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犢子。”朔銘白了一眼,這小子一定跟父母商量過了,付清彩那脾氣,能把這小子的褲子扒了來一鍋竹筍炒肉。


    “你們為什麽不同意?”白子孝質問一般說:“你讀過大學嗎?”


    朔銘瞟了一眼沒理他。朔銘其實不需要做什麽,隻要不理他就好,白子孝也沒什麽別的辦法,與朔銘商量也是想找個人站在自己這邊。


    朔銘才不上當,別說不會幫白子孝,就是白子孝說的對也不會幫。付清彩剛對朔銘有點好臉色,幫白子孝說上一句肯定又遭一翻白眼。


    朔銘嗬嗬笑:“沒讀過,我是家裏蹲,社會大學。”


    “你不混的也挺好?”白子孝口氣有點委屈:“姐夫,我這件事琢磨了很久,上不上大學真不重要,還得看幹什麽?”


    “你說的沒錯。”朔銘根本不想說這件事,也就無所謂的順著白子孝說。


    “那你幫我跟我姐說說唄。”白子孝側過身,似乎看到了希望:“隻要我姐幫我說爸媽肯定同意。”


    “你想讓我跟你姐說什麽?”朔銘問:“你不上學的理由呢?立即就能掙大錢還是怎麽著?”


    “我覺得跟著你幹就能掙不少錢。”白子孝畢竟隻是一個寫生,雖然已經成年了,但思想還是幼稚。


    朔銘笑笑:“要不這樣,我跟你姐商量一下,能不能行我不作保。”


    白子孝喜出往外。朔銘搖頭苦笑,又說:“還記得我之前的話嗎?考試分數如果不過關,小心你的屁股,我會讓你在小女朋友麵前顏麵掃地,我是什麽人你也知道,說出來的話絕對算數。”


    “我已經不打算上學了。”白子孝臉色有些難看。


    朔銘說:“那是你打算的,我也不見得能幫你說的通。就算是明天不上學了今天也要好好學。就算你姐同意了,也肯定是這學期結束。”朔銘古怪的笑笑:“這樣,如果你達到要求分數過關,我一準幫你辦成,你看怎麽樣?我還讓你去工地跟著我幹。”


    “真的?”白子孝不大敢相信。


    “但我有要求,咱倆先小人後君子把話說明白。”朔銘狡詐的笑著,但白子孝根本不懂這些,朔銘說:“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得幹什麽,工地上要學的東西可不少。”


    “行。”白子孝滿口答應。


    到了學校,朔銘停好車看著白子孝進入學校才折返往回走。朔銘原本計劃去小馬蹄山,讓白子孝這麽一耽誤隻好回到白茹雪家。


    進了門朔銘就在笑,對著白茹雪耳語幾句。


    白茹雪臉色一變:“不行,這事沒什麽好商量的。”


    朔銘說:“你看,眼看就要放假了。你能管住人管不住心,這樣一來他能好好學拿出一個好成績讓我幫他,二來我逼他打消這個念頭讓他死心。”


    付清彩抱著朔念君從裏屋出來,見白茹雪麵色不好看就問什麽事。朔銘說把白子孝的事說了然後說了自己的計劃。


    沒想到這一次付清彩倒是接受了朔銘的建議:“我看行,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就應該讓他鍛煉鍛煉,用自己的手掙錢,看他怎麽說。”


    “媽。”白茹雪不同意:“工地上都是什麽人啊,子孝哪能受那樣罪,累出個好歹咋辦?”


    白茹雪瞪了朔銘一眼,怪朔銘亂出主意。朔銘嬉笑說:“我覺得這麽辦成,阿姨如果不反對就行了。我覺得這樣也挺好,有唱紅臉的有唱白臉的。”


    白家勝也從外麵回來,手裏拎著東西。付清彩把白子孝的事跟丈夫商量一下,白家勝拿出煙走到窗口哆嗦著點上:“成,什麽活重讓他幹什麽。”


    不為父母不知父母恩,白子孝這個年紀是翅膀剛硬的時候,明明什麽都不是卻覺得自己什麽都會,看什麽都覺得簡單動手能力又差,好勝心強卻又眼高手低。


    既然白家勝與付清彩都同意了,朔銘也就算是得了尚方寶劍,對著白茹雪眨眨眼。


    白茹雪把朔銘揪到一邊,不高興的說:“你真的要幹啊?”


