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的婚事朔宏德最上心,第二天一早就拜托一個親戚帶路去尋當地極負盛名的賽半仙。


    賽半仙原本就姓賽,看相卜卦解夢看風水無一不會無一不精,當地人稱賽神仙,賽半仙謙虛,如此就落了個半仙的名頭。


    找賽半仙的人很多,名氣大了就開始擺架子,什麽一三五不算,二四六算半天,周末休息。進門要求多少隨手禮,算準了又有多少打賞,喜事要有喜錢……各種明目,無非是伸手要錢,關鍵是大老遠找上門還不能不給,給了錢還要陪著笑。


    都說遠來的和尚會念經,賽半仙便有一個規矩,十裏不算。就是相距賽半仙十裏之內的人不給算,如若這條規矩讓朔銘聽到,肯定會倒上一句裝神弄鬼,這叫兔子不吃窩邊草,怕人戳爛脊梁骨。


    未到中午,朔銘就接到朔宏德的電話,很遺憾的告訴朔銘,今年沒有好日子了,朔銘與郝笑隻能等到第二年來春,最好的日子要等一年,也就是說第二年入秋才能結婚。


    對這個結果不僅朔銘,郝笑也是頗為意外。質問朔銘朔宏德這是找了個什麽破大仙,簡直不會說話不會辦事。現在的半仙們都是騙吃騙喝的神棍,既然收了錢積點德行行好行不行,郝笑真想找到賽半仙的家拴上銬子帶走。


    朔銘倒是坦然,什麽時候結婚都行,不僅是自己結婚,也要考慮朔宏德的感受。朔銘說:“明年就明年,賽半仙說的是舉行儀式的日子,我們可以先登記。如果我們夠效率,帶著孩子走紅毯也行。”


    一句話讓郝笑臉紅,啐了一口:“那定親什麽時候?”


    朔銘說讓朔宏德定,好像找賽半仙一起算了,就最近這些日子。


    安撫住郝笑,朔銘也頗感無奈。工地上隨便找塊石頭坐下,無聊的瞅著工人幹活。


    範宇華說:“朔哥,要不你回去歇著吧,這也沒什麽事。”


    朔銘知道範宇華是見自己心煩。朔銘問:“你哥有沒有安排人隔三差五的去一趟齊陽水庫?”


    範宇華點點頭:“去了,就那麽個破地方,一個周去一次也行。誰接手了也能幫咱幹點不是?”


    各有各的小算盤,但朔銘不想引起太大的矛盾,已經兩天了,無論是齊陽水庫還是水利局都沒有消息,這是個慢活,看似平靜很多人都在周旋。朔銘也知道,這裏麵還有一個人同樣心煩,那就是何梓珊,違規操作資金可是大問題,一個弄不好就會被調查。


    兩人正聊著,史潘子優哉遊哉的走來,尖細的嗓音遠遠的招呼朔銘:“朔總,走吧?一起玩玩去。”


    朔銘知道史潘子說的是健身房,閑來無事也就點點頭,開玩笑說:“行啊,要不我們去練兩拳?”


    史潘子把頭甩成撥浪鼓,看怪物一樣看朔銘:“我還沒病到找揍的份上,你還是去找徐大小姐吧,你們兩個天造地設。”史潘子咋舌:“徐大小姐厲害啊,跟你能打個旗鼓相當,關鍵是漂亮的不像話,誰能想到水做的女人也能這麽厲害。”


    朔銘心裏暗笑,你小子不用現在說風涼話,那是馬慶曼怕把你嚇跑了沒告訴你,馬慶曼之前可是正經的職業選手,因為傷病打不動了而已。朔銘從沒見過馬慶曼動手,估計與徐甜甜比絕不止一個檔次,朔銘這樣的在其麵前也隻能是盤菜。


    朔銘上前,故意一臉壞笑:“要不……今天我教教你?不然……”


    朔銘想說的是不然結婚之後沒什麽抗擊打能力還不天天跪搓衣板。


    史潘子沒來得及聽完,趕緊躲開:“行了,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反正去了也沒人理你。”


    史潘子要走,朔銘對範宇華擺擺手,示意工地交給他了,緊追史潘子而去。


    到了健身房,朔銘故意要拖著史潘子進行一場籠中對,史潘子嚇得腿都軟了。朔銘哈哈笑,眼珠一轉進了徐甜甜的辦公室。


    史潘子拍拍胸口,搖頭念叨:“這就是一隻畜生啊,打不過不說還挺能瞎吹,豐城這地方真出人才。”


    徐甜甜的辦公室已經走溜腿了,不敲門直接推門就進。


    門鎖響動的一刹那,房間裏一陣騷亂,簡直可以用雞飛狗跳來形容。朔銘一愣,這才注意房間裏不是一個人。


    圓蔥很不自然的站在房間中央,而徐甜甜則靠著辦工作與之保持一尺距離。徐甜甜臉色緋紅,側過頭裝模作樣研究桌上的一本書,但朔銘立即就發現,這本書拿倒了。


    朔銘哪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故作陰沉的走進房間揪住徐甜甜:“你出來一下。”


    徐甜甜就像個偷漢子的小媳婦,被朔銘拎出辦公室,完全沒思考這是她自己的地盤,朔銘也管不著這麽寬。


    出了辦公室,朔銘忍不住笑出聲:“剛才我似乎看到不該看的是不是?妹子,你剛才在幹啥呢?”


