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拳打腳踢,朔銘渾身捆綁動彈不得,勾著身體盡量護住關鍵部位。矮個子動容,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最終抬手說你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像咱兄弟。”


    短短的四個字所有人都停手了。朔銘向後躲了躲,很“英雄”的護住身後不停哭泣的邢璿。


    朔銘給郭天成一個眼神,這小子立即會意,也裝出一股大義淩然的樣子,挪過來靠在朔銘身上。


    沒人說話,留下高個子惡狠狠的看管四人,其他人湊到一起開始商量。朔銘知道,這些亡命徒的計劃要開始實施了,朔銘給自己,也給某些人默哀,不知道這次是要死幾個。


    房間裏隻有邢璿的哭啼聲與矮個子幾人的嘀咕聲,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把幾人嚇了一跳。


    所有人緊張的看著門外,矮個子更是拿出槍。那把寒光閃閃的刀再次抵住朔銘的喉嚨,讓朔銘大氣不敢喘。


    高個子說:“把人打發走,如果我們暴露了,你們四個就陪葬。”


    朔銘點點頭。高個子這才小心翼翼的把朔銘嘴裏的東西抽走。


    朔銘看了一圈,矮個子拿著槍盯著房門,其他人則盯緊了朔銘四個,就連蜷在牆角的邢璣也沒漏過。


    朔銘知道沒什麽機會,房門再次被敲響的時候朔銘扯開嗓子懶洋洋的問:“誰啊,讓不讓人睡午覺了。”


    “是朔先生嗎?領導安排我來帶你們轉轉,方便嗎?”門外是一個小夥子。


    朔銘長舒一口氣,就在剛才還緊張的要死,幸好小夥子沒提孟梁的職務,隻要隨口來上一句戰友什麽的都能把朔銘置於危險之境。


    朔銘看了眼矮個子,後者點頭,給了一個警告的眼神,朔銘大聲說:“回去告訴你老板,我正跟老八睡覺呢,哪有什麽客人。”


    “朔先生……”門外的聲音還要說。


    朔銘急了,真怕露餡,大聲嚷嚷:“把我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那畜生,滾滾滾。”


    炮兵一個班是七個人,哪來的老八,朔銘隻能寄希望孟梁能覺出不一樣的味道。而且八這個數字是食指與拇指,這個造型又能代表槍。但孟梁能不能想這麽多就不好說了。誰能想到朔銘與郭天成能在一個四星級賓館自己的房間裏被挾持綁架。最後一句說的客人就是告訴對方房間裏有人。


    這不是什麽暗號,也隻是朔銘臨時想出來的,孟梁能不能搞明白就要看老天是不是讓朔銘幾個死在這了。


    門外的人告辭走了,矮個子湊到貓眼前對外張望好一會回過身用槍抵著朔銘的腦袋,用夾雜不清的普通話說:“客人什麽意思?”


    朔銘一臉恐懼,這次是真害怕了,一個解釋不明白亡命徒肯定立即撤離,而朔銘沒準就橫屍當場了。朔銘說:“我們在這等個客人,不過客人沒來。”


    矮個子顯然不信,躊躇片刻給另外幾人使個眼色。留下高個子三個人盯著朔銘幾人,隨即打開門魚貫而出,朔銘知道,這是怕夜長夢多矮個子要提前動手了。


    朔銘嗚嗚幾聲,高個子挺恨朔銘壞自己好事,幹脆踢了朔銘一腳,本想讓對方把嘴裏的東西弄出來聊聊,沒準就能忽悠著給個喘息的時間,挨了幾下朔銘也就放棄了,擺出討饒的樣子。


    郭天成動了,肩膀聳動一下,就像渾身難受。朔銘知道他已經在用刀片割布條。為了給郭天成打掩護,朔銘向前挪了一點,擺出獻媚的姿態。


    高個子還要動手,另一人攔住,抽走朔銘嘴裏的東西:“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不想死老實待著,大哥順利你們都會沒事,無冤無仇的不想弄死你們。”


    朔銘大為放心,看來對方也不是什麽窮凶極惡的人。朔銘說:“我想抽根煙,兄弟。”


    “沒有。”得到冷冰冰的回答,朔銘的嘴再次被封上。


    時間過得極慢,朔銘盡量擋住身後較為矮小的郭天成,眼睛則一直盯著時鍾,因為朔銘發現,幾個歹徒同樣隔一會就會看一眼。看來矮個子做事偶非常縝密的計劃,隨著這幾人看鍾的時間越來越頻繁,朔銘知道,大事就要發生了。


    朔銘的手指一痛,差點哼出來,郭天成這沒腦子的用刀片把朔銘劃傷了。郭天成也沒辦法,還要裝成被捆綁的樣子背著手解除朔銘身上的束縛。


    隨著抽動,朔銘的雙手一鬆,捆綁太緊已經有些麻木的雙手瞬時一熱,血液流暢了。


    朔銘活動手腕手指,當沒什麽不適之後側頭看了眼郭天成。郭天成則露出很猥瑣的笑容,兩個人打三個,而且郭天成對兩人的身手極為自信,有心算無心,勝算就大了。


    朔銘側頭看了眼,躲在牆角的小美女邢璣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朔銘不停活動的雙手。朔銘心一下提起來,如若有人注意邢璣的目光,很容易發現朔銘的手已經鬆開。


