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梁冷笑:“這幾年沒回來明山市發展的可真好啊。既然這樣,飯錢也不結了,今天老子還就要耍點小脾氣。兄弟,咱先走,回頭再收拾他們。”


    朔銘知道要壞事,給郭天成使個眼色,示意他離開,一旦情況不妙立即報警。可郭天成這傻缺卻站到孟梁身旁,一副誓死與老班長共存亡的架勢。


    孟梁說完,吧台的收銀員冷著臉拿起電話,播出去小聲說了幾句。


    朔銘知道收銀員肯定是叫看場子的過來了,而且看這熟練程度這種訛人的把戲還不是第一次。朔銘也隻能站到孟梁身旁,這時候戰友一定站在一起,死就一起死吧,朔銘還不信了,就憑三人的身手打不出去。


    三人還沒走出門,旋轉門旁就出現六七個歪頭斜腦頭發染的亂七八糟的小青年。身後傳來收銀員冷冰冰的聲音:“吃霸王餐的,你們看著辦吧。”


    當頭的一個小青年手裏擺弄著一把折疊刀:“兄弟,別為難我們,一會動起手來打壞了誰都不好不是?聽話,回去把賬結了,以後還是好兄弟,怎麽樣?”


    孟梁沒正眼看小青年手裏的那把刀,這種玩具能跟部隊上的軍刺相比?就是一個輕飄飄的玩具。孟梁詭笑著,拿出電話播出去:“張哥……是我是我……打擾你休息真不好意思……我還沒回去呢,跟兄弟喝點酒耽誤時間了,溪瑤該著急了……關鍵是我走不了啊,幾十個小夥子武當弄棒的把我圍住了,一個杯子要一萬四……你看這事……要不我給劉團長打吧……劉團長忙啊,要不我還是找胡旅長得了……別,你可千萬別麻煩啊,我死不死的無所謂,爛命一條……”


    孟梁亂七八糟的打了一通電話,把一旁的朔銘聽的稀裏糊塗,眼前的小青年卻笑了,一臉譏諷:“哥們,你這料理後事呢?一會是不是能來一個裝甲師?”


    “我哪有那本事叫一個裝甲師來啊。”孟梁拖延著時間:“就你們幾個,一個班就足夠了。”


    郭天成嬉笑:“老班長,就這幾個毛頭小子咱仨夠了。”


    朔銘可不想動手,拳腳無眼,更何況對方手裏還有武器。一個不相應真有可能出大事,孟梁剛結婚,沾血不好,自己也不是喜歡惹事的人,不過想想也是,朔銘這命不大好,總能遇到各種奇葩。


    “既然他們都是倔脾氣,那咱兄弟也就別客氣了。”小青年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小弟,擺出一個上的手勢。


    朔銘三人立即背靠背,以少打多可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而郭天成似乎很興奮,舔舔嘴唇竟然第一個動手,對著一個小黃毛就是一腳一拳,打完立即後退。


    小黃毛見血了,酒槽鼻孔就像個水龍頭,鮮血長流。郭天成的動作一氣嗬成,但卻沒嚇到小混混卻激起了對方的凶性,揮舞著棍棒匕首一窩蜂的圍上來。


    相比朔銘與郭天成的輕巧騰挪,孟梁軍體拳卻是虎虎生風,更有大家風範。這都是花架子,真正動手哪有站在原地。擊退一個孟梁的後背就挨了一棒子倒在地上。


    朔銘一看不好,與郭天成一起衝上去……


    混混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朔銘三人身上雖然沒見紅但也受了點皮外傷。郭天成後期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挨了幾棍子反倒更興奮了,頂著頭頂的兩個大包咧嘴悚笑。


    孟梁回頭,盯著花容失色的收銀員:“老子現在能走了?”


    “這就要走,不打算給個說法?”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剛放鬆的朔銘陡然緊張。一側的走廊裏魚貫而出一大群小混混,領頭的是一個西裝中年,驢屎蛋子表麵光,衣著華麗卻隱藏不住一身的人渣味,邁著八字步冷眼看著地上哀嚎的混混。


    “想要說法?”孟梁抬手看看時間,也差不多該到了:“你想要什麽說法?”


    “出來混都是求財。”中年輕蔑的笑:“一個人給五萬的營養費不多吧?我聽說飯錢還沒結清,拖這麽長時間總得有點利息吧。一共五十萬,嫌少可以加點。”


    “我還真覺得少。”孟梁側頭看郭天成:“我們替這幫孫子的爹媽教育他們,一個人收多少合適?”


    郭天成從來不知道怕字怎麽寫,揉著身上疼的地方:“就按照他說的數其實也行,就當打個折?”


