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著緊張,朔銘陪了郝笑大半天時間。好在郝笑沒提分手的事,朔銘略鬆了一口氣。但郝笑對朔銘的態度很冷淡,朔銘覺得可能是失去了孩子,心情很差的原因。


    中午,朔銘定了兩個人的飯,在病房裏陪著郝笑吃過,正好胡俊與郝笑的幾個同事來了,朔銘就把郝笑安排給胡俊,要回豐樓鎮解決礦山的哄搶事件。


    邢璿依舊沒什麽消息,朔銘不知道她在忙什麽,也沒打電話打擾。


    朔銘先去了礦山,沒什麽人,隻有幾台機械靜靜的停放,範宇光蹲在坑洞邊上默默的抽著煙。


    見朔銘的車來了,範宇光站起身,煙頭扔了,還在糾結郝笑的事:“弟妹沒事吧?”


    朔銘點點頭,走到坑洞邊上看了幾眼。朔銘見過水晶礦石,很多工藝品商店都有出售,一個圓蛋形的石頭,中間刺頭刺腦的長出一些水晶,很漂亮。如今的坑洞下麵雜亂不堪,大多數水晶都被毀了,就像夜間沒有清掃的菜市場,非常淩亂。


    朔銘歎口氣:“這次損失大了,我孩子沒了,水晶礦被搞成這樣,這幫孫子。”


    範宇光默不作聲,似乎這一切都因他而起似的,很自責。朔銘說:“派出所那邊什麽情況?”


    “不知道。”範宇光說:“張懷是今天早上被帶走的,我找人打聽,好像是市裏來的車,具體犯了什麽事還不知道,豐樓鎮派出所是一個年輕的副所長主持工作,但卻沒管哄搶事件。朔銘,你看要不要走動一下關係?”


    “先等等,明天再說。”朔銘點上煙,狠狠的抽著,從一旁地上拾起一塊斷掉的水晶,對著陽光仔細的看著,很漂亮,如果做成工藝品肯定值不少錢。


    張懷被帶走,副所長卻不沾染哄搶案子,這說明這個副所長知道張懷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不碰哄搶案子一來是不想搶功,二來是不想惹一身騷。可朔銘巴不得趕緊了結這樁案子,讓那些人牢底坐穿。想了想,朔銘直接打電話給孟文景。


    之前聯係孟文景朔銘都是通過陸曄,畢竟是一號大秘,朔銘還是要給麵子,而且也要看孟文景是不是方便。如今邢璿在明山市,朔銘的底氣也就壯了。


    電話響了兩三聲,接著就傳來孟文景的聲音:“哎呀,朔老弟,你沒把我忘了?”


    孟文景的臉皮也的確夠厚,比朔銘大上一輩差不多,張口閉口叫朔銘老弟。朔銘陪著笑:“孟書記,晚上有時間?”


    “朔老弟說有時間那肯定就有時間啊。”孟文景說:“我夫人聽說朔老弟談了女朋友,也很想見見,不知道方不方便?”


    孟文景的老婆朔銘就沒見過,突然弄得兩家很親近似的,但朔銘也很習慣這種突如其來的親近感,想了想,打電話之前的確應該給邢璿通通氣的,也不知道邢璿有時間沒有。朔銘說:“這樣啊,我可要問問她的意思,剛到明山市,我擔心她要拜訪哪個長輩呢。”


    孟文景爽朗的笑,隨即說:“那就看你女朋友的時間,怎麽樣?”


    孟文景這次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了。朔銘也不能太冒失,說:“那好,我這就聯係她,看她什麽時間有時間吧。”


    掛了電話,朔銘立即給邢璿去了電話。


    邢璿沒接電話,過了幾分鍾給朔銘回過來,問朔銘什麽事。朔銘說:“晚上有沒有時間?”


    “有,一會我就回去。你在哪?”


    朔銘說在石坑,邢璿也來過,說一會找輛車把自己送過來。


    掛了電話,範宇光看著朔銘說:“這個大小姐到底是什麽情況?”


    範宇光見過朔銘手上的刀傷,但朔銘卻沒解釋為什麽受傷,隻是吹了一陣牛逼說了一段英雄救美大戰亡命徒的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朔銘是什麽尿性範宇光是知道的,做英雄?下輩子投個好胎多受點愛國主義教育沒準能行,所以範宇光壓根就沒信。


    朔銘伸開手:“這傷疤就是為她留下的。”


    “真英雄救美了?”範宇光瞪大眼,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其實我沒想救人,隻是趕上了順手,救她也是在救自己,沒想到邢大小姐這麽有背景。石坑之前那麽多訂貨單位,全都是她幫我們拉的訂單。”朔銘聳聳肩,對於邢璿的關係擺出一副很無奈的表情,可看在範宇光眼裏就是一個欠揍的裝逼貨。


    範宇光說:“那你怎麽想的,小弟妹知道?”


