴蝶會餓死,既然不吃那就算了,朔銘還能盡可能多的補充體力。


    朔銘卻很幹脆的咬了一口,嘴裏含糊不清的說:“你是哪人?”


    “明山市的。”寧蝴蝶很機械的回答,向後躲了躲,仿佛朔銘會把蛇扔到她身上又或者把她撲到幹點什麽可恥的事。


    “真的假的?”朔銘本以為隻有郝笑閑的渾身疼跑這麽遠來參加一個這麽傻的野外生存,沒想到明山市來的人還不少,竟然在這種團隊裏能找到老鄉。


    “這有什麽好騙人的。”見朔銘看著自己,寧蝴蝶抱著膝蓋,盡量隱藏自己傲人的身材。


    朔銘大大咧咧的說:“我也是明山市的。嗬嗬,其實你不用藏,好像我沒看過,你越這樣就越覺得別扭,要不你就把我當成女的,還能放鬆點。”


    話是這麽說,但寧蝴蝶怎麽也做不到,越發的藏得嚴實,不過有些東西的體積不會變,越是擠壓就越容易從另一個角度漏出來。


    蛇肉骨頭很多也很硬,朔銘本就嘴笨,咬一口能吃上半天,等吐出來的時候還有一半蛇肉沒搜莫幹淨。


    朔銘艱難的吃著,寧蝴蝶時不時的瞄上兩眼,在她看來寧願餓死也咽不下去這些東西。而且人就有這樣的心裏,越是害怕的東西越是要多看幾眼,寧蝴蝶就是這樣,很害怕吃蛇肉,但朔銘吃卻很想瞧著。


    “你看著我幹什麽?是不是餓了?”朔銘問。


    “餓了。”寧蝴蝶沒否認,卻說:“但我不吃這個,太可怕了。”


    “那是你沒逼到份上。”朔銘把嘴裏的骨頭狠狠的吐向水裏:“真要快餓死了別說這個,觀音土你也吃的噴香。我們參加的這個活動就是野外生存,你看看,現在才叫野外生存,而你已近被淘汰,如果真在野外這麽無助,你已經死了。”


    這時候講大道理誰也聽不進去,寧蝴蝶也不與朔銘辯駁,這是一個很恬靜不願多說話的人。


    “我有點冷,能不能找點柴火生點火?”寧蝴蝶雙手抱肩,臉色有點發青。其實早就覺得冷了,尤其是腰上捆住這件紅衣服,更覺得冷的受不了。


    朔銘知道寧蝴蝶為什麽冷,泡在水裏這麽長時間,熱量體力消耗的太多,現在肚子裏又是空的,不冷才怪。這裏畢竟是南方,即便是冷與北方的感覺也是不一樣的。


    朔銘笑笑:“請問大小姐,柴火怎麽能不沾水拿過來,而且誰能告訴我怎麽生火,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會鑽木取火吧?”


    一句話把寧蝴蝶問到倒了,憋著嘴沒說話。


    朔銘說:“我如果是你就把腰上的衣服拿下來擰一擰,然後找個相對幹爽的地方讓衣服幹了,這樣濕漉漉的捆在身上不冷才怪。”


    朔銘說的是實話,但那樣又與朔銘坦誠相見了,寧蝴蝶做不到,寧願這麽冷著。


    朔銘勸也勸了,說也說了,寧蝴蝶不同意那就算了,好像自己是為了看她的身材似的。


    朔銘一邊吃同時站起身,伸出身子躲過前麵激流而下的水流看著水潭,希望能找到自己的衣服。朔銘脫衣服太早了,估計還沒飄到這裏就掛在半路上了。


    艱難的吃完蛇肉天就要黑了,野外的星空與城市不同,這裏沒有光汙染,繁星點點。


    寧蝴蝶看著天空,緊緊的抱著膝蓋,她很冷,嘴唇都有點發紫,渾身也忍不住有點顫抖。


    朔銘倒還好,雖然也有些冷勉強能忍受。透過月光,看到寧蝴蝶艱難的蜷著身體,朔銘有些不忍心了。


    朔銘說:“先說好了,我不是想要占你便宜。如果你需要,我是說你同意的情況下,我們可以抱在一起取暖,這樣能舒服一點。”


    的確會舒服一點,朔銘覺得這個舒服分為好多種。雖然朔銘的初衷並不是想要占便宜。


    寧蝴蝶不說話,依舊保持原來的動作,顫抖的越發厲害了。


    朔銘也沒辦法,真要強行把寧蝴蝶抱進懷裏就成了流氓了。


    過了很久,朔銘聽到極其微弱的聲音說:“你抱抱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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