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無休無止的打太極讓錢康平也煩了,心道反正是農建林的錢,自己跟著操什麽心。先給朔銘點上一支煙,然後自己點上抽了一口,直接說:“朔兄弟,我跟你說實話,農建林讓我幫他喊數,可我哪知道他能給多少。如果我喊高了對不起他,還埋怨我,如果喊低了又覺得對不起朔兄弟,其實老哥也挺難的。要不……要不這樣,我隨便說個數你聽聽?”


    廢話連篇朔銘聽的都瞌睡了。朔銘微笑點頭。錢康平眼珠一轉說:“你看這樣好不好,二百萬。”


    朔銘差點沒忍住笑了,這個錢康平就像自己肚子裏的蛔蟲,也太會談生意了。但這筆生意錢康平必須做成功,但最終拍板卻在朔銘手裏。從這一點上,全康平注定沒什麽便宜。


    朔銘說:“二百萬?錢哥,我說句實話,我聽了這個數很生氣,好像我沒二百萬似的。農建林也太狗眼看人低了,我他麽的能受這口氣?二百萬買農建林在裏麵待幾年我他麽幹了。”


    朔銘說完,看了眼柳若寒騰一下站起身:“錢哥,真不是我不給你麵子,隻是這個農建林……嗨,不說了,沒必要聊了,我們先走。”


    “別啊。”錢康平怎麽也想不到朔銘能有這麽大的反應,給二百萬就像侮辱他一樣。就是再傻也知道朔銘有裝模作樣的成分,錢康平可不能讓朔銘走了,這事如果黃了對自己也沒啥好處。


    朔銘被錢康平拉回來,強行按著坐下,朔銘氣鼓鼓的說:“錢哥,你不用勸我了。我非讓這小子在麵蹲幾年。你知道嗎?他害過我好幾次,我損失了二百多萬,他現在張嘴二百萬,我是要飯的嗎?”


    朔銘義憤填膺,就差抓耳撓腮了。表情就像一個剛被糟蹋完的小娘們,委屈中差點就泛著淚花。


    錢康平是警察,審問過不知多少犯人,還真是第一次朔銘這種能演的。歎口氣說:“這樣,老哥再說個數,不管怎麽樣,給老哥個麵子別生氣,行不?有事啊好商量,氣大傷身。”


    朔銘悶悶不做聲,錢康平說:“這樣,往上翻一倍,兄弟,這是老哥的極限了,這樣我還要回去做他的工作。”


    四百萬已經超出了朔銘的預期,但朔銘覺得還沒找到對方的底線卻又不能玩的太過火。朔銘伸出一隻手,比劃著五根手指說:“錢哥,我也不多要,整起來就行了,而且我還有幾個小要求,這些都做到了我絕不亂說話,該忘的事看見錢就忘了。”


    一旁的柳若寒聽的是一頭霧水,朔銘告訴他的可是找人幫忙的,說他父親的事能幫上忙,可從進來菜沒吃幾口,兩人就在那二百萬四百萬的。而且朔銘很生氣,差點就走了,難道是忽悠自己?


    錢康平臉色有點難看,但這個價錢也還是能接受。算是到了農建林的底線了,沒想到朔銘坐地起價竟然能要這麽多,錢康平卻沒立即答應,笑眯眯的說:“剛才朔兄弟說還有別的事,能說出來聽聽嗎?”


    朔銘知道秦康平認可了這個價錢,隻要錢康平點頭的肯定就代表了農建林。朔銘也不用藏著掖著,直接說:“我怎麽才能相信這件事之後他不會再找麻煩?”


    錢康平笑笑,對著朔銘耳語道:“他馬上就要從政了,也怕有人背後捅刀子不是?農家後繼無人了,指望他坐上高位撐起家族,小心謹慎還來不及,怎麽可能來惹你。”


    朔銘不信這些屁話,但沒辦法。之前農建林就是警察,錢康平說的從政的意思是公務員,有一定職位。如果農建林真做了公務員,想要隨心所欲的找自己麻煩確實難了點,而且朔銘想找到他也簡單。兩人都怕打黑槍,農建林應該會更謹慎一些,畢竟是從政的,一個不小心萬劫不複。


    朔銘點點頭,錢康平就說:“那這件事就這麽……”


    “別啊。”朔銘擺擺手:“我還沒說完呢,那隻是第一條,我有幾個要求呢。”


    錢康平表情陰晴不定,農建林這種睚眥必報的人能這麽輕易放手?朔銘還提這麽多要求,真是有點不知死活。


    朔銘卻不在乎,掰著指頭說:“這第一點就是錢,剛才咱也透了底。第二點就是我說這件事,如果他報複我我也不客氣,到時候大不了同歸於盡。這一點農建林知道我是什麽人。”