    朔銘沒什麽機會出手,隻能瞪了邢璣一眼,但對方並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仍希冀的望著朔銘。


    能罵娘朔銘就開口了,這女人胸前肥大的亂七八糟,那腦子是一塊石頭?朔銘知道不能等太長時間,可眼下的情況也隻能等。朔銘盤算,解除身上的布條最少也要十秒鍾,就算動作快也得六七秒。六七秒鍾足夠朔銘死上兩三次了,別忘了高個子幾人手裏都有刀。


    “砰”


    一聲沉悶的聲響從外麵傳進來,沒經曆過的可能猜不到,朔銘這些當過兵的第一反應就是槍聲,而且朔銘也見到矮個子手裏的鐵疙瘩。不是什麽好槍,應該是自製手槍,至於口徑朔銘這個炮兵就說不上來了。


    槍響人動,不是朔銘與郭天成,而是高個子三人,一起湧向房門,爭搶著透過貓眼向外張望。高個子緊張的問:“成了?”


    朔銘動了,腿一伸地上一滾,同時快速的解除身上布條的纏繞。郭天成比朔銘還要利索,畢竟這幾年手上的功夫並沒像朔銘這個沉迷酒色的人一樣忘到腦後。


    朔銘心下大塊,娘的,綁了老子這麽長時間,終於找到機會翻身了。可朔銘一站起身,腳下一軟撲通一聲摔倒在地,被綁的時間太長了,腿麻了。


    郭天成眼睛紅了,與身材完全不成正比的爆發力讓他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奔跑中順手就抄起滿是煙蒂的煙灰缸。


    玻璃碎裂,慘叫響起,怒吼聲接踵而來……


    朔銘站起身活動一下麻掉的雙腿,心裏發誓,這件事之後一定要開始鍛煉身體,再這麽下去真就廢了。如今的朔銘別說蹂躪郭天成,能不能打得過都難說。練武一途,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一個高大的身體退到屋裏,扭頭看到不停活動雙腿的朔銘。


    郭天成大吼:“朔銘,你大爺的,上啊。”


    朔銘冷笑,拍拍已經有點規模的小肚腩,回吼:“老子來了。”


    具體的爭鬥細節沒什麽可圈可點的地方,有郭天成堵著門挨揍朔銘在敵後大展神威,當三個歹徒倒在地上,朔銘拍拍手:“天成,我這身手這兩年沒撂下吧?”


    回頭一看,一夫當關的郭天成鼻血直流,大腿上還有一個血窟窿,看來是與刀子親密接觸過,胳膊上也有一道傷口,躬身撐著膝蓋仰起臉幽怨的望著朔銘:“你大爺的,老子的三十萬差點跑了。”


    高個子掙紮著站起身,揮舞著手裏的刀子,隨即獰笑向邢璿撲去。瘋狂的高個子不是想劫持人質,而是一刀刺向邢璿。


    被捆綁成粽子的邢璿衣衫不整,看朔銘舞拳弄腿把三人打到早就呆傻了,對匕首的寒鋒視若無睹。


    朔銘一躍,身體扭成一個古怪的姿勢,一腳踢向高個子腰間,一手抓向拿捏匕首的手腕。


    一聲慘叫,高個子被踢到床下滾了一圈,慘叫之後的朔銘卻捂著手抑製不停湧出的鮮血。久疏戰陣的朔銘根本拿捏不住尺度,手腕沒抓到,倒是摸上了寒光閃閃的匕首。


    郭天成猙獰著麵龐,一身的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那三個歹徒的,手裏還抓著已經碎了半邊的煙灰缸,齜牙咧嘴的衝進來,對著三人沒頭沒腦的揮舞,每一下嘴裏都嚷上一句:“三十萬,三十萬……”


    “娘的,想錢想瘋了……”


    等朔銘攔住郭天成的時候已經有兩人昏迷過去,而郭天成依然雙眼猩紅,破碎的煙灰缸紮進皮肉仍不自知,艱難的站起身,對著還算清醒的高個子獰笑。


    朔銘把邢璿姐妹身上的布條拆掉,拍了拍呆傻的邢璿:“趕緊報警啊。”


    郭天成坐下,渾身無力,雙眼警惕的看著高個子。嘴裏罵罵咧咧:“掙三十萬真心不容易,老子豁出命了。”


    朔銘也心有怨言,就像一個被糟蹋一百遍的大小姐,佝僂著身體捂著手:“警匪片裏警察都是收拾戰場的,他麽的我們都打完了,怎麽連個抬屍的都沒看到,真不把爺當腕。”


    邢璿打了電話,好一會才湧來一批全副武裝的警察,看到房間裏鮮血淋漓,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涼氣。兩個女人還好,身上隻沾了點血點子,剩下的也就朔銘手筋差點斷了,至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兩個,值不值得搶救還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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