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摸摸臉,尚佳軒說的是沒錯,但推斷自己因為長相得罪人也真是開了腦洞。笑著說:“我長得就這麽可憎?”


    “也不是,是壞。”尚佳軒也跟朔銘開玩笑。


    “我壞?”朔銘指著自己的鼻子,朔銘自認為自己不是個心眼壞的人,當年鬧災朔銘這個一毛不拔的東西可捐了好幾大百,雖然有喬紅杉拉攏的意思,心裏還是覺得自己做了點好事。


    “是長壞了。”尚佳軒笑。


    這笑話太冷,朔銘沒笑出來。撇撇嘴:“再沒別的事了?”


    尚佳軒說:“今天晚上我想帶同事們出去玩玩,你有什麽看法?”


    “你決定就好了。”朔銘無所謂。管理自己不懂,但必要的團建還是要搞的,具體怎麽搞才好那就是尚佳軒的事。


    “不參加?”尚佳軒慢條斯理的喝著茶水:“我可聽說你唱歌挺好聽,還想等著聆聽天籟呢。”


    朔銘眉頭一挑,這尚佳軒向自己暗示什麽,上次的事情知道了?這有什麽大不了的,朔銘是玩了點小心眼讓尚佳軒把橋梁工程掙的錢吐出來,這事放給誰也會這麽幹,朔銘這種隱晦的方式可不是別人能做得出來的,更多的老板會選擇直接質問。


    尚佳軒說:“這段時間你也看到了,他們都很忙很累,就是文案都下工地了。所以……”


    朔銘點點頭,沒再說什麽,心裏一直在尋思省裏是怎麽得罪人的。要說朔銘得罪省裏的人根本不可能。省裏的大人物能是朔銘這種小蝦米隨隨便便得罪的?就算朔銘找死活夠了也得找到對方才好得罪。


    知道朔銘再想什麽,尚佳軒說:“我看根由還是要從明山市甚至豐城去想。”


    朔銘再次點頭,肯定尚佳軒的話,問題是這段時間朔銘可以說是夾著尾巴做人,從不招搖的,能得罪誰呢?找不到病根也沒辦法對症下藥。


    朔銘才不會覺得自己得罪誰了,就是得罪了也猜不出來,還不如想是得罪了薛勇,眼下這件事是最重要的。


    可薛勇除了給自己發了條信息之外沒什麽舉動,難道是別人冒著薛勇之名想讓朔銘知難而退把土地讓出來?不過這種方法特別拙劣,應該是不會。


    朔銘說:“你的正事呢?”


    “正事是賬上沒錢了。”尚佳軒表示無奈:“那片地比我想象的還要大。”


    這個朔銘也已經知道了,撓撓頭,如今缺錢與以前缺錢不同。剛做包工頭那會流水賬就那麽多,而且工資還可以盡量拖欠,縱然有經濟壓力也都是小錢,大不了左鄰右舍的借點。不僅朔銘,朔宏德還厚著臉皮向張明祖借過錢。如今朔銘鍋大了,底盤壯了肯定要吃更多糧食,借錢都沒地方借了。


    朔銘說:“這樣,你盡快把安置房完工,告訴那些包工頭加把勁。”


    “安置房主體這兩天就完工,剩下都是分包工程,我看你還是盡快落實工程款。”尚佳軒說:“我們與包工頭可是有合同的,到時候不怕鬧事炸鍋?這工程所有人都往裏麵填了不少錢,那可是整整十座樓,不是搭積木。”


    “知道了。”朔銘有些煩躁,又是錢。


    從建築公司出來,朔銘想了很久。那片地掙錢是肯定了,可如今的問題也顯而易見,朔銘幹了自己本幹不了的事。安置房工地每天都需要錢,別墅區也是,就連建築公司也要發工資。這一次朔銘覺得自己不是賠死,而是被撐死的。


    朔銘先給範宇光打過去:“光哥,忙呢?”


    “閑著沒事玩鳥。”範宇光每天都無所事事,除了盯著礦山的進進出出就是瞪眼瞧著齊淑的水晶礦發呆。這一切雖說不是範宇光的,可至少在自己的管理下,如今江山易主,這麽大個聚寶盆卻不姓朔了。


    “你褲襠裏那老鳥有什麽好玩的,要玩也是要別人幫你玩。”朔銘嘿嘿笑:“溫柔點一般玩不壞。”


    “你有正事沒有。”範宇光說:“沒事你就來,我玩玩你的。”


    停下粗俗不堪的對話,朔銘正色說:“礦上有多少錢?”


    “你問今天的流水還是掙了多少錢?”範宇光說:“除了礦上周轉用的十幾萬,其他的錢不都在你賬上?”