    “死一邊去。”徐甜甜這才回過神來,臉紅的像個爛桃子。瞪了朔銘一眼:“哎,你覺得他怎麽樣?”


    “挺好的。就是……”朔銘欲言又止,還是那句話,徐甜甜怎樣似乎與他沒啥關係。


    但在徐甜甜看來頗有關係,因為徐甜甜心裏一直有一個朦朧的印象,那個把自己從水裏救上岸的弱小身影,在內心深處,沒有親人的徐甜甜已經開始把朔銘當成大哥了。或許這感覺並非親情,但徐甜甜對親情相對淡漠,完全分辨不出這是一種什麽情感。


    “就是什麽?”徐甜甜有一絲緊張。


    “就是……”朔銘嘿嘿笑:“你們發展的太快了有點,剛才我不闖進來沒準就煮成熟飯了。”


    “討厭。”徐甜甜轉身開門。


    朔銘一把拉住,眼珠一轉:“你裝作受委屈,就像是我訓了你一頓,看他什麽反應。”


    徐甜甜進屋,由於被撞見,羞澀的坐到辦公桌前捧起一本書。


    徐甜甜被朔銘拉走,風元聰就開始緊張了,朔銘的表現儼然就是家長,最關鍵的是徐甜甜還很聽話的乖巧模樣。要說大家門出來的孩子腦瓜就是活,風元聰立即就琢磨朔銘的為人,隨即心裏就打定主意。


    朔銘進門,依然是一臉不善的樣子,風元聰幹咳一聲:“朔哥,我有點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朔銘立即擺出裝逼的架勢,趾高氣揚的嗯了一聲,實則心裏笑開花了,想偷偷告訴風元聰趕緊把徐甜甜拿下,別讓這個妖精禍害其他男人了。


    風元聰小聲說:“我一個朋友在甄陽市弄了點工程,忙不下來,要不我幫你聯係一下?”甄陽畢竟跨市了,距離遠不說朔銘對當地還不熟悉,立即補充說:“我這朋友不管黑白道都能吃的開,而且價格都好說。”


    朔銘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雖然覺得甄陽那地方太遠不想去,但還是想聽聽,真掙錢的生意誰還在乎在哪,隻要能保證工程順利進行在哪不是掙錢。朔銘瞄了眼徐甜甜,這個漂亮的幹妹妹還真是吉祥物,自從與他相識以後多多少少都能幫上自己一點。朔銘說:“什麽工程,甄陽……是不是有點遠啊。”


    “其實不遠,開車兩個小時就到了。”風元聰笑著說:“市政工程,聽說是一條公路,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等我先幫你問問吧。”


    朔銘眉開眼笑,看風元聰聰明伶俐的樣子第一次覺得還是挺帥的。點點頭說:“那行,你幫我聯係一下,價格合適就去看看活。”


    朔銘說著轉過身,對徐甜甜眨眨眼,擠眉弄眼一番,這才轉身要走:“你們聊會,我出去健身。”


    出了辦公室朔銘就笑了,徐甜甜這個吉祥物真管用,什麽不用說風元聰就得追上門的巴結。不過朔銘隨即沉思,不知道徐甜甜能不能看懂自己的表情,可別一兩句話把自己賣了。風元聰一看朔銘狐假虎威這工程也泡湯了。


    不過對跨市幹工程朔銘還是排斥的,不是不掙錢,而是不敢走那麽遠。過江龍不壓地頭蛇,別說朔銘沒啥本事,就是有到了甄陽也得夾著尾巴做人,被地頭蛇坑也不是第一次了,朔銘不想沾染這些上火的事。豐城這已經夠朔銘焦心的了。還有一點,朔銘總有種把徐甜甜賣了的感覺,不知徐甜甜此時是什麽心情。


    不過朔銘心裏還是挺期盼的,手頭沒有事什麽掙錢的營生了,三甲醫院那史潘子雖然宰了朔銘一下,但畢竟是在幫朔銘養住工人,隻要不賠錢朔銘沒理由拒絕。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朔銘爽的不要不要的,不管能不能接手這項工程,心裏都是美滋滋的,風元聰這人情朔銘記下了。


    徐甜甜也聽到兩人交談,但卻沒出聲阻止,看著朔銘的背影,咬咬嘴唇哼了一聲。剛進門的時候還是一副一切為徐甜甜好的表情,聽風元聰一頓蠱惑竟然有種竊喜般的歡快,看朔銘踮著腳尖輕飄飄的離開辦公室,徐甜甜咬咬牙,心裏極為複雜。


    風元聰長舒一口氣,湊上去要拉徐甜甜的手。


    徐甜甜很不高興的甩開,小公主脾氣上來了。徐甜甜說:“你挺大方啊,上來就給他工程幹。”


    風元聰一臉委屈:“那不是你哥麽?肥水不流外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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