    錢康平也知道,當時帶走朔銘的時候還踹了自己一腳,嘴裏的傷口剛好利索。朔銘絕對是個狠人,關他那幾天的事還有與農建林談判的事早就傳開了。就連當時農建林整朔銘關那七天也都傳的沸沸揚揚。


    朔銘繼續說:“第三是解決幾個人的工作問題。我有一個妹妹,現在研究生在讀,想要進明山城建實習,最好以後能留在實習單位工作。還有郝笑,提到二級警司,我也沒什麽大要求,隨便做個副所長就行了。”


    錢康平一愣,二級警司?做個副所長,還沒什麽大要求,朔銘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但錢康平知道,農建林家裏辦這點事不過是厚著臉皮找朋友,一個電話的事,就像自己,農建林也是答應給他升職的。錢康平問:“郝笑是誰?”


    “這個你不用問,農建林知道。”朔銘指著柳若寒說:“最後一個就是她。把她的工作調到城區,換個部門職位能上一層更好。需要動工作的時候我會給錢哥發幾個人的資料。”


    柳若寒不是公務員,升職不是那麽簡單的事,尤其是剛參加工作,調工作已經很費勁了,朔銘也沒必要要求那麽多,如果太難會增加所有要求的難度,這對朔銘來說得不償失。


    朔銘推了一下還在呆傻的柳若寒:“說說你爸的情況。”


    柳若寒這才回過神,把事情大體一說,還要說的更詳細一些,朔銘擺擺手:“行了,錢哥不是外人,他已經知道了。”


    錢康平嘴角抽動,沒想到朔銘把自己的事辦了還要順水推舟把妹泡妞,簡直是顛覆了之前對朔銘的所有看法。


    錢康平聽完之後並沒立即答應或者否認,見朔銘再沒要求了感覺一陣輕鬆,這件事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錢康平說:“朔兄弟,你也知道我做不了主,我會如實的傳達,至於結果……嗬嗬……”


    朔銘也跟著笑,但兩人都知道,農建林肯定是答應的。


    與錢康平吃飯也沒什麽意思,朔銘就有意要走,沒想到錢康平說:“我還有點事就不陪你吃了。賬已經結了,你們慢用。”


    朔銘假意挽留,還說想喝幾杯,錢康平自然拒絕。


    朔銘一直把錢康平送到門外,這才返回包房。


    開門的一刹那,柳若寒渾身一緊,膽怯的看著朔銘臉紅的像個關公,表情也難看至極。


    朔銘說:“人都走了,事肯定能辦好,你就放心吧。我們繼續?”


    朔銘說的是吃飯,眼睛也是盯著坐上的菜。這一桌子好菜不吃可惜了。


    柳若寒沒想到朔銘真的想在這就把自己辦了,如果自己不答應或者玩什麽花樣,柳若寒絕對相信朔銘能一個電話打過去,這件事也就吹了。


    滿懷屈辱,噙著眼淚,柳若寒感覺自己的手腳冰涼。在飯店裏,雖然是在包房內,這種環境下失去自己的第一次,柳若寒已經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嘴唇已經咬的沒什麽血色。


    一滴眼淚滑落,柳若寒輕輕解開一粒扣子卻再難前進一步。柳若寒覺得自己這輩子完了,馬上就要變成一個髒女人了,可她沒辦法,她想到了父親戴上手銬被帶走的那一瞬,他想到了母親在家為此幾乎哭瞎了眼睛,他想到了以後這個家會變的如何支離破碎,他想到了自己的弟弟……


    “這不錯,又大又軟,看起來就有胃口。”朔銘往嘴裏塞著東西,心情大好吃東西也格外的香,尤其是身旁還坐著柳若寒。朔銘心裏狂笑,這下柳若寒要記自己一個大人情了,再約出來吃飯不會不給麵子了吧?


    可這些話停在柳若寒耳朵裏全是汙言穢語,眼淚已經遮擋了她的視線,完全沒注意朔銘在往她的盤子裏夾菜。


    “哎,用不著這麽激動,哭什麽。”朔銘看到柳若寒的眼淚,還以為是感動的。朔銘說:“你看這個,又粗又長的,絕對是極品。”


    錢康平還點了幾隻海參,海邊人吃參都比較講究,個頭,成色,起發的狀態,刺的品質如何一眼就能看出海參的好壞。


    朔銘夾了一直海參放到柳若寒麵前,推推掉眼淚的柳若寒:“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生氣了啊?”


    “我怎麽能……我不會,從來沒有過啊……”柳若寒哭了,就是再清純的人也知道男女那點事是怎麽辦的,尤其是島國愛情片盛行的時代,誰如果沒看過幾部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成年了。


    朔銘無奈了,歎口氣:“算了,不吃拉倒。我自己吃。”


    “啊?”柳若寒驚呆了,這還能自己吃?柳若寒驚奇朔銘是如何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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