    也是,朔銘摸摸額頭,就算礦上有十幾萬能讓朔銘周轉一下,可這點錢能幹點什麽,曾經自己半來年的收成如今看來啥也幹不了。朔銘說:“那算了,你繼續玩鳥吧。”


    接著,朔銘就給曹毅打過去,攪拌站在曹毅接手之前清算過一次賬目。一來做好交接,雖然都是老同學老兄弟,按照朔銘一貫的秉性,賬麵上的事還是要認真的。二來劉偉做工程與範宇華不同,朔銘不會提前預支一分錢給他。劉偉也要拿點錢塞進工程這個無底洞裏。


    電話沒接通,朔銘腹誹曹毅會不會跟劉偉學壞了,在辦公室裏就與林斌親熱上了,要真這樣去看個現場直播也不錯。


    路上朔銘給劉偉去了電話,把要從攪拌站拿錢的想法說了。


    劉偉哈哈大笑:“你也有缺錢的時候?我當你富得流油呢。哎,不對啊,那麽多錢你弄哪去了?吃喝嫖賭抽,就算五毒俱全也不至於花這麽快啊,敗家子啊你。”


    “你才敗家子呢。”朔銘道了一句:“行了,我先過去,到時候你看看賬拿錢就行了。”


    吃喝嫖賭抽這五毒可算是幾千年來敗家的最優套路,但新時代方式卻有太多變化。吃喝賭就不多說了還是老樣子就看多能作死。對於嫖,如今可太有新鮮花樣了,曾經隻能在電視上見到的大洋馬也能召之即來,朔銘就知道明山市就有一個會所有戰鬥民族的戰鬥姑娘,隻不過戰鬥場所由苦寒之地變成帷幔中床笫之上,越是新奇的價格越高,各種姿勢輾轉騰挪讓你爽個遍花費不菲。朔銘就想不明白這些人,非要花錢用自己的牙簽去攪動進口大缸,自己沒感覺人家不爽,花了錢還丟人,被大洋馬心裏無限鄙夷隻是一根豆蟲。


    曾經說的抽是大煙,但如今花樣就多了,朔銘謹遵各種負麵教材的深刻教訓,就連碰毒的飛將軍劉廣再熱絡朔銘也要敬而遠之。之前去劉廣的夜總會,心裏總是忐忑會不會再哪一杯飲料裏加上點什麽佐料,朔銘聽說過,隻要量合適,隻要一次就能上癮。


    劉偉壞笑著說:“你去吧,看完賬麵千萬要記得給我來個電話,我也好知道有多少錢。”


    聽劉偉陰陽怪氣的說話朔銘覺得累,掛了電話狠狠的踩了腳油門,攪拌站不要讓自己失望才好。


    到了攪拌站,朔銘信心更足了,一輛輛罐車進進出出顯得很忙碌,而安置房基本不需要混凝土,就連部分甬路也鋪設完了。別墅區就是要點混凝土也是零零散散的,不會一輛接一輛車大規模要貨。看來劉偉離開選擇曹毅還真是沒錯,攪拌站大有蒸蒸日上數錢到抽筋的節奏。


    湊在辦公室外麵趴著窗看了眼,裏麵的曹毅正低頭算著什麽。朔銘敲敲門:“曹站長,最近生意挺好啊。”


    “開票旁邊房間。”第一耳朵沒聽出是朔銘的聲音,曹毅頭也沒太隨口說,皺著眉很認真的驗算著草紙上橫七豎八的賬目。


    “我這有上千萬的生意你要不要?”朔銘逗曹毅開心,真要這麽大的項目朔銘都能樂醒了。在別的攪拌站真有可能出現上千萬的項目,畢竟豐城周邊風風火火的大搞開發,一個大型小區用幾萬方混凝土還真有可能,不過時間跨度一般都比較長。


    “真的假的?”曹毅抬起頭,一臉興奮的神色,看到站在麵前是一臉壞笑的朔銘,曹毅失望的撇嘴搖頭:“差點把我高興尿了。”


    朔銘湊過去瞧著,看不懂曹毅在規劃什麽,有大片的蠅頭小字,也有各種公式算出來的數字,心下搖頭,讀書少了就是不行,曹毅搞什麽貓膩都看不懂,也不想問,曹毅就是給他解答估計也聽不懂,徒增笑話罷了。朔銘說:“今天我來是有事的,求著你這個曹站長呢。”


    “得了吧你,你能有事求我?”曹毅站起身,示意朔銘喝不喝水,見朔銘搖頭也就沒再客氣:“說說有什麽指示。”


    朔銘說:“我想看看攪拌站賬上有多少錢。最近手頭有點緊。”


    “你還會缺錢?”曹毅斜眼看朔銘:“該不會賭了吧?”


    為什麽每個人聽到朔銘沒錢都往這方麵想,讓朔銘好一個鬱悶。朔銘除了每年過年時跟幾個發小弄百元以下的賭局玩鬧之外再無其他,懂的賭術也隻有麻將怎麽胡,拖拉機怎麽玩而已。比如紮金花之類流傳極廣的娛樂方式朔銘壓根一點不懂。朔銘是個愛錢的人,更確切的說是個一毛不拔的人,贏了錢沒覺得怎麽著都是小錢,輸一分錢能難受好久,比丟錢還難受。


    朔銘搖頭:“你見過我賭錢?”


    “這倒真沒有。”曹毅想了想,的確,朔銘連口頭打賭都很少,不輸房子不輸地都不會多說一句。


    朔銘說:“最近搞了點投資,手頭沒錢了。看看賬上有多少錢,我先拿一些。”


    曹毅有點尷尬,扭捏說:“按理我應該先問是不是與劉偉商量好了,畢竟這裏有他的股份,但現在沒什麽必要,因為……賬上沒錢,如今是負債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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