    朔銘向後退了一步,心裏快要鬱悶死了,不就吃頓飯嗎,不就是被訛了一萬二嗎?至於鬧成這樣?先給錢,場子以後找回來不就行了?孟梁不是沒那本事,不過這度量就有待提升了。朔銘掃視四周,靠近吧台位置。如今的形式三個人已經對付不了,中年人身後可是十幾二十個混混,看手裏的家夥比之前那些玩具刀好太多,清一色的長刀。如果再打起來朔銘不想拚命了,一個不長眼一刀下去說不定切掉什麽零件。


    “頑固不化,那就收點利息,別打死弄殘了。”中年的聲音很平淡,就像在吩咐晚上吃什麽夜宵。中年身後的混混一起走向三人。


    朔銘把心提到嗓子眼了,由於單獨站著,孟梁與郭天成肩膀靠在一起,作勢要背靠背。


    這是一種很愚蠢的打法,朔銘無奈,孟梁當了這麽長時間的兵一點軍人的頭腦都沒有。飯店裏有座椅擺設,轉著跑著打場麵亂起來才能占點便宜,三個人打二十個,還琢磨著陣地戰,這不送死?


    郭天成與孟梁不斷向後退,而朔銘則輕身一躍跳進吧台。原本隻想躲著不打,兩個混混卻沒想放過朔銘,手裏的長刀距朔銘隻有一尺多,當當兩聲砍在吧台上,朔銘甚至看清了金石相撞產生的火星子。


    兩個混混也跳進吧台,原本就不寬敞的地方擠進來四個人有些施展不開手腳。朔銘扭頭抓過收銀員,長刀刺來就用這女人擋著。


    收銀員驚恐的看著長刀,尖叫連連。反應過來想要蹲下,隨即又要轉身跑出吧台。朔銘讓他跑了上哪找這麽好的肉盾,甩手給了兩個耳光,扣住脖子擋在身前。


    孟梁那邊已經進入苦戰,郭天成舊傷剛好,此時又添新傷,後背一條刺目的刀傷一尺多長,郭天成猙獰著臉,強忍著,與孟梁繼續互為犄角,兩人都有點身手,一時間還不至於被人砍死。


    朔銘大吼:“孟梁,你大爺,援兵呢?他們要吃完夜宵才來嗎?”


    郭天成獰笑:“老子先打爽再說,現在來了有什麽意思。”


    真是個變態,原以為郭天成隻是貪財才拚命,原來這麽喜歡逞凶鬥狠,之前當兵的時候朔銘怎麽沒發現他有這種品質。


    朔銘有慘叫連連的收銀員這個大肉票,又躲在吧台裏麵,外麵的混混不敢伸長刀招呼朔銘,裏麵又施展不開拳腳。兩個混混對視一眼,同時把長刀扔了,近身與朔銘肉搏。


    朔銘才不會硬碰硬,眼看一腳一拳打過來,朔銘冷笑著按住收銀員的腦袋迎上拳頭。


    收銀員慘叫,整個身體不由自主的佝僂起來,朔銘隻有死命的提著,手臂上見了血,長相不錯心腸蛇蠍的收銀員鼻血長流,臉上就像個綢緞莊,什麽顏色都有了。


    朔銘靠到吧台的裏角,已經退無可退,兩個混混卻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對著朔銘兩人就是一頓鐵馬流星拳。雨點般的拳影大部分被收銀員扛了,而朔銘躲在收銀員身後,兩手從腋下穿過死死的握著兩團還算趁手的前大燈。


    靠在後麵的台麵上,朔銘的腰受不了,向前一推收銀員,追上去對著又是一腳:“娘的,女人也打,送給你回家慢慢玩。”


    朔銘扭頭看到郭天成與孟梁,兩人已經被逼到大廳的一腳,一個兩米多高的櫃子裏裝滿了各種擺件,成了狼牙山五壯士,當做石頭扔向一群混混。


    瓷器碎裂,金屬的東西跌撞在地上也變得坑坑窪窪,中年沒想到朔銘三個這麽能打能抗,臉色鐵青,讓混混們捅死三人的心都有了,早知道這樣每個人先廢一條腿就對了,不應該留手的。除了郭天成身上的一處刀疤之外,孟梁也隻是腿上被輕劃了一刀。


    反觀那些混混,雖然手裏拿著刀但還真怕除了人命,翻到畏首畏尾的讓兩人掀翻了不少,而且有幾個身上也有刀傷,朔銘不知道是誤傷還是孟梁與郭天成空手奪白刃了。


    中年看向朔銘,對身旁的人小聲說了幾句,一聲招呼,近十個混混一起殺向吧台。


    朔銘苦笑:“哥就這麽帥?用不著一下來這麽多吧。”


    有心想把躺在地上痛苦掙紮的收銀員拉起來繼續當盾牌,可這娘們已經被打的癱軟了,死豬一樣朔銘拽了一把頭發連哼幾聲都省了。


    門外閃起刺眼的車燈,軍用車馬力都大,發動機轟鳴聲也很特別,朔銘迎著刺眼的車燈看出去,兩輛軍用解放停在了酒店門外。朔銘長舒一口氣,救兵總算來了,而且還是最熱鬧的時候。


    孟梁哈哈一笑,拎起一個大花瓶砸向玻璃櫥窗,櫥窗沒碎,花瓶碎成渣。孟梁對著門外大嚷:“都進來,給老子出氣。”


    兵哥哥倒也敞亮,開門都省了,對著櫥窗就是一槍托……緊接著就是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全都控製起來,一個別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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