    朔銘揉揉腦袋:“我正愁這事呢。”


    很多演繹的故事情節中豬腳都是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開了後宮還互相謙讓,姐姐妹妹的合家歡完美劇情,最終的結局也都是王子與一群公主快樂而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擺在朔銘麵前的永遠是女人之間的矛盾,與露餡之後吃醋的副作用。現實就是現實,童話裏都是騙人的。


    “這事我沒什麽經驗,但我知道如果我在外麵這麽亂搞,馬婷婷能把我閹了。”範宇光縮縮脖子,完全是一副怕老婆的神態。


    真正怕老婆的男人不多,像範宇光這種所謂的怕就是愛的另外一種表現,有時候也體現為一種尊重。


    朔銘說:“得找人看看這一坑的水晶損失多少錢啊。到時候也要提出賠償要求。”


    範宇光點頭,朔銘也知道求不到範宇光,除了打架鬥毆的混混,範宇光也不認識幾個上得了台麵的人。


    朔銘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打算求邢璿,就算她沒這方麵的朋友,也總有人認識這方麵的人。隨便找個懂行的估算一下就行了,朔銘要求賠償的時候再往上翻幾倍。


    範宇光說:“朔銘,要不……要不石坑我就不管了吧。”


    朔銘奇怪的看著範宇光:“怎麽?這麽長時間不是挺好的?”


    範宇光是覺得郝笑這件事愧對朔銘,有點見得不人的羞愧感。朔銘擺擺手:“如果有需要,不用你說我也不會讓你呆在這的,現在沒別的事做,你就安心當你的坑長。這個水晶礦要研究一下怎麽開采,到時候肯定大把的鈔票飛進腰包。”


    朔銘盤算,做完空軍學校與安置房的工程,如果尾款都能結算清楚,豐樓村拆遷的灰色收入,攪拌站的分紅,石坑的收入統統算在一起,朔銘手頭就是將近三千萬的巨款。不到兩年,朔銘瘋狂吸金。


    建築公司是肯定不會扔的,有尚佳軒盯著也能正常運轉,該賺多少錢不會因為有沒有自己這個老板改變太多,石坑也是一灣死水,開采量以及出什麽東西決定收益。這兩個方便根本不用朔銘操心。朔銘手持巨款就要琢磨怎麽讓手頭這些錢不貶值。


    邢璿坐著出租車來了石坑,在範宇光殷勤的指引下參觀了被糟蹋成垃圾場的水晶礦。


    邢璿進了辦公室,朔銘把煙蒂扔了。範宇光識趣的說在外麵轉悠會。


    朔銘問:“邢璿,你晚上有時間見一下孟書記?就是上次見過的那個。”


    “可以啊。”邢璿坐到朔銘身旁,微紅著臉,抱著朔銘的胳膊:“你好像答應過我什麽,是不是想賴賬?”


    “賴賬?”朔銘裝傻:“我答應邢大小姐什麽事情了?”


    邢璿臉色突變,呼吸沉重好像很生氣。朔銘對邢璿有所了解,知道這大小姐是故作生氣的樣子,表現的情緒急劇波動。朔銘順著邢璿高興,一臉緊張的問:“我答應什麽了你可以直接說,能辦到的我什麽時候推諉了?”


    邢璿偷偷看了眼門外,覺得範宇光不會偷聽偷看,眯起眼仰起臉嘟起嘴唇。


    朔銘無奈,這是要進行在京城沒完成的事業啊,這一次中山裝不會敲門了吧。朔銘靠上去,輕輕攬住邢璿。


    邢璿很熱切的靠上來,兩人中間沒有一絲空隙。朔銘也有點動情,這麽長時間沒與女人親近,而且麵對邢璿時不時的要挺槍致敬讓朔銘幾乎難以自製了。


    就在朔銘即將碰觸妖豔赤紅的溫軟時,朔銘的電話響了。


    這把朔銘嚇了一跳,轉頭看了眼門外,不是吧,中山裝這都能發現?難道是在某個位置偷偷用望遠鏡瞄著?可這在礦山,小辦公室的四周除了石頭就是雜草從。


    朔銘拿出手機,長舒一口氣,來電話的是曹毅。沒好氣的接起來:“什麽事?”


    “聽說……”覺得朔銘口氣不大好有點結巴。曹毅剛聽說郝笑的事就給朔銘打電話,聽朔銘這種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說還是不說。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忙著呢。”朔銘真是鬱悶了。與邢璿碰觸的一刹那朔銘就有了反應,這一聲電話直接嚇得萎縮了,能不生氣才怪,多來這麽幾次沒準真成了柳下惠。


    “磚廠徹底停擺了。”曹毅趕緊換個話題:“怎麽安排我?”


    “先在家休息幾天吧,趕緊把與林斌的事辦了,至少也要生米煮成熟飯。”朔銘說:“你那未來的老丈人不是木匠麽,開個建材商店,等安置房弄好大賺一筆,趁這個機會把林斌娶進門,你沒個正事成天給我打電話幹什麽。”


    這條路子朔銘之前就給林承誌說過。也正因為此,林承誌對林斌與曹毅的婚事沒當時表示反對,如果曹毅此時不趁熱打鐵,朔銘這個媒人就白做了。


    林斌趕緊客氣幾句把電話掛了,放下電話嘴裏嘟囔:“內分泌失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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