    “那可不。”朔銘說:“我這也是對你弟弟好。”


    “我不管,你要是把我弟弟累壞了我就把你累壞。”白茹雪哼了一聲,知道隻要付清彩同意這件事就算定下了。


    朔銘嘿嘿笑,毫不客氣的捉住木瓜:“我想聽聽你打算怎麽把我累死。”


    白茹雪輕叫一聲,警惕的往後看,瞪著朔銘:“我爸媽在呢。”


    雖然這段時間朔銘幾乎天天來,可卻沒機會與白茹雪親熱親熱。就算付清彩夫妻不在也有朔念君這個小電燈泡,朔銘早就有些意動,隻是沒有機會。


    白茹雪掙脫朔銘的魔抓:“子孝出事我要你好看。”


    朔銘簡直比竇娥還遠,原以為最護犢子的是付清彩,沒想到白茹雪跳出來,不過朔銘有分寸,白子孝身體還沒長開,真累壞了可是一輩子的事。


    朔銘去了趟采石場,依然是門可羅雀,蕭條的樣子讓人看了揪心。但這隻是一兩天的事,再過幾天,估計要排著隊來這裏載貨了。


    第二天,範宇華就安排了了一切,範宇光叼著煙,一臉惆悵的說:“朔銘,你說這些車老板會來?”


    朔銘毫不擔心,有黃生榮的一句話,絕對削尖腦袋要來,更何況朔銘大放血,每個來的人都有好處。這些車老板也不傻,蹭吃蹭喝還白得半車貨,就算有警察找毛病,但誰都知道這隻是暫時的。


    畢竟是鎮上,範宇華找這家做婚慶的酒店看起來也不上檔次,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隻要菜的口味可以酒上足了,幾杯酒下去誰還管在哪吃飯。朔銘早早的讓人辦了幾條椅子放在酒店門外,與範宇光兄弟坐著喝茶。


    範宇華說:“朔哥,咱這是不是迎賓啊?”


    “算是吧。”朔銘也覺得可笑,一幫車老板而已,犯不上這麽鄭重其事,朔銘等的也不是這些人而是黃生榮。


    “我怎麽總覺得別扭。”範宇華壞笑說:“像不像青樓的門童,等著喝花酒的上門?”


    朔銘踹了範宇華一腳,褲子上留下清晰的鞋印:“說話忒難聽了,我們三個豈不成了烏龜了?”


    範宇光跟著笑:“別怕當孫子,總有當爺時,有錯就要認,挨打還要敬禮立正。”


    “行啊。”朔銘嗬嗬笑:“一轉眼又成詩人了?這個覺悟挺高,黨與國家怎麽沒好好栽培你。”


    “栽培過了。”範宇光說:“拘留所哪裏貼著標語我都門清,你也不接個建拘留所的活,根本不用圖紙,我指揮者幹就行了。”


    說起範宇光的光榮曆史可有故事。看看時間還早,朔銘就說:“光哥,講講你的曆史,有什麽有意思的。”


    “有意思的?”範宇光仰望著天,表情凝滯,回憶起曾經的崢嶸歲月。範宇光不是個喜歡講過去的人,畢竟已經不幹那些打打殺殺的事了,也就是與朔銘的關係好,所以才願意多說幾句,管他真的假的湊個樂子。


    範宇光說了一段九十年代初的事。那時候龐宏達才剛剛發跡,也就有個小建築公司,當時的範宇光年齡也不大,但學過功夫下手也狠,算是有點小名氣。


    龐宏達這樣混黑道起家的人肯定得罪過不少人,很多人也知道,八十年代的混混都是比誰狠,打了人隻要沒打壞也就沒報警的,不像現在吐口唾沫都要躺地上裝死半天,非說受了內傷。


    龐宏達的一個哥們被人報複,龐宏達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組織一幫人手就找上門鬧事。矛盾怎麽來的範宇光已經不記得了,隻記得當天沒打起來,叫著罵了一會,警察來了也就散場了。


    當天晚上,範宇光帶著人偷偷摸到對方家裏,巧不巧的看到正主摟著一個娘們做著運動。這個人外號叫小二,範宇光一群人也很有職業道德,在窗外盯著看了半晌,想等辦完事再進去打一頓。


    幾個人在窗外饒有興致的瞅著,沒成想一個哥們點煙被人發現了。範宇光這些人破窗而入,狂風掃落葉一般把小二揍了個半死。


    那時候的人法律意識淡薄,範宇光年紀也不大沒有後果意識,幾個人一衝動就把那娘們給上了,但事後也沒報警,原本就是出來賣的,讓誰上不是上。


    事辦完了也下半夜了,範宇光這才知道這個人的外號為什麽叫小二。別人的那東西都叫老二,小二褲襠裏的玩意也隻能算是小二,範宇光說這麽多年進了這麽多澡堂子,還沒見過那麽小的,天知道那麽小跟那娘們忙活啥呢。


    朔銘覺得索然無味,這不過是再平常的打人經曆,唯一不同的是這些人很無底線的把那女的給辦了。


    範宇光說:“當時也不困,看著躺在那哼哼的小二就來氣,之前有個兄弟就是讓他砍了。再打怕出人命,幾個人就把這孫子綁起來,我一個小兄弟,這麽多年已經忘了他叫啥,在小二的桌上看到一瓶藥,就是現在增長增粗的那些東西。”


    朔銘一瞪眼:“你們給他吃了?”


    “不僅吃了,整瓶都灌下去了。”範宇光狠狠的抽了口煙:“現在想想都後怕,當時不懂,就這瓶東西差點要了小二的命。”百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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